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本来不想跟真崎社长多说些什么的,可是她在真崎的身上好像隐隐约约看到了某人的影子,然后仿佛没有经过大脑思考般,话已经说出来了。好像来到东京以后,寂就越发地觉得自己不正常,感觉离以前的那个自己越来越远。东京,果然是个危险的地方,还是早点看完全国大赛后回大阪吧。
现在已经是社团活动结束后很久了,寂没想到现在还会有人在校门口等着自己。
“跟我走。”拥有一头火红头发的主人不由分说地又将寂拉进了学校。
“春之野大学的球场,你认识吗?”“那个新近修建的地方对吗?我知道。”寂听出来是手冢和越前龙马的声音。接着是用手接球的声音。“这是什么?”“三天以后的下午三点,我会在那里等你。独自前来,球我会带来。”接着是有人走掉的声音。
寂没说话,迹部景泉也没有说话,两人就这样静静地站在拐角另一侧,在手冢和越前无法发现的地方,彼此相视。寂不知道迹部景泉在自己眼睛里看见了什么,她只看见迹部景泉的眼睛里装满了自信和万事了然于胸的神情。
“寂桑。”迹部景泉终于开口了,“你听见手冢和龙马的对话了吧。”寂没有答话,不知道迹部景泉想要干什么。迹部景泉也不管,自顾自地说:“那么,就请你代替手冢跟龙马打一场比赛。”听着像请求,寂分明在迹部景泉的眼睛里看到了不容抗拒的命令。“我不会打网球。”寂其实知道迹部景泉肯定自己会打网球,不过她还是不想当面承认。寂准备转身离开。
“我看见了,你和小金的比赛,那可真是精彩绝伦啊。”迹部景泉如愿以偿地让寂停下了脚步,“这样你还要说你不会打网球吗?”“那又怎样?”寂不知道迹部景泉为何纠缠于自己会不会打网球,不会怎样,会又能怎样,这场事关龙马未来的比赛与自己无关,自己也不可能真的代替手冢与龙马比赛。
寂那仿佛一切都置身事外的态度似乎惹恼了迹部景泉,声音也变得大了起来:“你明明知道这场比赛对手冢肩膀的影响有多大!”还是被发现了吗?“你早就知道我是穿越而来的吧,而我却是最近才知道的呢!”似乎是想到了些什么,迹部景泉的声音沉稳了下来。“好奇我是怎么知道的吗?呵呵,还记得我们第一次正式见面的时候吗?我交给你《梁祝》的曲谱,你非但没有表现出惊讶,反而平静地吓人,任谁看见那样的曲谱都会讶异的吧,当然这可以理解为是你的性格使然,不过你后来的表现也好得吓人呢。不但很快可以不用看谱弹奏,而且仿佛知道这个曲子后面的故事似的,情感把握得恰到好处,这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吧,我好像从来没有把梁祝的故事说给你听吧,寂桑……既然你也是从中国穿越过来的,就应该知道手冢肩膀受伤的事情,既然老天爷让我们这些知情者来到这个世界,你不觉得就是让我们来改变一些事情的吗?”
迹部景泉说这些话的时候,寂略长的刘海遮住了她的眼睛,没有再听到声音,寂的目光又坚定地看向迹部景泉:“迹部景泉,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世界,但我并不认为我们身上的特殊性有权利改变已既定的事实。”寂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手冢国光作为青学网球部部长,身上的责任相信你也是清楚的,这些责任是他自愿也必须承担的,包括培养下一代的青学支柱,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他都会去履行自己的职责,更何况是日后可以治疗好的肩膀,虽然他并不确定是否能够治好。而且,面对越前龙马这样一个优秀又具有巨大潜力的运动员,即使手冢不是网球部部长,也会有同他打一场比赛的愿望吧。”哪怕现在的龙马还不够成熟。“所以,我是不可能去代替手冢的。”今天说的话都快比以前一个月加起来说的话多了吧。
“如果不是我不会也不能打网球的话,我还用得着来找你么?”这次,寂不管迹部景泉说了什么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丝毫没有停顿,即使迹部景泉又说了一句话。
“如果被我妹妹景泉知道你有能力救手冢的肩膀却没有救,不知道该有多伤心呐,水寂。”
反反复复几天来,只要寂的脑袋一空闲下来,耳边就不断回响起这句话,景泉的姐姐,是景雨么?不过,还好不是景泉变成那个样子……
以前听景泉说过,她还有个姐姐叫景雨在日本上学。相对于中国来说景雨比较喜欢日本,而她们的父母又是十分开明的,根据她们的喜好在不同的地方上了学。不过即使分隔两地,她们俩姐妹的感情还是很好的,景泉经常在寂面前谈论起的不是动漫便是景雨,景泉也经常在电话里说起寂,因此,景雨对寂也算十分了解了,才能如此肯定寂的身份。而寂为什么知道迹部景泉就是景雨呢,除了那句话以外就是寂的姓氏“水”了,寂其实姓水这件事只告诉过景泉一个人听,景泉又告诉了景雨……
有时候,事情总是会往一个谁也想不到的方向发展。
没想到我会和景雨穿越到同一个世界。看见了同样隐藏起来的和大石在一起的迹部景泉,寂有些感觉命运作弄人,应该熟悉却从未见面相处过的两个人,在另一个世界相认,没有欣喜若狂,没有一见如故,似乎还有些针锋相对。可是寂有种感觉,自己和迹部景泉的交涉不会仅仅止步于此。
“越前,你能打败我吗?”“越前,你为什么要打网球?”“为了什么?为了什么?”“只是为了打倒一个人而打网球,仅这样就足够了吗,越前?”“在打倒那个人以后你还要干什么?而在那时你又能得到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