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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无趣

门内和门外仿佛就是两个世界,嘈杂与寂静。

两个人都没动。没错,说的就是墨里奇,以及他旁边的年轻独行侠。

鲁纳比,这是独行侠的名字。在吐过之后,他已经差不多清醒回来了。不过他依旧坐在地面上,背靠着酒馆的一面红砖墙,眼神中充满了哀伤,呆呆地看着那片一碧如洗的天空。

谁也不知道鲁纳比的心里在想什么,反正他就一直坐在那一动不动的,像个被恶魔抽走灵魂似的人一般。

正当墨里奇觉得无聊想要离开时,突然听到一个声音。“那个,你想听一个故事吗?”坐在一旁的鲁纳比冷不丁地说了一句。

反正里面也没出什么乱子,就听一下吧。墨里奇冷冷地回了一句“洗耳恭听”之后,就没再说别的了。

“是这样的。她是我的同班同学,我们在之前的中学院就是同班同学了。我一直喜欢着她,但她不知道。填志愿的时候,我问了她想要报读哪所大学院。在班上我一向是寡言少语的,而且那是我第一次和她搭话,当时我紧张得要死。

不过之后,我还是以优异的成绩顺利地考上了和她一样的大学院,并且还特别幸运地和她在同一个班级。最重要的是她就坐在我的前面!

我以为幸运女神眷顾我了,想要去追求她的时候,她竟然!”停顿了一下,接着他忽然用很大的声音说道:“竟然在昨天晚上和别的男人一起冒着大雨回家,这对我不公平!那个男人一定是她喜欢的人。明明是我先喜欢上她的,她凭什么这样对我。这不公平啊!”

鲁纳比用手疯狂地捶打着自己的胸口,似乎感觉不到疼痛。

“额......这位朋友你冷静一下。”墨里奇见他此状,不得不伸出手去制止他的自残行为。

他推开墨里奇,然后把他推到墙边,用手抓住他的衣领,用充满血丝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墨里奇看,嘴里疯狂地吐出“为什么”这三个字,一遍又一遍地循环着,但过了两分钟之后,声音却是一声比一声小。

到了最后,他也不喊了,只是脸上多了两道泪水,只是眼中闪过一粒微光。鲁纳比松开了墨里奇的衣领,独自向某个方向走去。

“你没事吧。”墨里奇对着他的孤寂的背影问道。

“我没事,一切都是我的一厢情愿而已。”他失魂落魄地走着,一直到了某个拐角才消失掉。

他似乎是想通了什么才要走的吧?他转身离开的前一刻,墨里奇在他那流泪的眼中看见了一点点闪烁的光芒,不过很快又熄灭掉了。

“爱情,真的值得人这么疯狂吗?”墨里奇不禁问了自己一句,随即又摇了摇头,自顾自地哀叹了一句,“算了,作为一名继承者,是不应该想这么多的。”

他回到了酒馆里面,那一个充满市侩之气的地方。找到之前的位置后就趴着桌子睡着了。

......

推开一家咖啡厅大门,布洛斯走到一个普通的位置坐下来。清幽的环境让他感到舒适,万年不变的扑克脸也多了几分人情味儿。

好久没喝咖啡了,在咆哮峡谷的那段经历真的是太惊险了。他心想着,然后挥了挥手把服务生招过来,用对他自己而言是温和的口吻说道:“请给我来一杯卡布奇诺,不要加糖,谢谢。”

“好的,先生。”服务生抱着菜单快速回到柜台前,向老板简单报导了布洛斯的需求后又继续去服务其他客人了。

老板是一个和蔼可亲的大叔,尽管他的长相看上去有些凶神恶煞,但这些都丝毫影响不到他心中的对制作咖啡这件事上的热爱。

桌子上早已准备好了一份报纸,布洛斯随手抄起来看了几眼。最引人注目的就是,莫维克里德城的一个重点通缉犯被捕,巡检署呼吁广大市民多多参与王国颁下的“净黑”活动。

除此之外,就没有什么其他看点,大部分都是一些报社工作者用来填凑字数的“新闻”罢了。

“希望以后能看到一些有营养的新闻,而不是这些废话。”布洛斯神色不悦地低声呢喃,然后面无表情地把报纸对折起来,然后撕成好几份放在旁边的位置上。

现在已是正午,太阳像秋季里的一颗橘子一样高高悬挂着。

也因为是正午的原因,城市里的各所学院都已放学,咖啡厅里陆陆续续地来了一些穿着校服的学生,大多都是成群结伴的女生,不过在角落里的一位恬静的女生引起了他的注意。

布洛斯观察到,她周围没有同伴,看起来是孤单一人的,捧着一本书安静地坐在那,等待着那个正在忙活的男服务生过来点单。

“先生,您的咖啡好了,请享用。”声音是从旁边传来的,但一回头看就发现那个服务生早就跑去招待那名孤单的女生了,不过桌面上已经摆放好了一杯热气腾腾,飘香四溢的咖啡。

“令人怀念的味道,好久不见。”此刻的他犹如贵族般小抿了一口,眼神中流露出了对老友的思念,“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这么安心地喝咖啡。”

转头一看,那个服务生正坐在那个孤单女的对面呢,两人有说有笑。布洛斯凭着强大的听力,勉强听到一些零碎的内容。话说,这算偷听吗?

服务生:“据说几天后在广场有一场很盛大的烟花晚会,要不咱们一起去看吧?”

女生:“才不要呢。”她把头别过一边,故意不去看那个服务生。

服务生:“啊?为什么啊?”他露出了一副疑惑不解的表情。

女生:“你是我的谁啊?为什么要跟你去。”

那个服务生满脸窘迫,两只手无处安放。

女生又说:“要不然这样吧?你来追我,只要你做了我的男朋友,我就可以和你一起去看烟花盛宴了,怎么样?”

“真的吗?!”服务生惊喜地大声道。

“这么大声干嘛啦,只是让你追求我而已,至于这么大反应吗?”她用小巧而干净地双手端起杯子抿了一口热可可......

兴许是觉得无聊吧,布洛斯便没再听下去了。一口喝完杯子里的咖啡,留下几枚闪亮的银币便推门而离。

应该是没有其他事了,所以他直接回到了暂住的宿楼里。老实说,他并不喜欢这里,这里的环境真的太差了,又臭又不通风。他本来都不想住在这里的,奈何这里的价格实在是太便宜了。

他一回来就径直上楼,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沉重地倒在了大床上。抛开环境不说,就大软床这种东西,布洛斯还是非常满意的。

呆呆地看来天花板一会儿,他便沉沉睡去了。

......

“老板,咱们的午餐就吃这些吗?”希茜丽指着那个东西。那是一个被拼搭起来的食物,共有四层,第一层以一块被切得恰好的面包为底座,往上是一块烤得暗红焦香的肉排,然后是一片方方正正的芝士片,最后还是一块面包,每层都夹了一片生菜用以过渡。辛西娅管这个东西叫“西堡”。

“是的。”她点了点头,然后满怀期待看着希茜丽说道:“这个东西可好吃了,你快试试看。”

好吧。看着这个造型奇怪的食物,希茜丽尝试性地咬了一小口。

那是不同于其他食物的味道。咀嚼过程中,面包完全吸收了肉排的油腻,清新生菜的爽脆让人味蕾大开,芝士特有的香甜也中和了其他的味道。简直就是黄金搭配。丰富渐进的层次感简直就是它的代名词,让人忍不住吃了一口还想再吃一口。

“怎么样好吃吗?”

沉默了一会儿,希茜丽说道:“太好吃了。”刚一说完,她又咬了一口西堡。

辛西娅满意地笑了笑。看来我的初次试验品做得还是不错的。她心想着,接着拿起了桌上的另一个西堡也咬了一口。

......

“老实说,我不想把这里弄得乱糟糟的,因为这看上去会很糟,所以请你们赔完钱以后自己圆圆的离开吧。”墨里奇面色不善地看着前面几个长得呆头呆脑的糙汉子,说道。

“喂,就你这细胳膊细腿的混蛋,也敢阻止挡我们?识相点就乖乖地跑一边凉快去吧。”一个外表邋邋遢遢的人站出来指着墨里奇骂道,紧接着又挪了一小步到一个比他高半个头的人身旁悄咪咪地说:“老大,那个人说的圆圆的离开是什么意思?俺有点听不懂他们城里人说的话啊。”

“额,俺也不大清楚。管他呢,等下把他揍老实了再问他不就好了嘛?笨比。”糙汉子们的老大也悄咪咪地回答。

“好,大哥说的有道理,还是大哥聪明。”那个人小声地吹捧着。

“喂,你们在嘀咕什么呢?是在打算怎么样才能做我小弟吗?我告诉你们啊,想都别想,你们还不配。”墨里奇有点厌烦了,于是勾了勾手指挑衅道:“要打就快点,省得我把时间浪费在你们这群喽啰身上。”

“好啊,我看你是没经历过毒打吧?兄弟们,都给我上,把他给我打成肉饼!”带头大哥一声令下,几个糙汉子便握着硕大的棍棒冲过来。

酒馆剩下的几个安保刚想上去应战,就被一道风墙挡在了原地,无法前进。

“对付这几个没脑子的蠢货,我自己一个人来就行了,你们就待在原地看戏吧。”墨里奇甩手就是一道风刃,把冲在最前头的一个人扇出了门外。

接着是一个回旋踢,把一个人踢飞到了另一个人的身上,他们双双倒在原地。

一股猛烈的劲风向他吹来,不过却被他一只手抓住那根棍棒,而那个人怎么用力也抽不出来,无奈只好放弃武器,以双手应战。

“放弃武器是你最大的错误。”墨里奇用冷漠地眼神瞥了他一眼,然后丢掉那根对他来说没用的破棍子。一个下蹲躲过了对方的左摆拳后,立即起身接起上勾拳将对方打飞。

墨里奇拿起桌子上两个空的玻璃酒瓶,一个夹击狠狠锤拍在另一个人的太阳穴上。被击中那个人翻了个白眼,重重倒在地上,昏厥了过去。

有一个敌人举着砍刀朝他正面冲来,而墨里奇则是淡定地微微一笑,握着酒瓶子用力竖劈在对方的肋骨上,那个人便倒飞出去,落在了之前那个带头大哥的脚边。

“空有蛮力可不行,还得有脑子,看来你带的人,不怎么给力啊。”墨里奇随意地扔掉手中的酒瓶。伴着玻璃破碎的声音,他一步一步走向那个带头大哥。

强烈的威压朝着他扑面而来,带头大哥的脚有些哆哆嗦嗦地后退着。噗通,他不小心踩到了一个酒瓶子,整个身体倒在了地上。

“喂!臭小子,我警告你,可不要乱来啊!我上面可是有人的。离我远点。”他一边害怕地说着一边后退着。他的每一个动作看起来就像是小丑一样,滑稽极了,让其他安保忍俊不禁。

“切,谁管你上面有没有人,反正你现在落到了我的手上,就得我来处置。”墨里奇一脚踢在他的胸口上,然后又抬起脚踩在他的膝盖上,疼得他哇哇大叫,“老实说,我很讨厌你们这样的人,要不是你们,我哪里需要浪费时间在你们身上。”

“放过我吧,大哥。”他害怕地说道。

“放过你?可以啊,那你总得补偿一下我在你们身上浪费的时间的费用吧?可不能白白放你们走啊。”墨里奇拿着一根牙签,叉着果盘上的一块黄桃送进口中。

“大哥你要多少?我都可以给你,只要你放过我。”他跪在墨里奇面前哀求道。前一分钟还在叫嚣的他,此刻正跪在别人面前痛哭涕澪。

“我也不要多,”墨里奇蹲下来,手搭着他的肩膀,另一只手取下了他挂在腰间的小袋子,然后又放在他眼前晃了晃。

这个小袋子里装了足足有三十枚金币。带头大哥刚想说些什么,却止在了喉咙里。

“好了,你走吧。”墨里奇头也不回的走回到了刚刚的位置上,此举宣告着这场闹剧的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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