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不过一会,隔壁便传来李云徃的惊吓声。
李云徃悠哉悠哉的趴在稻草堆上,正乐在其中的时候,突然觉得一条滑腻腻的东西爬到了自己的脸上。
刚一睁眼便看着一个拇指大的蛇头对着自己吐着信子。
“什么破牢房,怎么蛇都有。”
李云徃倏得爬起来,贴着墙壁,镇定了半晌。
“……”
要是身边有个板砖,阮秋言铁定想也不想就拿起来往隔壁砸去。
这什么脑子,能蠢到这个地步。
“嘶嘶…嘶……”
绿绿在李云徃面前转了好几个圈。
李云徃只觉得自己疯了,看着这条蛇的那丁点大的眼睛,竟然觉得有些熟悉。
“……绿绿?”
在绿绿一条蛇都要转头晕的时候,李云徃才缓缓迟疑的开口问道。
“嘶……”
话落,绿绿吐了下信子,晃晃悠悠的停了下来。
“李……云……徃……”
阮秋言见李云徃总算认出了绿绿来,便低沉的在牢门旁喊道。
一字一句喊的是一声比一声重。
额……
李云徃闻言,呆愣了片刻,竖起耳朵,随后咻的一下跑到牢门旁。
“王……言言,是你吗?”
贴着牢门,不可置信的问道。
阮秋言嘴角微微上扬,悠悠的说道:“不是我,他怎么可能会让我下来呢……”
“……”
李云徃傻了傻眼,原来先前真的是阮秋言在叫她。
“我的好言言,你怎么也在这?”
阮秋言闻言噗呲笑了出来,“怕你孤单,下来陪你的。”
李云徃靠着墙壁,坐了下来,摇了摇头,无奈道:“言言,你其实不用下来的,这里有我就可以了。”
“下来都下来了,还说什么呢。”
阮秋言摊了摊手,平静的说道。
抚了抚刚游回来的绿绿,轻声问道:“你怎么被抓了,三素呢?”
李云徃闻言,想起罗三素心里有些黯然神伤。
“三素她没事,我是自愿被抓过来的。”
“我们刚离开南林家门口的时候碰到了一个长相阴柔,面色苍白的男子,就是那北冥雪的那个弟弟……没太在意,我和三素就走了。”
阮秋言想起来那会李云徃她们刚走的时候,北冥迟就跑来南林家向南林月求亲了,估计是那会碰上的。
“然后呢,怎么了?”
李云徃抬头望着牢顶,缓缓说道:“然后我和三素在丽江还没过两个月,就发觉有人在跟踪我们……”
回忆着当时发生的事情,李云徃一点一滴,仔仔细细的说着。
“云徃,我这几日出去总觉得有人在跟着我?”
罗三素提着菜篮子慌慌张张的从门外走了进来,眼睛不停的往着身后看。
李云徃放下手中的锯子,朝着罗三素走去,“不要担心,有我在。”
温声安慰着罗三素,随后抬眸往她身后看了过去,入目是一条安安静静的小巷子,没有一个人。
“没有人,你不要这么紧张,有人来了,我就把他打跑。”
李云徃一边说着,一边抬起胳膊作势秀了秀她的肌肉。
罗三素只觉得有李云徃在身边,心里顿时安稳了不少,点了点头,“好吧,可能是我想多了,我去厨房给你煮汤喝。”
李云徃闻言,笑着捏了捏罗三素白嫩的小脸,“好好好,我家素素煮的汤就是好喝。”
罗三素嗔笑一声,“就你嘴甜。”
笑罢,提起菜篮往厨房走去。
看着罗三素进了厨房,李云徃收了笑意,走至门口,冷冷的凝视着周围。
这几日,她也觉着总有人在监视着她们。
巷子转角处走出了一个步履蹒跚,弯腰主杖的老人。
李云徃稍稍瞟了一眼,便准备转身回到院子里去,刚一转身,便见背后一道寒光闪来,心下一凛,侧开身子堪堪躲过那柄匕首。
“你是谁?”
站定后,李云徃压低声线,冷着问道。
“呵呵。”那老人垂眸阴森笑了起来,随即抓住身上的灰色斗篷往上一扬,露出了一张苍白病态的脸。
“……本小姐不认识你,你识相点给我走远点。”李云徃看着北冥雪的脸,谨慎的说道。
“可是我知道你。”北冥雪冷笑一声,执起长剑便朝李云徃刺来。
见状,李云徃急忙转身回到院子里,抄起自己的佩剑,和她打斗了起来。
“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会来找我?”
李云徃蹙着眉头,感受着北冥雪与她势力相当,不觉冷了冷。
“言秋你可认识,萧靖然你又可认识,要怪也怪她们拖累了你。”
北冥雪闻言,充满怨恨的说道。
皇上和王妃??
她们怎么了??
李云徃一边招架着北冥雪的招式,一边心里暗暗沉思。
“啊……云徃……”
屋内突然传出罗三素的惊呼声,李云徃闻声心里一惊,不再和北冥雪纠缠,直直朝着厨房跑去。
“素素……”
李云徃刚一进屋,便看见一个蒙面黑衣人一剑从罗三素的后背刺了进去。
双目瞬间赤红,李云徃愤怒的提剑上前刺进那黑衣人的胸口。
随即伸手将罗三素挽在怀里。“素素,素素……”
低声唤着,罗三素只得眼睛艰难的挣了睁,最终无力的昏迷了过去。
李云徃冰冷刺骨的睥了一眼身后追上来的北冥雪,赤红的双眸敛了敛,看向双目紧闭的罗三素。
“我……记住你们了,以后定要叫你百倍奉还。”
一字一顿,说的极为坚定且嗜血。
言罢,将罗三素抱起,从窗户跳了出去,以最快的速度离开。
“三素……她没事吧?”
阮秋言听着只觉得心惊胆颤,担忧的问道。
李云徃敛了敛心情,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无事,只是受伤,卧床也需得月多。”
语气里透着瘆人的寒意,惊得阮秋言蹙了蹙眉。
“没想到,北冥雪竟然这么做……”
“我们本听她们是来投奔了红缨宫,却没想她们竟然将注意打到你们身上去了。”
阮秋言心里颇为愧疚,声音沙哑的说着。
“言言不必自责,这怪不得你们。”
李云徃稍稍休整了片刻,低声笑了笑,“我会叫她们付出代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