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黑暗渐渐散了开来,露出了周围的场景,阮秋言感受到周围的变化,眉头微微舒展了开来,缓缓抬起头看向周围。
只见自己眼前是一处巨大的宅院,金碧辉煌的,一眼看去便知道是个富贵人家。
阮秋言淡淡的看着那大门上,赫然写着“宋府”两个大字的牌匾,心底里沉思着什么。
看着门口纹丝不动站着的两个守卫,略作思考后,阮秋言便迈开步子走了上去。
若无其事的朝着那大门里头走去,没有半点犹豫。
正当阮秋言以为自己会像先前一样,没有人会看得见自己身体,可以很顺畅的进入到府中的时候。只见那个守卫将手中的长枪一横,冷冷的低喝道。
“这位姑娘,请问你是何人?这宋府不是你随便就能进去的。”
闻言,阮秋言吃惊的看着那守卫,讶异道。
“大哥,你看的到我?”
话落,只见守卫微微一愣,同自己的伙伴对视了一眼后,心底里默认这女子铁定是脑子有疾,却还是平静的说道。
“看的见,姑娘若是没有事情,就去别处去吧,不要在这里溜达了。”
听着守卫话中有话的说着,阮秋言也懒得同他在计较,心底里好似想到些什么,看着守卫,疑惑的问道。
“大哥,这宋府的主人可是宋焓晗?”
“胡闹,我家大人的名讳,也是你这个女子可以喊得?”
还没待那守卫回应,便听站在另一头的那名守卫义愤填膺的便低喝道。
声音之大,吓得阮秋言身体一个趔趄,吃惊的看着那守卫。
至于嘛……不就喊个名字嘛,这大男人咋咋呼呼的。
看着阮秋言一脸受惊的模样,那对着她态度稍好的那一守卫,无奈的笑了笑。
“姑娘,你还是快些走开吧,我们二人公职在身,不能多说。”
看着守卫为难的表情,阮秋言无奈的叹了口气,颓废道。
“好吧,那我走开了。”
话落,一边转身,一边心底忍不住怅惘,这自己一走,萧靖然又好像被宋焓晗和风离时带走了,自己该怎么办才好啊,又有什么自己可以去的地方呢……
一步三回头的看着那宋府的大门,恋恋不舍的模样看的右侧的那一守卫不屑的冷哼一声。
“这年头,什么人都想跑到咱们大人面前蹭点关系,好处,也不看自己几斤几两。”
“行了行了,你少说两句会死啊,人家做什么,干我们什么关系,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了。”
另一守卫闻言,不禁出声低喝道,看着那守卫一脸看不惯的表情。
身后的话一句不落得传到了阮秋言的耳朵里,刺耳难听的狠。
阮秋言木的转身,淡淡的瞟了那口出不逊的守卫一眼,眼神冷冰冰的,看的那守卫身子不禁颤了颤。
再扭头看着另一个对着自己还算和气的守卫,微微一笑,致意着对他的感谢。
那守卫一见,微微一愣后,憨憨的摸了摸脑袋,亦是朝着阮秋言笑了笑。
看着那大门里头空荡荡的,寥寥几个婢女和奴才在里头打扫着庭院,阮秋言百无聊赖的便站在了宋府前的大道上。
经过再三的深思熟虑,阮秋言还是决定,就这么站在她家门口,迟早可以蹲到宋焓晗那个女人出来。
宋府门前的两个守卫只见着阮秋言从东边跑到西边,又从站着变成蹲着,现如今干脆就直接席地坐在了地上。
阮秋言看着天色就快要黑了下来,心底里不禁有些恐惧,不知道自己是第几次充满希冀的看着那大门。
渴望着萧靖然能够从里头出来,解救自己。
天色越黑,阮秋言的心就变得更加沉了,耳旁那些声音好似复苏般的,逐渐在耳朵里头响了起来。
“别等了,他不会出来的,放弃吧。”
“……”
阮秋言抿着唇,捂着耳朵,以图可以屏蔽掉这些声音,却根本无济于事。
“忘记他吧,他根本不值得你去爱他,他现在指不定在和那个女人温存在梦乡里呢。”
一个个邪恶无比的声音在阮秋言的脑海里喧闹,企图将她拽入黑不见底的深渊。
“不,他不会的,他不会的,你们不要给我瞎讲。”
阮秋言崩溃的捂着脑袋怒吼道,不知为何,心底里只觉得自己的声音足够大,便能抵御掉这些邪恶的声音。
“喝喝喝……”
忽然,只听一串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声在阮秋言的脑海里响起。
“不会的?你自己看吧,那个男人……现在正和那女人幸福的走了出来呢。”
话落,只见阮秋言啥身子微微一僵,动作有些迟缓的抬头望向宋府的大门。
其实,阮秋言心底里是半点不想听着那声音的话,去看他们两个是否有走出来,可不止为何,自己的身体偏生不受控制的抬头看了过去。
然而这一看,阮秋言只觉得自己心痛万分,好一个郎才女貌,琴瑟和谐啊。
只见萧靖然身穿一席白衣坐在一个木制的轮椅之上,宋焓晗亦是穿着一身雪白的衣裙走在萧靖然的身后推着他的轮椅缓缓地从府里走了出来。
宋焓晗垂首伏在萧靖然的耳边低语,笑的无比灿烂的模样,加之萧靖然一脸宠溺的笑容,仰着头看着宋焓晗的场景,看的阮秋言一阵心痛,只想着垂下头来不看这一场面,却始终无法把控自己的身体。
“你看吧,他根本不再爱你了,你该是死了这条心了。”
脑海里的那个黑暗的声音又响了起来,阮秋言只想甩掉这些声音,无奈痛苦的低吼道。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阮秋言不相信这一切发生的事情,厉声质问那声音。
话落,只听那声音悠悠一笑,轻声笑道。
“我是谁?我是你内心里最真实的想法呀。”
见着阮秋言的身子狠狠地怔了怔,那声音接着说道。
“你看吧,你就是不愿意相信自己,一心只想着蒙蔽自己的内心。”
“不,你胡说,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