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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人算不如天算

此时,已经到了深夜时分,把王小帅以及十名大宋骑兵进入朗州城内以后,张从富和杨师璠并没有把王小帅带到武平节度使衙门面见周保权,而是带进了朗州军营的一处营房。

见此情景,王小帅当即就停下脚步,面朝着近前的张从富和杨师璠,不卑不亢地问询道:“两位将军,咱们不是说好了,让我进入城内,去见你们的节度使周将军,怎么把我领到军营里面来了呢?”

面对王小帅的问询,张从富带着几分不耐烦的口吻,回答道:“此时天色已晚,周将军已经睡下就寝,明日一早,过了辰时,我和杨将军再带你去节度使的府衙面见周将军,现在,你和你十名手下士兵暂且在这处营房留宿一晚。”

对于张从富和杨师璠的安排,归心似箭的王小帅,尽管是一点儿都不认同,可是,这里是人家的地盘儿,他若是一意孤行,再被赶出城外,岂不是前功尽弃。

不管是今晚见还是明早见,反正能够让自己尽快见上周保权就行,王小帅想到这里,就只好点头答应,带着跟随他前来的十名大宋骑兵,进入到这处营房之内就寝。

把担任大宋使者的王小帅,以及十名大宋骑兵安顿下来以后,张从富特意叫来一名他手下非常信赖的校尉,带领五十名士兵,在营房四周负责警戒,不得任何人接近营房,违令者格杀勿论。

安排停当,张从富和杨师璠他们二人,这才放心地离去,各自回到住处休息。

眼睛一闭一睁,一晚上的功夫就过去啦!

翌日一早,在鸡鸣了两遍之后,王小帅便醒了过来,并把还在呼呼大睡的那十名大宋骑兵,也都一一叫醒了,穿戴整齐,待在营房之内等待通知。

在辰时许,营房的大门被从外面打开,张从富和杨师璠二人走了进来,不等他们二人开口说话,王小帅就迎上前去,直截了当地问询道:“两位将军,你们现在总可以带我去见周将军了吧?”

只待王小帅的问话声刚落,站在旁侧的杨师璠,面带着笑容,用热情好客的口吻,回答道:“使节大人,昨个儿你们连夜赶来,一路风尘仆仆,睡了一晚上的觉后,现在肯定是又累又饿,杨某和张将军专门在军营之内备了一桌丰盛的酒席,为使节大人你接风洗尘,还望使节大人不要推辞。”

从潭州到朗州,王小帅带着十名大宋骑兵行了两个时辰左右的路程,经过昨晚的这一觉,身体倒是并未感觉到太疲惫,这肚子倒是真的饿了。

这不,当杨师璠刚把话说完,王小帅,以及跟着他一起来的那十名大宋骑兵,他们每个人的肚子在这个时候,都非常不争气地发出此起彼伏咕咕叫的声音。

原本王小帅在心里头打的如意算盘是,进入到了朗州城内之后,尽快跟年仅十一岁的武平节度使周保权见上一面,宣读完宋太祖赵匡胤事先写好的圣旨,再要求把武平叛贼张文表交出来,让他带走。

由于此前已经得知,张文表被斩首示众,王小帅这一次来,不是索要张文表的尸首,而是要活口,若是周保权交不出来就是违背圣意。

摆在周保权面前有两个选择,一个选择是归顺大宋,继续做武平节度使,荣华富贵的日子不会变,唯一改变的就是要向大宋称臣,且交出兵权。

另外一个选择就是决一死战,通过战争的方式来一决高下,除了双方都要死伤不少将士之外,武平封地内的黎民百姓肯定也会遭殃,尚且年幼的周保权,再加上他性格优柔寡断,经过王小帅三寸不烂之舌的劝降,即便是最后免不了一战,也会动摇朗州城内守军的军心。

于是,王小帅跟随张从富和杨师璠去往军营当中的一处宴会厅,而跟随他前来的十名大宋骑兵,则是被安排跟朗州守军的校尉们一起吃早饭。

当王小帅走进宴会厅,就看到了一桌子美味佳肴,放眼望去,至少也有二十几道菜肴,顿时,就让他食欲大振。

刚在桌子前的一只圆凳上坐下来,王小帅还没有来得及动筷子呢,突然,就听到坐在他右手边的张从富,扯着大嗓门,冲着在一旁伺候的几名士兵,吩咐道:“今个儿,我张某要跟杨将军一起宴请大宋使节,光上菜肴怎么能行,赶紧搬来几坛老酒,我们三人要在此痛饮一番。”

过了片刻的功夫,三名士兵分别端来了一只大酒坛子,摆放在了王小帅、张从富和杨师璠的身侧,不用说,他们三个人,每人分配了一大坛子的酒水。

方才还食欲大振的王小帅,看到了那么大的酒坛子摆在身旁,差点儿没有把苦胆给吓出来,他用余光仔细打量了几下,根据他的估计,这一大坛子的酒水,至少也应该有十斤重。

虽说,王小帅在现代社会没有穿越到大宋初年的时候,他要是喝啤酒,吹完一箱十二瓶啤酒都喝不醉,要是喝白酒,五六十度的都能喝上二斤才会醉。

轮酒量的话,王小帅在他认识的朋友们中间,他只要是敢说自己是第二,恐怕是没有人敢说自己是第一的。

问题是,王小帅目测了一下,眼下这一坛子酒水应该有十斤重,保持着高度警惕的他,一下子就猜了出来,这大清早地请他喝这么多的酒,分明就是要把他灌醉不可。

很快,在一旁伺候的三名士兵,分别给王小帅、张从富和杨师璠每人斟完了一碗酒,摆放在他们各自的桌前。

“使节大人,我们这儿吃酒的规矩是,先连干三大碗酒再动筷子,来,咱们一起先把刚倒上的这碗酒干了!”坐在王小帅左手边的杨师璠,当即就双手端着一碗酒,面朝着王小帅,很是客气地说道。

当杨师璠把话说完,就“咕咚咕咚”几下的功夫,把碗中的酒水喝得一干二净,他喝完了以后,还特意翻了一下碗底,竟然没有掉落下来一滴酒,顿时,就让王小帅佩服不已。

看到杨师璠都先把一碗酒给干了,若是自己再不喝的话,实在是说不过去,想到这里,王小帅在迟疑了一下后,还是双手端起面前的那一碗酒,学着方才杨师璠的样子,没几下的功夫就一饮而尽。

生怕自己喝的不够干净彻底,王小帅在放下手中的空碗之前,还特意伸出了舌头舔了好几下,这才翻过碗底,没有掉落一滴酒水,以此证明他喝得也非常干净。

起初,王小帅还觉得自己在一口菜没有吃的情况下连干三碗酒,即便是没欧喝醉,最起码也得半醉。

可是,让王小帅感到意外和惊喜的是,他在喝这碗酒水第一口的时候,就觉得这酒水跟他在现代社会喝的白酒不大一样,最明显的一个特征就是不辣嗓子,比喝啤酒还得劲,口感有些微甜。

趁着旁侧的士兵重新往他面前的空碗倒酒之际,王小帅用好奇的口吻,问询道:“两位将军,这酒水是用什么酿造而成,我吃起来觉得口感不错,跟我以前吃得酒水不太一样。”

这个时候,张从富就抢先回答,并且反问道:“使节大人,我们武平吃得酒,都是由稻米酿造而成,你以前喝得酒水,难道不也是用稻米酿造而成的吗?”

紧接着,杨师璠附议解释道:“确实如张将军所说,我们武平地界盛产稻米,最近几年稻米丰收,就用稻米酿造而成的酒便大行其道。这米酒不光商贾官宦之家吃得起,就算是平常百姓家也吃得起。而且,米酒的酿造工艺非常简单,口味香甜醇美,真乃人间好酒呐!”

听完张从富和杨师璠说的话,王小帅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方才喝下去的是米酒,难怪口感有些甘甜呢,放在现代社会就是甜酒的一种,酒精度数也就十几度而已。

得知了大坛子里面盛着的是米酒后,王小帅便长舒了一口气,算是彻底放下心来。

他觉得自己若是边吃菜边喝酒,中间再去几趟茅房撒尿,就算是把这一坛子的米酒干完,他都不会喝醉的,顶多有些微醺而已。

不过,对于张从富所提出来的问题,王小帅信手拈来,编织了一个谎言,搪塞道:“张将军,我出生在襄州,我们哪里吃的也是米酒,只是味道没有你们这里的好而已,看来,你们武平还真是一个风水宝地,就连酿造的米酒都那么好吃。”

方才,王小帅看到一大坛子十斤重的酒都快吓出了苦胆,现在的他刚把话说完,主动双手端起刚倒满的一碗米酒,左顾右盼了两下杨师璠和张从富,非常豪爽地开口说道:“来,两位将军,咱们继续干了第二碗酒。”

第二碗酒刚喝完,王小帅就催促侍候在一旁的士兵,赶紧把空碗再倒满酒,他又双手端起满满的一碗酒,带头给干掉。

张从富和杨师璠他们两个人,在宴请王小帅之前,还想着把王小帅给喝趴下,然后,就把周保权给请来,就算是见上一面,再把张文表的尸首放进棺材里面搁在营房前,等到王小帅就醒了以后,就可以把王小帅打发走。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用了大抵半个时辰的功夫,王小帅竟然把一坛子十斤重的酒水喝得一滴不剩,反倒是他们两个人喝到一半的时候,就已经处于半醉半醒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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