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朕瞧瞧?”
王钥闻言摇了摇头,“恕难从命。”话音话落,气温变得有点低,除了阮秋言还是头一个有人敢违背萧靖然的话的。
燕无归看着萧靖然的脸渐渐变黑,一脸讶异的说道:“王大夫真是好胆量,连皇上的话都敢拒绝。”
王钥站的笔直,不卑不亢的说道:“草民草莽,此次前来只为解决瘟疫,并不想显露于人。”
“显露于人……好一句显露于人,是朕失礼了。”萧靖然见王钥半点没有摘斗笠的意思,便笑着说道。
只要这人是来帮朝歌解决问题的,满足他这点要求也无妨。
说着说着,三人便来到了晚晚的住处。
晚晚的院子里一个丫鬟都没有,因为她说边上有人看着自己,她自己浑身不自在,再说看着那些丫鬟,她就想拿来试药。
阮秋言看着晚晚这样,便也随她去了,一日三餐送给她吃就好了。
王钥看着萧靖然上前礼貌性的“噔噔”敲了敲房门,有些怔神,什么样的人让萧靖然这个做皇帝的进自己家还要事先敲门的。
“晚晚,是姐夫。”萧靖然声线温温的,自从知道晚晚是自己的小姨子之后,他爱屋及乌对晚晚也是疼爱有加,却仍是不及对阮秋言的千分之一。
王钥闻言,身子一震,“晚晚?”只是同名吗?
门缓缓打开,里头站着一个娇小玲珑的女孩子。
王钥瞳孔一缩,怔怔地看着晚晚。
晚晚一脸困惑的打开门,看着萧靖然。“姐夫有什么事吗?”
萧靖然淡淡道:“今日有位大夫揭了皇榜,他想看看毒源,朕便将他带来和你讨论讨论。”
晚晚听着萧靖然的话,朝他身后看去。
王钥只觉得一双纯静的目光看向自己,抑制住心中激烈的情绪,笑着说道:“草民王钥,见过姑娘。”
晚晚起先看着这个罩着一点风都不透的人觉得有些奇怪,后来听着他的声音,瞬间如雷灌顶,雷的外焦里嫩。
师傅……
不知道为什么,晚晚隐约从那黑色斗笠中看见上官钥对她使眼色,便说道:“哦……哦好。”
萧靖然敛了眼神,平淡地说道:“那朕就先回去了,晚晚你一切尽力就好,别累着自己。”
晚晚魂不守舍的连声应道:“嗯……嗯嗯,好。”
待萧靖然和燕无归走后,晚晚一把把上官钥拉进屋里,紧紧的锁上门。
而这时,萧靖然和燕无归正好折回来,看见了这一幕。
“皇上,晚晚好像认识这个王钥……”燕无归看着那紧闭的房门悠悠道。
萧靖然神色淡淡的,刚刚见晚晚对这个人的反应有些异常,他就觉得不对劲了。
“无碍,他不会伤害她。”
言罢,转身离去。
晚晚将上官钥拉进房中后,便再也按捺不住惊喜,扑到上官钥的怀里,问道:“师傅,你怎么来了?”
上官钥摘下斗笠,露出一张俊朗的外表,笑着说道:“师傅这不是想要见我家可爱的晚晚了吗。”
晚晚闻言松开上官钥,故作生气的冷哼一声。
“哼,师傅要是想我,怎么会现在才来找我。”还让她一个人去面对她的身世。
“呐呐,你瞧,师傅给你带来了什么?”上官钥不知道该怎么哄这个小祖宗,只得拿出他一直放在身上打算送给她的玉佩。
晚晚一听上官钥给自己带了小礼物,肚子里的那一丁点小埋怨瞬间消失,接过玉佩笑嘻嘻的说道。
“谢谢师傅。”
上官钥宠溺无边的看着晚晚,晚晚是他从小看到大的,这半年在外头办事,没见着她,心里也是很无奈。
看着她身子只长个子不长肉,上官钥心疼的说道:“晚晚瘦了。”
晚晚闻言,看了看自己的胳膊腿,好像是有点太细了,憨憨的说道:“不都怪这个破瘟疫,我茶饭不思了都搞不定它。”
说着,稚嫩的面容上一阵愤懑,着实把她气死了。
上官钥眯了眯眸子,心里不知想些什么,随后说道:“来吧,让师傅看看是什么样的瘟疫把我的小徒弟弄的这般焦虑。”
说罢,晚晚带着上官钥走到屏风后面,后面有几张桌子,上面放的皆是她这段时间做的研究,琳琅满目的药材。
“晚晚,毒源在哪?”上官钥看着眼前乱七八糟的一堆东西,无奈的问道。
看来这么久过去了,他这徒儿乱放东西的毛病还是一点没改。
晚晚拉着上官钥走到桌子后面一个小角落里,指了指一个里面的罐子,说道:“呐,在这。”
上官钥走近打开罐子一看,一团血淋淋的东西放在里面,嘴角不禁抽了抽。
“晚晚,这是什么?”
手指指了指里头的不知名物体,上官钥隐约看出来这是什么。
“胃呀。”晚晚一脸纠结的盯着上官钥,怎么感觉师傅变傻了。
其实不是上官钥变傻了,是晚晚变血腥了,真是什么法子都给她使出来了。
随后,晚晚和上官钥关在屋子里,关了整整一晚上。
直到第二天早上阮秋言听南林月说晚晚房间里有个男人,她们的房门才算打开。
“晚晚,你在吗?”阮秋言走到门口,敲了敲门,听着里头似乎隐隐约约传来一丝讨论声。
不一会,晚晚就推开了门,说道:“姐姐,你怎么来了?”
阮秋言径自走到屋里,看着里面伫立着的男子,抬眸问道。
“还不是听月儿说你这藏了个男人,才来瞧瞧,是哪家貌美公子可以让我妹妹金屋藏娇啊……”
将目光转回晚晚身上,再道:“如今看来这公子当真是貌美极了,遮的这般严实。”
上官钥看着眼前讲话阴阳怪气的阮秋言,一阵嘴抽,当初见这女人也不是这样做作的啊。
晚晚闻言羞红了脸,她怎么可以这么说自己和师傅。
“姐姐你瞎说什么呢,他是姐夫找来的大夫,昨夜我和他研究了一整宿,可算有些眉目了。”
阮秋言看着眼前身形有些熟悉的男子,却怎么也想不起在哪见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