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某一天刘国辉走在路上的时候发生的事。他听说在前方有一个由动物变成的兽人所建立的国家,所以他慕名走在前往那里的旅途。就在路上,他遇见了一个挡路的人。他看起来很年轻,身上穿着很高档的制服,如果他没认错那应该是这附近的魔法名校法德瑞尔学校的制服。
“先生你好,如果可以的话我能采访一下你吗?我做了一项调查,希望能收集到每个人的看法。”
“唉,相当于市场调研吗?”刘国辉仔细想想,好像他也不是那么急着赶路,于是他点了点头,愉快地回应对方的请求,那个学生开心地笑了。
“那么那么,第一个问题,如果我和你交换一下手臂,你会有什么想法?”
一个奇怪的问题,他想不出来这个问题有什么必要性。于是他放弃了思考,说出他最直观的感受。
“是呢……我觉得没什么吧,你的手臂和我的手臂几乎没什么差别,粗细也差不多……”
少年在本子上奋笔疾书,记录下他的回答,然后开始了第二问。
“如果在这个基础上我再跟你交换腿部呢?”
“哈?额……虽然有点不情愿,毕竟交换的东西有点多了,但也可以吧,毕竟咱俩个子也差不多高……唉,你是上身较长的那种吗?”
少年没理他的打趣,记录着回答,然后接着问:“也就是说,只是交换一部分还勉强可以接受,多了就很排斥对吧?而且还要考虑到部位是否比曾经的自己好?”
“不,是是否真正适合自己。”刘国辉想起那个贪图自己所不适合的手脚而畸形的青年,说出自己的回答。这个回答倒是让少年有些惊讶,他兴奋地记录了下来。
“那么这样,这次我们只交换一个东西,而且互相都没有优劣之分,我们这次交换的是记忆,可以吗?”
“不行。”
刘国辉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少年饶有趣味地看着他,再一次问:“哪怕交换记忆会让你黑暗的部分抹除掉重新开始光明的人生?”
“是,那我也不换。”
“原因是?”
“我们所生活的环境,经历过的事情,学习过的知识等成就了现在的我们。而这些统合起来便是我们的记忆,记忆造就了我们的人格,而人格就代表了一个人的灵魂。如果失去了这份记忆,我便不会是我,而会因为获得了你的记忆而成为你。”
少年点点头。“也就是说你是会把失忆后的人当做是另一个人的那种人?”
“差不多。”那是很痛苦的感觉,把失忆状态下的对方当做是另一个人。重新建立关系,想要让原本的记忆找回来等同于杀死现在这个失忆的那个自己,最后看着记忆回复那个失忆下的他将等于永远死去。所以拥有这种想法的人在面临这种事只会更痛苦。
“最后一个问题,先生。”少年轻笑着朝他说出最后一个问题,“这一次我们把双方的所有部位,包括记忆全部交换,你是认为这样你会变成我而我会变成你,还是我们没有任何改变只是单纯地交换了位置而已呢?”
“哎?全部都交换?这不是就是交换位置一样吗?我们根本没什么变化啊?”
少年低下头,那一瞬间他仿佛看到了少年眼中一闪而过的失落。但很快少年抬起了头,露出了笑容。
“谢谢你的回答。”
少年立刻就去找下一个人了,刘国辉也便继续赶路。到最后刘国辉也不知道他的问题的意义是什么,走在路上的时候他还在细想刚才的那些话。
把双方的全部器官和记忆都交换,这几乎就是两人换了一下位置,没有意义的一件事,就跟什么都没有交换过一样。但真是这样吗?虽然跟什么都没有交换是一样的,但交换这件事还是发生了的,那么也就是说不能只是看结果而是注意过程吗?
刘国辉只是思考了一阵就感到大脑一阵抽痛,于是他决定不再去想这件事了,这种哲学问题可是那些思想家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