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像流水一样流逝,沙漠中只有白天和黑夜的区分,没有四季之分,白天炎热难耐,晚上寒冷异常。
阮秋言白天穿的凉爽,晚上裹着被子,一冷一热,这强烈的昼夜温差大,弄得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阮秋言掰着手指,疑惑的抬头问着萧靖然。
“这都又两天过去了,连着之前,快要一个星期了,那边还没有要走的消息吗?”
萧靖然闻言,摇了摇头,“没有,这两天……萧七没有来消息。”
阮秋言心里听了有些担忧,蹙着眉头说道:“他会不会遇到什么事了?”
“不知。”
萧靖然摇头,抬眸淡淡的看着阮秋言。
“我已经派萧八去找他了,不必担心。”
话落,阮秋言心里松了一口气。
回想起这几日故意经过那间厢房,一点动静都没有,就好似里头没有住人一样。
“你说白苕溪是不是偷偷走掉了?”
猜测的开口问道。
萧靖然闻言抿了抿嘴唇,坚定不移的说道:“不会,没走。”
“你怎么知?她那门我就没见她开过。”
阮秋言蹙着眉头,不解的说道。
萧靖然轻轻开口,看着阮秋言道:“因为地牢里的人都还关着,没有被带走。”
“唔。”阮秋言垂首囫囵的应了一声。
“爷,夫人……”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浓重的血腥味,萧八的声音自门外传了进来。
萧靖然眼神一凛,翻身下床便将门打了开。
阮秋言也跟着跑到了门口,目光刚转至萧八身上,便被他狠狠地惊的身体一颤。
“萧七怎么了?”萧靖然看着浑身是血的萧七,眼神冰冷。
萧八顺着阮秋言的手将萧七放到榻上,然后单膝跪地,恭敬的说道:“回爷,属下找到萧七的时候,他正遍体鳞伤被绑在地牢的一处角落里昏迷不醒。”
“我去找晚晚。”阮秋言闻言,急忙挥了挥手朝门外跑去。
这么重的伤,会死人的……
心里担忧极了,速度便也加快了。
萧靖然默默的看着阮秋言离去的背影,随后低头看向萧七。
眸色暗了暗,“可有见到白苕溪?”
萧八闻言,立即摇了摇头,“不曾。”看
“你……去她住的厢房找找看,她在不在,小心些,不要打草惊蛇了。”
话落,萧八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待到阮秋言回来的时候,便只有萧靖然和萧七呆着。
“……”
阮秋言没有说话,身后带着个安安静静的晚晚,手里提着一个药箱。
那是郑媛媛当初交给上官钥用于治疗郑敏的,上官钥走后就交给了晚晚。
“晚晚,去帮他看看。”
指了指床上的眼眸紧闭的萧七,冷冷说道。
晚晚抬眸看了看萧七,心里一惊,快步走到了他的身边,为他检查了起来。
萧靖然站在一旁,不知想些什么,眼神凌厉。
“他怎么样了?”
见晚晚放下萧七的手之后,萧靖然冷声问道。
“他没什么大碍,就是受了一些皮肉伤,好好休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阮秋言闻言,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好在没事。
萧靖然面色不改,仍是声线微冷,问道:“大概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阮秋言知道萧靖然是迫切想知道是谁害了萧七,所以才这般问。
目光也移至晚晚身上,疑惑的看着她。
“明天中午大概就能醒。”晚晚瞅了萧七一眼,心里估摸着他的伤势。
晚晚见萧靖然没有问题了,便收了药箱,开口淡淡说道:“我这下去弄点药,过会送来给他喝下,歇息一个晚上便可以醒来了。”
萧靖然闻言,微微点了点头。
看着晚晚走了下去,阮秋言蹙着眉头看着萧七。
这还真是个大麻烦。
“萧七…把他藏哪里?要是她们来搜的话……”
阮秋言心里颇有些担忧,这萧七这样一定是那些人做的,可是在这里,她们比城主还大,要来搜,是连城主都拒绝不了的。
萧靖然静静地看着萧七,沉思了片刻。
“夫人帮个忙,把他扶到为夫背上来。”
阮秋言闻言便走上前去,搀住萧七的手,接着萧靖然的力,将他扔到了萧靖然的背上。
看着闭目躺在萧靖然背上的萧七,阮秋言忍不住想,等到萧七醒来的时候,知道自己曾要主子驮在背上的事情后,会是做什么反应。
想想,阮秋言就觉得好笑,想来凭萧七这种强烈强调尊卑之分的暗卫,属下,该是会羞愧难当吧。
萧靖然没有说话,背着萧七径自走出了门,阮秋言见状,跟了上去。
见他左转往主卧走去,心里便隐约知道萧靖然是想做什么。
果不其然,到了主卧内,萧靖然站定在郑敏的床前。
昔日艳丽漂亮的郑敏,此时因为长时间的卧病在床,不见天日,皮肤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灰白色,没有正常的饮食,整个人瘦的不成人样。
叫人看了都害怕,哪里像先前一样,美丽娇艳。
“夫人,将她里头被子掀开。”萧靖然抬头示意了一下阮秋言,朝床上看了看。
话落,阮秋言便走上前去,掀开郑敏的被子,顺带挪了挪她的身子,在床里头空出了一个大的位置给萧七。
萧靖然见阮秋言一切整顿好了,便缓缓的将背上的萧七放了下来,将他轻轻放到了床里头。
盖上被子,阮秋言瞧着里头好似躺了一个人,还是有点明显。
转头在屋子里翻找了片刻,找出一个娃娃,将放在萧七的头位置。
只要不仔细看,随意一扫就像是里头有个布偶一般。
大功告成后,阮秋言抬眼瞄了瞄萧靖然,低声问道:“爷,放在郑敏床上,你不怕被发现吗?”
萧靖然摇了摇头,看着里面被被子遮的严严实实的萧七。
“再怎么样,郑敏这里是郑媛媛的心头肉,她们还是不会太过于大肆搜寻的扰乱她的清净的。”
阮秋言只觉得这像是在做“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见萧靖然走了出去,阮秋言朝着萧七深深叹了一口气。
这下好了,主子也驮了,女人也睡了,萧七可算是圆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