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就是见赢大哥人这么好,本事这么高,所以真心钦佩他。我听得出,姐姐才是确切喜欢赢大哥,不想还赖我头上,我现在便去跟赢大哥说。”影瞳说完起身。
黥茄拉住道:“妹妹别乱来,姐姐跟你开个玩笑,看你急的。”
影瞳笑道:“姐姐,不说这个了,你会什么法术吗?”
黥茄道:“会遁法驾云,其他却没学过。”
影瞳道:“我师公会飞剑,明日让他教你。”
黥茄道:“无功不受禄,哪好意思呀,他连你都没教。”
影瞳道:“他原想教我,我没学。平日有师父师公在,也没人敢动我,今日算是明白书到用时方恨少,自己多少也要学点东西。”
黥茄笑道:“你比姐姐聪明多了。”
两人唠唠叨叨到半夜,都困的不行,睡了。
话说赢冲与傅重在房里闲扯,赢冲道:“今日吕道长跟我过招,似是要传你我上等剑法。”
傅重道:“此事不待蓍龟,了了可见。”
赢冲道:“那你可曾领会?”
“自觉已有六七成,招法全记下了。”傅重说完比划起来,将七七四十九招天遁剑法演了一遍。
赢冲喜道:“三弟好悟性,我观之远不止四十九招,每招都有许多变数。”
傅重道:“所见略同,只是尚有几处有迷惑,要容日后慢慢琢磨了。”
赢冲道:“我与吕真人对招,自己也获益不少,明日我们再谢过两位前辈。”
两人再聊几句,便睡了。
第二日一早,赢冲、傅重起身出洞来,见纯阳真人和凤仙真人在洞外比划飞剑,黥茄和影瞳在旁观看。
影瞳早瞟见赢冲两人,叫道:“赢大哥傅大哥,师父师公在教我和黥姐姐飞剑之术。”
黥茄道:“影瞳一早便请两位前辈来教我飞剑术。”
傅重喜道:“家财万贯不如薄技在身,可喜可贺。”
空中四把利剑飞来飞去,时而交织,时而分开,来去随心所欲,驾轻就熟。纯阳夫妇见赢冲两人出来,点头示意,招手黥茄、影瞳过去,传了‘天遁飞剑’二十七招御剑口诀,然后取了四柄木剑让两人演练。
黥茄、影瞳依口诀练来,初始剑只能慢慢飞起,方向摇摆不定,晃晃悠悠的,经数十次试炼,方能正常飞行,只是还无法来去自如。
吕纯阳道:“你们日后再勤加练习吧。”
赢冲、傅重到吕纯阳夫妇跟前道:“多谢吕前辈传授剑法,我们也该告辞了。”
吕纯阳笑道:“此剑法惩恶扬善者用之大妙,何来感谢?将来众人都要谢你们惩奸除恶。”
黥茄收剑,对影瞳道:“妹妹,再见了。”
影瞳急的眼红要哭道:“师父,我能跟赢大哥他们同去么?等他们办完事再带我回来。”
吕夫人道:“你云慢要误他们行程,也恐赢少侠几位不方便呢。”
影瞳赶紧道:“赢大哥、傅大哥、黥姐姐,带上我吧,我不会添乱的。”
赢冲看影瞳神情便迟徊不决,心道:“此去北海可不是闹着玩的,说不好还有场恶战。”
傅重见赢冲沉吟不语,也不好出声,影瞳拉着黥茄的手就是不放,黥茄心中明白赢冲想法,便道:“好妹妹,这次我们所为有些不定,恐将你带入艰难险阻,故赢大哥不好开口。待我们了却事由,再来看你如何?”
影瞳不依,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吕夫人道:“赢少侠去北海何事?可否告知一二?”
赢冲道:“我在东海无意得罪了一对叫白峤的修道夫妇,他们趁我不在家害了我娘,闻他们住北固山上,此去便是找他们。”
吕纯阳道:“北固山终年冰封生命极少,听正阳师尊说过,山上南坡住有一对白色灵狐,不知是不是你说的白峤夫妇。”
赢冲道:“理应就是,此去难免有场恶战。”
吕夫人道:“以赢少侠身手,再加几对灵狐也非你对手,瞳儿有黥姑娘与傅小哥在旁,定能去危就安,何不带她出去见个世面。”
赢冲心中跋胡疐尾:“不带不好意思,带了又怕意外。”
傅重道:“大哥,吕夫人所言极是,安危自有天数,我等慎终若始便是。”
赢冲道:“多谢两位前辈信任,在下照办。”
影瞳破涕为笑,欢呼雀跃道:“太好了,我能跟赢大哥他们同去了。”
吕纯阳道:“以瞳儿脚力,一天才能到北海,你们只须一个多时辰。事情若不是燃眉之急,你等可再留一天,让她们再练一下剑法,到时也能防身。”
赢冲暗想:“磨刀不误砍柴工,五天之期还有四天,自然来得及。傅重所学剑法也有几处迷惑,正好一起问了。”便道:“尊道长吩咐。”
吕夫人笑道:“我又得去备饭菜了。”
吕纯阳摇头晃脑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
“你陪瞳儿练吧。”吕夫人转对影瞳道:“好好练,别出去丢师公的脸。”说完入洞去了。
影瞳竟然异常安心和黥茄练起剑了,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不到半日,影瞳便运用自如,连吕纯阳都吃惊不小,暗自窃喜。黥茄也恐落后挨打,练起来心无旁骛,直到八九不离十方肯歇息。
话说趁黥茄两人练飞剑,赢冲跟傅重道:“何不向真人讨教一二。”
傅重道:“吕道长,天遁剑法变化多端,有几处我尚有疑难,想使来请你看看。”
吕纯阳笑着点点头,傅重拿了木剑将天遁剑法使了一遍,纯阳真人边看边啧啧称美,暗道:“昨日看过一战竟能理解八九成,通玄真人没白费功夫。”
傅重道:“献丑了。”
吕纯阳道:“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说完取木剑缓缓演示了其中五招,见傅重点头,知其已得,遂收手道:“你等自行安排,我去去就回。”说完驾云去了。
已到日中,吕纯阳未回,吕夫人便领了大家用饭。
饭后,影瞳练起腾云来,黥茄在旁相陪,影瞳不似平日心不在焉,想到要用腾云驾雾大显身手,练起来分外卖力,进步神速,行进起来比往常快了一倍。吕夫人感不可思议,满脸喜色。
一旁是赢冲陪傅重练剑,傅重经通玄真人调教,悟力非凡,自得天遁剑法,剑术是突飞猛进,又有赢冲这一等一高手陪练,几个时辰过来,剑道可谓是一日千里,赢冲也将身法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两人心中都喜。
到晚上,众人餐后,纯阳真人带了五柄剑回来,道:“今日会一友,畅饮半日,故来迟。府中除我和夫人之剑都是木剑,现寻了五柄钢剑来,姑且委屈一下。”
黥茄道:“我们得了剑术已是受益匪浅,还劳前辈赠剑,真是感激不尽。”
吕纯阳笑道:“四海皆忙几个闲,时人口内说尘缘。剑术传你等,乃我道中人之大幸也,只是天遁剑法和飞剑术有三处须谨记。”
傅重道:“哪三处?”
吕纯阳道:“一断烦恼,时常杞人忧天、无故自扰者,使不好;二断贪嗔,心中贪婪、形态易怒者,使不好;三断色欲,留恋色相、纵欲无度者,使不好。”
傅重等道:“谨记真人教诲。”
当夜无事不表。
第二日,晨露未干,赢冲等带上影瞳,驾云北来。
影瞳少出远门,山外之事多是听知,纵然云驾的慢,中途也说不累,众人索性一直北去。
行有三个时辰,已望北海:万里波涛寒风凛,千里冰封负白沙。彤云密布三百万,玉龙出海梨花飞。蠢蠢欲动北极熊,惊天一柱霸王鲸。鸟兽失声人无踪,鱼龟长眠愁时短。茫茫海天看不尽,万般浮银寒沁心。
赢冲心中有事,也不多恋海景,疑道:“海岛众多,不知北固山在何处。”
黥茄道:“我虽来过,也未听闻。”
傅重道:“逐个寻来恐搁时辰,大哥与北海龙王有旧,何不下海一问?”
黥茄道:“我去问问雪宸雪宁表哥吧?”
赢冲道:“先不烦人,碰碰时运吧。”
影瞳道:“我听赢大哥的。”
四人驾云在北海上空挨山寻来好一阵,傅重指道:“干活不由东,累死也无功。那山上有人,我们且下去询询。”
此山四处平旷,有几人在那训练雪狼,四人悄然落在山前,见几人过来,傅重招呼道:“几位大哥,可知北固山?”
那几人皮袄裹身,该是山里人,一人道:“北固山我听过,据说在北海东北边,离此几千里。”
傅重谢过,四人腾空赶路,那几人见之拜道:“活神仙哪。”
往东北行有六百里,遇一山半悬海上挡住去路:高连天际不可攀,神魔遇我怨云短。气雾缭绕仙凤飞,忽隐忽现入山龙。
赢冲等驾云绕山而行,好山:落叶松展,白桦林立。奇花异草簇簇,荆棘灌木丛丛。雪不深、冰不厚,石偶露、溪常淌。天鹅摆摆,毛鸭嘎嘎。熊出豹隐,雕鸣鹰击。北海神象山,世人多健忘。
正当几人边行边赞天工之作时,山那边传来兵戈声,傅重纵云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