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结束后,妈妈便被招呼去了隔壁小姐妹家里打牌,随着关门的声音落下,一直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却心不在焉的时洋噌的一下站起来,他先是跑到门口,将大门反锁,然后从冰箱里端出尚有余温的饭菜,进了自己的房间。
时洋进去的时候便看到岑夏手里摊着一本看了一半的漫画书,躺在床上睡着了。他把饭菜放到书桌上,用脚踢了踢睡着的岑夏:“起来了。”
岑夏抬起头,看到是时洋,随即又摊倒:“你妈呢?”
“去隔壁阿姨家打牌了,你快起来吃饭。”
岑夏站起身走到书桌前,端着碗就开始往嘴巴里扒拉饭菜,狼吞虎咽的吃相让时洋满是嫌弃:”每次吃饭能别这么急吗?像闹饥荒似的。”
岑夏朝他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他。时洋从书包里掏出两百块钱,递给她:“喏,我下个星期的零花钱,先给你应个急,等会吃完我送你出去,小区对面的胡同里有宾馆,你先在那将就一晚。”
岑夏放下手中的饭碗,问道:“怎么,不让我在这睡啦?”
“我哪还敢啊,让我妈发现了,我还不死定啦。”
“行吧,身份证在行李箱里面,你自己找。“
时洋在行李箱的最里面翻出她的身份证,然后就拉着岑夏和行李出了门。
时洋从来没有进去过对面的胡同,恰巧里面的路灯还坏了,时洋拉着行李箱在前面小心翼翼地走着,不时回头看两眼岑夏有没有跟上。
岑夏笑着道:“怎么,黑灯瞎火的,怕我趁人少劫你色啊?”
说着,他们就走到了时洋口中的宾馆门口,破败的门面,残缺的灯牌。
“幸-福-之-家。”岑夏指着那块带有“福”字,却没有亮起的灯牌,嘴角带着狡黠的笑容看向时洋:“住进这家宾馆,我好幸福啊。”
时洋被噎得没说话,拎着行李箱走进去:“先住一晚吧。”
收银台是一位化着浓妆的中年大妈,看到一对高中生模样的他们,眼里闪过一丝不屑,涂上厚厚一层劣质口红的嘴唇一张一合:“开几间房啊小伙子?”
时洋掏出岑夏的身份证:“阿姨,我们要一间房,就住一晚。”
大妈接过身份证,噼里啪啦对着电脑敲了一顿键盘,然后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破旧的房卡匙递过去:”88块钱,二楼左转第三间,203“
时洋递了钱,拿了房卡和身份证上了楼,跟在后面的岑夏听到大妈的自言自语:“这年头,学习不积极,开房这种事倒是上赶着。“
她从二楼楼梯拐角处探出头来:“阿姨你说错了,他学习可积极了,回回我们年级第一。”
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到的大妈,脸更白了。
时洋回过头,问道:“你跟阿姨说的话什么意思啊?“
“没什么,夸你帅呢。”
时洋观察了房间的环境,还行,倒也能睡上一晚。
“那我就先回去了,明天上学我来叫你,顺便给你带早饭。”
“得嘞。”
“你晚上注意锁好门窗,睡觉别睡得太死。”时洋不放心又多交代了一句。
“哎呦知道啦,真是瞎操心,我妈都没你这么夸张,干脆我喊你做我妈得了。”说着,岑夏就把时洋往门外推:“妈,我要睡觉了,您回去成吗?”
时洋被她这一句“妈”喊得差点提不上气来,顺了好久才下楼。
下楼的时候大妈看到时洋往门外走去,一脸“我懂”的意味笑道:“哎呦,小伙子还出去做什么,你们需要的用品房间床头柜上都有呢。”
时洋听到这句不阴不阳的话,没有理会,径直走出门外,消失在黑暗中。
洗完澡出来的岑夏爬上床,看到床头柜上盘子里摆放的避孕套,冷笑了一下,随手将擦头发的毛巾扔在盘子上,将里面摆放的东西遮的严严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