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配上一盘绿油油的清炒小菜和千张包汤。
简直让人食指大动!
“慢点吃。”
“喝碗汤。”
“多吃点。”
“看你瘦的。”
一桌四菜,一鱼一肉一汤一菜,伴随着奶奶熟悉的唠叨,提神又下饭。
饱餐过后,纪奶奶赶走了想要帮忙的孙女儿,纪柔只好先回房间整理东西,她的房间在二楼左侧。
进了房间,纪柔扑倒在柔软的大床上,埋头便能闻到被子里阳光的味道,不用说肯定是奶奶晒过了。
纪奶奶:崽啊,奶不好意思说这是螨虫烧焦的味道啊
纪柔:奶啊,请让咱再感动一会儿微笑.jpg
简单地收拾一下,纪柔又起身去了对面的书房。
她家的房子是类四水归堂式的三合式院落,不过比起北方宽敞的四合院,院式紧凑得更类似于滇州那边的一颗印民居。
进了大门先是院里的天井,天井过后是一楼的三间正房,刚才吃饭的便是中间厅堂,左边的才是纪奶奶的房间。
另外天井左右两边的耳房分别是厨房和洗手间,两边耳房与正房间均有通向二楼的楼梯。
上了二楼,走廊中间的正房做客厅用,沙发电视也一应俱全,左边是纪柔的房间,而她房间前的耳房就是书房。
站在二楼的书房里,推开窗户便能看到楼下的天井和厨房,而下雨时,抬头也能看到檐上落下的雨帘。
如今,正午过后,阳光洒落进天井,纪柔在窗前坐下,还能看到对面屋檐上因年久失修而长出来的瓦松。
恰好现在一阵清风徐来,拂动瓦松边上的杂草轻轻晃动…
……
纪奶奶躺在厅堂的摇椅上,一猫一狗自在的依偎在廊柱下,在午后慵懒的阳光里,纪柔也不禁昏昏睡去…
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了,纪柔先去楼下洗了个脸,倒是没看到奶奶,应该是还没睡醒。
一旁的闪电看到她,很是欢喜的跟在她脚边,喵喵的叫个不停。
纪柔抱起闪电,一边撸着猫一边又上了楼。
既然回来了,还是先把计划规划规划好,免得老人也跟着一起担心。
纪柔坐在桌前,手里拿着笔。
她并不是天生不能说话,只是六岁那年因为父母去世害了一场急病,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本来应该被送到特殊学校去的,但是纪奶奶不放心,再加上她当时的状态并不好,是以就留了下来。
又因为奶奶还是镇上学校的老师,好说歹说又把她给塞了进去,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纪柔这才一路有惊无险的长大了,后来又因为成绩出色,高考的时候被江城大学录取,才读了后面的中文系。
虽然读大学需要应付的地方也不少,但因为个人原因纪柔倒是省去了不少麻烦,是以大多时候都在潜心写作。
说起来,这也要归功于不能说话养成的动笔习惯,这让纪柔在大学的时候便在多家杂志上成功发表了文章,此外还出版了自己的第一部文学小说《外乡人》,反映良好不说,也算是成了个小有名气的作家。
所以这才是她回家的原因和底气。
如果能陪伴家人,谁又愿意远离家乡呢?
纪柔伏在桌上,将对今后的规划仔细写下,顺便又记录下最近的构思和灵感。
笔尖沙沙,不知不觉就到了傍晚。
书房里的光线开始暗下来,伏在脚边的闪电也早已不见,楼下传来奶奶炒菜的声音,丝丝香味爬上二楼。
纪柔伸伸懒腰,把纸张规整好,便下楼去了。
晚饭过后,纪柔和奶奶到院子里的树下乘凉。
如今还是六月初,天气并不是太热,早晚还会有些凉意,但温度适宜却是刚刚好的时候。
纪柔一边和奶奶‘说’着闲话,一边看着一猫一狗在院子里疯跑。
纪奶奶乐道:“它俩就是见到你回来了,高兴的。”
纪奶奶:其实我也是,但我老了跑不动╮(╯▽╰)╭
纪柔也笑了,心里一片暖洋洋。
“明天去一趟你外公那吧,既然决定回来了,也要和他们说一声,以后好多走动走动。”
纪柔点点头。
“既然这样,那我也去准备点什么,明天好带给你外婆他们。”
说完,纪奶奶便风风火火地赶回屋里去了,纪柔闻言也跟上去帮忙。
说到这纪柔的外公外婆啊,这二老也住在镇上,并且就在离纪家的不远处。
原本外公一家都在市里常住,但后来因为纪柔父母去世,二老痛失爱女的同时也放心不下外孙女,是以就在兰溪镇住了下来,平时和纪奶奶一起照看小纪柔,只有事的时候才回城里。
不过后来年纪大了,外公索性便将住的院子买了下来,在镇上养起了老,所以现在城里只剩下了舅舅一家。
……
第二天,纪柔起了个大早。
要知道老年人的睡眠都不长,纪奶奶一般很早就起了,连带着纪柔也早起早睡。
吃过早饭,提着奶奶准备好的菜蓝子,纪柔便向外公家出发了。
如今时候还早,也不过早上七点多的样子。
走在岸边,河上的雾气还未消散,能看到晨光穿透薄雾洒在墙上的画面,温暖而不热烈,俨然一副日出的水乡河景图。
又穿过走廊,能看到许多早起的老人,他们或是在河边的树下伸展身体,或是骑着三轮车赶往集市,看到相互认识的人还能大声打着招呼……
外公家并不是很远,沿着走廊到东长街的尽头,再过一座桥,走上些许便是了,只是老家人如今腿脚不好,也就越少出门了。
提着小菜篮子,纪柔慢悠悠地晃到了外公家。
按下门口的门铃,她便在原地候了起来,因为这儿离屋里还有些远,敲门也不一定听得见,是以才安装了门铃,也是方便以前的小纪柔来串门。
但上大学后纪柔便很久没来外公这了,是以此时抬抬头,还能看见繁茂的凌霄因长得过于臃肿而垂下墙来,好在外公家的院墙够高,足以让这些花儿野蛮生长。
等了没一会儿,门内便响起了门闩落下的声音。
木门轻启,是外婆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