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太华山时远远的便看到阿锦围着炉火扇风,离南则蹲着一旁守着,而方中君就端坐在花树下的石桌看着书册,这样的场景让我脸色顿时缓和了些,也不再嘀咕莫宸沇,转而大喊道:“这汤可是煲好了?”
“娘娘!”阿锦将扇往离南怀里一塞,欢天喜地的跑来迎接,又见我嘴角受了伤不免担心问道:“娘娘这是......”
“无妨。”我笑了笑,又看向树下的方中君:“你倒是清闲。”
方中君将书册一放,起身道:“你一向是不喜我的厨艺。”
方中君的话这倒是让我想起了个幼时的趣事,那时我喜欢吃山下的吃食,并非是因为有多独特,而是这太华山上没一个能做得一手好菜,有一次方中君为了给我做碗糖醋鱼差点就火烧了厨房,此事还被莫宸沇拿来调笑,也是因此我才动手同他打了一架,事后父君罚我三日不得外出,只是那三日的吃食非比寻常,禁足后我一一问去也不知出自哪位高人之手,直至见着莫宸沇烤鱼,心里才知个七八分,再后来就留下了阿锦,这才解决了太华山吃食的问题。
“罢了罢了。”我讪讪而笑,若方中君真是插手,只怕这鱼汤也是喝不成了。
“最近四海无事?”我接下阿锦递来的汤碗有意无意的问了一句,方中君手一滞:“自然无事。”
我低头抿了一口鱼汤不再追问,他既不愿明说,我又何苦为难。
鱼汤果腹,酒足饭饱。
“你随我来。”我放下碗起身往洞府走,方中君会意跟随,待走入洞府后我便将画卷从虚无中幻出,画卷隔空挂着,我指点“清竹君”三字,画像如烟散去,却只是白纸一张,并未有所记载。
“能散去记载,这样的本事,除了父君与那几位已入混沌的帝君,并无旁人。”我指尖松开字迹,画像又恢复原本的模样,方中君看着画像轻喃:“这画像......”
“方中君,我并不知如此追查下去,究竟是好是坏。”我抬眼看着画像,眼睛有些酸楚:“可我,很想知道她会不会是我的阿娘。”
“若当真是我的阿娘,又怎会只留下这么一幅画像?”
“父君散去记载,难不成真是……”
“阿蘅。”方中君忽然抬手向我眉心渡灵:“沉气。”
我顿时心惊,闭眼静心,待缓过劲来才道:“这魔气好生厉害,竟能扰我心智。”
方中君面色也是一沉:“只怕我近日追查的东西,是趁乱入了你的体内。”
“可有法子解?”
“此异物并非魔气,又脱出六界,暂无它法。”
我不免笑了一声,这可是个什么事,动不得又伤不得,可不叫人为难。
“总是法子,我还怕这异物不成?”
我骨子里都是与生带来的自傲,心里虽知此物凶险,却也不想多求于旁人,自然带着几分漠然,方中君细细看了我许久,最终也只是摇了摇头:“你啊,若凡事少些逞强,也就好了。”
我看向画卷,最终还是下了决心:“堂堂四海八荒的大帝姬,既爱逞强,便不是个半途而废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