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公输璃把目光又放回到了木甲机关人身上,仔细的观察了起来。良久之后,她抬起头来对和平和燕儿说道:“我那木甲机关若要运动,必须要燃烧灯油,为它提供动力,因此我的木甲机关马的鼻孔里面要时时冒出一些燃烧的烟雾来。但是我看这些木甲机关人似乎没有冒出任何烟雾,难道他们的运动之力并不是由灯油燃烧产生的吗?如果不是燃烧产生的,那这动力的来源又会是什么呢?”
说到这里,公输璃又向这些木人后面的石壁上看去。只见两面的石壁之上光秃秃的,并没有什么特殊的物事。就在公输璃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站在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燕儿突然说道:“公输姐姐,你仔细听一下,这地面上是不是有一种声音?”
由于整间石室里面布满了木甲机关人,而每个木甲机关人的身上都发出了咔咔的声音。所以三个人刚进来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其他声音。此时和平和公输璃听了燕儿的话,仔细的听去,果然发现这石室中除了咔嚓的声音之外,似乎地面上还传来了哗哗的流水声。
只见在这石室的地面之上,整齐地铺着一块块青色的石板,一旁的和平干脆趴下身来,把耳朵贴在地面石板之上,闭上眼睛仔细听了起来。和平在他们脚下的几块石板上,挨个的听了一听。果然发现有的石板下面有水流动的声音。和平又用手敲了敲这几块石板。他发现这些石板敲起来发出呜呜的响声,里面似乎是中空的,于是他拿过燕儿手中的短剑,撬开了其中一块石板。发现石板下面是一个手臂粗细的管道,管道里面,传来了哗哗的水流声音。
这个发现引起了他们三个人的好奇。接着和平又用那柄短剑,接二连三的翘开了好几块中空的石板,过不多时,和平便把他们脚下所有中空的石板都翘起来了,他们三个人发现原来这些石板下面共有三条管道。其中左右两道管道分别经过了木甲人的脚下位置。中间一条较粗的管道则从通道的中央通过。这左右两条管道之内传来了哗哗的流水声,而中间一道较为粗大的管道,却没有任何声音。
公输璃看着这些管道,忽然恍然大悟,高兴的说起来:“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原来是这些流水为那些木甲人提供了动力啊!只要我们将这两个管道里面的流水切断,那些木甲人便不会动了。”
听了公输璃的话,和平和燕儿也感到一阵兴奋。只见公输璃拿过和平手中的短剑,用那剑尖用力的向其中一个流水的管道插去。那管道本是用瓦片烧成。并不是十分结实。被他这么一插露出了一个小洞。公输璃瞪大了眼睛向那小洞之内看去,果然看到了里面哗哗的流水。
公输璃对着小孔里的流水看了一会儿,忽然叹了一口气,轻轻地摇了摇头。
一旁的和平和燕儿看到了她无奈的表情,感到有些不解,和平问道:“公输璃你看到了什么?为什么要摇头叹气啊?”
只听公输璃缓缓说道:“这些木甲机关人的动力来源于这两个水管确实不假。但是我们却无法把这水流从这里切断,因为这里不是水流的上游,而是下游啊。这管道里面的水是从另一头流过来的,那一头才是入口。只有从水流的入口切断水源,才能使这些木甲机关停止运动。”
和平说道:“你的意思是说,只要能到达石室的另一头,切断水源,就能让这些木甲机关停止运动了吗?”
公输璃点了点头。
和平想了一想,说道:“我虽然不能破坏那些木甲机关人,但是以我的武功,勉强还能通过他们之间的那个通道。你们两个在这里等着,我通过之后,再看看有没有办法切断这些管道里面的水流。”
公输璃点了点头,一旁的燕儿一脸关切的对和平说道:“和平哥哥,你可千万要小心啊,不要受伤哦!”
看到燕儿那一双美丽的眼睛里面充满了焦虑之色,和平对她微微一笑,伸出左手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说道:“你放心,我会小心的。”
于是和平重新握紧了手中的长剑,缓步向那两排木甲机关人走去。到了距离最前排的那两个木甲机关人三尺远的地方,和平停了下来,凝神注视着一个个木甲机关人的动作。
观察了许久之后,他握住长剑的手紧了一紧,提起一口真气,一个闪身,跃入了那两排木甲机关人之中。
霎时间,许多兵器从不同的方向向他击来。
此时,和平将手中的长剑舞得快如闪电,在他身体的四周宛出了一道道剑花,剑光四射。他手中的长剑与四周的兵器互相碰撞,顿时火光四射,同时发出一连串呯呯嗙嗙的声音。
和平在腾挪闪转,左支右挡的同时,也不忘了将身体一步步向前移动。
一步,两步,他离终点越来越近了,终于,他来到了最后一对木甲机关人的前方。
只见位于左面的木甲人双手抡起了一条青铜锁链,锁链的尽头是一个硕大无比的铜锤,铜锤的表面布满了寸许长狼牙般尖利的铜刺。那铜锤被木甲人舞的上下纷飞,在空中发出呜呜的响声。
而位于右面的木甲机关人,手中所拿的兵器则是一柄青铜制成的长戈,长戈在木甲人的舞动下,虎虎生风,划出一道道寒光。
此时和平经过了一番激烈的搏斗,已经有些体力不支,他的呼吸渐渐变得粗重起来,动作也减缓了不少。
在通过这最后一对木甲人的时候,只见那硕大无比的铜锤,在半空中带着一股寒风,斜着向他的头顶砸下,而对面的长戈,也在此时向他的腰眼横扫而来。
此时和平夹在这两个威力无比的兵器之间,已经避无可避。如果他侧身躲过了铜锤,那必会被长戈扫到,而如果他蹲下身子,虽然躲过了长戈的横扫,却又会被那铜锤砸的血肉模糊。
和平的额头上冷汗直流,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忽然急中生智,一个侧身躲过了铜锤,同时用手中的铁剑砍向那系着铜锤的锁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