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免礼,朕多日不来掬芳宫,爱妃可是有了怨言?”凌傲轩一脸的云淡风轻,笑意盈盈,让淑妃心中愈加不安。
只得强作笑颜说:“皇上这是说笑了,您的大婚才刚几日,哪有到臣妾这儿歇下的道理?”
“嗯,还是淑妃懂得识大体,为朕着想啊!”眼光似有若无的飘过她身后的如烟,只见她跪在淑妃后面,头也不敢抬,浑身似在颤抖。
“如烟,你去将你主子这儿的好茶上一碗来,朕尝尝!”如烟答应一声,起身将凤钗悄悄地藏进衣袖内,却不想,凌傲轩说:“你手里拿的什么?给朕瞧瞧!”
淑妃听了心中一凉,暗骂如烟不长眼色,如烟吓得浑身发抖,只得哆哆嗦嗦的拿出来,凌傲轩接过来一看。遂又笑着说:“倒是好东西,爱妃确实大方得很,给丫的东西竟是这样好的!”
淑妃气急攻心,只觉得眼前直冒金星,却又不得不强自忍住,讪讪的笑着,客套了两句。
凌傲轩微笑着,眼中却有一闪而过的凌厉!他也不说要走,竟在掬芳宫呆到了申时,不是喝茶就是下棋,要么就是用膳,淑妃几乎累的虚脱,却又不敢有丝毫的懈怠,真是受尽了精神折磨!
待到凌傲轩走了之后,淑妃忙忙的叫如烟往安宁宫而去,如烟一路之上,躲躲闪闪,却仍然被人跟上了,到了安宁宫,买通了一个小宫女,找到了安宁宫的一个二等管事太监叫小全子的,细细的问了太后的情况,并将紫玉凤钗拿出来,托他暗暗去请静凝郡主,务必让郡主寻空出来见娘娘一面,商议一下!
小全子是淑妃的眼线,自然会为她办事,如烟悄悄地回去,小全子去了楚凝云住的偏殿,让小丫头进去传了话,楚凝云却让小丫头出来说:“郡主正在为太后娘娘烧香祈福,不问其他的事,请娘娘自去想想办法!不要再往这里来了”
小全子无奈,只得照原话回了淑妃,气得她七窍生烟,将楚凝云骂了上万遍,无奈,事已至此,去刺杀夕妃娘娘的杀手确实是自己派出去的,而且还有一个人没死,若是皇上找到了他,那一切就真相大白了!想象今天皇上莫名其妙的来了这里,呆了大半日,不由得心底愈加害怕,急忙传令叫她的侍卫肖铁进来,让他去杀了那个人,这个肖铁是她从娘家带过来的,一直在暗中守护她,此时听了她的吩咐,便飞身而去。
再说轩夕宫中,夕儿用了晚膳,正准备沐浴,忽听外面传,说是莲太妃和二公主来了,急忙迎了出去,莲太妃一身淡色的衣衫,简单高雅,凌傲雪一身粉色的家常衣衫扶着莲太妃款款而来,夕儿上前见了礼,扶着太妃进来,在榻上坐了,紫衣上了茶,兰华便带着她们出去,自在房外守候。
“静馨姐姐,你怎么瘦了好些?”雪儿望着她问道,“你这孩子,如今该叫皇嫂才对,还满口姐姐的,看你皇兄听了不罚你!”莲太妃笑着说。
“太妃多虑了!公主天真烂漫,直言快语,能叫我一声姐姐已是夕儿的福气了,况且叫姐姐总比叫嫂子要亲些!”夕儿也轻笑着说,眼神中却闪过一丝落寞和伤心。
“姐姐,这些日子,皇兄可曾来瞧过你?今儿我听说皇兄去了淑妃那儿,在哪坐了大半日呢!还——”
“雪儿!你别乱说,你皇兄做事自有你皇兄的道理,哪里容得你在这儿胡说!还不出去,你不是早就想来这儿逛逛吗?”莲太妃未等夕儿说完,便打断了她的话,将她支使出去,夕儿叫紫衣和绯红小心伺候公主出去走走,又说天色已经晚了,不要走得太远等等。
殿内只剩下太妃和夕儿,莲太妃拉着夕儿的手说:“你这孩子,怎么这些日子竟瘦了这么多?这几****也病着,只呆在宫里,倒是听说了一些事情,别太往心里去!唉!人人都说入了宫便有了荣华富贵,享用不尽!可他们那里知道这些内里的悲伤呢?你是个明白的孩子,皇上待你自是真心,也许有些事情他是情非得已,你不要听雪儿胡说,她那张嘴就是没个遮拦!”
夕儿点点头,真不在乎吗?不,她在乎,听到他在淑妃那儿坐了半日,心中是那样刺疼!前几****让霓裳去了一趟林府,告知父母,叫他们不要担心,林大人让霓裳告诉她,皇上已经将一切都说给了他们。还要夕儿好好养好身体,不要担心等等,说过几日会进宫看她。
想想自己独自一人,进了这陌生的内宫,连个可以说说心底话的人都没有,不禁悲从中来,眼泪滚落,莲太妃见了连声哄劝她,“好孩子,你是受了委屈,过了几日,皇上会给你一个交代的,暂时你还得忍忍,啊?别哭了,要想远一些,看开一些,有些事情该忘的就得忘!你这些痛苦比起当年的我来,那是微不足道的,不管怎么说皇上的心中有你,这就好了!”
夕儿抬起头,望着莲太妃泪意朦胧的双眼,心中微酸,比起她?难道她有什么伤心事吗?莲太妃又笑着擦了擦泪水,说:“过去的事了,不提也罢!在这后宫之中谁能没有点伤心事呢?我见了你,就知道你是个善良的孩子,懂礼明事,再说,皇上的眼光那是错不了的!”又拉了夕儿坐在她身边,搂着她的肩说:“孩子,今儿我来,有个不情之情,你,能叫我一声母妃吗?”说完一脸期待的望着夕儿。
夕儿愣了一下,遂说道:“这是自然,您是先帝的妃子,夕儿理当叫你一声母妃!”又给她轻轻一福叫了声“母妃!”
莲太妃高兴地泪流满面,拉过她搂在怀里,无语泪流,弄得夕儿心中一阵发慌,叫她母妃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为何她激动成这样呢?好像极是欣慰似的!难道这些年他都没叫过她一声母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