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蛮这样的力量,要是放在天罡大陆修炼体功法,那很有可能就是一个战神,听说修炼肉身到一定程度,可以以肉身撞死同等级的对手。
不过弊端也是很多,长期的修炼肉身,没有灵药辅助,身体的各个组织衰败很快,所以炼体只有有钱人才能玩得来,穷人轻易不敢尝试。
“孩子,还不知道你是哪里人,叫什么名字,你看我真是老糊涂了,礼数也不记得了。”
“老大爷,我现在住在蜀川省成川市,您以后可以叫我袁风,我也是一样没礼貌,都没问您老怎么称呼?”
袁风腼腆一笑,只是说了现在住的地方,而身份证的地址他没说出来,万一他刚好去过,自己又答不上那就尴尬了。
“呵呵呵,在这种山沟里面,很少人会直呼其名,一般都是用外号称呼对方,因为耳朵比较大,年轻时别人都称呼我为董大耳,现在老了,别人又改口董老头,以后你就这么叫我吧!”
袁风淡淡一笑,并没有因为老人这样说自己就这样叫,别人那是客套,自己可不会真的这样称呼,那样显得多没有礼貌,于是说道:“那我就叫董大爷吧!”
“哈哈哈,都可以,饿了吧!我去给你拿点东西吃先垫垫肚子,一般我们爷俩都是六点半吃饭,那样半夜就不会挨饿。”
董大爷说完也不等袁风回应,起身走进自己的屋子,大概三分钟才出来。
坐在凳子上的袁风看着董大爷手里拎着,有啤酒瓶大小的透明玻璃瓶,里面还有半瓶的透明液体,袁风以为这里面是水,也没怎么在意。
“来孩子,喝点这个可以解饿,你不要说我老头子抠门,来我家做客就用这玩意招待你,不过你喝一点,你就会知道了,这个可是好东西。”
说完还没走到袁风跟前,忘记拿杯子又折返进屋,再次坐回袁风对面时,还没等老人坐稳,就把他手里的瓶子夺过来,他已经感受玻璃瓶溢出的灵气,打开瓶塞一股清香的灵气扑面而来,袁风激动得整张脸都涨红了。
被袁风直接抢去瓶子,董大爷愣愣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速度太快了,他一点反应都没有,抬头一看瓶子已经到了对方的手里,又见到他那样子感到些许奇怪。
“这是!这是灵水!董大爷,这东西您从哪里弄来的。”
袁风说话的声音都带着颤抖,老人看着他那副表情,抽了一口旱烟然后哈哈一笑,也没在意他刚才的无理的动作,谁在忘乎自我的时候,不是这样的,看来他认识这东西,难道他在其他地方也见过,老人没多想就说道。
“这个叫灵水吗?呵呵,我当时采集到的时候,里面也就比这个多一半,我给这水起了个名字,叫石头水,因为当时就是在崖壁下接到的,不过刚采集到是乳白色,现在久了就变成这样。”
袁风平复了心情,这个没办法不让他激动,这不是在天罡大陆,在这个世界,这东西极为稀少甚至还有没有都难说,听董大爷说刚采集到,比现在多一半,心里就直抽抽,这么喝也太奢侈了。
当然了,纯正的灵水是乳白色的,这瓶子里的灵水变清的原因,是普通瓶子根本就没办法保存灵水,灵气大部分都从瓶身挥发完了。
不过还是挺佩服这爷俩,居然没把他们身体撑爆,这样看来爷俩身上带有灵力,那就解释得通了,整天喝这玩意,但凡有点灵根,都能储藏一点灵力。
“董大爷,刚才的无理,您不要怪罪,一时激动就忘了,这玩意,不知道平时你们是怎么使用的。”袁风问出了他不解的问题。
“呃~我老头不会在意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你说这石头水啊,自从知道阿蛮喝这石头水能顶饿,为了省点喝我都兑了水。
我也偶尔喝一点点,也就那以后,我身体越来越好,腿脚毛病也好了,你看我现在都百岁出头了,身体好好的没毛病。”
“那你这石头水是哪...”
袁风问出了关键,但没把话说完,老人理解他的意思,不过脸一下就变了,变得有些伤感和落寞,声音里带着低落喃喃的说道。
“唉~也没什么的,对我来说不算秘密,反正你也要去那里,其实这石头水就是在那里采集的,就是你今天给我看的那幅画那里,唉~”
董大爷眼神游离的把话说完,回过神来又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烟,良久不语,眼睛一直盯着放在桌上的瓶子,袁风也不说话,看得出老人是在回忆,久久才慢悠悠的说道。
“以前,经常有收药材的老板们,来我们土坑村换购药材,他们都是用食物或者用品直接兑换,很少人换成钱财,一般都是药材贩子这次来,让村民列出自己需要的东西,下次药材贩子带过来交换,这样能省了大家伙还要往外跑。
阿蛮五岁那年,常来的那个贩子带来一个陌生的人,说那人也是收药材的,不过收的都是昂贵的药材,然后陌生的贩子就拿出几十张草药图谱,并说只要找到上面任意种草药,都以市场高出十倍的价格收购。
很多村民看了图谱都摇摇头,这些草药的名字,听都没听过,更不要说见过,这里的村民都以赶山为生,常用的药材种类就连三四岁的孩童,都能分辨出十几种,更不用说一些老人对药材的了解。
有个村民就提到,这些草药很可能在那个鬼湖里面有,一提到那个地方,很多村民都脸色惧变,那个陌生的贩子听到了,脸上露出笑容,说如果可以找到以上的任意一种草药,价格方面还可以酌情翻翻。
晚上吃饭的时候,我那小崽子就和我说,他要去碰碰运气,我当时就严厉的呵斥他,说命在何愁没钱花,小崽子当时和我说,家里现在开销特别大,阿蛮这么小,每顿饭都顶上两个大人,还是天天哭着肚子饿,我作为一个父亲,听到孩子说饿,心里有多痛,连个孩子都养不起,我这个做父亲的,得有多无能。
就这样,早上起来时,我发现他们小两口已经出门,我就知道他们半夜背着我偷偷的进了山,这一去就再也没有了音讯,那时我腿脚也不方便,老伴一身都是病,知道两孩子失踪了,身体一垮直接卧床不起,没过多久就去了。
我当时也是心灰意冷,一家五口人去了三个,想就这么下去和他们团聚算了,又想想我这可怜的孙子,我五十几岁才得子,儿子又是三十岁才有孙子,我要是去了,孙子就成了孤儿。”
袁风心里也是叹口气,贫贱夫妻百事哀,就算是在这种深山老林,俗物依然困扰着他们,两口子为了这个家,宁愿舍身犯险去获取生活的温饱,这何曾不是一种悲哀。
“埋了老伴以后,为了孙子,我拖着不方便的腿脚,咬着牙去赶山,那时我已经八十多了,依然要坚持爬山找药材。
有时顺便去鬼湖附近看看,或许老天可怜我,让我看到他们小两口平安的归来,就这样一边采药一边在外围转悠。
有一天早上我在鬼湖的湖边,看到一种价格不错的草药,于是我就慢慢的爬上矮山去,拿到草药正要往回走,腿脚不利索直接摔到湖里面去,由于离湖面有二十米高,我是平躺下去的,加上我这身老骨头,身子拍在水面上,瞬间我就晕昏厥过去。
我本以为自己死了,当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水面一个凸起的石头上,四周雾蒙蒙的,我当时就肯定,自己进入这个谈之色变的鬼湖中心。”
袁风淡淡的问道:“董大爷,你说的这个鬼湖,这是怎么回事,真的有鬼吗?。”
“有没有我不知道,因为我没看见过,不过里面时常发出怪异的叫声,从前我们村的祖先都是采药人,是古代皇宫御医的药工,这里向东,方圆几百公里,都是深山老林,药材品种多药效好,所以皇帝下旨,我们祖先奉旨到这里扎根,就是为皇宫御医提供新鲜药材来源。
从我爷爷的爷爷来到这里扎根后,那个地方平时村民赶山,在其他附近的山顶采药时,偶尔的发现湖中若隐若现一条开裂的群山,这么多年来,也就在一个方向才能看到,其他地方都看不到。
这条若隐若见的群峰,也只有在湖面起雾的时候看到模糊的轮廓,但雾气退去就只看见湖中几处石山,这湖是非常的大,估计至少有三十公里。
发现鬼湖这种现象是第一代祖先,当时吓坏了不少村民,但也有不怕死的,非要去验证这个诡异的现象,从湖边朝里面做个木筏过去,从那以后就经常有胆大的村民在那里失踪,有时在湖边都可能失踪。
很多村民说那里是不祥之地,有鬼怪作祟,清晨时,湖水蒸腾起浓浓的烟雾,雾气中最令人胆寒的就是,那些不知名的叫声,像婴儿的笑声又似女人哭声,光听这声音就能把人吓昏。
我当时知道自己的处境,也光棍的说是死躲不过,是活我也过,于是我就随便选了个方向游了过去。
在水里穿着衣服,有几次差点脱力沉下去,但是把衣服扔了,晚上要是上岸了就会被冷死,至少有衣服在,上岸可以找柴火烘干。
也不知道游了多久,迷迷糊糊中,手碰到一块石头,抬头一看原以为到岸边了。激动的心情让身体有了活下去的力气,用力的抓住一节伸展在水面上的树枝,上去以后才发现,这里是一座水面小山,从石缝里长出稀稀疏疏的树木,小山并不高!
在山顶上又累又饿,也许是天无绝人之路,当我又一次绝望的时候,看到水面上游着一条鱼,看到那鱼在水面上转圈圈,我也顾不得这么多,掉下水去抓鱼,每次要抓到的时候,鱼又往前游一两米远,心里想着鱼,也不知道疲惫,一直追啊追。”
此时阿蛮拎着两桶水,回到了院子里,走到水缸旁边往里倒水,董大爷停下了讲述,对着阿蛮说道:“阿蛮,打两杯水给我和你大哥喝,然后去烧热水,等水开了去抓那只瘸腿的公鸡,把它杀了拔干净毛,我和你大哥聊一点事情。”
“知道了爷爷。”
“唉,这些陈年旧事,压在我心底好多年,从来不肯对谁提起,你一问起突然就想说说,你不要怪罪我老头子啰嗦,呵呵,就是和村里人提起,也没人相信自己能从那里活着回来。
要不是你执意要去,也不得不去那里,我是不想说这些给你听的,但你一旦去那里,我的这些经历,或许对你会有一些帮助。
我当时所在的那座石山,就是和你画里的差不多了,画这幅画的人,以前也应该进到里面,后来还安全的出来了。
我当时不知道追了那条鱼多远,天也蒙蒙亮了,当我又看到一处岸边时,再去找那条鱼,已经不知所踪了,那山很像村民猜测的一样,很多稀少的草药,我当时看到并没有激动,生命都没有保障了,再多的药材又有什么用。
我也并没有往山上爬,因为我要往山体的大裂缝里去,只从我上岸后,我总感觉那边有什么在呼唤我过去。
我刚刚上岸不久,身体已经吃不消,坐在地上休息休息了一下,湖面上的雾气慢慢的退去,视线看得也很远了,可以看到对岸离这里还是有些距离。
当我来到宽度足有五十米大裂缝口,往里面一看,就像是一条长长的峡谷,通过上面照下来的光线,可以看到峡谷中很多的鹅卵石。
我没有犹豫,顺着谷口进到峡谷里面,几十米后就上了浅滩,我爬到一个很大的鹅卵石上面歇息,抬头眼睛就看到前面沙滩,有一个背包和一些生活用品。
我去到那里,一眼就认出来,这就我儿子和儿媳平时赶山带东西,但人却不见了,我又在原地等了两天,想着可能他们被困在哪个角落,后来还是没见到他们小两口,我知道他们是回不来了。
我来到崖壁边心伤欲绝,用手掌不断的拍打着崖壁,以发泄心里失去儿子的难受,我记得我当时是抬着头,有几滴水刚好落到我嘴里,我突然全身一震,几天以来的疲累全部没有,我又舔了舔嘴巴,有一股清香的气味传入鼻腔。
当我再喝了一滴,我就感觉自己的身体,又回到了中年时的活力,知道这水是个宝贝,应该是什么药材浸泡在水里,然后流下来,采药人都知道一点,那就是有的珍贵草药,一次用多肯定是虚不受补的。”
袁风拿起瓶子闻了闻,刚才没注意,现在定睛分析这灵水,果然里面还夹杂着灵草的气味,应该是灵草和灵气两种香气混合成的另外一种香气。
老人又接着说道:“从小两口的那堆东西里,我翻找容器来装石头水,唯一能装的就是那个铝制的军用水壶,回来后就特意买了个玻璃瓶装。
当时里面装着酒一点都没动过,还是满的一壶,我们赶山的人,一般都带酒水进山,酒能顶住半夜在野外的寒冷,要是被虫蛇咬到,还能用酒来消毒。
我把酒倒到不远处的一个石窝,然后把壶洗干净,就放在石头水滴落的地方,下面刚好有个石窝。
石窝里却没有乳白色的石头水,上面是个崖壁石台,我也上不去,滴下来的速度太慢了,我接了三天才半壶多点。
那三天我也喝了十来滴,自己的那腿脚竟然莫名其妙的好了很多,而且肚子还不会饿,想想要是这个拿回去,给孙子每天兑水喝一点,那就可以顶饿了。
三天后,天空不做美,雨下得很大,裂缝峡谷里,水位开始慢慢的涨起来,加上自己现在有了这个石头水,不至于饿死在那里。
我把水壶绑在腰间,就往里面走,是死是活也认命了,看看这裂缝峡谷的尽头会是哪里,走了十几个小时,累了就喝一滴水。
沿着裂缝里走,光线也越来越暗,就在我经过一个岔口的时候,我清晰的记得旁边的洞穴里有两颗绿悠悠的眼睛,在黑暗里盯着我,我们这些赶山人,一眼就能看出这是一条大蛇,不知道它当时怎么没攻击我,后来我想应该是自己对它造不成威胁吧。
但我当时哪里想那么多,看到这么个大家伙,确实被吓到了,知道自己活下去的希望很小,也不愿成为这畜牲的口粮。
于是我不顾方向的狂奔,还没跑出几十米,因为光线太黑,掉进了一个漩涡,被卷了下去,头磕到一个石头,又昏厥过去了,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是在一个水潭边。
我看了看四周的地形,很陌生,但在鬼湖里的压抑感都没有了,我经历的这些都是中间部分,进去出来的时候都是在昏厥状态,希望我的这话对你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