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碧辉煌的殿宇之中,无数洁白无瑕的白丝丝绸挂在两旁,无风自动,摇曳的好似一片白色的海洋。
正中间的上方,一个巨大的白色座椅悬在空中,一红衣女子手中捏着一杯美酒,细细的品尝着,她慵懒的卧躺在那座椅之上,露出一节雪白纤细的小腿,无尽妖娆。
“宫主,弟子来了。”
阮秋言刚红缨殿便看见这番场景,淡淡地敛了敛眉,谨慎淡淡说道。
“把脸抬起来。”
垂首半晌过后,只听白雅池低沉妩媚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该不会是看出我易容了……
阮秋言心底里一惊,暗暗沉思着,也不会啊,这……除非她叫自己去卸妆。
缓缓抬起了头。
谁知,脑袋仰着看向白雅池看了半晌,也不见她有什么动作,只是定定的看着她,阮秋言只觉得她心底里在盘算些什么坏注意。
焦急着想着待会该如何才能做到全身而退。
“你叫……”
“白闫涵,闫涵……宫主,我知上回是弟子不对,弟子不该多眼,不该好奇,宫主你就饶过弟子吧,弟子再也不敢了。”
不待白雅池话说完,阮秋言便急急忙忙的接了过来,生怕她下一句话就要把自己拉出去斩了。
话落,殿内鸦鹊无声,白雅池冷冷的看着阮秋言,眼神凌厉。
“上回发生了什么事……你还记得?”
缓缓地一字一句说道,冰冷赤骨。
“……”
阮秋言闻言,垂下眼眸,抿了抿唇,“不记得了,上次什么都不记得了。”
说罢,摇了摇头。
看着阮秋言的模样,白雅池忽而低声笑了起来,引得阮秋言一阵疑惑。
她在笑些什么……
只见白雅池一个人自娱自乐的笑了好半天,才收了笑声,倏得从座椅上坐了起来。
座椅在半空中悬挂着,摇摇晃晃的,看着阮秋言只觉得它随时都会掉落一般,却又牢固的定在半空中。
“你什么时候入宫的?”
白雅池俯身,笑看着阮秋言,掩唇问道。
阮秋言闻言,脑子里转了转,依着事先白棋和自己普及的身份信息,低声回道。
“回宫主弟子是在第六期的时候进来的。”
“第六期……才来了不到四个月?”
白雅池闻言侧着脑袋,嘴里琢磨着。
“是。”
阮秋言坚定的点了点头,还好白闫涵她进红缨宫的时间晚,不然,这长相指不定还真的可能瞒不过白雅池的眼睛。
在座椅上翻了一个身子,白雅池旋转了一圈后,像周围飘摇的丝绸一般柔软的朝着阮秋言飞了去。
紧张的看着白雅池,时刻准备的反抗她的动作。
“你的眼睛……还好看,圆圆亮亮的。”
只见白雅池一手搭在阮秋言的削弱的肩膀上,伸出另一只手便朝着她的眼眸拂去。
阮秋言眼睫毛一颤一颤的,心里忍不住嘟囔着,白雅池这厮,莫不是看上她的眼睛,打算给她哇出来吧。
虽然自己也觉得眼睛挺好看的,但是挖出来送给别人……总归是不好的。
忽而睥见阮秋言额头冒出的星点汗水,白雅池微微勾唇笑了笑。
从怀里拿出一块洁净的手帕,轻轻的覆在阮秋言饱满剔透的额头上。
看着阮秋言身子微微一僵,白雅池摇了摇头,温声说道:“你很怕本宫吗?”
听着白雅池温声细语的声音,阮秋言心底不禁理解到当初白棋为什么会信任她。
现在看来,这白雅池对人好起来,还真是挺好的,关键,长的也是个天仙似的人儿。
“不是怕,只是甚少见到宫主,怕自己愚钝,会不小心冲撞了宫主。”
话落,抬眸以一副诚挚无比的目光看着白雅池。
被白雅池夸赞的那双眼睛,好似在说着“你看到我眼底的诚挚了吗?”
看得白雅池心底不禁一颤,面上顿时就欢喜了起来。
从上至下,由下至上,不停的打量着阮秋言。
“你没有内力?”
白雅池虽然只是随意的一问,却是惊得阮秋言一阵心惊。
颔了颔首,佯装惭愧的模样,笑道:“是,弟子刚进宫,前两天一直去训练场训练,受了点伤,所以……”
说说半,阮秋言便收了嘴,剩下的叫她自己想吧。
垂眸直直的看着地面,阮秋言心底纠结不已,说了那么久,那白雅池还是没有说,找她是来做些什么的。
“……”
话落,只见白雅池抿着唇,依旧是拿着一双意味深长的眼眸看着阮秋言。
半晌后,缓缓说道。
“从今日起,你跟在本宫身边,本宫亲自教你训练。”
说罢,不待阮秋言反应过来,便揪着她走到了上位。
阮秋言闻言呆愣的看着自己倏得一下,从离大门不远变成离座椅不远,心底不禁一惊。
这……待会要是对自己动手,自己哪里还来得及跑。
蹙着眉头,担忧着自己的安危。
“怎么,你不想?”
看着阮秋言蹙起的一字眉头,白雅池眸色一暗,冷冷的问道。
阮秋言闻言急忙回过神来,抬眸怔怔地看着白雅池摇了摇头。
“没有,荣幸至极。”
听罢,只见白雅池展颜一笑,看的阮秋言险些都被她迷住了魂。
好一个半老徐娘,这岁月对她可真是太良心了。
看着白雅池脸上半点皱纹也没有,阮秋言不禁轻轻扶起手摸了摸自己的眼角。
触及眼眸,阮秋言心底一惊,骤然想起些什么。
怔怔地看着白雅池,大胆猜测着,她……可不会是因为自己这双眼睛长的像爹爹,像她的心上人才……
哑然了片刻,不知道该作何表情。
“师父,闫涵她不是……”
正在阮秋言神游在外,白雅池亦是在恍神之时,大门忽然吱呀一声打开,白棋应声跑了进来。
白棋这厢刚一进来,便呆在了原地,看着安然无恙的阮秋言,心底里有些疑惑。
亏她一醒来听见阮秋言被这女人给叫了过来,急匆匆的便跑了过来,作势拼死也要把阮秋言给救下来。
阮秋言看着风中凌乱的白棋,低声说道。
“棋儿,你来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