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两滴,三滴……一串夹带淡淡青草芳香的朝露悬挂在床榻上空,重力的作用下,滴答在独孤亦可略显干燥的嘴唇。
“呆子,该起床练功咯!”脑海中,精灵希尔芙双手叉腰,一副恨铁不成钢之态。
“让我再多睡一会,困死了”独孤亦可扯过滑落的床褥,侧身,继续庄周梦蝶。
“一”
“二”
呢喃中的独孤亦可闻到一丝烧焦东西的味道,心下一憟,好像响起什么可怕的事情,匆忙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
四下张望,果然希尔芙手指尖又跃动着那一枚发出“滋滋”爆鸣声的光电球了,憋屈的独孤亦可额前出现三条黑线。这些天每每独孤亦可犯错的时候,希尔芙的手指尖总会出现这么一枚球体,想起希尔芙第一次引爆它的时候,独孤亦可身体总会颤抖,心里一哆嗦。那是一种痛切心扉的痛,因为和独孤亦可签订了精灵契约,爆炸地只会发生在自己的脑海。有时候,独孤亦可还会想是不是希尔芙在那枚球呆的时间太久了,搞得它有点精神分裂,有点虐待狂的倾向。
“那天藏经阁发生的事情忘记了么?”见独孤亦可在发呆,希尔芙的声音适时响起。
“不,我没忘,记忆还异常清晰!”眼神开始深邃的独孤亦可咬牙切齿回答道。
倘若打开记忆的阀门,溯源而上,回溯到再遇洛嫣儿后一天的藏经阁。
众所周知,念能力分为念力,念灵,念魂,念魄;相应地,与之相匹配的功法分为黄阶,玄阶,地阶,天阶。藏经阁按功法典籍的不同分为四层,一层收藏黄阶典籍,二层收藏玄阶典籍,三层收藏地阶典籍,四层收藏天阶典籍。
“念力第三重,念之斗。斗,是心灵与宇宙的共鸣,不但要勇猛果断,还要在遭遇困难的时候,涌出强烈的意志。”藏经阁一层,独孤亦可手中捧着一本名叫《黄阶通识》的典籍阅读着。
“典籍拿过来,谅你也看不懂。”一把鸡公嗓子的声音角落倒数第二排书架处响起。
“凡事有个先来后到,典籍我们还没有看完,你还管得太宽了,明白与否这和你有半毛钱关系?”一声不卑不亢反唇相讥。
“不识抬举的蠢货!”又一人叫嚣道。
“嘭”一声巨响传来,独孤亦可放下手中的书,往那边走了过去。
书架拐角处,独孤亦可惊讶的发现,居然是自己的四名同学,张昊,古梅,王庆(那名宿主九节鞭的男同学)以及地下嘴角溢出血丝的欧阳宽。原来他们四人今天过来藏经阁寻找适合自己的功法,结果火系的新生,那名鸡公嗓子看上了古梅手中的典籍,抢了过去,欧阳宽看不过去,当然要出头为古梅打抱不平,然后便出现了后来的一幕。
“呦!又来一个垃圾!我就说藏经阁今天怎么有一种怪味呢。”鸡公嗓瞟见独孤亦可胸口显眼处那个器字,继续叫嚣着。
“首先,你们要将手中的典籍还过来。第二,你要向我几个同学赔礼道歉。”独孤亦可冷眼一扫。
“铁公鸡下蛋—异想天开。”鸡公嗓旁边的油头粉面阴阳怪气回答着。
“嘭”一声,独孤亦可脚一踹,油头粉面如断线的风筝,倒飞出去,晕死在墙脚落。独孤亦可转过头,向欧阳宽求证道:“刚刚踢你的是这个人么?”眼里涛涛恨意的欧阳宽对着鸡公嗓一指。独孤亦可耸耸肩,抬脚,欲对鸡公嗓以牙还牙。
“住手!”一袭红色衣袍的少年从楼梯缓缓走了下来。
“哥,这小子欺负我!”鸡公嗓大喊一声,向着那少年迎了过去,然后颠倒是非黑白添油加醋将事情像他大哥大说特说地整了一遍,少年的脸越来越黑。
“在下火系鸣一,不知道这位新同学是不是欠我一个解释呢。”少年微愠道。
“鸣一?那不是龙虎榜地三名么?”难怪那么神气,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独孤亦可心里暗想。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阁下想怎么滴尽管放马过来,大爷我接住就是咯!”面对着这先入为主帮亲不帮理的鸣一,独孤亦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放肆!”鸣一身影晃动,独孤亦可也像油头粉面一样倒飞开去,不同的是他飞行的速度更快,所受的力度更加重而已。
好快的速度,好霸道的力量,一股浓郁的腥甜味充斥着口腔,独孤亦可强行咽了下去,然后倔强着爬了起来,怨恨地看着鸣一。
不悦的鸣一一脸不耐烦,再次欺身上前,独孤亦可再次倒飞开去,这次就再也没有力气爬起来。鸣一如影随形而至,蕴含着念灵的脚踩在独孤亦可的后背上。
“啊”感受到后背传来火热的灼烧感,独孤亦可挣扎着想爬起来,鸣一脚上的力度再添一丝,独孤亦可顿觉泰山压顶,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
“快放了独孤亦可,不然我们可要去告诉师尊了。”四名同学怒气冲冲的喊道。
“只会向师尊告状的可怜虫,也罢。”鸣一讥笑道,然后拿开了压住独孤亦可的脚。
“今日的屈辱,来日定当百倍偿还!”独孤亦可艰难爬了起来,咬牙切齿的说道。
“悉随尊便,不过就凭你们这鸡肋的属性,加油,下辈子也许会打得过我。”鸣一呵呵一笑,不以为然。
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独孤亦可左手扶着墙,步伐踉踉跄跄,走出了藏经阁,欧阳宽四人急色匆忙的地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