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萧靖然的眼神,阮秋言知道这不是对着自己的,而是对着风离时。
抬起玉手轻轻抚上他的眼睛,尽管不是对着自己,但这眼神叫人看得还是心惊。
“你回朝歌去吧,怎么说这里也是长戈的地盘,你是皇帝,在这里待久了不妥当。”
这已经是自己醒来,阮秋言第二次叫他回去了。
萧靖然闻言只觉得有些心塞。
“怕甚,不过是个长戈罢了,为夫不是连金越都走过了吗。”
覆在眼睛上的小手软香甜嫩,眼前透着红色的光晕,萧靖然无惧的笑了笑。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离不开自己了,萧靖然的设定不该是江山大过美人吗?
剧本越来越离谱了。
“可是……”
阮秋言还想说些什么劝萧靖然回去,却听萧靖然说道:“没有可是……过两日,红缨宫他们就要启程了。”
闻言,阮秋言一脸诧异的抬头看萧靖然,嘴巴张了张,“当真?”
“嗯。”萧靖然眸华流转,确定的点了点头。
“萧七方才来报,这两日那地牢中的女子正在调动……预计这两日,白苕溪便要带着她们离开城主府,前往红缨宫。”
“……”
阮秋言眼眸低垂,心里寻思着什么。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还不和我说说……
萧靖然见阮秋言想了半天,一句话也不说,便朝着她的脑袋敲了敲。
“哎呀…没想什么,发呆呢。”
阮秋言捂住被敲的有些疼的脑袋,嗔怒道。
看阮秋言的小脸微微的揪在一起,萧靖然心里想着是不是自己下手重了,有些愧疚的抬手揉着她的脑袋。
无可奈何的温声说道:“所以说,我们这两天好好待在府里,到时候一起跟着白苕溪她们出城,去红缨宫的老巢,该怎么样怎么样,风离时爱在这里找,就叫他找着好了,一定不会知道的。”
阮秋言闻言,觉得颇有道理,便点了点头。
“好吧,也就只有这样了。”
细细一想,风离时肯定不会动用漠城的官府大肆搜查自己,只会用着那点自己的人,只要她们呆在城主府里不出去,量他们也没这个本事找的着。
看着语气软了下来的阮秋言,萧靖然心里也叹了口气,他想回朝歌却不想一个人回去,阮秋言的事情没有解决,自己又怎么回的了呢。
——
漠城处处热浪袭人,仿佛燃着熊熊火焰,让人感到炙热,瞬间大汗淋漓,全方位的热气缠身,直叫人觉得身在桑拿房。
第二日,阮秋言整个人热的扑在房间的床上,一动不动,躺尸一般。
“心静自然凉…心静自然凉……”
嘴里缓缓叨着,以图能降低自己身上的温度。
这该死的沙漠,没个空调,没个风扇,人是怎么受的了得。
萧靖然心疼的看着阮秋言热的满脸通红,手里握着一把扇子,缓缓地给她扇着风。
“姐姐,师父走了。”
晚晚突然出现在门外,悠悠的看着阮秋言,语气有些悲伤的说道。
阮秋言闻言,热的头晕脑胀,冷不丁的心里一跳。
“……什么时候的事?”
晚晚抬眸淡淡地望向门外,“刚才。”
倏得一下,阮秋言从床上蹦了起来,穿着一身薄薄的寝衣就要往外跑。
这样出去成何体统,况且这还是个材狼虎穴的地方。
萧靖然见状,急忙拉住她的手,拖住她的脚步。
阮秋言狠狠挣脱着萧靖然的手,扭头对着他喊道:“放手,你没听晚晚说上官钥走了吗?我要去看看他。”
虽然和上官钥相认没几天,但是这心里的情谊是除了晚晚和萧靖然,比谁都要深厚的。
“……”
萧靖然闻言,无奈的扶额,睥了一眼在一旁看着,呆若木鸡的晚晚。
“她说的走了,是上官钥离开漠城了……”
无可奈何的说着,阮秋言这样显然是当上官钥已经gameover了。
……离开?
阮秋言愣了愣,脑子短路了片刻。
随后,一脸绝望的往床上躺了下来,整个人重重的压下床铺。
“抱歉,我热傻了。”
头闷在枕头上,阮秋言闷闷的说道。
再不离开漠城,她要呆成自闭了。
晚晚心里有些担忧的看着阮秋言,从怀里掏出了一包东西。
“姐姐,这个给你。”
伸手轻轻拍了拍阮秋言的肩膀,软绵绵的说道。
阮秋言闻言,从枕头里抬起头,看着眼前由黄纸包着的东西,满脸疑惑。
“这是什么东西?”
说罢,便起身接过晚晚手中的东西。
“这是我先前做的糖果,是用薄荷叶做的,很清凉。”
“薄荷糖?”
阮秋言惊讶的眨了眨眼睛,迅速打开黄纸,见里面包裹着的薄荷糖。
晚晚做的薄荷糖是一粒粒由她捏圆的糖果,瞧着纹路还能依稀辨认的出薄荷叶的碎片和白糖。
捏了一颗放嘴里,阮秋言舒适的喟叹一声。
转头笑的看着晚晚,朝她竖了一个大拇指,“晚晚,优秀,我们回去可以发展一个薄荷产业链,保证做大做强。”
说着捻了一粒,喂到萧靖然的嘴里。
萧靖然感受着嘴里散发开来的淡淡,凉爽的薄荷芬芳。
也是一脸赞同的看着晚晚。
看着阮秋言和萧靖然赞赏有加的目光,晚晚脸上不自觉的泛红,有些不好意思。
阮秋言瘫在床上,静静地吃了两粒薄荷糖,就收了起来。
“不吃了?”
萧靖然看着她的动作,挑眉好奇的问道,不吃了待会又要喊热了。
阮秋言点点头,她不舍得一次性就给它吃完。
“嗯,不吃了,还不知道要在这破沙漠呆多久,省着点吃。”
萧靖然言之有理的点了点头,抬眸淡淡的看着阮秋言,给阮秋言扇风的动作一直没停过。
嘴里清清凉凉的,阮秋言心也静下来了不少,看着坐在一旁的晚晚。
“晚晚在想什么呢?”
突然被阮秋言叫到,晚晚一愣,呆呆的抬眸看向阮秋言。
轻声道:“我在想师父……他要走到哪里去。”
阮秋言闻言,心里也是有些怅惘,上官钥这毒,也不知道能不能解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