“我哪来的这么多未婚妻?”
“那就是你前一个情妹妹,你们两小无猜、情投意合,然而天不作美,你们分道扬镳,可是你至今不忘,今天见到了我,勾起了无限情思。”勾搭妹子的套路,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人用这个。
“唉,听你这么说真的还挺像的也。”男子把白楚的手放开,手指抵着下巴盯着她看了良久,“不过我的青梅竹马在被我抛弃了之后,郁郁寡欢,食不下咽,抱着我的大腿求着我跟她再度一次春宵。”
可真不够你吹牛的,白楚翻了个白眼,转身就走。“本美女没空跟你贫,忙着呢。”
“你再往前走一步我就喊非礼。”他站在她身后,慢悠悠说道。
“大哥,你一个男的,我女的,到底谁非礼谁啊?”
“我不管,你长得比较像非礼的那个。”
“你到底想怎么样嘛?”白楚一转身,这是哪尊大佛,平白无故砸她头上。
“我救你一命,你请我吃饭。”
“没钱。”白楚前身可是两袖清风,只要男人不要银子,她好不容易搜刮了这一万多两银票,是有大用的,可不能胡乱用了。
“那就我请你吃。”
“。。。”白楚的表情变化莫测,“你早说嘛,吃饭这种事情择日不如撞日,这城里哪家酒楼最好,我们请十七八个姑娘,边听曲儿边吃。”
男人的脸抽了抽,“果真是罗刹有千面啊。”
其实刚到这个世界来,白楚还是很有好奇心的,毕竟是异世古代,在前世,多少人向往这个地方。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虽然是在钢筋水泥的城市中,仍有很多人穿汉服上下班,只为圆一个心中的长衣广袖古装梦。
虽然眼前的男子有点像拐卖妇女儿童的,但是既然有吃有喝,白楚毅然决然地决定跟着他去,毕竟到最后,谁吃亏还不一定呢。
桃花脸选地方很挑剔,上京东街那么多酒肆饭馆,他竟然一点都看不上,出了东街,赶了一匹马车,径直往城边走。
上京城另外一座酒楼,风头甚至能盖过公子倨良的烟雨楼——摘星楼。
城郊外倚水而建,三层的六角飞宇高楼,一片暖黄的光,映着半边天空明亮,若是站在高处,可真有一种‘手可摘星辰’的感觉。
老鸨一声嗓子,“姑娘们,接客了。”
二楼轩窗推开,美人拿团扇,犹抱琵琶半遮面,眼眸含水往下面一望,甜甜地回老鸨一声“来了。”
这个打开方式很特别,“白楚我今天要开眼了。”白楚淫笑一声,搓了搓手,把那张人皮面具戴上。
旁边一人脸不自觉地抽搐了两下,这要是个男儿身,那得祸害多少良家女子。
明月楼接客时间比较晚一些,此刻门户一开,里头红尘帐暖、旖旎风光洞明,欢客成群往里头走。
“哎呦张公子,有日子没来了,最近忙什么呢?未婚妻说您行为不检,跟人跑了?哪来的事儿啊,您不是有三天都没来了吗?”
“哎呦刘掌柜,听说才被老婆花了脸,您看看血迹还没好呢又来了,我就佩服您这样的男子,坚忍不拔、锲而不舍。”
“这不是钱大人吗?得的花柳病好了没啊?好了再玩儿啊,我给您找两个够劲的。”
里面热闹喧嚣、灯红酒绿,欲望和金钱发酵成醉人的香气。
白楚两个人跟着人群进了明玉楼。
“哎呀。”一声惊叫,“好白的肥羊,姐妹们,过来开开荤。”
小白脸,明晃晃,白得都快把花娘们眼睛都晃花了。
白楚被挤在人群外,只看眼巴巴地看着一群人把那小白脸围住,她今天算是开了眼了,你没帅过,就永远不知道女人可以主动到何种地步。
摘星楼的老鸨才符合老鸨的正常人设嘛——又老又丑。
她此刻站在大厅前头搭起的花台上,摇着美人扇,堆砌的脂粉笑作一团,“各位客人们可是来得对了,摘星楼才得了一件宝贝,今日便给客人们瞧瞧。”
此刻有龟公推了一个铁笼进来。
铁笼里一个绝色女子,双臂环抱,目光楚楚地张望着花台下的各色看客。
看客们都发出惊异的声音,不光是因为女子姿色惊人,更因为她肩上两根柔软、丰满的羽翼,两片羽翼合拢,把娇小的身影堪堪遮住,却也是半掩半露,更加勾人。
羽族女子。
白楚记忆中有这个传说,这是一个覆灭了近十年的种族。曾经的羽族人与吴国相邻,族人貌美,皆是祸世妖孽一般的人物,只是他们较常人多了两扇翅膀。十年前,羽族与世无争,他们生活在吴国遥远的大山里,可是有一天,吴国国灭,铁骑踏过羽族土地,那片远离红尘的世外桃源沦为焦土。
后来羽族族人去了哪里也无人得知。
“羽族已经难得一寻,更为难得的是,此女子还是处子,今日梳洗之礼,谁给出价高,便归各位谁得。”老鸨高声说道。
“我出千两银子。”
“我出两千。”
“三千。”
“。。。”
“张公子出三千,还有人愿意加价的没有?”
三千?大家就算有心,也不敢再喊了,毕竟寻常百姓辛苦一年也不到十两银子,再漂亮也不过是个玩物罢了,谁会愿意拿三千两图一时痛快。
“我出三万,买这个女子。”旁边的男子忽然开口说话。
“三万?”白楚睁大了眼睛,这个世界上有几个人能眼睛不眨出手就是三万?烟雨楼一个月净利润才不过五万“你有那么多钱吗?”白楚凑到他耳边低声问。
小白脸耍起帅来很骚包,理也没理白楚,上前两步,“三万两银子,让这个女子跟我走。”
摘星楼老鸨都愣了愣,其实有人肯花三千两买这个女子初夜,她已经很意外了,值钱的只是初夜,往后大家都尝了鲜,谁还会当个冤大头花大把银子在这个女子身上?此时能三万两卖出自然是最好不过。
老鸨一咽唾沫,“恭喜这位公子,抱得美人归。”
“那好。”桃花脸面色无阑,好像并没有觉得得到这个女子是件多值得开心的事情,“麻烦帮她梳妆好了带到客房来,备一桌好酒好菜,另外再备两斤牛乳。”
这是什么奇怪的癖好?用牛乳,白楚脑子不由自主地往那方面想过去。
“小官人可真会玩。”人群中也不知哪个花娘娇滴滴调笑一句,引得大家都笑了开来。
其实大家对于没有得到如此绝色玩物都有点惋惜,但人家出手就是三万,也都是心服口服,此刻听到“牛乳”,大家了然一笑,都道果然是个花间翘楚,会玩。
白楚想,可千万不要被人发现她是和此人一起来的,实在太。。。
“再叫几个嗓子好的姑娘上来。”
“还要几个美人?”连老鸨都忍不住问,这么好看的面皮,竟是这种玩法,实在可惜了。
“七八个吧,要唱腔最好的,我和我的小兄弟一起玩。”桃花脸回手一指,众人眼睛都落到了他身后两步开外的白楚身上。
七。。。七八个,玩你大爷,白楚脸皮涨得通红,虽然脸皮厚,终究还是要脸的啊。
“额。。。咳咳,公子,是给您开两个房间吗?”
“不必了,分开了,还有什么趣味儿?”
“额。”连老鸨都噎了一下,口味重的,她不是没见过,但这也太。。。
小白脸言罢,便折身往楼上走,白楚在他身后,她是真不想上去啊,是她低估了,是她浅薄了。
“还愣着干什么?不是想来开开眼吗?”众人的目光又一次聚光灯一样齐刷刷落在白楚身上。
白楚缩了缩脖子,“这是真的开眼了,开得有点大了。”
厢房大门一关,七八个水袖薄衫的女子一溜地站在门口,躬身唤一声“公子。”
还有那羽族女子,已经半跪在了白楚身边。
小白脸捏着酒杯,看了看一排女子,忽然凑到白楚耳边,“诶,你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吗?”
“你。。。”白楚一口酒水差点喷出来,“你不知道吗?”
“不知道啊,以前我娘管得严,这还是我第一次出来玩。”他冲她一笑,眉眼舒展,如冰雪初融,怎一个美好了得。
“可是。。。你为什么一副老司机的样子?”
“老司机?那是个什么东西?”眼前这个女人总是有很多新鲜的词汇。
“额。。。没什么,来这种地方应该就是听曲儿喝酒吧,就让她们先唱两首曲子吧。”她故意如此引导。
“哦,原来是这样。”他点点头,“那就先唱两首吧。”
小白脸手一挥,“咿咿呀呀”的吴侬软语便悠扬传荡。
然后,第二天,几个花娘恨恨地骂了一句,“还以为是个堪用的,花了大把的银子,竟然听了一晚上的曲儿。”
只是白楚和小白脸不知,小白脸酒量很差,说好的千杯不醉,结果竟是三杯就倒。
“喂,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呢?”白楚问了几次都被搪塞了过去,趁着他喝醉了,锲而不舍地问。
“苏。。。苏。。。”小白脸舌头打结,话未说完,就倒了下去。
“苏苏?喂,你别睡啊,苏苏,苏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