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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二):推进

等到保罗前进五六米之后,老爹做和保罗一样的动作,跟随他们前进,同时不断转身,注意后方的各种情况,防止异变突生,被怪物包夹。

他们贴着每家每户都有的草地上的围栏前进,最开始的时候每一次遇过转角,保罗的妈妈都会换手持握步枪,跨部对正围栏,双脚平移,斜着身子,一点一点小心翼翼的切角,可是就这么自己吓自己好几次之后,他们逐渐发现,与其这么做还不如事先远离围栏然后大大方方的拐过去。

不需要用的动作还有很多,比如趴下从墙角往外面侦查,但这是为了防止被对方枪击,毕竟大部分人在瞄准的时候,视线是无法照顾到下面的,可在这里这就是多此一举,又没人和他们交火,如果不幸转角遇到爱,还会丧失自己反杀的最佳机会。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如此不平衡的分担精力,会造接触前不必要的战力损失。

丧尸又没有火力。

他们开始依着一条路笔直得前进,走在路的中间毫无依屏,这让他们气喘急促,冷汗直流,毛发皆立。他们还没有快速的接受在手持枪械的时候毫无掩体遮蔽的前进,于他们思想中的感受而言就像是有家教有修养的淑女,在大庭广众之下光着屁股游行。

依然是谨慎的前进,只是没有再继续切角。

再一次转过一个街角,在他们眼前是一栋白色的双层建筑物,那是小镇上的做漫礼会的教堂。

“我听到那里有不少的声音,还有枪声,有一定程度的防御。”保罗道。

“看样子那里聚集了很多的人,也许有他们要找的目标。”老爹道。

“保罗,你先那边的房顶架好机枪为我们提供掩护。”老妈道。

保罗应声而动,进入了教堂对面的白色房子,在路过窗户的时候,他看到里面有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人在撕咬一个血肉模糊的物体,墙角还有一个呆滞的小女孩,不哭不闹的坐在那里,看她的表情,又是疑惑,又是焦急。

门没有反锁,保罗从弱侧轻轻的打开门,身体后退,又伸直手臂,跨部对正墙壁,一点一点的移动,这是一个L型的房间,门朝右开,轻轻的撞到墙壁,刚开始切角的时候,保罗就发现右边不可能再有威胁。所有的物件都一览无余。

小女孩听到了门口仿佛有什么声音抬头朝这边看过来,却是什么都没有发现,连任何的影子都没有看到。

“咦,我刚刚明明听到有声音的啊?怎么又好像没什么——这是什么怪物啊?!,怎么只有半边脑袋没有身体呀,它脖子上面长的是什么东西啊,我没记得我以前有梦到过这种家伙啊?”

小女孩看到怪物的脖子上有一个黑色的东西,突然喷了火,她听到了一声很沉闷的响声,这声音不大不小,吸引了她所有的注意力,以至于她并不知道,她妈妈的脑袋已经爆成了一个异常成熟的西瓜了。

“你是谁啊,我没有梦到你诶?”

“我是夜魔,拼作Baba yaga,你要记住我,我在你梦里,在你的家里,当着你的面,杀了你的妈妈,救了你的小命,我没有用铅笔,这就是全部。”

小女孩有点发愣的看着保罗,保罗朝她咧嘴笑了一下,就立马闪身不见了。顺带关上了门,小女孩愣愣的坐着。低头一看,她的妈妈躺在血泊里,她更疑惑了,她一直记得在她的梦里面,所有的事情都是有始有终的啊,这已经是她第4次见到这种莫名其妙的场景了,第1次看到这种场景的时候,爸爸还紧紧的抱着妈妈呢。

“难道这就是大人说的越长大做的梦就越奇怪了吗?”

“看来今天要画日记了,把这些新出现的怪物们都记载下来,刚刚那个该用什么颜色的笔画才好呢…………”

小女孩一边走一边想,当她转动把手想要拉开门的时候,却发现把手怎么也转不动,不过她并没有焦急疑惑,她安安静静的坐在地上,蘸着血,玩起画儿来。

画她今天遇到的一切,加深印象,等醒之后好画到日记里面,她所有的日记都是用画画画的。

保罗趴在房顶上架好机枪,透过目镜的观察,他的父母刚好移动到教堂外面草坪上围栏的拐角。

时间拿捏的正好。

左手压住枪托,睁着两只眼睛仔细观察着他父母前面的状况。

老爹换上了ak107,将步枪向上斜举,一手按在老妈的肩上,两人压低步伐缓步前进。

大堂里传来了男人们各种不堪入耳的脏话,女人们的海豚音则啸破天际,只是偶尔才传来的枪声彰显了这里的威严,在教堂里没有人可以携带枪支进入,这是对神的亵渎。

逃难的无神论者除外。

“该死的,这些丧尸是怎么来的?可恶,我的长枪都在车里,手枪子弹快要不够了,这些家伙要打头才死的,怎么办啊克兰,你想想办法啊!”哈罗德呲着口水急切的说道。

“枪声就是最好的警示,如果到现在都还没有人来救我们的话,那就只能靠我们自己了?我们人少,必须要让那些基督徒和我们一起参与战斗!”

“该死的,那些家伙就只会念经,见血他们都怕,跟别提他妈的要沾血了!”

克兰听完,猛地转头,直视着为信徒包围,并不断安抚着他们的神父。

“神父,我们需要你,上帝的子民需要您的指引,难道您愿意看到地狱的恶魔吞噬无罪之人的心智,驱使他们沦为魔鬼,肆虐大地屠戮人间!而自己却毫无作为,自顾逃避吗?你这样还算是什么服务圣道,传递福音之人?”克兰嘶吼道。

一席话,震下始终不断的祈祷,怒骂,哭咽。大家都看着吼出这一段话的人,没人去看神父。

仁慈,善良,博爱,负责,这是小镇上所有信教的人在熊孩子的年龄欺负了神父,成年后一次又一次在教堂祈祷的时光中,从神父俞渐衰老的眼睛中,体会到的感情。

“你是一个魔鬼吗?,我不允许你这样辱蔑神父,你必须道歉!”人群中有一名中年妇女又哭又怒的说道。

其他的人都没有说话,都盯着那个站在破碎窗户边的人,那个刚刚拔枪救了他们的人。

“狗屎,电影里的那一套真不管用!”

发声的男人暗自嘀咕。

“大家,对不起,我有一件事情隐瞒了你们。”神父颤抖衰老的声音传来。

所有的信徒闻声把注意力都转向神父看向神父,窗户边的两个人把警惕性都转向窗外,注意着越来越近的嘶吼。

“STFK再耗下去,就要到最激情刺激的肉搏情节了”哈罗德吐了口口水说道。

“大家,我有一项生理疾病,我患有晕血症,我没有办法带领大家走出困境,我有愧于大家。”

“克兰,我只有最后八发子弹了,一会一起冲,谁活谁死就看我们平时谁给上帝祂老爷子的祷告多了!”

“神父就在这里,拉着他出去也许要好一点也说不定呢”克兰耸肩说道.

“大家不要放弃希望,上帝垂怜我们每一个人,祂爱子如己,我们心中的信仰就是我们无穷的战胜邪恶的力量,我们必须要坚定信仰,绝不可以被邪恶同化!”

人群爆发出欢呼。

丧尸嚎叫着飞奔而来,克兰和哈罗德双手枕在窗沿,依托射击,十五声枪响之后,大堂里一片宁静。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后退到人群的旁边,彼此眼神交流,互有惊讶。看来两人是打的一样的注意。

一震又一震,紧锁的大门闪烁着一片又一片的光线,照亮了一颗又一颗勉强抖落的尘埃。

一人又一人,克兰和哈罗德瞪着眼睛O着嘴,看着无言的人们或是颤抖的打开没有闭锁保护的水果刀,或是沉默的拔出一旁骑士铠甲手上杵立着的长剑。长戟。六页锤。

宣泄百态的人群,化身为坚定无言的勇士。

当一个又一个聪明的脑袋在爬上了刚垒起人墙,刚刚趴在窗沿上的时候,他们见识了曾经东征骑士的杀气。

也许是已经被惊惧逼上绝路,当他们用颤抖的手,拿着长杆武器刷的一下劈爆那些丧尸的头的时候,他们凶狠的眼神中,只有专注和虔诚。

“电影里面的那一套可真有用!”

哈罗德默默的想着,身体却往后面移动。他知道这些家伙看似猛冲猛打,可支撑他们的信念使得他们一旦看到自己的同伴被咬伤,疯狂与偏执将会如阴云般笼罩这个极端的团体,他们会在辩解与怒吼当中毁灭。

他可不想当一个倒霉鬼。

丧尸们孜孜不倦地攀爬着,窗户离地不过两米多高,拿着兵器的人们搬来了椅子,站在上面不停的拍打着冒出来的人头。

他们真的太密集了,无论是丧尸,还是站在底下的人们,有时候一个人一挥就能拍下好几个头,更多的时候武器与武器之间相互勾连,相互牵制。力气大的人经常带动力气小的人摇来晃去,而他们所控制的兵器又同样对其他人造成了负面影响。

他们都是靠着一股子杀气,冲动,支配着自己的身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人竭而尸盈。

故克之。

当丧尸们如同饺子一般从窗沿坠下时,被压下翘起脱手的长枪兵器在空中翻转了好几个圈,在男人的怒吼女人的尖叫中扎在了神父的脚边,溅了他一脸血,他直挺挺地向后摔倒,倒在了众人的拥抱之中。

被压倒的丧尸还未爬起,刚一嚎叫便被新坠的丧尸疯狂踩踏,舌头翻着飞出去好远,鲜血怒飙一线后,又先后坠下,撒的满地都是。他们摆着刚刚亲密接触地面的诡异姿势,还未完全站起便向人群冲锋过来,男人们迅速后退,抓着一排又一排的长椅向前推动着作为新的一道防线,长枪长戟进出,洞穿他们的胸口,劈嵌在他们的脖子上,或是拦腰断腿,或是直接击面拍打出去,男人们和丧尸们相互推搡抵抗着,依托长椅,好像古代依托在拒马两边对垒战斗的士兵。

帝国vs蛮族。

防线逐渐无法支撑,丧尸们顶着一排又一排的长椅向前稳定的迈进,他们腑脏尽染的脸上还保留着死前的痛苦,现在他们梗着脖子,歪着头,咧着嘴,伸直了手臂,要将这份绝望传给所有人!

“顶住,推,推!”

“希尔,他,他被抓过去了,我们该怎么办?啊?他还有孩子啊!”

“不要分心,推!”

“只要我们还活着,就一定不会忘记他”

“该死的,他咬住我了,快把他赶走,快一点。啊我的手!我的手没了!”

“推,推啊,我们没有退路了。”

“刚才的两个人呢?他们在哪里?在哪儿!”

“去你妈的,去你妈的,去你妈的,去······”

“我们全都要死在这里,我们全部,不!我不要这样,啊啊呜……”

“救救,我,救救,我……”

“警察,警察嘢,天啊!没有人可以帮助我们了!”

“请为我们祈祷,神父,我们宁死不屈!这是我们的荣耀。”

这一分钟里面,汇聚了许许多多感人肺腑的事迹,即便如此,也没人为他们书写传奇,他们终将成为他们妄图战胜的恶魔。

克兰和哈罗德退在男人们的身后,女人们的前沿,这是一个极好的位置,退近皆宜。

“连警察都丧命于此,这件事一定会引起皿国新的一轮反科技风波,你想好撤退的对策了吗?克兰。”

“我觉得步枪协会将会被推至浪潮的尖点,于正反双方都是,对了,你还说逃命?我觉得我们最好还是先思考一下,如何能够较为体面的见上帝比较好!”

“我可不想等死,你看,那些女人们也加入战斗了,我们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

“你前后言行的差异可真大,现在除了血路,别无出路。要想不死首先就得不怕死!”

“那就当这回是上帝在投骰子揺人吧。”

“你可真幽默。”

两个健壮的男人,低头发现,已经没有适合的武器可供他们捡拾,他们两个挤不进去最前面的战斗,只能够在最后面目睹着双方彼此疯狂的互相消耗,人类的劣势明显。

老妈蹲在围栏的拐角,左手持枪,右手撑在围栏上,四指握紧护木上端,拇指抵在下端,双目瞄准,目镜内隐隐可视指骨关节。身姿微动,准星锁定目标胸口,熟练的三连发,枪声随着微风飘散,老妈略微皱眉,目标腰,胸,颈中弹,全是中枢神经密集区域,此刻,其已挺在地上,没有引起任何同类的注意。

速度调整标线,老爹则匍匐前进到老妈的左侧五米处,待击的步枪瞄准在老妈无法照顾的右侧,他有解禁武器的打算,解决这里的问题,搜寻目标人物,规划并安全离开,这一切行动不需要他3分钟的时间,如果威胁在搜寻行动中靠近,那么保罗一定会后悔自己怎么会有这么一对爸爸妈妈的。

老爹的指引使老妈全心投入到猎杀中,老爹也许不会开枪,但是他的枪口指向与转动速度会告诉她一切必要的信息。

吐息,瞄准,三连发,肩膀急速抖动,腮帮上的肉波浪起伏,目标胸,颈,头,连中。九毫米的子弹开出异常绚丽的花,又大,又红,果实瞬间爆浆,汁液呈球形辐射,又飞快消散。

一个又接一个的三连发,老妈脚下的弹匣已经堆积了五个,亏得里面热闹,外面这不比风吹草动强多少的枪响一直没被丧尸们注意,弹匣不需要回收,因为难以再遇到适配的子弹了,因此减负是必须的。

老爹心态沉稳,他知道有人比他更急。

“这个就是嗜血之牙吗?一颗普通的,或者上了年份的假牙?”

保罗不怕被他的爸妈揍,他也不认为自己会挨打,而且他还挺好奇当他知道了他爸和她妈的小秘密之后,他是不是会享受些什么新的待遇!

“嗜血之牙是宿主将来自主进化的主要工具之一,具有强大的同化意识体以及摄取意识体本源的能力,极具发展能力和可塑性。同时也是性价比极高的初期兑换之一。”

“那他可以同化丧尸吗?,让他们变回来,或者变得受我控制?”

“宿主,这需要尝试,”

“那么它可以不受可能存在的病毒影响吗?”

“宿主,非可提取或有利提取物无法被吸收,反之他们的进入也会被排斥。”

“具体的吸收排斥收我控制吗?”

“您拥有绝对指挥权,但嗜血之牙也会给您本能的提示,这受控于您的意志力。”

“那么,只有一颗牙,也有上述功效么?”

“有的,但是效果低微,在激烈的竞争下,难免会令您略感失望。在此诚恳希望宿主多多杀戮,以为日后积累更加强大的进化潜力”

“有就行,我并不贪婪。”

“啊~真希望这个世界就此变得神秘而精彩!”

“还有其他的人拥有类似于你这样的小精灵吗?”

“不得而知。”

“我如果咬到我的父亲,那么他是否还会受丧尸病毒的感染?”

“这取决于宿主您的强度大与否。”

“哇偶,我好像明白了一点什么。”

“区域肃清!”(无线电传来声音。)

“保罗,外场?”

“保罗位置安全。”

“我们即将进入,届时受我指示协助我们控制外出人员!”

“保罗收到,房前,左侧视野完美,视野受限于房右,后两侧。”

“了解,有人擦屁股,指令执行程度为作战标准!”

“了解。”

“老妈就位。”

“老爹就位。”

“保罗就位。”

按照流程走的他们,并没有急躁,他们习惯了,无论到嘴鸭子飞与不飞。

瞥进门缝的一缕光幕消失了半截。

眼睛轱辘转,情况很不妙。

起身,退,老爹转身蹲下警戒,了然门栓位置的老妈,弓着腰架起枪,吐息,一发又一发的点***准控制,怕浪费子弹,怕白费故托。

大门缓缓地开着,抵在后面的椅子救人也害人,刚刚推过侧身的一缝,老妈钻了进来,依托长椅椅背架枪。老爹接着发力,门又开了一点,刺耳的摩擦音在大堂里回响,人群爆发了尖叫,刺激得丧尸更加兴奋了。老爹进入,又关门。老妈移动到梁柱下,老爹复又进行之前那救人害人的行为,一手一个长椅,以远快于进入时的速度往后拖着,肆意制造噪音,感觉自己的屁股把门顶拢后,手撑着椅背一跳,落地,屁股一撅,哐哐两声,大厅清静。所有的人没出声,眼神中都燃起了希望。

守则之一,切门要小心。

“规避!”老爹的声音比得了唱诗班。

“女人熟练规避,男人继续承担着被分担了约有一半的压力。”

老爹迅速远离老妈,跑到她右侧的立柱下警戒,隔她不远不近。

有些沉闷的枪声隐匿于脑袋爆掉的的声音之中,丧尸们的速度快,动作古怪无规律,表情狰狞吓人,不顾一切,无所畏惧,没有感情,浑身野性的气息与原始的欲望汇聚,当它们向你冲过来的时候,犹如战车践踏,面对他们,打它的头用自己的手最容易。

两点一刹,(两点一刹/霎)一刹一杀,(一刹/霎一杀)太近了,老妈连标准的莫桑比克射法都不愿意用,费子弹。

老爹没事干,后线切割都没轮着他。他对老妈的作为感到难受,不觉得这样省子弹。

省子弹的前提是没有“枪响”这一点老爹和老妈想的不同,一个是省子弹,一个是省“微声步枪的子弹”其中对于教堂之中的人是有很大不同的,但他们也没想这么多,也想不到,为什么?一是太开心了,热血至诚,幸神垂怜。

二是他们早就后悔今天出门没带枪了,这种后悔在德州没有,因此这不是德州人民的恶意案件中的幸存者回忆当中最后悔的事。

弹壳跳动,清脆,好听,这是专注的催眠,节奏的律动,原本是枪声伴音的它成为主角,而枪响则退居为奇特的电音,辅以忠诚不变的重bass,爆头与摔倒的混音。

哦,对了,还有偶尔的男低音,女高音,配合各式动作与神态,倒不是流行音乐会而是歌舞剧了。

完了。

“你们当中有谁被……见到艾米莉?”老爹道。

“他没有在这里。”神父醒了并且恰当的目睹了一切“赞美你们的慷慨相助,为您致敬!”

“为您致敬”大家都跟着致谢。

直起身子,克兰和哈罗德对眼一看,连忙摇头,鸡皮疙瘩起一身。

“我们没有进那个吧?这奇怪的气氛和复古的礼仪是什么情况?”哈罗德小声逼逼。

“别管,但愿。”克兰小声逼逼。

“你们真的没有看到艾米莉吗?我说看到!”

“······”

“撤”

保罗夫妇又小心翼翼地切着门出去了。

忘了一件事。

“保罗?”

“右侧出门为准 9、10、11点,2、3点。有目标接近,近三百码,右侧,远七百码,左侧。”

老爹鬼鬼祟祟的进去,复述了一遍,声音要小些了,老妈在门外整理着装备,里面的人也刚刚讨论完去留,大家花十几秒讨论,神父三秒钟总结加决断,搞得克兰和哈罗德都没有机会提出反抗意见。

他们决定各聚各散,愿意干啥干啥。

受伤的,没事的,妻离子散的,缺胳膊断腿的,发疯的,都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没有人提议聚在一起,他们各自的脸上都是心事重重,聚是肯定聚不起了,那些被咬的人现在都在十字架下忏悔。那种把所有希望都压在上面的疯狂表情,忏悔的祷告都快变成面向恶魔的呓语了,让所有看到的人都提不起勇气。

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了。

人们陆陆续续的离开教堂,出了大门,又都各自相望,他们都听到了威胁逼近的声音,他们又害怕的聚在一起,在教堂里有定时炸弹,外面有巡航导弹,他们就是夹在里面的靶子,现在焦急得很。

“大家安静,现在大家都说说自己想去的目的地,有路径相似的就相互结伴吧。”神父说出了大家的心里话。

现在暂时安全,不可能再像之前那样热血了,大家都有自己的目的,拖不得别人下水,也不想被拖下水,大家都想着,有了枪不服就干。至于在此之前会不会挂,彼此也不能保证对方有没有想到。

老爹看着这些人犹犹豫豫的站队,他感觉自己烟瘾又犯了,想来两口,于是他径直走向那两个他一直感觉扎眼的年轻人。

“借烟,借火。”老爹站在他们面前三米处。脑袋一昂又一甩,问着他们。

克兰和哈罗德有些疑惑的看着老爹,他们两个刚才正不约而合的想着跟着最大的队伍,回到车上,取枪自保,不管是不是会害到别人。现在被老爹看着,两个人都有一些心虚。

“我们都不抽烟的,您可以去问问别人。”克兰说道,哈罗德连连附和着。

“你们都有使用枪支的经验吗?”老爹活动了一下手腕,又踮了踮身子,俯视着他们说道。

“有,都是不久前才买的枪,我们一起买的。还没有怎么训练,不是很熟练。”克兰诚恳的说道。

“诚实点,我不是老师。”

“我们两个都是PMC”克兰有些尴尬,哈罗德一个劲的挠着头。

“巧了,我也是承包商。你们主要包那里的活啊?”

“主要就是承包非洲的,嘿嘿,我们都是生手,也就几个老不死的在带,工作强度大了的话,我们这些小伙子会受不了的。”

“有没有兴趣一起?彼此有一个照应。从你们和他们的表现来看,你们两个没有混开吧。”老爹眼睛虚瞄着不远处准备开拔的人群说道。

“我们的武器在外面的车里,量不少,您能冒险吗?”克兰有一些踌躇。

“情况、地形我不熟,我负责掩护你们拿回武器,如何?”老爹笑着说道。

“没有问题,他们已经走了,我们趁快吧。”

“老妈跟我来。保罗掩护人群,不求力保,暴露就撤。”

“保罗收到,拖吗?”

“尽量,有一刻是一刻”

“明白。”

老妈来到老爹的身边,看着他有一些得意的表情,她感到有一些奇怪,疑惑地表情直接写在脸上。眼睛来回在三个人之间游梭,她直觉有一些不好。

她有些害怕那个时刻,她不知道自己的丈夫是怎么想的,这一瞬间她有一些害怕,最近这些年少有能够让她感到害怕的事了。

她决定尊重丈夫的想法。

“行动吧。”老爹对克兰两人说道。同时抽出了自己的手枪,老妈也照着做,把枪以及弹匣递给他们。

两个人认真的检查了枪械,又紧了紧消音器,上膛待击,将弹匣在了方便的位置,彼此点了点头,跟随着最后一个出去的方队小跑过去。

没有人来寻求保罗夫妇的保护,这是自讨苦吃。

三三两两成团的人从教堂门口分流,各自奔向不同的目的地。克兰和哈罗德跟随着最后一批人出去,不快不慢的吊在他们身后。这一批人并不多,只有七八个,他们不停的回头看着身后的两人,反感的表情完全没有掩饰,克兰和哈罗德并不在意这些眼神,他们在意的是前面这一小堆人手里的冷兵器能否为他们拖延更久的时间。

毕竟直面危险的人比在后方掩护的人更靠得住。

克兰的车在教堂出门右侧100码处,离丧尸都也很近他们两个如果不小心一点的话,如或者说是点背,今天就是他们的忌日。

每个人都小心翼翼的挪动着,好像他们以为丧尸都是靠声音,而非视觉捕猎,每个人的鼻息都被压下来心脏噗噗,跳,他们最担心的不是自己而是别人,他们害怕哪个傻逼队友会将他们统统出卖给丧尸,

比如毫无意义的尖叫,不知所谓的挑衅,还有让人既同情又愤怒的报复。

人们都很聪明,会绕路,拐进了七弯八绕的街道,四散开了,保罗的防御重心放在了克兰身上,他知道已经有足够的诱饵弹被打出去了,他之前的所作所为就是保证诱饵弹带能够被成功的打出,现在的工作重心是对准加油接口进行空中加油。

老爹说的掩护,目标其实指的并非丧尸,而是眼睛都看直了的人群。

当克兰和哈罗德两个人,一人背着一个大背包手底下还提着两个包,一共六个包狂奔过来的时候,他们甚至没有为可能发生的抢夺事件感到忧愁,两个人都笑嘻嘻的看着一年冷漠的老妈和笑意不明的老爹。

保罗依然在警戒着。

“枪你们自己用,我们现在打算去医院,现在,你们手里有枪了,所以,我想再问一下你们的打算。”老爹道。

“在我们赶来这里避难的时候听到小镇警察说过军队不久会来到这里,所以,我想我们需要一个坚固的防御的工事坚持到军队到来的那一刻。”克兰一边检查着武器一边说道。

“好主意,那我们正好可以同路,医院是个很好的防御地点,同时军队也不可能错过医院,我们这些专业的人去的越早,医院的防御能力也会得到提升,兴许会有不少的人因此受惠。”老爹摇晃着脑袋说道。

“您说的没错,而且我们不是这个小镇上的原住民,才来这里没几天,现在又遇到了这么倒霉的事,和你们在一起,我想我们坚持到最后的几率会更大一些”克兰恭敬的说道。

“那好,既然你们已经同意,那我们先制定好队形吧,你们只要跟着别掉队就行了。”

“老妈你打头阵,保罗你是机枪手,靠前,和你老妈一起,但也不要离得太近了,我断后,新来的两个小伙子站在我和保罗之间。”老爹语速急促而明确。

“安排这样的站位有什么用意吗?克兰疑惑道。”克兰疑惑的说道。

“没有,经验之谈罢了。”老爹咧嘴一笑。

突然,围墙之外传来一阵阵轰动,年轻的两人齐齐暴露出身形,伸直了脖子四处观察,保罗夫妇则立马趴下,方向互为犄角,吐息静听。速度之快连提醒两个年轻人时间都没有。

“你们看到了什么?”

“蘑菇云,好大的一朵蘑菇云!妈的,狗屎!这他妈到底是在干什么?他们有什么毛病!好多人还在这里,他们以为他们在干什么?FK,坐办公室里的人都是电影看多了吗!”哈罗德表情有些扭曲的骂道。

“军方已经出动轰炸机空投航弹了,看来是觉得这里已经没有必要拯救了!”克兰看着蘑菇云,表情有一些暗淡。

“现在没有用核弹,说明还是顾忌着国际影响。”老爹起身,眯着眼睛看着那一股变得暗红暗红的云朵“是炸弹之母吧,都能明显感到震动了,看来离得不远。”

“小镇不大,显然攻击目标并不在此。是什么吸引了军方如此的注意。能抗航空炸弹的,除了防核级永固公事之外,就只有发电用的大水坝了。”老妈也是满脸疑惑。

“也许是提前打击,为步兵清理障碍?”克兰疑惑道。

“这是在清理保护伞驻于此地的分部吗?因为他们正在使用暴君一类的生物武器以武拒降吗?”哈罗德生气地说着怪话,表情很不对。

“就算清理,也是清理的我们这些PMC吧”克兰笑了笑自嘲道。

“不管这是在打什么,这个目标都不是我们能够抗拒的,三等人凶起来也是不可小觑的,总之,远离那里是救了我很多次的直觉警告我的事。”老爹道。

“保罗?”

“丧尸受到了惊动,一半去了爆炸的源头,另外一半去追刚才因为爆炸而受惊的人群,他们刚才的干吼可比爆炸要刺激的多,一直都没有停过,把总统从地狱里拉进拉出不知道有没有千百回!”

“你那边有什么声音吗?”

“一个小女孩。”

“建议?”

“避开干道,穿房而过。”

“好,你先归队。”

“收到。”

保罗收起脚架,单手撑着屋脊,一跃,双脚稳健的接触地面,左手撑地,止住向前滚动的势头。回头,小女孩一脸失望的透过窗户看着保罗,嘟着嘴,嘴唇撅着老高,急不可耐的左右摇摆。

保罗向小女孩招手,又捏了个鬼脸。

小女孩笑了笑,又指了指保罗的后面。

回头。

两个丧尸追着幸存者狂奔而来。

保罗对着小女孩翘了翘嘴角,眨了眨单眼,转身,坐了一个滑稽的姿势,屁股撅得老高。

小女孩嘟着嘴,双手插着腰,学着保罗,屁股一撅,眯着眼,狂吐着舌头。

保罗取出手枪,双手持握,保险开,精准瞄准,吐息,击发,枪口喷吐着火舌。

血色之物爆裂,红晕一片空间,保持着惯性的躯体,向前扑倒,激起一片尘埃。绊倒了惊叫奔逃的女士,跟着向前扑倒,摔在一颗石头上,抽搐一下,便不省人事。

身边的男伴惊叫一声,唾液飞溅,呲牙瞪眼,血管鼓胀,猛转身,一拳轰倒丧尸,追上前,指着脑袋,一边嚎叫着,一边踩的稀溶。

保罗已经和小女孩斗趣好一会了。

保罗也不是只顾着逗趣,他麻烦着如何处理小女孩。

“他的父母都死了,她现在有什么依托?”

保罗想着,他不知道为人父母是什么样的感受,他看着小女孩越来越开心的笑脸,他自己就越来越开心不起来。

“带不走的。”

保罗的内心一直提醒着自己。

“可怜,可爱,可怜。”

保罗的内心一直提醒着自己。

“要是妈或者爸在这里,他们会怎么做呢?”

保罗的内心一直提醒着自己。

保罗突然停滞了逗笑的姿势,无线电里已经传出老爹的疑问,没做回复,保罗朗声说道:“我是夜魔,拼作Baba yaga,你要记住我,我在你梦里,在你的家里,当着你的面,杀了你的妈妈,救了你的小命,我没有用铅笔,这就是全部。”

说完,转身,浴血的男人呆呆地看着他,进气儿抖,出气儿也抖,血冒着热气,在他手上汇聚,在他身下,点点滴滴。手里面提拉着稀溶的脑袋,要来晃去。梗着脖子,脑袋又斜又仰,鼻孔对着保罗,随着保罗稳健的步伐缓缓转动。

人似疯魔,罪念无遮。

回身,保罗一枪爆掉了男人的头,小女孩哇的一声就惊叫出来,两只小手握成洞洞,对着眼睛,看着那个刚才看得她莫名其妙的男人的头又莫名其妙的爆开。就像她妈妈一样,她终于明白了这个奇怪的事情的前因后果了。嘴巴O了起来,又不断的点头,突然就消失在了窗户边上。

保罗知道,她又在画画了,他安心的离开了这里。

小女孩蘸着血,嘴里嘟囔着,手里也不停。

“大夜魔哥哥的黑色的园管管可以喷出火,火不大,但是可以隔着空气少别人的头发,头发少了,头头就炸了,牙,好生气牙,可是为什么爸爸要少自己的头发呢,妈妈都苦了了,哎,梦里总是这么气怪,等我信了,我就去问爸爸妈妈,牙,双了,方正到时候和爸爸妈妈说他们也不会相信的,我自己会不是回忘。”

“1、2、3、···好多错别单词啊,到时候我自己看不懂怎么办?可是我不会写牙,好烦牙,要是爸爸妈妈在我身边就好了,算了,他们两个都把自己的头少了,等行了再去找他们纠正错别字吧,希望他们不要没收我的巴比娃娃······”

老妈在拐角架着枪,保罗在目镜中的身影迅速放大。

“刚刚怎么了?”老爹拿枪怼了怼保罗道

保罗喘着粗气,连忙道“我想救一个小女孩,没成。”

老爹眉头一翘,后退两步,道:“她漂亮吗?”

“这不是漂不漂亮的问题,这是我第一次善恶的抉择,你能认真点吗!”

“你小子对于女的总是老少不分,看什么女孩看着都是一个年龄的,你爹是怕你起了邪恋啊!”

“我……”

“走了,别被温压弹烤熟”老妈把枪一架,弓着腰头往前走,头也不回的说道。

老爹咧着嘴,偏头,耸了耸肩,退到队伍最后道“武器解禁了。”

两个新人则有一些迷茫的看着保罗,眼神里都是不可思议。

“这个身材,这个体格!”

“不敢相信!”

保罗不和他爹废话,手枪插好,端起机枪,跟着他妈走过的路线移动。

老爹活动了一下脖子,关节发出不同于平时的异响,瞄了瞄克兰他们的装备,嘴里噗嗤一下笑出了口水,又弯腰,指着他们带来的包裹说道“你们带的都是些什么东西?这么老的枪,你们也舍得用?”

二人的抢大里面,是二战时的MP40,M3A1冲锋枪,汤姆逊,索米M1931……

正在穿戴装备的二人有一些尴尬,笑了笑“我们都是老枪爱好者,这些枪其实都是我们原本打算用来狩猎的”

“胆儿真肥!”

老爹笑而不语,又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继而沉默。

二人紧跟保罗的步伐,老爹殿后。街道上安静冷寂,不复之前之前的热闹。

“S**T,这些家伙通过什么感染,是空气还是液体——闭嘴,安静!”

克兰提醒了了哈罗德,他现在周身不舒服。

“克兰是吧,不用一惊一乍的,如果你不幸领到了排队去见上帝的门票,我会在你等不及了的时候帮你插队的。”老爹朝克兰闭了一只眼道。

克兰瞪直了眼睛道“不用了,谢谢。”

“不用谢,如……”

“闭嘴,交战守则都学到某人的屁股里面去了吗?”前面传来老妈的声音,有一些离谱的愤怒,带着颤音。

“妈?”

“闭嘴!”

小队就在静寂中平稳的向前推进,有惊无险的避开了几处丧尸聚集点。终于来到了医院的附近,前方飘来了众人熟悉的刺激硝烟味与血腥味。

“哈罗德跟老爹殿后,克兰和我去侦察,保罗受我指示后在指定位置架枪,明白?”

“明白X4”

老妈向前走去,蹲在一辆车的轮胎下,伸着脖子,透过玻璃观察着前方医院的情况。

车底的视界被一个尸体挡住了。

不容乐观,医院对面火焰四起,成群的丧尸聚集在医院的门口,抓着铁门疯狂的摇晃,后来的丧尸不断的向前挤。还有的丧尸,摇摇晃晃的来到围墙边之后,突然助跑,狠狠地撞在墙上,肝脑涂地。围墙比大门要矮一点,老妈仔细看着,按照这个趋势用不了多久,潮起潮涌的丧尸就会堆起一个尸坡,踩着同伴的尸体,直接翻过围墙,飞到里面去。

“丧尸汇聚的地方阻碍颇多,连环追尾的车辆垒断了中间的干道,有些技艺高超的车主不是将车辆开到墙上,就是嵌在附近小卖店的橱窗里,路灯就像坚强的小草,弯而未折。休息用的公共长椅四脚朝天,其中一只脚插着一个齐腰而断的丧尸。天知道这是怎么做到的。”

老妈皱了皱眉头,退回到墙角。

老妈回来,一语不发。

“至少里面应该还有人,不是吗。”站在墙角的克兰偏过头来说道。

“也许我们要考虑一下值不值得为这个鬼地方冒险”老爹补充道,他在自己的身上乱摸好像想要找到点什么。

老妈的眼珠子轱辘轱辘转,像是在辨认电脑屏幕前不断切换的图标。

小队又死一般的寂静。

“障碍物太多无法高效率射击,老爹克兰和哈罗德你们一会儿制造噪音负责把丧尸吸引开,我和保罗负责解决医院附近停留的丧尸,并巩固防线掩护你们进入。”老妈说道。

“小鬼们准备好了吗?我想你们还没有过经历如此激烈的战斗吧!”老爹笑道。

“有幸在非洲守钻石的时候见识过,那些非洲人就是直接冲过来的,无遮无掩,手里面的龙国56式冲锋枪有的连弹匣都没有安装,他们,和这些家伙一样不怕死。”克兰说道。

“哇偶,你们的见识可真是广。”老爹叉着腰道。

“OK,男孩们,我们该行动了。”老妈招了招手,转入了他们隐蔽的房子的背面,保罗跟在她的身后,阴影笼罩了他们。

老爹对克兰和哈罗德扬了扬下巴,语气悠哉的说到“你们先走,在我们刚来的十字路口隐蔽,一左一右,给,拿着,一人三个菠萝,整轰动点。”

“你打算做什么?”

“当然是给丧尸指路啊,这些家伙,现在都成傻子了。连经常来嫖的路都记不起了”

“OK,哈罗德,我们走。”

老爹看着两人越渐远去的身影,舔了舔嘴唇,转身来到了那辆废弃汽车前轮旁蹲下,身影完全隐蔽。

“习惯成自然啊~~~”

老爹又舔了舔嘴唇,然后,吹起了口哨,哨音清亮。

“可惜没有脚架啊~~”

汗水顺着眼角滑落,喉结上下蠕动,鼻孔缓缓进气,嘴里徐徐吐出,护木压在引擎盖上,拇指稳住指向,红色的圆孔套牢目标,血液里的欢愉,再一次释放。

吐气,啪,啪,啪···

“1,2,3,4,MISS,4,5……”

AK107独特的枪声,随着喷吐的火舌,将死亡的子弹带到丧尸的后脑上,钻颅轰过,炸裂脑浆。

一个接着一个,丧尸们的脑袋一歪,重重的倒在地上。

“吼~呵、呵、呵、哦哇,呃、呃,哈~嘶,呕~哇,啊~~~”

丧尸朝老爹狂奔,翻过了阻碍的汽车,挡风玻璃被撞得稀碎,又被长椅绊倒,后来者络绎不绝,不断到下,为前继者铺下大道,腿影闪烁,被踩踏挤压的它们不断的抬头,为能继续向前的幸运者嘶吼助威。

“小宝贝,我可是一个AK厨,我爱死你了,哈哈哈!”

打开全自动,火舌连片,声音如撕布一样,连绵不绝,脸部肌肉急速抖动,左手下移,一下抓住备用弹鼓,枪口稳如铁砧,左右平稳移动,弧形的死线道道连绵,丧尸们摇晃两下后,带着奔跑的姿势被后面狂涌的浪潮刹那间推倒,垒下的尸体又微微地阻拦了它们的步伐。

一秒换弹,距离十五米。

“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我居然会被谁追着跑,真他妈刺激,F**K。”

“哈罗德注意,老爹来了。”

“明白。”

“呼啊呼,呼啊呼,呼啊,呼啊···”

背着所有的装备,老爹夺路狂奔,一如领先的健将,为无数跑者追逐。

这是一场生死的,额,四十分之一马拉松。

在小店的一扇橱窗下,闪过全体运动员们浊浪奔腾的虚影。

“强者!”克兰感叹道。

“换哈罗德,会死于起步吧,应该。”又想着。

“克兰,开始掩护射击。”

“明白。”

天光阴暗,黑云蹿涌,两线虚亮金线,从上飘下。

啪,啪,啪,耳风缕缕,在双耳蕴转,细细的金线,弯弯绕绕,绕进了一个又一个丧尸,在他们中间编织,开出绚烂的花。

断肢为枝,腹皮添叶,流血喷张,金丝律动,编织成花。

“他妈的,大菠萝!扔雷!”

老爹疯狂的叫着,声波传来的怒吼盖过了对讲机里的电流。

“走你,大宝贝。”哈罗德掷出了完美的一球。

菠萝在空中打旋,未落,轰的一声,老爹身后十米的丧尸被炸的稀碎,腾扬上天的血肉,细细绵绵的下着尸雨,偶尔,会落下一两个冰雹。

“NICE WORKE,谁布置的诡雷?”

“我。”对讲机里,克兰的嗓音细不可闻。

又是一声,哈罗德的菠萝起了奇效,运气或实力,正中最密集。

“欧耶。”

哈罗德的兴奋,从对讲机里传来。

烟尘飞扬,老爹不知所踪,接连的爆炸,震晕了追逐的前排丧尸,内耳平衡破坏,让它们融在地上,抹在墙上,又或者缠在树上,癫狂嘶嚎,后面的不比前面的高,晃动的人头让它们什么都看不到。

只管嘶嚎着向前碾压。

推倒踩扁一切生死不知的蠕动者。

“GUYS,工作进行如何?”

“按计划进行,丧尸已经分流,医院主道大范围肃清,老爹正在预定位置隐蔽,我们已经暴露,正在撤退。”克兰答道。

“为什么不如把他们引到加油站,一把火烧掉?”哈罗德大叫道。

“别这么年纪轻轻的就去送死,孩子!”老妈叹口气后又道,“我们开始行动了,祝我们好运。”

“祝好运。”克兰道。

“我迫不及待想看你儿子的表现了。”哈罗德道。

“我好累,谁来背我啊~~~”老爹呻吟道。

老妈听后,长叹一口气,转身,身姿切出墙角斜劈的阴影(或者:阴影里斜切出她的身影。),眼睛深埋在帽檐下。

脚踏翠草微细响,离墙,慢慢切角,右腿立定,扎稳,左腿斜撑,脚掌点地,正颈,腰腹慢慢偏斜,夹肘,全身独一只眼睛露出墙,杀气凛然。

“前方安全,区域清空,准备进入。”

保罗带风从老妈的身后掠过,带起了微微粘在脸颊的发丝,狂奔到医院大道的拐角,虎的一扑,灰尘偏偏,立脚架,左手压住枪托,吐息,身体与机枪组成一个奇怪的拐角,与老妈一样,露出的只是一只眼睛。

“安全。”

两个人交替掩护前进,全程顺风顺水。就像两条追逐相交的游鱼,没有激出一丁点浪花。

“我看到医院大门了,来得及时,差点就直接被攻破,有少许徘徊者,现在,你们可以看情况撤退了,节约时间。”

说完,点爆了卡在铁门缝隙里的丧尸。

“剩下的都是残疾,保罗,用手枪,不要为他们添麻烦。”

保罗沉默的取出手枪,来到老妈的左边,彼此肩膀紧靠,就位,同步缓慢移动。

大道上,右边医院,左边民居,商房。

纵深远,阴影密,拐角多。

现在,就有悉悉嗦嗦的声音从拐角的阴影里传来。

啪,啪,啪——波噗,保罗将之点爆,巷子外窄窄的视界里,他的身子已经移动,露出大半,老妈的长枪才刚刚露出下垂枪口,依然正对前方。

嘘嘘嗦嗦的声音越来越大了,不是这个。

切角···

蹬地,嗷的一声扑出来,脖子乱甩,血撞到了保罗的脸上,糊了眼睛。

下意识的开枪,猛后退,与老妈相交的手肘抵紧,一带,倒推着老妈后退。

老妈左手提起,按着保罗的肩膀一推,推他了离开了威胁,离开了自己的射界,不停息,单手控枪,刚才被保罗打的原地踏步的丧尸,这下被打的血肉模糊。

保罗楷干自己的眼睛,指枪,警戒着老妈之前照顾的前方。

老妈姿势不变,依然控制着巷道,五秒之后,依然什么风吹草动也没有,地上的尸体也没了抽搐。

换回之前的姿势,继续缓缓的前进。

“保罗,看看墙里。”无惊无险来到了大门前,老妈对着保罗仰头又立马右甩,示意侦查。

点头,退后,选了一个没死尸的地,助跑,离墙一米,左腿起跳,右腿上墙,蹬,左腿上墙,双手轻抓,再蹬,挺身,虎跃,右臂死甩,扣到墙沿,再搭一臂,双力臂,双脚连蹬,上墙。

两秒完成。五米墙,具装。

“这里什么都没有,没尸体,没武器遗留,没血迹,这里还很安全。”

“开门。”老妈视线朝来路远眺,灰阳溜过鼻尖照耀着层叠的乌云,她听到有枪声近了。

身后传来锁链的细碎脆响。

“好了,妈。”

“架好枪,准备接应。”

“不先和里面的人说一声吗?也许他们会认为···”

“不用,没有人会来阻止,因为没人敢来阻止。”

“也没人敢来帮助,对吗?”

“你指望他们?”

“不,当然不!我只是单纯的指出一下反对意见,你知道,我也是不在意那些人的战斗力的,只是不爽,他们,会不会在我们的背后使乱。”

“不会的,认识我们的人没人敢。”老妈眼睛盯着干道,语气平稳的像是没有感情的机器。

“也许,万一···”

“他们来了,准备!”

“噢,这可真不是一个好位置,射界真窄,我出去找位置。”保罗道。

老妈没有应答,推着铁门,旋转了九十度,正对大道,将枪置于铁门的雕花上,调整身体与枪械的配合,又推门,推到极限,稳定身姿。

保罗直接就是趴在路中间,孤零零的。

远处,三人的身影慢慢浮现。

老爹在最后,手里的AK107稳定的泼着水,哈罗德在老爹身旁三米处,打字机有节奏的声音,听起来是那么的奇妙。克兰拿着猎枪站在两人的身后警戒,以防时不时扑出来的丧尸,就在他看到挺在路中间的保罗时,他的眼睛不自觉地眯了起来。

“moving.”老爹高声喊道,手里的步枪依然有节奏的射击,只是大家都知道,这个弹鼓里的子弹不多了。

“move.”哈罗德高声回应道。

老爹立马把枪下拐,向后方小跑行进,再一次转身蹲下,已装弹上膛的步枪,又一次开火。

克兰跟着后移。

“moving.”哈罗德一边开着枪一边高声喊道。

“move.”

哈罗德站起来,一路狂奔,来到老爹旁边,刹车,轻轻拍了一下老爹的肩膀,喘气不接,不停干呕,又快又急的换着子弹。

克兰又向后面搜索几步。

丧尸扑腾的越来越近了。

有了明确目标吸引后,少数的火力还是很难把它们压住。

它们就像是滚涌的浪花,在滔天伟力的裹挟下,寸寸尺尺的蚕食着沙滩,阻碍他们的不是子弹,而是同类不断到下的尸体,将他们绊倒。

此时,众人距医院大门五百米。

老妈和保罗都不敢开枪,太远了,太密集了,会误伤。

“妈,我去安置诡雷,这个位置实在太差了”

保罗决定安置诡雷,其实,说是诡雷,其明显程度,恐怕也只有三岁小孩会上当了。

老妈点了点头。

路过门口的时候,保罗往医院里面看了一眼,又匆匆回头在他之前遇袭的地方布置诡雷。

众人距离医院大门300米。

“他们子弹不多了,保罗注意接替。”

“保罗就位。”保罗就趴在安置炸弹的位置,一步未离。

老爹他们开始狂奔,三个人排成一条线,由体力保存最好的克兰破风,哈罗德居中,老爹殿后,沿着大道右边拼命奔跑。

他们跑过了保罗,间隔均匀地跨过了陷阱。

距离大门两百米。

“啪啪啪啪啪啪····”枪口喷涌的气浪掀起一阵阵灰尘,火光在硝烟与灰尘的朦胧之中闪烁,枪声连成一片,保罗看不明丧尸在哪里,听不清丧尸在哪里。枪口在有规律的左右转动,枪口的基线始终瞄准着丧尸的,髋,下腹,以保证所有被命中的丧尸都会变成残疾,生活不能自理的那种。

机枪凶猛的火力第一次展露,丧尸们如同多米洛骨牌,随着枪口的转动,个挨着个的倒下,新来的丧尸撞到尸体扑倒,扑倒的丧尸继续妨碍着后续的前进,原本最多扑倒两批丧尸,障碍便会被踏平,然而机枪左右回割只要一秒,压制得它们不断的跌倒,在道路中间慢慢的垒起了尸墙

也为他们提供了优良的掩体,推进速度,依然迅速。

距离大门一百米。

保罗可以明显感到丧尸们离自己非常近了,如果不是想做英雄,现在就该立马撤退。起身,抱紧机枪,不让它乱晃,跨过障碍,拼命奔跑,现在已经没得机会让他回身继续攻击了。

老爹一行抵达大门,哈罗德撑着膝盖,不停地咳着口水,屁股撅着老高,克兰看准了他的屁股,一腿给他踹进了门内,踉踉跄跄的在地上爬了几步,抬头,正看着老爹俯视着的戏谑眼神。

老妈开始为保罗掩护,疾速点爆每一个被她瞄准的丧尸。

连串的巨响传来,最靠近的丧尸已经被炸上了天,哈罗德在墙角当着垫子,托着老爹上了墙。

老妈起身,一边射击一边斜后退,刚一退回墙内,保罗的残影带着一阵疾风轰来,转向困难的他,啪的一手拍在门上,逮紧,左腿猛蹬,双脚离地,卷曲,如飞翔的调查兵团,带着急旋气流卷起的滚滚尘沙,以九十度恐怖的急转弯,飞进了墙内,框的一声,铁门闭合,撒手,曲腹,两腿并拢前直伸,横飞五米,落地,弯腰一滚,又平平稳稳的站了起来。

幸得铁门不烂。

克兰和哈罗德急急忙忙的锁着铁门,老爹在墙上射击,为二人营造良好舒适的工作环境。

“有事没有?”老妈歪着脖子问道。

“没有,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保罗道

“等你爸下来了再商量。”

“ok.”

铁门复具之前的热闹,拍拍打打,吼吼攘攘,间发咚咚重响,就好像黑色星期五那样。

喜气洋洋。

“哇哦,真他妈的刺激,这世界上还有比这更刺激的事情吗,把丧尸拖过来,又吊回去,来来回回两公里,哈哈哈!这可太他妈的刺激了!”哈罗德一会转圈,一会跳舞,一会抓狂,嘟嘟囔囔着这些话,像一个流浪的疯子一样。

“大家不要在意,他有时候太激动了,或者是受什么刺激了,就会变成这样。”克兰无奈的举手,环视保罗一家,最后是视线停留在老妈的脸上,耸了耸肩说道。

“那他可真是太适合这项工作了,这可得给敌人造成多大的心理压力啊,不明白的还会以为自己是在和全皿最幸福城市——哥谭里面的哲学家小丑打交道呢,对不对?”老爹对着克兰一努嘴,眉毛一挑,又裂开大牙,一边笑着一边说道。

克兰笑笑,没说啥。

“那他需要治疗吗?”保罗左右摇头道。

“老爹和哈罗德留下来以防不测,其余人进入医院内部。”老妈道。

“现在就进入吗?里面应该有人才对,不需要打一声招呼吗,也许,会有不必要的误会?”克兰问道。

“它属于某一个人吗?”老妈道。

“额,我想,它是属于大家的”克兰回。

“那如果有其他人进来进来怎么办?我是说,我们是否应更帮助他们?”保罗问道。

老妈叹气,往地下吐了口唾沫,用脚跟磨了磨,左右转头,一边环视了所有的小队成员,一边轻轻地点着头。最后,眼珠停留在老爹身上,长出一口气,转头,对着保罗说道

“NO!”

“OK,一切照您的吩咐,老妈。”保罗轻快地回答道。

“检查武器,马上准备进入。”

克兰和保罗开始检查着手里的枪械,老爹和哈罗德隔着铁门观察丧尸,老妈神经质的盯着医院看。

“好了。”保罗将枪竖持,说道。

“OK,各位僚机,进杀人房时用高位握持,明白吗?免得直接咬在你们的帅脸上,OK?”

“收到X2”

“GO!”

一队三人,老妈置前,克兰二位,保罗掠后。

悄悄地,接近了房前门,突然发现,没有破拆工具。

“OPEN THE DOOR?”克兰问道。

“NO.”老妈招手。

保罗上前,大力开山···

未能攻破···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是有人在外面吗?我是苏菲亚,是这里的护士。你们是从外面逃进来的吗?有人受伤需要帮助吗?不要着急,我现在就开门。”有一个好听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像风铃。

门开了,一个有着火红色的头发的女人,怯生生的露着头,像花朵。

“你们这里是什么情况?”老妈问道,枪没松。

“我们刚才在给一个病人做手术,怎么了,你们有人受伤了吗?快进来吧。”

“刚才外面那么大的动静,你就没有什么想问的?”

“不需要,我不认为现在能走到这里的人,会有没有受伤的···”

“那你为什么急着邀请我们进入医院?”

“我只是···”

“她根本不是医院里面的人,她只是一只金丝雀,正好今天来陪她的情夫准备在办公室里上演情景表演!”一个浑厚的男音从门后传来,门口的女人瞬间就变了脸色,猛地转过头看着门里面。

“滚开,别当我的道。”男人开腔,语气直男。

“你是这里的负责人吗?”老妈问道。

“他现在已经是大体老师了,你们和他有瓜葛?如果没有我尽量还是劝你们不要去欣赏他被调皮学生糟蹋的惨样!”男人回答,语气调侃。

“这里发生了什么?”

“和外面一样。”

“······”

“又或者你们可以自己进来看,意愿随您。”男人说完,弯腰撇臂,诚恳邀请。

一行人进入医院。有几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就摆在过道上,天花板上的电灯一闪一闪,照出时浮时现的艺术血迹。

“打死他们的是警察,最后,警察又被我给打死了。”

“不错的故事,对了,你有见到艾米莉吗?”

“她正在手术室里,给一个小伙子缝胸。”

“谢谢,请领我们去手术室。”

“手术途中,禁止进入。”

“我们可以等。”

“无所谓了。”

刚到手术室,门打开,三个包裹严实的人走了出来。

“艾米莉,我们找到你了。”

“赫蒂阿姨,保罗,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受你父亲之托,我亻···”

“父亲,对了,我的父亲在哪里,还在旅馆吗,你们一定见到他了吧,他怎么样了,他还好吗,还有,我妈妈,她怎么样了,她辶···”

“艾米莉,艾米莉,听着,你必须得接受这个事实,我必须得告诉你,你的父母,已经不再人世了,你不须要坚强,你可以哭泣,可以打保罗,可以发泄你要怒骂的一切,但你要知道,在你父亲生命最后的一刻,他将无限的希望与爱都倾注在你的身上,他希望你能够带着她和你妈妈的那一份继续活在这个世界上,他希望看到你笑,去结婚,有一个孩子,也成为父母,你明白吗,宝贝,答应我,不要做傻事好吗。”

老妈哭了,哭得伤心,感染保罗,让他一个劲的擦着眼睛。

“爸啊~啊~”艾米莉埋在赫蒂的怀里,赫蒂抱着她,两个女人都在哭泣。

“那个男孩救活没有?”直男医生道,硬性插入。

“他死了,我们尽力了,他伤的太严重了。”艾米莉一边流着鼻涕,一边哭着说道。

“不要自责,额,就像刚才那位女士说的一样,他也是为了保护你而死的,你应该为了他坚强地活下去。”医生磕磕巴巴的说着。

艾米莉又哭的更厉害了······

十分钟后,一大群人聚集在医院的小小会议室里。

“我有一个疑问,现在已经是下午了,为什么医院里的人这么少,难道人们都没有想过到医院里治疗吗?”哈罗德疑惑道。

“我也觉得医院里面太冷清了。”保罗附议。

“真的?难道你们真的觉得医院里面很冷清吗?”直男医生语气搞怪。

“我猜确实是挺热闹的,只不过是在外面。”老妈说道。

“也许这就是原因。”老爹说道“是你做的吧,医生。”

“wall,您可真是慧眼识人,事实上,这是我第一次做这种事,到现在我还觉得很刺激呢。”

“你可真是个狠人,医生!”老爹对医生竖起了大拇指。

“谢谢。”

“所以,我们现在应该等待国民警卫队的救援吗?”哈罗德道。

“看电视,有线通讯没有断。”克兰说道。

直男医生打开电视,屏幕上,还是一片歌舞升平。

“好吧,现在最激烈的还是关于弹劾总统的报道,看来CNN的记者还没有收到这个劲爆的消息。”克兰道。

“你说的是哪个FAEK NEW?那也正常,毕竟是受控于资本家的机构,出于稳定,他们是不可能直接报道的。”医生道。

“还有就是预防那些白痴和傻子,防止他们进入疫区作秀乃至作死,把病毒散播出去,把可控的事情变得不可控化!”老爹把腿翘到桌子上,插着手说到。

“那国会有没有可能把我们都灭口呢,我是说,就像电影里面的那样直接用飞机及投掷原子弹那样?”艾米莉有一些惶恐地说道。

“如果的话,也肯定是投放温压弹。”保罗补充道。

“已经有一颗开了头了,如果真要这么做,我们早就熟的爆浆了。”老妈道。

“我以为,军队已经在路上了,只是他们还在头疼如何处理这些丧尸,毕竟——处理不好的话,很有可能会被有心人利用,从而导致艰难的弹劾之路变得顺利也不一定!”医生挖着鼻孔道。

“那么,我们的行为?”艾米莉问道。

“正当防卫啊,难道你要等它咬了你之后再做出回击吗?”哈罗德道。

“所以,我们不如讨论一下,晚饭以及夜间轮值。”老爹环视左右道。

“我守第一轮,医生和我一轮,保罗克兰一组第二轮、老爹哈罗德一组第三轮,你们现在就休息,天黑九点钟计时,三小时一轮。有没有意见”老妈说道。

众人同意。

“如果没有意见的话,大家就各干各的吧,老爹你和我来,我们两个去检查一下周围的防御。”老妈说完,起身离开了。

“要技术的活总得我们这些老家伙来做,诶~~啊,各位失陪了。”老爹也离开了。

众人目送了他们的离开。

“手机通讯还正常吧?我的手机掉了”艾米莉问道。

“我试一下。”保罗拿出手机,盯着手机顶层,信号为零。

“WHAT THE F**K!”

“你们快拿出自己的手机来看一看,我的已经没有信号了!”保罗急忙说道。

又是一连串的惊呼。

“是被切断了吗,还是基站被摧毁了?”医生道。

“也许,是某种信号阻隔机器的作用,也许是军用的信号屏蔽器!”克兰道。

“电视机,看电视机!”艾米莉急切地说道,她的声音就像锥子一样扎在众人的背上,众人急急转头,却发现,刚才为了不影响讨论而特意关小音量的电视现在已经是雪花一片了(艺术效果)。

“这他妈的可是有线电视啊!”医生掉大了的嘴巴,苹果都塞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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