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温还不算热,但是这小小的院子,因着阮秋言三人的注视,逐渐升温。
随着燕无归的话落下,萧靖然的手指应声动了一下。
萧靖然的面容虽然还是平静的,但燕无归从他那微动的手指中,看出了他对自己的意见。
燕无归无辜的瘪了瘪嘴,转头望着阮秋言。
“小言子,怎么办,萧靖然想杀了我……”
阮秋言正高兴萧靖然的这一点变化,这段时间压抑的心情总算明亮了不少。
笑道:“萧靖然,你要是再不给我醒过来,我真的不会给你守寡的,我要和燕无归双宿双飞,浪迹天涯。”
萧靖然的手指果不其然的再次动了动。
晚晚端着一碗草药过来,就见到这一方喜悦的氛围,开口道:“言姐姐……”
“晚晚,你快看,他刚刚手指动了。”阮秋言欣喜的指着萧靖然。
晚晚闻言,放下药碗,将手搭在萧靖然的手腕上替他把脉。
半晌后,晚晚咧开嘴笑道:“嗯,萧哥哥的脉搏平稳了不少,估计用不了两天就能醒了。”
阮秋言一听,笑的更开心了。欢天喜地的点个头。“嗯。”
晚晚话落就端起药碗,说道:“喝了这碗药,好的肯定会更快的。”
阮秋言淡定的接过药碗,准备给萧靖然喂下。
“额,晚晚,你怎么这么久了,这煮药怎么还是没有半点长进啊。”
燕无归闻着那碗里传出浓浓的苦味,无奈的捏住鼻子说道:“你说这萧靖然醒了以后会不会留下心理阴影啊。”
阮秋言也曾喝过那么一段时间晚晚的药,所以对这气味已经免疫了。
但笑不语的摇摇头,专心喂萧靖然喝药。
你要是有阴影也没办法,除了晚晚,我不放心把你交到别人手上。
如是想着,药碗里乌漆麻黑的药汁一口一口的喂进了萧靖然的口中。
燕无归恍惚间只觉着看见萧靖然的眉头微微蹙起。
“燕哥哥……”晚晚气滚滚的盯着燕无归,两腮气嘟嘟的鼓着,好似一个受了气的小笼包。
“有本事你这辈子都不要生病,不要受伤,竟然还嫌弃我的药。”
燕无归看着晚晚,心里想笑,却还是忍住笑意,点点头道:“晚晚放心,你燕哥哥绝对一辈子好好哒。”
晚晚无语的背过身去不理会燕无归,他故意曲解了自己的意思。
——
次日,南林政来到厢房找阮秋言。
南林政礼貌的问道,目光却是直勾勾的落着阮秋言的身上。“听说萧公子身体好转了不少?”
阮秋言给南林政沏了杯茶,点点头。
这南林政自从萧靖然受伤那天晚上看见他过,之后就没见着他,他也没来这里,偶尔送一些药材也还是差丫鬟送来的。
“南林先生今日怎么想着来了?”毫不畏惧的对上南林政的视线。
南林政看着阮秋言的那一双眸子,心里激动万分。
“老夫是想……和言小姐你说个事。”
阮秋言闻言,微微挑眉,好奇道:“什么事?”
“此事事关重大,还请言小姐同我去书房议事。”
随后,阮秋言怀着满肚子疑问随着南林政去了书房。
南林政进入书房后,转身走近一个书柜之前,在里面拿出了一卷画轴。
走至桌前,如视珍宝的将其在桌面上摊开。
阮秋言看着画轴里画的人,心里一片哗然。
“南林先生为何画我?”
那画轴里的女子和阮秋言长的极为相似,面容平静祥和,面目温柔。
南林政苦笑一声,摇了摇头。
“这不是言小姐你。”
“不是我?”阮秋言的眉头疑惑的蹙了蹙。
“嗯”南林政点头,有些怅然的说道:“这是上官族,族长的女儿——上官嫣然。”
阮秋言隐隐感觉到了什么,喃喃道:“上官嫣然?”
“若是老夫没有猜错,你便是上官嫣然的女儿——上官秋言。”
“……上官秋言?可我是丞相府二小姐,阮秋言。”
南林嗤笑道:“区区一个身份而已,很容易改变。”
阮秋言周身泛着冷气,眯眸道:“怎么回事?”
南林政抚着画卷,思绪渐渐回到了从前。
“南林哥哥,求你了,你带着言言走吧……把她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去。”上官嫣然拉着南林政的衣袖苦苦哀求道。
南林政犹豫不定的说道:“嫣然,相信我,上官族会没事的,你不用将言言送走。”
上官嫣然闻言落了眼泪,哭道:“南林哥哥,这次上官族在劫难逃,我不能让言言冒着险,嫣然求求你了。”
说罢,就欲跪下恳求南林政。
南林政一手抱着襁褓里尚且懵懂无知的婴儿,一手赶紧拖住上官嫣然。
“好好好,我答应你,答应你,一定会把言言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上官嫣然见南林政答应了她的请求,依依不舍的抱了抱婴儿,随后狠心离去。“谢谢你,南林哥哥。”
南林政看着上官嫣然离去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其中夹杂着对她深深的爱。
南林政随后将上官秋言藏到南林家的一处山林间小屋内,可惜好景不长,一年不到的时间。
上官族的仇人就将上官秋言找到,并且暗中带走了她。
“南林政,我的言言呢?”上官嫣然得知消息后,哭着跑来找南林政。
南林政垂首愧疚的道歉,几天过去了,还是没有上官秋言的下落。“对不起,我没能保护好她。”
上官嫣然几尽崩溃,坐在地上痛哭,直至收到了上官秋言的下落,从敌人的手中收到的。
后来,上官嫣然和她丈夫为了救回自己的女儿,付出了极大的代价才将上官秋言自敌人手中救了回来。
上官嫣然消失了好长一段时间,待她回来后,只身一人,上官秋言不在她身边。
阮秋言不可置信的接受着这极为庞大的信息量,声线颤抖的问道。
“之后呢……若我是上官秋言,上官嫣然的女儿,那上官晚晚呢?她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