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清痕走进初遥殿不一会儿功夫,便从殿内传来了一声怒吼。那饱含愤怒的呵斥几乎让九天之上的云霄都抖了抖,守与殿外的宫仆更是害怕地匍匐到了地上。
清痕一步入初遥殿内,心中便没来由地一阵不安,他慌忙地来到内室,可是哪里还有言洛往日落寞的身影。徒留的只有一室的空寂而已,就连那条他用禁术幻化出来的链子也消失不见了:“来人啦!”他大声地对殿外的守卫喊道。
十几个护卫便慌忙的跑了进来:“王?”他们害怕地跪地喊道。
清痕很是气愤地将袖袍一甩:“人呢?你们都是饭桶么?就连一个女人也看不住!”说着他便朝离他较近的那个守卫踹去。那人很是痛苦的倒在地上,用力的摁住了他的胸口,很是痛苦的样子。
“饭桶!都是饭桶!”清痕这样气愤地说着,他手中握着的权杖也似受到了他情绪的感染般,泛着莹莹的光辉,隐于其中的血丝不安地扭动着。“养你们这些人有何用?”阴冷的声音凌迟着跪于地上的那些士兵,还未等他们惊惶地抬头,清痕便将手中的权杖一指,那些人便毫无生气地倒在了地上。
清痕很是厌恶地看了地上的尸体一眼,对身边的近侍说道:“将这儿给本王收拾干净。传令下去,所有出城的城门一律关闭,就是一只苍蝇也不准给本王放出去!”他坐到言洛曾经睡过的床榻边上,拉过锦被的衣角柔柔地轻抚着,就好像他手中的并不是一床被子,而是言洛柔滑的墨发般。整个房间中还弥漫着言洛身上独有的馨香,一边又一遍地提醒着清痕言洛逃离的事实。
“你以为这样就可以逃离本王了么?真是异想天开,终有一天,本王会轻易地折断你的双翼。”清痕嘴角勾笑喃喃地说着,似情人间的呢喃般,然,眼中确是冷冽的一片。
此时,临江城内。
一黑衣墨发的男子坐于酒肆楼上靠窗的位置,手执酒盏很是悠闲地轻抿着,不时侧头向不远处的城门处看上一眼。然,在看到紧闭的城门以及街道上不时拿着画像在行人中查找的官兵,男子便微蹙起了眉。随着这个细微的动作,身上的黑衣似乎也随之散发出忧郁的气息。额角垂下的一缕秀发随着她细微的动作轻拂着脸颊,眼角的位置,隐约透出一丝银色的光亮。此人正是逃离出宫的穆言洛。
她放下手中的酒盏,眼神怔怔地看着窗外不知在思量着什么,就在这时,身后有人忽的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她先是一惊,继而习惯性地起身,快速地一个转身,拉着那人的手肘向后一扭,紧接着便是那人的痛呼声。见此,言洛轻哼出声,很是傲慢的样子。
“哎哟!你就这么对待你的救命恩人?”随着他手上的动作,那人开始哇哇大叫,清朗而大声的话语,让这一层楼的人都疑惑地看了过来。
“救命恩人?”言洛南喃喃重复道。他拉着那人的衣裳,将他的身子扳了过来,这才看清那人的面容。“是你?”她蹙眉很是谨慎地说道。这人眉目看起来与前晚救她的男子似是同一人。
听见言洛的话语,那人叫得更欢了:“知道了还不松手?你就这么对待你的救命恩人?”经他这一吼,全楼的人都开始窃窃私语起来,期间不乏有人对言洛指指点点的。见此,言洛顿觉不妙,思量了片刻之后,她松开了手中的人,坐回了之前的位置上。
“你岂是这般容易被人抓住的。”言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很是不善地说道,说着她冷冷地看了眼很不客气的坐在她对面的男子。今日的他并没有戴面具,俊逸的脸上隐隐透着一股稚气,然而那双桃花眼中却暗含着一份不羁,让言洛隐隐感觉这个人会是个麻烦。
“你跟踪我?”言洛皱眉很是不悦地说道。
闻言男子状似很是无奈地摇了摇头,自顾自地为他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方才说道:“你从来都是这般待人的么?认为每个人都是坏人?”他仰躺在椅子上,双腿交叠搭在一旁的一张椅子上,整个人身上都散发着不羁的味道。他双手环胸看了言洛片刻说道:“就算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也是这般?不过话说回来……”说着,他身子向前倾了倾,很是专注地将言洛的面容看了个遍,不是还像是认定了什么般点了点头,“不过,你穿男装还真是比女装好看。”
言洛冷冷地斜了他一眼,继而很是冷冽的说道:“无聊。”说着,她便起身意欲离开。见此,坐于对面的男子只是一笑,不慌不忙地抿了口酒,方才看着言洛的背影声音不大不小地说道:“你确定不这样出去不会被那些人认出来?虽然说你现在是男装,但是那些人若将你当成是画上人的什么亲戚,也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吧。”
言洛离去的脚步顿了顿,手握折扇的手紧了紧,继而转过什么眼神探究地看着不远处喝着酒的男子:“你到底是何人?别指望我会相信你的那些说辞。”
男子轻挑一笑,放下手中的酒盏,看着言洛一副很是神秘的样子:“你当真想知道?”他很是诱惑地问道。
言洛看着他未有回话,只是冷冷地轻哼了一声。
“哎……”见言洛如此反应,那人很是夸张地叹了一口气,“没想到会招美人的厌恶啊,这样看来,我还是不说比较好。”说完,还像是确定他所说的一半点了点头。
“你真是……”他那样的话,言洛当然知道她是被耍了,手中拿着银扇的手霎时间收紧,像是要将它捏碎一般。“如果不是你确实救过我,别指望你还能像现在一样活蹦乱跳的。”言洛威胁得说道。
然而,对于他的话,男子丝毫不以为意,他缓缓地站了起来,将身子探出窗户向着不远处观望起来:“怎么办?城门现在可是封得死死的。”说完,他转过头,以一种看戏的目光盯着言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