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有些清凉的微风,让穆言洛开始烦躁的心静下了几分,那个躲在暗处的人既然那么想玩儿的话,那么自己就陪他玩儿下去……
“我要见主子!你放开我!让我见见主子!”
穆言洛正大量着这府里的花园,一阵嘈杂而尖细的女声传进了她的耳朵。下意识的,穆言洛对这个女子没有什么好感。不一会儿,随着那女子声音的渐渐扩大,一阵刺鼻的脂粉味道立马就刺激到了穆言洛。是她很讨厌的味道……
“红夫人,您还是离开吧!主子说过他不想见您。”穆言洛侧过头,便看见几个人拉扯着向这边走了过来,其中最为显眼的,便是一位身着红衣的美艳女子,只是这红衣穿在她的身上,倒是显得俗不可耐。
“放开!你们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不是?敢拦我的去路!”那个被称为红夫人的女子拼命的与拉住她的那些家丁纠缠着,然而,那些人也不是吃素的,即使她口中说着威胁的话语,但那些人都是聪耳不闻,只是一味的拉着这个女子。
“没想到在这儿还能看着一出好戏呢……”穆言洛玩味的一笑,便站到了门边,双手交叉的胸前,斜倚着身后的房门,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夫人,您还是回园子去吧,这儿不是您该来的地方啊。”其中的一个家丁略微哀求的说道。
“混账!本夫人该不该来这儿,岂是你这下人说了算!”那红衣女子这样凶狠的说着,挥手便要给那个人一巴掌,然而,无奈却被另一个家丁拉住了。
“反了!都要反了不成!”那女子仍旧大声的对那些拉着他的人呵斥着。
“夫人!还是请您回去吧!”那几个人互相使了个颜色,说着,便要把那个女子往外拉。
“你……你们!”毕竟是一个女子,力气怎么敌得过那几个身体健壮的家丁呢。眼见着就要被拉了出去,那女子猛的挣脱了那几个人,快步的跑到了一边,很快的拔下了自己头上一直细长而锐利的发簪指着自己的腹部,大声的对那些家丁吼道。
“告诉你们!本夫人可是怀了你们主子的孩子,你们要是再拦着我,我便让腹中的孩子死在这里,倒时候,看主子会怎么处置你们!”说着,将手中的簪子紧紧的抵在了自己的腹部。
听到了她的威胁,正在看戏的穆言洛一惊,眼前不自觉的浮现了自己母亲当初丢弃她时的情景。那样撕心裂肺的感觉,那中无论怎样都无法逃脱的绝望,原来……又是和那个女人一样的人么……
既然不想要,为何又要怀上?既然不想要,就不要将他当做是自己手中的棋子,为了自己的私欲,想怎样便怎样的任意支配。既然不需要的东西……便不要让他存在于这个世界……因为,那样的存在,只会是另一个悲哀……
“吵死了……”清冷的声音不是很大,但那中傲慢且不耐烦的感觉却让不远处争执的一群人停了下来。
那个红衣女子看了他一眼,眼神只是微微的闪了闪,复而有继续和那几个家丁纠缠去了。
“既然那么不想要的话……打掉就好了……”穆言洛淡淡的说。
“开什么玩笑!”红衣女子朝穆言洛吼道,“怎么能打掉!”
“那你现在是在做什么……”穆言洛此时的声音愈发的沉静,就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一般。
“和你有什么关系!闪开!”红衣女子眼中闪烁着执意的疯狂。
“呐……这样利用的行为……让人看不惯呢……”穆言洛闭上眼睛,像是为了平息自己心中的怒气一般,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哼!笑话!我的孩子是属于我的,要怎么处理是我的自由!还轮不到你来管!”此时的女子看起来很是疯狂,也许她真是爱惨了这里的主人了吧,但是……
“不能原谅!”穆言洛仍旧闭着眼,嘴唇微微的蠕动了几下,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
是属于自己的东西么……但是……那是作为一个生命一样的存在啊……因为是自己的东西……所以就可以随意的丢弃么!既然不想要!就不要生出来啊!
既然当初将自己生了出来,又要丢弃?那个女人把自己当什么了……是玩具么!决不能原谅!绝对不能!
童年的记忆,让名为绝望的蔓藤疯狂的滋生开来,蔓延在了身体的每一个部位,穆言洛的呼吸有些不稳,垂在身侧的双手,因为心中的愤怒,暗暗的握紧,直至关节都变成了白色,直至稍有些尖细的指甲刺破了肌肤……心里幽暗的角落,一直都被压制住的那一份愤恨,那一份绝望,就在这一刻,齐齐爆发……
穆言洛就像是迷失了自己一般,失去了往日的那一份冷静,暴露出了自己的真实情绪!这个女人……不可原谅!她这样对自己说。
此时的她,感觉自己的全身都充满了力量,心底的某一处,有一个声音不停的在呐喊着……诱惑着穆言洛。
“召唤我吧……只要召唤我……便可以完成你所有的愿望……”
“真的可以么?”穆言洛这样的对自己说,“真的所有的可以么?”
“杀了她!你不是说灭有存在必要的东西只能消失么?杀了她……释放你的绝望吧……杀了她……”心底的那个声音在不停的催促着……诱惑着……
“杀了她?没错!把绝望的产物通通的铲除掉!杀……杀!”
感觉身上像是有什么要喷涌而出了一样……穆言洛此时发丝飞扬,用来束着头发的头冠不知去了何处,她的四周,就像是有一层气流在不停的运动着,碰撞着一般……将穆言洛身上的衣物刮得猎猎作响。
这样的情景,让刚才还在拉扯着的一群人彻底的呆住了。从穆言洛的身上,不断散发着一股绝望而冰冷的气息,配合着穆言洛此时衣袂翻飞的样子,就像是地狱来的勾魂的使者一般,让人害怕的连站着都很是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