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只有这些了吗?还有没有其他什么需要补充的?”
张超正对面的警察摘下自己的警冒,露出来的头发黑白相间。深深皱纹布满了警察那张刚毅的国字脸上,眼睑有些无力地下垂,看似无精打采,但却是整个审讯当中给予张超最大压力的地方。
“事情的全部经过确实如我所说,本人绝对没有撒谎。如果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助的地方,警察同志指挥一声,我们全力配合。”
张超神色平静的说道,没有因为被手铐铐着而语无伦次,也没有因为自己是自卫反击而大呼冤枉。
“小伙子,你们的事情很难办啊。按照你的描述,你们曾经在死者已经没有迫害能力的情况下,对逝者的身体有过追击伤害,这一点可不符合无限自卫的情况。如果公诉律师揪着这一点对你们进行控诉的话,你们就很被动了。”
中年警察说完。眼睛直直盯着张超。他想看张超对此“漏洞”有没有一些反应,有没有想要改供的欲望。
“可惜了啊小伙子,你啊,现在正是大学生,风华正茂。如果这次案件被判定为防卫过当的话,你最美好的日子很有可能就要在牢狱当中度过了。”
警察语气略带遗憾地说道,但眼神依然直勾勾的盯着张超,不错过一丝细节。
“我依然支持我自己的想法,我们属于正当防卫。歹徒当时十分狂暴,甚至不惜付出性命也要为我的朋友注射不明液体。所以我不认为我们的做法有任何不符合规章制度的地方。”
张超不卑不亢的说完这句话后,便眼观鼻,鼻观心,沉默下来。
“好吧!这一次的讯问就到此结束,你和小刘他们一起去确认一下手续,和家里人通一个电话,报一下情况,免得家里人为你着急。”
张超跟着年轻警察小刘走出审讯室后。在中年警察旁边操作电脑的速录员转过头来向他问道:“王队,这个年轻人在刚才的叙述当中承认自己有过加害的情况。一般肯这么说的,都是比较诚实的。为何您还会对他进行诱导?难道你是看那孩子正是大好时光,怕毁了前程,希望他能够再多考虑一下自己的供词吗?”
“并不是,只是直觉上有些不对劲,这孩子给我的感觉就是太过于平淡了,仿佛将这些事情已经置身度外。对有可能造成的后果都毫不在意。那么明显是不利于他自己的证词,他居然能够那么平淡毫无悔意的说出来!以我多年的经验来看确实反常。”
说完,王立新把夹在耳朵上的烟放到嘴里抽了起来。这是他多年以来的习惯,每当遇到与自己经验和直觉有违背的事情,都会点上一根烟来帮助自己思考。
“或许他只是年轻,血气方刚,自认为自己在理,根本就没有思考自己会失败的情况。为了表现自己的气概,所以才会做出反常,不通世事的表现?”
将速录文件存好之后,年轻的警员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不无道理,但却动力不足。”
将烟徐徐吐出,灯光下飞舞的烟丝,如同一缕缕向上攀岩的藤曼,慢慢的爬上了王立新那粗糙得如同树干一般的脸上,整张脸都裹挟在一团朦胧的烟雾当中。
只是他的眼睛始终眯成一条缝,一直盯着张超刚才坐着的凳子上。他脑海中,那一个表情平淡,声音沉稳的男孩的形象浮现出来。仿佛他就坐在那里和他对视,毫不怯场。
“如果他真的是那种血气方刚的人的话,那么他刚才在讲述与死者战斗的情况时就不应该那么的平淡。为了体现自己,他应该对一些东西有更精彩更夸耀的描述才对。”
“看来从他身上是找不到突破点了。那一个受伤住院的状况还好吗?针筒里面的残留物质有没有送到证物科的同志那里去检验?”
“这个我也还不知道,事情突发,资料还没有汇总。也许再隔一段时间就有成果了吧。”
速录员有一些颓废的回答着,仿佛自己的答案没有得到队长的肯定,有一些失望。”
“那好吧,真辛苦你了小陈,明天你陪我一起去医院一趟。这一次案件比较严重,我们必须要认真对待。我先出去,你等会儿到我办公室来找我把记录整理一下。”
王立新刚说完便掏出手机拨通了在医院留守的同志的电话询问情况,一边交流一边大步的走出审讯室。
“哎,真是跟了一个啊负责任的队长啊!”速录员感叹道。
……
“你小子也应该听到了吧?”
张超转过头来看着一脸平静的李金红,有些似笑非笑的说道。
“是啊,主动击杀嘛,你得了多少点?”
李金红苦笑道。
“五点而已,我这个叫做万能掌控系统。你的呢?”
“名字好听,无限吞噬系统,感觉好像很牛逼的样子啊。就是看我有没有光环撑到我活过这一次了。”
李金红无奈的摇了摇脑袋。又说道:“刚才系统提醒我有不明外来病毒入侵,可能有害宿主身体。可使用十点杀戮值进行检测,结果你知道我检测出来个什么玩意儿吗?”
“艾滋病毒又或者埃博拉病毒?该不会是自由民主国研制出来的专门克龙国人基因的基因病毒吧?”
张超打趣的说的。虽然脸上有一些苦笑,但是扣在青草地皮里的手却越捏越紧。
“是丧尸病毒啊!真的好操蛋,居然真的有这种虚构的东西。还好死不死的发生在我的身上。”
李金红站了起来,右手轻轻架住左手。迎着越来越炙热的阳光直视着太阳平静的说道:“我们以后的日子。可能要被称之为传奇了!”
“你还真敢说啊!这系统不是还告诉我们以后可能会在支离破碎的世界当中生活吗?这东西这么玄幻你也敢信?”
张超依然是以往那吊儿郎当的语气。他也站起身子,同时抠出了一大块带着青草的泥土,朝着山坡外面的马路狠狠地一挥,也不管是否会砸到行人。
“你有什么计划吗?”张超指了指那个男人的尸体对李金红说道?
李金红苦笑道:“首先我们得明白,丧尸病毒这个玩意儿应该不可能只是以这种形式投放。我觉得这个男人很有可能是一个团队。既定为此的话,就很有可能能够找到其他的丧尸病毒存在的证据。只要能够证明这一点,也就能够证明所谓系统也是真实的。毕竟你我同时拥有这么一个系统,如此的巧合,我都怀疑我们俩是不是在混战当中都被注射过那种液体,这所谓的系统不过是我们受其影响而产生的幻觉罢了。”
“可是要想调查这一些,单凭我们两个人的力量简直就是痴人说梦。所以我建议我们投案自首。警察机关里面有专门的刑侦系统可以对这有个男人的身份以及所携带的不明针筒进行系统的调查。同时我们也可以受到警察的保护,毕竟我们不确定是否会受到报复。第三则是可以与警察搞好关系,在学校里面到处都有摄像头,如果就这么不管的话,被学校发现了,我们到时候就没有一丁点儿优势了。现在我们至少还能够以受害者的身份自居,获得警察尽量温合的对待。”
“可万一你身上的丧尸病毒是真的,那你怎么办?”
张超有些焦急地对李金红说道,虽然他的这个计划非常的合乎情理,但还是忽略了他真的可能成为丧尸病原体这个事。
“刚刚系统有对我提醒道,十点可以对不明病毒进行检查。100点可以对不明病毒进行控制,比如排出体外或是存于体内。1000点就可以对病毒进行融合,并剥除病毒当中的有害成分。”
李金红拍拍张超的肩膀,示意他放松下来不要紧张。
“我想我还是有机会的。”
“可到时候我们肯定会被拘留,你受过伤肯定是在医院里面但也肯定会被看住,我们是两个分开的,你有没有法获得点数压制病毒?”
张超再次抛出自己的疑问,他看着李金红那么熟悉的模样,头一次觉得自己有些不认识面前这个人了。
“杀一个人大概可以获得十个点数。那么杀死一些动物是否也可以获得点数?”
李金红反问张超道。
“可是医院也没有动物让你杀呀!”张超依旧疑惑。
“谁说要在医院动手的?现在这么好的天光难道不可以?”
李金红笑出了声,他感觉他的这个朋友太紧张了。每一次都是在思维死角里面打转转,没有想得开一点。
“这是大事,我的银行卡里面还存了一些钱。我会去在附近找一些小型屠宰场或者别的什么。如果能够成功获得点数的话,那我就全把钱砸进去。你就负责去自首,然后尽量为我拖延一点时间。”
“这样真的行吗?保险吗?”张超还是有些担忧的问道:“万一要是不行你又被关进了医院,时间拖得久了真的出了事情怎么办?”
“凉拌!如果这样都不行的话,那也只能是命数了。”李金红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这个朋友。他头一次觉得这个朋友是这么可爱。
“如果这系统所说的末日真的会发生的话。我们应该怎么办?家里人应该怎么办啊!”张超红着眼睛,泯着泪说道。
这一次李金红没有说话,他低下脑袋,脑海里全是昔日妈妈含辛茹苦养育他的情景,忆致深处,波涛汹涌,他的眼眶已不受控制的红润起来……
……
。
在昨天晚上为我的船员举行的生日派对上,就在我和那些说谎话不怕长鼻子的小年轻比拼酒力的时候。窗户外面透射进非常耀眼的光芒,所有人都没办法睁开眼睛。就在我瞎以为是海盗在发射照明弹方便他们进攻的时候,尾弦那边传来了轰隆一声震响。整个船身剧烈的摇晃起来,比我们以往遇到的任何一次海浪冲击都要强烈。
小伙子们一个个动倒西歪,有人撞到了硬物疼的嗷嗷叫。就连我们这些有经验的老家伙,都经受不起这样的震动。酒杯和各式餐盘在天空中乱飞,各种食物残渣洒在了我们的身上。当我和几个老伙计爬出舱门准备一探究竟的时候,一阵轰隆隆的巨响,从我们脑袋上面砸了下来,我们不得不用双手捂住耳朵。我敢肯定这是我这辈子听到的最大的声音,就连我以前在航母上服役时听到的战斗机起飞的声音也没有这个大!
声音是和震动一起消失的,等我们急急忙忙的跑到尾弦哪里的时候,我们这些有见识的老家伙们都惊呆了。
船铉左侧被砸开了一个大洞,洞口的边缘有很明显的烧焦的痕迹。多亏上帝保佑,洞的最低位置略高于水面所以没有进太多的水。我们马上开始船体排水修补的工作…………
整个后半夜没有一个人睡着觉,我们都在围着那个大洞激烈的讨论着。年轻一辈的人张口闭口就是天外陨石,外星人飞船,51区觉醒这之类的又玄乎又好笑的言论。倒是我们几个老家伙一致认为,这最有可能是伊の国或者说朝の国发射的导弹。最近这两个国家老是和我们作对,并且都有在研究导弹技术。不过,根据我们以前在军舰上服役的经验来看。这种在太平洋上坠落,避不开一个小船却又无法将其击沉的玩意儿一定是这两个国家研究的失败品!
可惜了我们这些退役老家伙凑钱买来的船,这件事一定不能善了!我们已经向政府报告了这件事情。我相信我的祖国一定能够给我一个令人满意的答复。
天佑自由之国
阿门
……
海床之上,一颗石球,开始慢慢的出现裂纹,从裂纹之中,有一些蓝绿色的液体缓慢的溢出来……
……
“阿尔法博士,我现在正式警告你!请你将从公司窃取的病毒原体归还于我,我还能够念及你曾经为公司所做的贡献,饶你一命。否则,我将执行最高理事会的意志,对你使用武力!”
一个身着黑色西装的光头男人瓮声瓮气的说道。左手一招,他身旁数十名身着黑色军装手持枪械的武装成员开始快速的移动,将他面前的一个白衣男子团团包围起来。
“哈哈哈哈,罗伯特!怎么就只有你这么一个蠢蛋来了?公司里面其他的高手呢?血手和黑玫瑰呢?该不会是那些老鬼觉得光靠你一个人就能抓住我吧?”
“阿尔法博士,请你交出病……”
“凭什么!凭什么我自己创造出来的东西要交给你们来用?那些都是我的心血,我梦想的结晶。将来他所孕育出来任何事物的都是我的孩子,你怎么可以从我的手里抢走他们?”
“我最后警告一遍,请……”
“我请你下地狱去吧!”
异变突生,已被团团包围的阿尔法博士突然团身向前一滚,在他面前的武装队员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弓步前倾。惨白又修长的五指用力并拢向那最靠近队员的心脏狠狠的戳去,噗嗤一声,手指带着漫天的血花贯通背部。五指鹰势张开,旋转半圈,用力倒抓在死人的背后,抓破衣服,埋进血肉之中,以至于平坦的背部突兀的鼓起五座环形山。曲伏的右腿用力的蹬地。带动一人一尸飞离地面3米高。伴随着一声声枪械转动以及打开保险的声音,十分轻盈的落在地上。
“控制住你们的武器,不要开火!”
光头男人如同洪钟的声音滚滚传来。即使是佩戴有拾音降噪耳机的队员们也不得不本能的抱住脑袋减缓疼痛。但即便是如此也没有人因为没有管控好压力而开枪。
“十分遗憾,博士。鉴于您拒绝回归并使用暴力,我们将不得不把天选计划提前了。”
“你们疯了?”
“你没有开玩笑吧!罗伯特,就凭你们那些三流的研究人员,和一些仅仅只是在实验室当中成功的病毒样本——你们竟敢提前开启天选计划!难道你们不知道这项计划重要性而把当做发泄的儿戏吗?”
“您逼的”
“我被你们拿枪指着,然后逼你们去做白痴做的事?”
“抱歉,我们这也是无奈之举,原因你也是知道的,博士!”
“在我出发之前参与的理事会会议当中,与会的理事会成员一致认定,当您用武力拒绝公司的召唤。那么就完全可以判定您已经有了底牌。这时候,公司对您的态度。将从以要挟来达到目的的从属态度,转换为以请求达到目的的合作态度!”
“您的退出对所有人都不好……”
“我不退出,我什么都得不到!”
“您还有欠公司的。”
“我还够了!”
“我们还想要。”
“可以啊,我的学生——罗伯特,你这变脸的技术啊,不知道是从哪里学来的,可真是修行的炉火纯青呀!先武后文,真是不符合套路和常理啊。不过却非常符合博弈论里面的利益最优先的策略,同时也非常契合心理学,你可真是煞费心机呀!”
“这是理事会事先给你准备好的说辞吧,罗伯特。”
“不是,这是我的肺腑之言,老师。”
罗伯特扯下了自己的领带后,又说道:
“公司的脾气秉性,处事理念我还是知道的。”
“知道你还帮他们说话?你不怕成为下一个被抛弃的人?”
“是的,公司是有过过河拆桥,落井下石的行为,我现在感觉我的任务就像是在刀尖上面跳舞,保不齐是哪个不爽我的理事,想借此机会把我除掉也不一定。”
“但是人活着又是为了什么?有谁知道那个终极的目标?我们大家都是俗人。不过是趋利走狗罢了,谁还不是棋子,谁又没有被利用过,关键不是我是什么,而是我想得到什么,而我又是否得到过。”
“可是我!”阿尔法博士红着脸,唾沫横飞的怒吼道“知道我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我也知道在你们那里我得不到!”
“公司也是这么想的,和您大致一样。”
“他们知道他们想要什么,他们也知道——没有您他们得不到!”
“病毒原料的威力我也是知道的,当他散播出去之后,整个世界就会乱作一团,没有资本的您,没有财富的您,又如何去支撑起如此庞大的研究!如何能够找到优秀的突变个体,寻找到您你想要的东西!”
“善变的罗伯特,那你说说我又为何要和这个,背信弃义毫无准则的公司合作?”
“你刚刚提到的那点理由,根本就算不得什么,钱是这个世界上最容易得到的东西,不稀罕你们的!”
“竞争!”
“嗯?!”
“您可以通过您自己的力量去研究,但您不能保证在研究当中您不会落入下风,说实话,当今各个主流国家的生物研究都不会太差,即使没有您天才头脑的支持,也肯定有无数个科学家因为人间惨剧的悲痛,而全身心的投入到这项事业当中,您觉得您会和他们拉开多少差距呢?”
风吹花飞叶落,寂静鸦雀无声。
“您刚才也提到过博弈论,道德层面先不管,单从我们双方的知根知底而言,就已经证明了我们的合作是远优于相互对抗的,同时合作这也符合我们双方的利益,我们相互互补,何乐而不为?”
“对了,也不要指望能够和其他的政府合作,相反,您应该希望上帝保佑你,不会给他们任何一方有一丁点机会抓到!”
“哈,不,不对,上帝保用不了你,你应该请求撒旦来保护你才对。”
“到时候这个地球容不得你,回归我们,至少会有很多走狗和你一起,分担风险。”
罗伯特说完,挥手招退了武装人员。脸上挂着公式化的微笑,眼神仿佛静候佳音一般,直直的看着阿尔法博士。
埋在死尸后面的脸阴晴不定,手指抽筋一般撕扯着碎肉……
仿佛过了许久。
手臂如毒蛇出击一般收回,带出五串交绕的血线。扬洒的血迹,点缀着大地,扑倒的尸体犹如黑色的花蕊,鲜血向四周漂流,绽放出鲜红的玫瑰。
深深的呼吸着手指间的散发着的余韵,入幻的神情,刺痛了每一个人的神经。
“罗伯特,你成功的说服了我。”
……
“潜艇都派出去了吗?”
“中将,海军基地内的都已派往事发海域,原职巡逻的潜艇以及驱逐舰正在向事发海域集结。各部命令全力按计划搜寻目标,目前搜寻进度约为20%。”
“人都处理好了吗?”
“都已经处理好了,我们向他们播放了特效公司制作的虚假视频,告诉他们这是敌对国家发射的实验性导弹,并且对他们下达了封口令,以增加事情的真实性,即使他们出去大肆宣扬也不会对真正的事态有影响。”
“很好,你全程负责这件事情的跟进,我会向国会上层请求为你加派助力的。”
“中将……”
“怎么了?”
“这件事情的全情是我能知道的吗?”
“你不该!”
“这件事已被归为机密。”
海勒说完,有些惭愧的低下脑袋,“我也无权知道……”
……………
“各位товарищ都到齐了吗?这次开会很简短,很紧急!我将会在两分钟之内说完。”
“我们的товарищ在各个乡镇等级的饮水站内,发现了一些特殊的生物药剂残留物,物质分析现目前还没有得到结果,但当地的居民已经出现了一些,类似于过敏的症状!”
“根据当前的形势的严峻性来分析,我们有理由相信,这是一场针对我国的**袭击!”
“由于事发突然,不到半小时前我们才接到相关的信息,到现在为止,全国依然还有零星的相关事件上报。这说明事态已经也非常严重了,量变引起质变,如果这类事件没有得到解决,积累到一定程度,集体爆发的话,那将是国家的又一次灾难!”
“关于事情的性质我就作如此简短的说明了。各位面前的纸质文档当中,有分配给各位的任务以及目前事件相关调查明细。”
“我在这里,以一个парт的身份,给大家说一句话:
Помнионачалеипомниомиссии!”
………
在龙国西北边陲的一个农村的小院子内,一名十五六岁学生模样的年轻男孩正在毫无表情的,机械的剁着鸡头。
洁白的校服和脸上全是血迹,砍柴用的树墩下面,血液已经汇成一条小小的溪流。流过了躺在地上血液流干的猪尸,无首的狗尸,汇合着它们的血液,这股越渐强大的溪流,一往无前的冲进了农村低矮的开放式厕所,与里面的各式生物残骸混合在一起,翻滚冒泡,成为这世界上最佳的天然化肥材料。
男孩的母亲站在门口瑟瑟发抖,男孩的父亲则站在他的身后,吞吐着烟圈,默默他注视着他的一切动作,不加阻拦,不曾发声。
“系统,查询!”
“恭喜宿主完成杀戮!此次杀戮宿主共获得152点杀戮值,希望宿主再接再厉,为日后在支离破碎的世界中获得生存的根基!”
“居然有152点?”
男孩低头看着自己的大腿处,那里有一道赫人的豁口,干固的黑血粘连着蓝色的运动裤,男孩伸手去轻轻的抚摸,疼痛刺激着神经,嘴角在一丝丝的抽搐。
“杀猪的话,大概能获得15点左右。啧啧啧,不知道是别的什么的话,能够获得多少呢?”
“系统,现在有什么我可以使用的功能的吗?”
“宿主,您可以消耗150点兑换预言师初级学徒传承,或使用30点预知一次短暂而模糊的未来,可以……”
“预言师学徒能做到什么程度?”
“使用魔力以及媒介,可以针对某一件事物或者人,进行一次时间短暂,模糊程度较高的预言,鉴于初级学徒的魔力微弱,且精神力不够强大,每一次预言的间隔约为三天。”
“确认使用30点进行一次短暂而模糊的预言吗?宿主!”
………
“一个靓丽的白领女性,被被暴力的推到办公室的门边,一只鲜血淋漓的手臂,从被加上防盗链的门边缝隙钻出。
接着第二条,第十条,数不清的手臂从缝隙里面挤了进来,在空中胡乱的挥舞,反关节的狂舞,虚抓着任何他们能够抓握的东西!嚎叫着,刺痛每一个人的耳膜。
女人转过头来,站在窗户边的男人已经跳下,凌乱的A4纸在空中飞舞,每一个人都在东奔西跑翻箱倒柜,没有人来帮她。
终于,防盗链不堪重负,巨大的压力撞飞了白领,扑倒了门边拥挤着的饥饿的行尸走肉。他们在地上爬行,蠕动,一双双脚踩过他们的脑袋前进,它们在负重爬行。
白领尖叫着,表情狰狞着,四肢刨动着,蹬飞的一张张A4纸让她失去前进的动力。
好笑不如狗爬,心痛超过刀绞。
a4纸在她前进的路途后面纷飞,粘在一具具人形丧骸上。身后嚎叫着,追逐着,一只又一只攀上衣服上的手撕扯着。绝境将她包围,一个又一个熟识在她的面前,哭泣着,疯狂着,脖颈冰凉的,身体痛苦着,灵魂却解放了。
“过来呀!过来呀!”我就站在窗口。
“加油,你可以的,相信你,从小到大你是最强的。”我拍打着窗户,给自己加油打气。
“你说,张部长他还会喜欢我吗,这次的业务我搞砸了,是他为我挨的骂,呜呜~我好难过,我好冷,呜呜~”
“家里的高压锅还炖着鸡呢,我妈说我工作太拼了,得好好补一下呢,今天中午就送过来,到时候我也请大家一起吃,嘻嘻。”
“不知道那个超级抠的蓝总会不会扣我的工资啊,他要是敢扣老娘的工资,老娘就诅咒他出门就被车撞,进门就踢门槛,摔他个狗吃屎,哼哼,我可是个狠人。”
“喂,你有没有再听我说啊,你还记得……”
“Come on, yes, that's it, put some more force on it,
With a little more force,
Hard ah,
Come on, come on, come on,
Don't let these guys ride on my head!!!“
高档办公楼十层位置的落地玻璃被敲碎,一大团血与肉的混合伴随着无数染血的玻璃碎片无声的落下。未落三层,一声尖叫从那一团未知的混合物中传出。楼下一个穿着如洛丽塔般女孩抬头嬉笑着,倾听着这别离人世的绝望。她无意识的往前走着,伸出双手似乎想要接住什么。
肉团和小女孩成了肉酱。
阳光洒满大地,血汇成溪,骨肉分离,五脏伏地。
楼下的广场成了战场,恶魔在人间,地狱空荡荡。
“啊!咳咳,呼喝,呼喝,呼~”
“系统,咳咳,呕哇,呜呜咳咳咳,系统出来!”
“宿主,有什么可为您效劳的?”
“预言的真实度?”
“预言只有时间长短,事物的模糊程度,以及细节程度,在不同的魔力施加下会……”
“真,实,度!”
“楚娃,别发疯了,你受了啥委屈给爸爸说,老子帮你教训那个混球!”
“绝对真实!”
系统的声音没有波澜,平静如常,他也许是知道宿主期望它的表现是什么。希望更人性一点。
它向宿主声明:我只有理性。
“咳咳,爸,妈。娃儿想和您们说个事,”
“娃呀,别噎着,你说啥我们都支持!”
擦干眼泪后,楚程铭回头看着他爸,带有一丝苦笑的的说道:
“爸呀,咱们搬家吧!”
第五章:
咚咚咚……
被吆喝来开门的张超,被前来传唤他的警察带走。走的时候谁都没有注意关门。直到一阵凉风吹拂门口那人光溜溜的身子,不同寻常的冰冷将他激醒。恼怒的咒骂着哪个混蛋不关门的时候,他才发现,铁围栏外已经是风雨交加……
2019,9,1。大雨。
“张超对吧,你看一下这一份报告。觉得无误就签字画押吧,这完事儿你就可以回家了。”
张超有些疑惑的看着这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直觉上他并不觉得这个人是个警察。
不过,管他?他已经不想再呆在这里了。
签字画押,起身欲走。
“你再说说,你们和那个男人干仗时的模样儿哈!”
冷不丁的一声,把张超定住了。
“他自己都把我说了好多遍事情写成报告了,刚刚还让我签好字呢,都忘了?诈我的吧?”
退回座位,坐姿端正。
“您是觉得有什么细节忽略了吗,如果有的话请你提一下醒,我再回忆回忆。”张超皮肉皆笑的回答道。
“喂诶,态度放端正点,不要不耐烦,正常的流程,法院都没上,你回什么家?你是个大学生了。我也不会像迁就小孩一样迁就你,你这么大的一个人了,心里这儿敞亮,该懂得自然会动。现在能够让你回去,是什么个原因也你也许不知道,但该怎么表现你自己心理没点谱儿吗?”
张超骇然,他还真的没有想到这些,以为只是正常的释放流程,脸上一羞,心情变得紧张。嘴巴张了张,喉头滑了滑,本能的想要说些什么,可嗓子就是卡着,脑子里没得说辞。
“说。”
又一次的如实招供,不过这一次要比以前的配合的更多,不仅语气激昂,眉飞色舞,情到深处还要手舞足蹈,以至于主动停顿,想要赞赏。
这是缺朋友的人,受人恩惠后的应激反应。
“你怎么看那个男人?就是凭直觉,不要想立马说!”
“我……我觉得,觉得那个男人,他——大概是个疯子吧。”
“你的直觉?”
“算是吧,哈哈,我们都不认识他。”
“这个人,为达目的,不在乎自己的性命,你联想一下,他和那种人最接近。”
“这个……军人?”
“你们有军事价值?”
“哈哈哈,也是哈,那我胆子大一点——这是恐怖分子吧!”
“你再推测一下目的?”
“啊?”
“我说,你再推测一下那个男人目的!”
“啊?这个……”
“你听不懂人话?”
“不是,是我这个,我怎么推测哦,我出了事就一直被关在这了。你这那是让我推测,是让我猜谜子哦!”
“听清楚了,最后给你一次机会……?”
“病毒,他在搞生化武器大袭击,行不行了?”
“理由?”
“他没磕药,还知道痛,说明他的任务重。”
“他除了打针之外就没有其他的害人行径。问题就只能是那瓶针管里面的液体了。”
“话说回来,你们才是警察诶!这么简单的推理,这么明显得证物你们去找一些专业人士检验一下不就得到结果了吗?你未必还以为我们和那个疯子是一伙的哦?”
“你瞅啥?”
“盯你又囊个。”
……
“到时候他们审我,我该怎么表现?”张超道。
“我也不晓得,现在脑子有些乱。反正一般的审讯都只是对案件本身的信息收集,你到时候随问随答也不会有问题。”李金红道。
“那你的意思是,怕他们不按套路出牌?”
“对,就怕一些似是而非的问题,因为我们根本就不知道这样问的目的是什么。”
“再加上我们有系统这个超出常理的东西,虽然我们还没有确定这个东西到底是不是真的。”
“你是说,他们还有可能要调查我们有没有系统?”
“我也不是这个意思,不过也怕万一。我直觉觉得,如果我证实了系统为真的话。那么拥有系统的人绝对不会只有我们两个!”
……
“小瘪犊子,出去之后,好好做人!”
“我是自卫,自卫,自卫!”
“那你以后回去就夹着尾巴做人,别又被啥人给瞄上了。”
“与你无瓜!”
“啥玩意儿?”
“我同学呢?他也放了吗?”
“还没有,他胳膊肘还吊着呢?不多住几天院,痞一点经费,那还划算吗?”
“我懂你意思了,我哥们儿没做过啥子坏事,你们对他好一点。”
“承你这份情了,放心,专业事情专人做。出不的大事儿,你可别多操心哈!小子。”
“去你的,光头强。”
“你说啥?喂,你不要雨伞吗?”
“雨中漫步是高雅的情调,你这种中年油腻大叔懂得啥子哦!”
“那你就在雨里跳吧,游吧,我就等着看你一脚卡进马路牙子,把波棱盖儿给磕破了!”
光头男人站在派出所门口。看着逐渐走远的张超。拿出了一个老式翻盖手机。
“报告严队长,我这边任务已完成,调查对象的嫌疑已经基本抹除,应该只是正常的受害者,与恐怖分子之间应该没有瓜葛。不像是恐怖分子自己使用出来的苦肉计或者偷梁换柱。”
“你能对你说出的话负责任吗?”
“我,我这个,从我与他的交流来看,他各种反应也只是一个青年人该有的样子,不像是能够轻易伪装出来的。”
“文贤,这一次我不能够再让你任性了,这一次我们是重担加身啊!”
“我明白了,我会继续调查他的后续行为,如果有任何发现,第一时间向您汇报。”
“文贤,伯父送你一句话。”
“吃水不忘挖井人,当你感到疲倦,困惑的时候,想一想你身上的担子,他们会给你力量的。唉~”
“我知道了伯父,您早些歇着吧,我不会让你操心的。”
“休息不了啊,时间紧迫,谁都没有时间休息啊。这种感觉,山雨欲来啊!”
……
张超在积雨中踢打着水花,积水中倒映着路边的霓虹灯光,每一粒飞溅出来的水珠都将这个世界无死角的包含在内,每一粒水珠都是一个小小的五彩斑斓的世界。
这是一场夏天常有的大雨。积水已经能够漫过脚腕。
张超现在心情很乱,他不知道如何联系李金红,甚至不知道他住在哪一家医院里。周身的黑暗在少许的霓虹灯映照下变得五彩斑斓踏,踏破水面行走的频率和心脏同步,只有这样才能够多多少少的降低脑海中的不安
他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走,是先回家还是……
“有样学样。我也要来试一下,如果能成功还能得到不少好处。”
张超打定好主意,拿出手机搜索了最近的大型露天农贸市场。他想要在那里去碰碰运气,凌晨一两点的时候一般都是杀生的时候,而现在刚刚过午夜零点。
“如果真的有末日危机的话那我这样也正好算是为自己储备粮食了,还是珍贵的肉类。”
……
清晨。
“李金红,现在你感觉有没有什么不适的症状?”
“没有的医生,我现在感觉非常好,除了左手还有一些酸痛之外。我想我没有继续住院的必要了。”
“你就这么急着想去吃牢饭啊?在医院里面多呆两天不好吗?”王立新道
“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警察同志,我只是觉得这样浪费公款很不好意思。与其这么毫无意义的躺在病床上,不如把它空出来给更需要的人用好。”
“医生,他现在已经稳定了吧,我可以和他对话了吧。”
“可以,就是别刺激……算了,这情况你随便问都可以。”
“警察同志,那个针管里面的液体里你们有调查清楚吗?”
“这正是我们所疑惑的,我们调查了那管液体,它不像是任何形式的蛋白质或是无机物毒药,倒更像是一份用特制的微型保养室保存的微生物培养液。”
“这有可能是生化攻击,警察同志你们一定要高度重视啊!”
“所以,你就很关键了,小伙子。”
“有什么需要我做的我一定全力配合。”
“你不害怕吗小伙子,就不怕我们可能会对你做一些恐怖的实验?”
“不怕!我相信我的国家,我的政府。”
王立新起身看了这个半坐着的青年人,感觉有一股他年轻时也曾有过的一股豪气从他的眼睛当中迸射出来。
“李队长来了!您,您请进。”速录员有一些诧异为李文贤开了门。
“王队长,从现在开始这件事情就全权由我负责了,你应该已经接到通知了吧。”
“我觉得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受害者,不会与恐怖份子有联系。”
“你能为你说的话负责吗?”
“很多时候,我的直觉就是一分证物。”
“盲目自大会害死人的。”
“接手了,你下一步会怎么做?”
“专业事情专人做,他是不是与恐怖分子,远没有他身上有的东西重要!”
“传染吗?”王立新问道。
“就怕这个!”
“还没确定?”
“我正在做。”
“那你不穿三防服进来,是想和我还有小李一起进隔离间?”
“我……”
“王队,你们在说啥啊?”
“我们是刚刚才得到通知,没有充分准备也不奇怪,可你为什么还是老样子?办事情大手大脚的。”
王立新有些愤怒的说道。
“你还是打电话叫专人来吧,我怕你出事。”
李金红一直看着他们讨论,没有插话。
系统的真实性已经证明。他花光了他从高三暑假开始打工一直积累到现在的一共36000块钱。
昨天他一共杀了8头猪。是杀的一个还没有被政府统一处理的郊区村民的猪。当他卯足狠劲,第一次用刀捅进猪的喉咙的时候,狂飙的热血直接喷他一脸。
他没有捅到心脏,但是桶穿了猪的动静脉,猪嚎叫着把他顶飞,满房子的乱窜。他提着脱臼的左手,静静的靠在墙角,喘息的看着猪绝望的嚎叫,挣扎,使劲的把头往墙上撞,四肢不停地在空中踢动,鲜血喷到了天花板上。血沫从锈迹斑斑的铁门缝隙下流出去。
他只能静静的看着,没他做事的份。
咚咚咚…
推开年久失修的铁门,发出吱呀的刺耳声音。
“有事吗?”
“我说你,我,你……”
“你有事?”
“我,我说,你要是不会杀猪就叫我们的人杀,你说你这样搞,你也难受遭痛,猪儿也好造孽嘛。我在外面听着真的心里不惯承,你这样做又有啥子意思嘛?”
“刚才是失误,我手折了,下次就没有问题。”
“你还要一个人杀啊!我们帮忙不要你钱的,农村帮忙杀猪都不要钱的,你在我家买猪我们就已经很感激你了,帮个忙搭把手真的不臊皮!”
“不了,你放心。”
“一只手也捅得死的。”
“那血不是会被浪费了吗”
“不需要,有得肉卖就够了”
“那,那你为嘛不提前把车子叫来啊,方便得多嘛。”
“开车的是我爸,我们闹矛盾,我先斩后奏,他就没得法了。”
“那好嘛,你多注个意。”
“多谢。”
叮咚,恭喜宿主成功杀戮,本次杀戮宿主共获得15点积分,希望宿主再接再厉。
“照这么走下去,是想把我们都弄成怪物吗?”
……
恭喜宿主成功杀戮,本次杀戮共获得132点杀戮值,希望宿主再接再厉。
“平均下来的话,一头猪能够得到十六七点。”
“家猪真的比人类要顽强太多了,如果不是智力比人稍低,同时又是被人类养大,对人亲和,防御意识不强,攻击性不够强的话,一头家猪甚至能够达到20乃至30点吧。”
李金红推开铁门,阳光照在身上,鼻青脸肿。
他看到那个之前和他说话的中年男人,已经在离这个房间最远的院子对角的那颗枇杷树下面,搬了一张凉椅在乘凉了。
“师傅,老师傅怎么没看到了?”
“我爸说他心头难,现在已经出去逛田坎了。”
“师傅帮个忙可以吗?你家这边的院子出路很窄,到时候车子过不来。能帮我把这些猪肉都抬出去吗?”
“帮你也没问题,就是小伙子啊——以后不要和家里闹得这么僵。也不要勉强自己做不是太好的事情。一时赌气换来的只会是更激烈的家庭矛盾。”
“多谢师傅,我记到了。”
两个人三只手足足忙活了半个小时,还是借用主人家的摩托车和平板推车才勉勉强强在正午日光最盛的时候,将八头死猪拖到了乡村公路旁边的一棵树下面。第1个来回的时候中年人的父亲正好和他们相遇,也就担任了看护财务的责任。
“师傅你们先回去吃饭吧,我给我爸打了电话的,他叫了人过来的,不用再麻烦你们了。”
“真的不要人手吗?”中年男人看着李金红不自然下垂的手臂,总害怕会出现什么事情。
“不用了你们先回去吃饭嘛。”
“你自己多注个意哦,有事情就打我刚刚给你留的电话。”
“多谢师傅。”
“我们也该谢谢你。”
不一会儿,中年人和他的父亲已经转过了一个小土坡,双方彼此无法再用肉眼相见。
“这个娃儿好奇怪,一般来买猪的都是把猪赶到别的地方,如果有人来买的话再现杀现卖。他怎么直接在我们家里杀了起来?”中年人的父亲疑惑地对着他儿子说道:“娃儿,你说奇怪不奇怪。”
“爸,是你出去的早,我之前和他说过话。他们家庭有矛盾他和他爸的关系很差,他这次的买猪就是先斩后奏。到时候他爸想反悔就没有办法了。”中年人说完又笑了笑的摇了一下脑袋:“不过也好,省得到时候我们和他爸扯皮!”
……
“系统,吞噬!无需确认。”
垂直的日光照射下来,万物都没有藏身之地,李金红伸出右手,右手手指诡异的弯曲几乎和手臂相贴合,手腕部位裂开了一条大口,一条红红的触手从里面缓慢的伸出来。当它完全暴露在阳光之下的时候,鲜嫩的的表皮反射着炽烈的的日光,整个触手微微透明,甚至可以看到里面青黑色的血管在有规律的一张一缩的的脉动着。
李金红是在刚刚将8头猪杀完的时候,经过系统的提醒才知道自己居然有如此的一个技能可以使用。不过在别人的房子里面使用过于显眼很有可能会受到不该有的注意。
“吞噬,使用手腕部位的触手对有机物生命体进行分解吸收,可以有效的提高宿主的体质!”
属性面板:
姓名:李金红年龄:20岁性别:男
力量:7
神识:8
五感:9
神经反射:9
生命潜能:8
(标准人类各项数值均为10)
能力:
军用搏击术(自学)
箭术(自学)
吞噬:1级(系统自带技能,由于宿主没有兑换无限吞噬体质,所以当前使用需额外支收10点杀戮值。)
触手慢慢的攀上了一头死猪,从它那血液已经干固的伤口伸进它的身体。李金红不知道触手接下来会做些什么,只是靠坐在树干边发呆。拿出手机,手指在妈妈的电话号码上面摇摆不定。
“嘟嘟嘟嘟……对不起你所拨打的……”
“看来张超已经进去了。”
“如果这场危机只是丧尸病毒的话,那么人为投放病毒这个事实已经被证明了。待在大城市里面虽然可能会受到军方的保护,但更有可能会因为规模巨大的混乱而死的不明不白。”
“我妈很少来过城市,他对这些钢铁森林一点都不熟悉,农村里面人少山沟沟又很多,与其到城市里来还不如……”
“我得让我妈进军营里!”
内心思索着,不知不觉已经有20分钟过去了,这20分钟里李金红思考了很多计策,他发现没有资本的他什么计策也无法实现。
扭动了一下酸胀的屁股和腰杆,李金红不再去想无法实现的愿望,转而仔细的观察着那一头猪的变化。
猪原本鼓胀的腹部已经干瘪下去,浑身的皮肤开始变得蜡黄。从口鼻部位不断有粉红色的粘稠状液体流出来。慢慢的,骨架开始显现,皮肤如同薄膜一般轻轻的铺在上面,仿佛整个体内的脏器脂肪肌肉统统被融化消解掉了一般,之前还饱满的猪尸现在已经干瘪的如同一团包着猪皮的骷髅,就好像一个气球被放干气一般干瘪下来。
李金红突然感觉到有一滚滚饥饿的感觉,用手摸了摸肚子,并没有感受到以往的那一种胃壁相互摩擦的刺激。
“这是大脑产生的反应,这也许就是吞噬起作用的标志吧。”
他看得出来,掌心的那一个触手,其实质就是一个输送管道,源源不断的在向他身体输送着被分解掉的猪肉的物质。可是那一个来自精神中在饥饿感一直在折磨着他,没有随着猪的尸体慢慢变小而感到满足。
“无限吞噬的体质我还没有兑换,现在使用任何技能都需要额外消耗杀戮值,也就是说我现在是一个拥有特异功能但却只是普通人的体质的人类。”
“那么我为什么会这么饿?”
“这是使用吞噬能力的必然影响吗?”
“还是说,我将来的一切都会被这个系统牵着鼻子走。”
触手开始攀援在第2只猪的尸体上面,李金红可以很清晰的感受到,触手的末端开始变得更大了。
“系统,基础数值。”
宿主,您的基础数值如下:
力量:7
神识:8
五感:9
神经反射:9
生命潜能:10
“只有生命潜能的数值得到了增长吗?”李金红想道。
“吞噬系统还可以维持多久?”
“宿主,吞噬作用强度以及作用时间根据您的生命潜能大小而定,生命潜能越加强大吞噬的作用时间越长作用强度也就越高。”
“触手是一个器官对吧?如果触手被斩掉的话吞噬就无法进行了,对吧?”
“没错宿主。不过当触手被斩掉之后,您的身体会再一次的孕育出新的触手,但这会消耗您的生命潜能。”
“这么说来我还亏了,这似乎本就属于我的器官,他他原本是可以完全无消耗的履行他应有的功能,结果这一次我还破费了十点杀戮值。”
“宿主,您还没有兑换无限吞噬体质,本质上来讲这只是系统租赁给你的一个器官,当您不再使用的时候自然需要收回。”
第2头猪也干瘪下去了,这一次用时一共不超过15分钟。李金红在和系统交流的时候,也用手机掐着钟,记录着触手的变化,又或者说他自己的变化。
从第2头猪那薄薄的肚皮钻出来的触手开始慢慢的分裂,分量出来的两个一模一样的末端,各自弯曲扭动着向着第3个和第4个猪的伤口位置,慢慢的攀附过去。
李金红感觉到自己的左手肘关节有一些微微的发麻,扭头看过去,整个左臂的动脉和静脉都鼓到高高的,皮肤通红通红。他明白的是系统在为他修复左臂了。
“可怜我等一会儿还得把它再弄断一次。”
“宿主,如果兑换了无限吞噬体质的话,您就可以初步控制自己的肌肉了。”
“我还穷,你这3000点杀戮值才能够兑换的东西我现在还不敢奢望!”
“您可以让我停止对左臂的修复。”
“停了吧。”
“宿主,系统建议您从大型家畜开始猎杀,这样既安全也可控。”
“看吧。”
下午1:25分,李金红将8头猪全部吸收干净。用时1小时10分。
“生命潜能已经长到25点了,每头猪贡献的点数都不一样。也许这个也是看生命力的吧。”
“生命潜能到底是什么?身体并没有怎么变重,密度也应该没什么变化……”
“真是可笑,那么健壮顽强的一头猪,比人类对生命更加留恋的一头猪,杀戮点数至少比人类高5点的一头猪,吸收了之后居然只能为另外一个人来提供两点的生命潜能!”
张超贴着树干慢慢的站了起来,他看着那些已经塌了下去的死猪,看着他们鼓出的眼球无神的望着各个方向。
“你们都在看我干什么!”
李金红感觉世界的一切都在扭曲旋转,那些死猪的眼睛就是一个黑白相间的漩涡,边缘那不可名状的扭曲慢慢的扩张到整个眼眶,不可阻挡的爬上了那一具具干瘪的尸体。
那整整16个大小不一的漩涡互相盘旋着,又互相慢慢的靠近,一旦接触彼此的边缘就疯狂的扭曲着对方,在残酷的吞噬掉对方后又慢慢的融合成了一个越来越大的,令李金红感到心脏绞痛的诡异漩涡。
扶着树干,李金红慢慢抬头,朝着远方极目望去,嫩绿的树叶随风而摆发出沙沙的声响,略微枯黄的小草随着风儿慢慢的波浪起伏
那都是他想象当中的以为自己能够看到的画面。
没有遮挡的大地被太阳光慷慨的照耀着,滚滚升腾的热浪使得周围的一切如同水中倒影扭曲不清,又仿佛整个世界都是被放在了烧烤架上。
炎热,扭曲,窒息。
扶着树干,李金红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他心里很清楚,这绝不可能是吞噬带来的副作用。也绝对不是自己中暑了。他那25点的生命潜能已经能够让他与一般的人类疾病彻底宣告再见。更不可能是他的身体承受不了这样的生命潜能,如果是的话系统早就提醒他了。
“这就是心障吗?也许这次住院我还得兼请一下心理医生了。”
死猪还是死猪,遗物被李金红亲手埋葬在这棵树底下。
“这是我用手刨的坑,算是我对你们的一丝敬畏。”
李金红抬头直视着天空,眼睛微眯着,看着那个愈渐发黑发绿的小球,嘴里自言自语道。
“尘终归尘……我自己以后还有没有活头?”
……
“詹姆斯,詹姆斯,詹,姆,斯!”
“真是的,你在鬼叫什么呢?格瑞特”
“导师刚刚悄悄的跟我说,我们学校有一个非常重要的科研任务正在被进行。怎么样,想不想去参观参观!”
“不去,还有,重要的科研任务那个基佬死胖子他哪里会告诉你?你是又想骗我去帮你还赌债吧。”
“老兄还是你最懂我,嘻嘻。学校第3栋实验楼里面最顶层的实验室很少被开放过,这你也是知道的。可奇怪的是,从我昨天通宵开挂玩战地5一直到今天早上8:00那层实验楼里面的灯光就一直没有熄过!”
“玩游戏你还开挂了,你可真是个noob。”
“老兄,这不是重点,我今天早上可是看见有名的常青藤第一学霸兼第一大波美女艾娃,也进了实验室了,你不去?”
“我不去了,我已经定好了今天的行程,它没空,我很忙。”
“你可真是变了詹姆斯。”
“你不就是像要我借这一块可以通入实验楼的牌子吗,反正我觉得这东西将来也没什么作用了。你拿去吧!”
“nice,谢谢”
“照顾好你自己。”
多少年以后,詹姆斯准神浮游在虫族主脑面前,准会想起好友格瑞特邀请他去参观实验室大波浪美女的那个遥远的早晨。如果当初不那么坚定的履行着自己的计划的话,他也许将会发现他命运中最宝贵的东西,一举超脱肉身,成为真神。
实验室内。
“爱娃你觉得这条鱼是怎么一回事?”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博士对着他旁边正在做着记录艾娃说道。
“博士,这条鱼的症状很奇怪!”
爱娃皱着眉头看着笔记本电脑上记载的各项数据:“这些被送来实验室的受污染海洋生物,既是像被外来寄生物寄生,也像是被病毒逐渐感染侵蚀了各个器官,可通过解剖在他们身上既没有发现超出我们认知的寄生虫,也没有发现别的什么奇怪的病毒。”
爱娃轻轻的抚过额前的刘海想将将遮挡视线的头发挂在耳后,可是却摸了一个空,这才想起来自己的头发早已经被盘了起来,整个脑袋包括一双眼睛全部都是被包裹着的。
“看来是我最近太累了,不过新鲜劲也快要过去了,日子也应该会慢慢变得平常了吧。”
“博士,如果您允许我不负责任的猜测的话,我觉得这些鱼类很有可能是受到未知辐射源的辐射,他们的细胞都有自行崩溃的迹象。这与我们以前在各个核事故当中所发现的辐射病病例很像!可关于辐射的检测依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你很聪明,艾娃。可是海洋里面怎么会有如此强力的辐射源呢?无法被我们检测的辐射。”
“也许那个从天而降的不明物体是核……不对这个物体我们军队的的雷达从它完整的穿过大气层之后就一直在跟踪,配合航天局的同步卫星侦查,已经确认了这并不是我们最大的两个假想敌对国所发射的武器。难道这只是海洋里面发生了一些我们完全不了解的地质反应吗?”艾娃有些疑惑。
“如果这东西是核武器的话,五角大楼的那些家伙估计一个个的都要高兴的跳楼!”博士很喜欢有机会嘲讽那些人的感觉。
“这么小的一个东西按理说在穿过大气层之后就已经被烧没了,它能够发出一串明亮得犹如海上钻井平台上的大灯泡一样的光和热已经是它这辈子最后的荣耀了。所以我们航天局的同志一直不对这种小东西放在心上,当然他们也没有能力关注到有可能从各个方向向地球袭来的这么微小的陨石。”博士道
“倒是军方那些人一直对大气层内这种到处乱飘不受他们掌控的小不点儿很敏感呢!”
艾娃知道他的导师喜欢做什么,她也乐得配合他打花腔。
“从军事雷达发现它,到航天局的人通过反向轨道预测知道它是从哪个地方来的时候,它已经一头扎进太平洋不冒泡了。”博士说道。
“为什么这个陨石具有这么强大的特异辐射?”艾娃疑惑道。
“东西没捞上来之前谁都不希望被打脸。”博士疲惫的说着:“也许这一次我们遇到一个大宝贝也说不定呢。”
……
“恭喜宿主成功杀戮,目前共积累1300点杀戮值……”
大口喘着粗气的楚程铭扔掉了手里面的火把,看着不远处一个火光跳跃的大坑内,一大两小的三团黑影在里面静静的躺着,不再有刹那之前的那令他失神与胆寒的疯狂。
这是他第7次通过直接消耗杀戮值的预言,使用陷阱猎杀大型野生动物。每一次都在猎物游荡的路径上寻找绝佳的埋伏点,在里面放入诱饵,比如小狗什么的,有的时候一次就拿下好几只。由于对猎物的路径判断的非常准确,所以每次狩猎无往不利。
然而忙碌的一天里,精神却比身体疲惫。
每一次他从这些在陷阱当中已经濒死的野兽的挣扎可以看出来,亲自面对他们,自己十死无生。
“系统,兑换预言师中级学徒系统,魔力瓶三个,屠夫之血一升,剩下的全部兑换法师魔晶,无需确定。”
“已兑换,宿主剩余杀戮值7点。建议宿主继续杀戮。”
“我有分寸。”
楚程铭撑着膝盖,弯着腰。脑袋里面变得越来越胀痛,他知道这是不断灌进自己脑袋里的法师知识。这些本不属于他的知识真在稳健而有力的的开拓着属于自己的基地,一点一点的将原本最怀念最美好最重要的记忆挤到边缘。
“太弱了,我太弱了!”一粒粒汗珠从他的脑袋上滑落,牙冠咬紧的脸上五官纠结,五官好像是捏在一团的包子褶,还是被人朝着某一边旋转了半圈的那种。
嘴里快速的说出一段既熟悉又陌生的咒语,左手腕上的手镯白光一闪,接着就感觉手心一重,有一个物体凭空出现在他的手上。他似乎知道这是什么,举起右手用力的按在脑袋之上。脑袋和手掌之间立马散发出了一片柔和的蓝光,他的表情也慢慢舒缓下来。
“原来我的天赋如此之低啊!”
平静下来的楚程铭无力的瘫坐在草地上,盯着两腿之间一只半弯的野花,摇头笑了笑,像是自嘲,又拧紧嘴唇,看着那已经熄灭的火坑。三具烧焦的尸体依然摆出痛苦挣扎的姿势。
“噗,哈哈哈,哈哈哈……”笑着笑着,眼泪也慢慢流了出来。不一会儿便是哭天抢地。
这是放开尊严的哭泣,悲鸣犹如困兽的绝吼。
“我太弱了,没用魔晶,我居然连中级学徒的知识都装不下!”
“在那个恐怖的未来,我要怎样才能保护我的爸妈生存下去!”
“我好想要变强啊……”
“一个人是没有太大作用的,我不能一个人单打独斗。必须要有自己的势力。也不能依靠国家,我不要替别人面对那些鬼东西。我必须得韬光养晦,必须……”如同神经质一般不停的念出模糊不清的词语,楚程铭的身体不停的打着摆子,
再一次从手镯之中唤出魔晶,犹豫了一会后还是无奈的使用了。
“也许,我不能像他们一样站在山巅,欣赏睥睨天下的豪景了吧。”
挂着两边花花的泪痕,后脑枕着树干,脑袋无规律的晃动,没有用力的下颌骨半张着,眼睛没有移动,失去焦距,只是随着脑袋随意的摇晃,看着树叶,看着阳光,飞鸟,黄空,霞云。
落日上有些小点,他看不清,不断有绸带流云模糊他们的影迹。小影没有移动,不过变得越来越少,留下的也越来越高。
晚间冷风轻浮,抚过无数腰肢,树女们收敛怨意,撒娇痴笑,舞动着自己的身姿。
这是幽静森林狂欢的开幕,也是迷茫之人离去的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