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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卖玫瑰花的小女孩

袁风慢悠悠的走在拥挤的人群中,刚才发生不愉快的事情,早就被他忘记了,看到熙熙攘攘的人群里,他突然感到很落寞,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他没有朋友,没有亲人,他只是一个人。

独自一人来到江边,吹着江风,看着灯火阑珊的江景,又望着这片满天的繁星。

忍不住想起了以前,除了自己的老乞丐师父以外,在天罡大陆自己还有几个能聊得来,不算是朋友的朋友,自从师父不知去向后,自己就独自一人一心修炼,人情世故实在太缺乏,以至于一次次被人算计。

又想起了那个她,心里一阵阵的绞痛,本以为自己努力的修炼,盼望有天找到她的魂魄,将她复活,可是天怜我吗?不怜我吗?

怜我为何反反复复玩弄于我,不怜我为何让我重生到此,重新往后,来到这个新世界,算是我的新生,就算不能回到出生的大陆,在这里我也要活出自我,不再浑浑噩噩的只知道修炼。

修真大陆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现在自己流浪到不知道什么地方的地方,我要改变自己,想要算计我的人,我必定让他们付出惨痛的代价!

袁风把心里的杂念抛开,坚定自己的打算,怨天尤人是会让人颓废,他是不会让自己走到那一步。

“叔叔,买朵玫瑰花吧!”一个稚嫩小女孩的声音打断的袁风的回忆。

袁风回头一看约么五六岁的小女孩,提着一个篮子,圆圆的脸蛋上满是污垢,那对眼睛是那样的清澈明亮,这是谁家的孩子,那么晚还在外面?

见到叔叔回头打量她,她便用她觉得最好看的笑容,昂头对着袁风微笑,袁风这样可爱的小姑娘被迷住了。

“叔叔,你买朵玫瑰花吧!”

小女孩原本微笑的脸,看到这个叔叔竟然一直盯着她看,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反而有点儿害怕,但是为了能做成这笔生意,她还是壮壮胆又问了一句。

袁风回过神来,将目光移到小女孩手里,她手里拿着一个小花篮子,里面的玫瑰花有点枯萎了,他知道这东西是送给情人的花。

看着这个可爱的小丫头,袁风原本有些烦躁的心平静了下来,看着她稚嫩的脸心里又变得柔软起来,蹲下来用柔和的表情说道。

“小妹妹,叔叔可以买你的花,但你可不可以告诉叔叔,你叫什么名字呀?”

小女孩看着这个蹲下来的叔叔,她很奇怪这个叔叔怎么不问这花多少钱,而是问她的名字?这个叔叔看起来并不像她眼中的坏人,又想让他买自己的花,而且这个叔叔身上有种让她很想亲近的感觉,于是说道。

“叔叔,我叫笑笑,奶奶说,笑笑是奶奶快乐的小天使!”

“笑笑,非常好听的名字,那你的爸爸妈妈呢?”袁风又问道。

笑笑觉得这个叔叔是想买她的花,所以才问这么多,上次有个姐姐也是这样问自己,后来买了自己的花,加上那个叔叔不像坏人,她又笑眯眯的说道。

“奶奶说,爸爸妈妈去了很远的地方,等笑笑长大了,爸爸妈妈就会回来的,叔叔,你还会买我的花吗?”笑笑不确定的问道。

“嗯,那你的花怎么卖呀?”

“五块钱一朵”

听到这个叔叔问价格,她伸出五根脏兮兮的手指,开心的给出价格,她又看看自己的花,看到花有点枯萎了,加上今晚没卖出一朵,怕这个叔叔嫌贵不买,她又改了口。

“三块钱一朵,叔叔。”

她用明亮的眼睛看着袁风,折回去两根手指,又举起三根手指头,用一种渴望的眼神看着他。

袁风看着这个可爱的小女孩伸出来的三根手指,脸上露出慈爱的微笑,又看她两只小拳头抓紧的小花篮,里面大概有四十朵玫瑰,于是就说道。

“嗯,你这价格很实惠,叔叔决定把你这里面的花都买了!”

小女孩听到这话,高兴得蹦蹦跳跳,钱还没给就把花篮递过去,袁风接过花篮就掏钱准备递过去,旁边就传来一个妇女的声音。

“小兄弟,你可不要上当受骗了,这个小女孩是人贩子放到这里专门骗人钱的,小心别被骗了。”

袁风抬头看到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在对着自己说话,微笑的冲着她感谢一句,他也不去修正这个妇女的称呼问题,论起真实年龄,他真实年龄都可以做她爹都没问题。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只从醒来以后,看到容貌比以前年轻很多,容貌回到了以前的二十五六岁左右,修真界是有可以返老还童的丹药,毕竟他也没服过,后来也不去想这些,身体都恢复了修炼前状态,或许正是身体被改造,外貌也一起变了吧。

虽然这妇女好言提醒,袁风还是依然把钱给小女孩,妇女见状,脸一拉就不高兴了。

“我说你这个小伙子怎么回事呢?我都说了是骗子,你怎么还把钱给这个小丫头呢?我告诉你啊!你就是给钱她,等下那些人贩子还是要拿走,这钱也不归她,真是不知好人心,狼心狗肺的人。”

袁风直接无语了,这词搭得不伦不类,是劝不成就骂人了,但他依然对那个妇女说感谢之类的话,妇女觉得自己都说到这份上,这小伙子还是不改变,于是又怒气冲冲的丢下两句话就走。

“真是没见过这么缺心眼的傻逼,人傻钱多。”说完扬长而去。

袁风不是傻子,至少现在他可以感觉出来,这个小女孩不是那中年妇女所说的那样,小女孩看到中年妇女瞪向她的眼神,委屈得小嘴扁下去,差点就想哭了。

“叔叔,笑笑不是坏人”

“嗯,叔叔相信笑笑不是坏人”

袁风抚摸着小女孩的头,头应该很久没用洗发水了,一头的洗衣粉味道还有点打结,全身衣服又脏又破的,看得让人心疼不已。

听到叔叔说相信她不是坏人,小丫头欲哭的表情才慢慢好点,看到叔叔手里拿着两张百元大钞,小鼻子又皱了起来说道。

“叔叔我没有零钱,我带你去小卖部换给你。”

“不用了笑笑,叔叔想和你交个朋友,而且叔叔也非常喜欢你的花,所以按原价五块钱一朵就好。”

“叔叔,奶奶说了,做人要讲信用,不然不是个好孩子。”

袁风看着这个乖巧懂事的小女孩,微笑点头赞赏,对于对手自己冷漠无情,但面对一个可爱的孩子,自己也还是有心地善良的一面,自己是个孤儿,估计小女孩也和孤儿没多大区别,所以不由来生起了怜爱之心。

心里又想到:“如果顺路那就送她回去吧!能让这么小的孩子大晚上还出来讨生活,家里的大人心得有多大,要么就是像刚才那妇女所说的,自己还是蛮喜欢这个乖巧可爱的小女孩,跟上看看再说。”

“笑笑呀!乖,这个钱不用找给叔叔,但叔叔想去你家玩玩,你看可以吗?”袁风微笑的看着她问道。

小女孩听到叔叔说的话,脸就皱了起来,她哪里听出来袁风是在试探她,小嘴又扁起来说道:“可是奶奶说了,不能带外人回家,不然会挨骂。”

“怎么会呢!你看呀!我买了你这么多花,而且我们又聊了那么多话,我们算不算认识呀!认识就是朋友了,奶奶没说不可以带你的朋友回家玩呀!”袁风的歪理说得头头是道,骗小女孩却够了。

小女孩一听这些话,很有道理的样子,脸又绽放笑容,眼睛都笑成了月牙,用力的点着头,小女孩单纯的思想,哪里想到话中的问题,完全凭自己的感觉判断好人或坏人,她觉得谁对自己好,谁就是好人,她认为这个叔叔买自己那么多花,还不要自己找零钱,肯定也是个好人。

“好吧叔叔,我带你去我家玩,我在前面带路,叔叔你跟紧点,不要走丢哦。”

小女孩说完,蹦蹦跳跳跑在前面,两条马尾辫左右摇摆,她今天特别开心,自从她开始在江边公园卖花,还从来没赚到那么多钱。

袁风站了起来,微笑的跟在身后,从这个小女孩的话里,他听到了一个悲伤的故事,偌大的城市里,一个小女孩和奶奶相依为命的生活着,这个年纪就出来谋生计,真是令人难以想象,这个年纪应该是父母捧在手心里的小宝贝,而她确是在为生活做着同龄人不该做的事。

袁风很想知道她生活的环境,不是爱心泛滥,而是想起自己童年的时候,自己的老乞丐师父,都不知道他的真名,心里酸酸的,好多遗憾无法弥补。

如果一直这样的心境修炼下去,迟早有一天他自己会有心魔,有时只能把回忆拼命的压制,压下那种思念,所以在失去师父和那个心爱的她,使得他自己越来越沉默寡言,不敢提起那个名字,因为怕……

看着前面那个小小的身影,他忽然觉得很彷徨,随即反应过来摇摇头,甩去脑中纷乱的思想。

半个小时左右,笑笑带着袁风从大马路拐进一条小路,很显然这条近路她很熟悉,走了一段路,袁风看了看昏暗四周的环境,不由皱眉喃喃自语。

“这不是自己住的附近吗?难道这个小女孩也是住这附近?”

又往前走了一段路,小路尽头是城中村狭窄的小巷子,巷子里昏黄的灯光成一个直线,映射到小路的地面,像是为了迎接晚归的路人。

笑笑小小的身影在昏黄的路灯下,看起来是那样的孤独和凄凉,这就是生存不论年纪大小,不论出生何处这就是法则,如果懒惰去求生,那法则之下也不会让你存下去。

由于道路的泥泞,她的脚步像是走在冰面上左右打滑,尽管这样她还是一步步走了过去,袁风没有去扶她,因为这就是她的路,就算帮一次两次,不可能次次都帮,往下还要靠自己。

笑笑终于走完了这条泥泞的路,站在巷子口回头微笑的看着袁风过来,还提醒袁风要慢一点不然摔倒,看见袁风过来了她又在前面带路。

走到岔路口往左拐又走进一条巷子里,巷子尽头的狗听到有响声,站起来叫一声,笑笑听到狗叫声,边跑边叫:“大黄,我回来啦!大黄。”

袁风刚转入巷口看到一条黄毛的大狗,汪汪叫的冲着笑笑跑过来,一看就知道这是笑笑家养的狗,所以也不担心是狗跑上来咬人。

大黄跑到了笑笑身边,不停的摇着尾巴在她身边转,突然发现在巷口出来的袁风,喉咙里发出呜呜呜低沉的声音,俨然就是在警告陌生人不要靠近。

笑笑看到大黄的样子,摸着大黄的头说着:“大黄,不要叫,这是来我们家玩的叔叔,他是好人,不是坏人。”

大黄好像能听懂笑笑的话一样,又冲着袁风汪一声,表示认可了袁风,随后就又摇起了尾巴。

“叔叔,我家就在前面。”笑笑用手指了指巷子尽头几间破落的棚户区。

袁风看了看笑笑指着的方向,确定小女孩的身份不是人贩子赚钱的工具,点点头说道:“笑笑,叔叔要回家了,叔叔家就在附近,等叔叔有空再去你家玩,叔叔还有事情就先走了。”

笑笑憋着嘴,不情愿的和袁风挥手说拜拜,小女孩的思想就是什么事情另她开心,她就想什么,突然又想手里的两百块钱,开心的飞快跑回家,一边跑一边叫:“奶奶,我回来了,奶奶,我回来了!”

前面一个破落的棚子中,传出一个老人的回应:“是笑笑回来啦,奶奶听到了,慢点跑,慢点跑。”

远处的灯光映衬下,这个由各种垃圾组成的棚户四处漏风,棚户后面是一片菜园,周围还有几个差不多一样棚户,各家门口两边都堆满饮料空瓶,这种环境下,真难想象一个老人和一个孩子,是如何生存下来?

笑笑跑进了屋里,开心的说道:“奶奶,奶奶你看,今晚我挣到好多好多钱,明天我给你买好多好吃的东西。”

气喘吁吁的跑到奶奶床边,然后举起手掌摊开,抓得紧紧的两张百元钞票皱巴巴成一团,两只明亮的大眼睛看着躺在床上的奶奶,希望能得到奶奶的夸奖。

“哟,我的笑笑真是厉害呀!都能挣大钱了,看来我家笑笑是长大了,奶奶以后可以享清福咯,呵呵呵,快去洗洗手,锅里的馒头还热着呢!”

“嗯,知道了奶奶,奶奶我先去烧水给你洗脚。”

看着这个小小的身影走出去,老人心里又是欣慰又是心酸,抓起黑得铮亮的被单抹了抹眼角的老泪,嘴里轻声说道。

“笑笑啊!奶奶对不住你,奶奶真是没用,晚上你出去卖花,奶奶担心死了,生怕你出点什么事,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奶奶也不活了。”

袁风拐过几条巷子,走到一个院子的围墙边,腿微微一弯弹跳进了院内,这是一个有前后院的小楼房,前院里种有两棵果树,准确的说是两棵老果树了,后面的院子以前应该是个花园,不过现在杂草丛生,大门进来左边果树下有口井,右边树下是一个石桌和四个石凳。

房子应该是四十年代的老式两层小洋楼,在那个年代能盖得起这样的房子,主人家应该是有钱人。

袁风刚来到云霞市时候,连续住在天桥底下几个月,因为他没有身份证,有钱也无法租到房子,一些不用登记的旅社,一天几十块钱他也舍不得,还是后来听一些拾荒者聊天,说这边有个鬼屋。

他正愁没有地方住,鬼屋这个地方正合适他住,没人打扰才好,天天睡天桥底下哪里有这里舒服,说到鬼,他一个修真者难道还怕鬼,尤其是普通的鬼,如果是鬼修的话,他就要慎重了。

房子每层四室一厅,家具都还整整齐齐摆放着,就是灰尘有点多,从这些家具造型上来看,每一件都很古朴,应该是有些年头的老物件,他住二楼的大厅,平时他都是直接从院子直接跳上二楼阳台进屋。

他也不开灯同样也没电,免得招来不必要的麻烦,巷子里路灯的灯光还是能照到客厅,对他来说这已经足够了,回到二楼客厅的那一刻,他感觉今天客厅的温度与往常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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