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箫靖然继承王位不过一年之久,尚未把王爷的位子坐稳,南起就遭周边国家侵犯,那些人欺箫靖然是新王,便抓着这次机会想吞并南起,而朝歌想坐收渔翁之利,未施以援手。
那是场恶战,敌众我寡,胜前边关噩耗连连,南起相当于一口气吊着,箫靖然为此寝食难安,他在睡梦中被安亭叫醒,当时安亭泪流满面说:“少将军回来了,就在门口。”
三更半夜,人回来之前没有半点消息,此时回来只有一种可能,箫靖然以为燕无归战败,回来的是他的尸首。听完箫靖然顾不及穿衣服,穿着寝衣直奔王府门口,后来才发觉连鞋也穿错了。
萧靖然头发凌乱,衣衫不整看到燕无归亦是一身狼狈站在门口,慷慨激昂地对他说那番话时,箫靖然忍住眼眶里的眼泪忍得很辛苦,哪怕父王逝世,泪意都不曾这般强烈。
想起当年之事,萧靖然心中感慨,不知不觉已过去这么些年,燕无归已长成七尺男儿,不再是当年冲动天真的少年,而他也掌握了南起的势力,进一步扩大南起疆土。
“啧,走开,本王并无夸你之意,现如今朝歌与南起的关系剑拔弩张,你的身份,萧君炎对你的厌恶不比本王轻,本王入京后你辅佐萧逸管理南起,到时万事小心。”
燕无归从军的年月里战功赫赫,是敌军闻风丧胆的少将军,要攻破南起的防守,首先要过燕无归这关。萧君炎若有心拿下南起,怎会不除去燕无归这个绊脚石。
“王爷放心,我在军中康将军时常夸我心思缜密,纵使我不济事,还有二爷在后头撑着,再艰苦的时候都撑过来了,事到如今还怕了朝歌不成,让他们尽管放马过来。”
燕无归拍着胸脯跟萧靖然保证,他的谋略局限于行兵打仗,有萧逸在算弥补了他的缺陷短板。老王爷去世他就想到朝歌会不放过南起,早做好心理准备,朝歌真对南起下手他也不惧。
“本王怕的不是朝歌,而是你。”萧靖然白了燕无归一眼,把燕无归推出王府,毫不客气把门关上。不知为何,此行去朝歌他总觉得不放心,这样提心吊胆下去可不是个办法。
两天时间不长,眨眼的时间就过去。燕无归与萧逸留守南起,萧靖然命点李云徃随身保护阮秋言,临上马车,萧靖然看到青梅身上背的手里提的,不解地看了阮秋言一眼。
“到朝歌衣食住行都会有人安排,你们主仆二人带这么多东西,是想搬回相府去住么?”阮秋言身份与从前大有不同,回朝歌受的待遇自然不会一样。
阮秋言抓过青梅手里的包裹扔上马车,不等萧靖然先上就自己先坐上去,之后拉开车帘道:“不过是带了零食在路上解闷罢了,相府那个鬼地方,本王妃一点不想回去。”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阮湘文听她这话就不乐意了,语气不善道:“王妃这话什么意思?我们同出相府,话这么说有些过分了吧,父亲听到王妃如此评论相府,得多寒心。”
闻言阮秋言看了阮湘文一眼,也不理她直接把车帘放下,把阮湘文气地不轻。阮秋言什么意思大家心里跟明镜似的,作何多此一问。就阮长怀还寒心?她的心先一步寒了。
“好了,时辰不早,快上马车吧。”萧靖然甩甩衣袖上了马车,阮湘文心有不满又没办法,心不甘情不愿跟着上了马车,阮秋言见她上来,善意挪到萧靖然对面,把旁边的位置给腾出来。
萧靖然脸一抽,这个女人可否不要作妖。阮湘文昂起头,不屑地在萧靖然身边坐下,仿佛是在说她虽然在这个位置上坐下,但是她应得的,而不是承她的情。
可阮秋言理都不理她,直接把头扭到另一边,打开包裹拿出蜜饯糕点自顾吃了起来。阮秋言吃了一会,发现坐在对面的两人不约而同地盯着她看,大方把糕点奉到他们面前。
“二位要不来一点?”阮秋言笑得谄媚,接下来他们三人要一路同行,平时在府中,各有各自的院子,同在一个屋檐下却不用非见不可,然而眼下是抬头不见低头见,总归要避免冲突。
“这味道也不怎样嘛,半点不及妾身做的。”阮湘文拿了一块糕点去,咬了一口便一脸嫌弃地吐槽,萧靖然则在旁边看着没有动手,不知是什么意思。
阮秋言是临时想到去朝歌舟车劳顿路途遥远,不比交通发达的时代,有四个轮子的车,或者是坐个飞机眨眼的功夫就到了。这马车晃晃悠悠,得要个把时间才能到朝歌。
前往朝歌途中她与萧靖然还有阮湘文同车,三个人坐在一块本就尴尬,她可不想和他们再大眼瞪小眼,就命青梅随意找来吃的,味道口感当然与阮湘文精心做的是没得比的。
“哦,那别吃了,回头侧妃还是吃自己做的吧,免得说三道四,委屈了大小姐你的胃。”阮秋言冷笑,又把阮湘文手里的糕饼拿了回去。
看到阮秋言宛如孩童耍脾气的样子,“噗嗤”萧靖然忍不住笑,阮秋言闻声不解地看过来,萧靖然笑容一僵,咳嗽几声,神情不自然地别过头。阮秋言懒得理他,翘起二郎腿接着吃。
而另一边马车上,青梅中规中矩端正自己的坐姿缩在角落里,不敢直视李云徃,就连李云徃的衣角都不敢看上一眼。余光紧盯两人之间的界限,唯恐李云徃有所动作。
“云徃姑娘怎么不骑马?奴婢以为您会选择骑马随行的。”青梅问与自己坐在同一辆马车内的李云徃,李云徃性情外向活泼,去朝歌一路都窝在马车里不是难为她。
“本姑娘不坐马车,你可就要跟在马车外随行,你想把腿走断本姑娘不拦你,去吧。”李云徃眯着一直眼,拉开帘子指向外头。
此时正是正午,日头正盛,拉开帘子热气就吹了进来,吹得人心烦气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