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多家仆丫鬟和宠妾聚集在北冥家主的院子里恸哭。
“这么热闹,哭什么呢?”陡然一声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在哭喊声中显得格外明亮动听。
阮秋言冷眼看着院子里跪坐恸哭的一家子人。
“你……你是谁?”一名花枝招展的女子翘着个兰花指对他说道。
“你个宠妾没资格知道她是谁。”南林月从一旁走了出来,不屑的说道。
宠妾亦是一脸的不屑。“南林小姐,你可要注意一下说话的分寸。”
阮秋言突然掩唇笑道,“要分寸是嗎,那我就和你说说什么叫分寸。”
“她为尊你为卑,她为贵你为贱。”
说罢,走至宠妾的面前,捏起她的下巴,嗤笑道:“你家男人都死了,你个妾还哪来的资本嚣张,再者说了,他就算还活着,瞧瞧这一屋子的女人……”
“……你还算个屁?”
宠妾脸色憋的通红,被阮秋言说的肌无完肤,恨不得找个地洞躲起来。
愤愤的甩开阮秋言的手,见到周围人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心头怒火串了上来。
对着阮秋言咬牙切齿。
“贱女人,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就凭……”阮秋言仍旧是淡淡一笑,低头俯视那宠妾。“……你现在的命在我手上。”
阮秋言话音未落,就见一把剑蹭的刺进了宠妾的胸口。
萧姨早就这宠妾自以为是的开口时就想杀了她,只等阮秋言的一声令下了。
“啊啊……”边上的众人见自家的人就这么随意的被刺死了,忍不住惊呼出声。
南林月不温不火的说道:“你们随意的叫吧,叫死了也不会有人来救你们的。”
阮秋言掠过众人,径自朝北冥家主的卧室走去。
走进门,就见北冥家主和他那江氏二人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北冥雪和北冥迟落跑,导致他们身边连个守着的人都没有。
北冥家主年近四十,长的和北冥雪她们有几分相似。再看江氏,那面容确实是北冥雪母亲的样貌,只是……凑近观察一番她的脸,没有看出任何易容的痕迹。
“言姐姐在看什么?”南林月进来就见阮秋言贴着死人的脸看东西,有些惊悚。
阮秋言起身问道:“有没有一种易容术可以让脸毫无破绽?”
南林月驻足冥思了一会,轻快道:“嗯,有。”
“有一种叫换脸术,用了的人的面貌会直接改变,毫无破绽,就像她原本就长那个样子,但是这换脸术一个人只能用一次,再多一次这个人就会容貌尽毁。”
抬眸疑惑的看着阮秋言,说道:“不过这个太过赫人,已经成了个禁术,不叫人使用了。”
阮秋言眸华微转,原来如此。
转身冷冷的吩咐道:“来人,将他们两个吊起在门口的梁上。”
“……”南林月不可置信的听着南林月的话,眼里满满的都是“我是不是听错了,言姐姐是不是说错了。”
萧七萧八从门外冷漠的走进来,人手一个,将北冥家主和江氏往外拖,丝毫没有顾及他们已经死了。
“……”
南林月闭紧嘴,不敢看阮秋言。她无法想象原来阮秋言是这么一个狠厉的人。
——
阮秋言带着南林月走进来时,燕无归还站在厢房外,蹙眉问道:“还没好吗?”
燕无归闻言,转身看着阮秋言,摇头道:“没,你出去到现在,要了不少药,还没有出来。”
走至门口,阮秋言伫立着不动,听不见里面的一丝动静。
心里五味杂陈,担忧不已。
南林月见阮秋言不愿意离开厢房,便唤来丫鬟拿了椅子供她休息。
“我不坐,我就在这站着。”阮秋言摇摇头,固执地站在门边。
一个多时辰下来,阮秋言站的腿发麻几乎没有知觉了,房门轻轻被打开。
晚晚满头是汗,虚弱的开口道:“言姐姐……”
话落,脚跟子一软,身体朝着阮秋言倒了过来。
阮秋言赶紧扶住晚晚,“怎么样?”
晚晚堪堪站稳了身子,擦了把脸上的汗水。“好是好了,不过后面还得看萧哥哥自己能不能醒过来。”
“……”阮秋言沉默了片刻,感激的说道:“晚晚,谢谢你。”
晚晚虚弱的笑了笑,唇上毫无血色。
“月儿,快带晚晚下去休息。”朝着身后的南林月叫道。
“哦哦哦。”南林月忙不迭的将晚晚扶下去。
走进房内,萧靖然还是如阮秋言走时那样,毫无生气的躺在床上。
阮秋言离着老远,默不作声的看着他。
随后走近,“萧靖然,你能听见我讲话吗?”阮秋言的声音愈加飘渺。
“我之前昏迷的时候,你和我讲话,我都听得着,但是……我就是睁不开眼看你,和你说话。”
手扶上萧靖然沉静俊朗的鬓角,“……你……现在是不是也是这样的呢?”
阮秋言看着毫无动静的萧靖然,敛了敛眼眸。
“对不起,让北冥雪她们逃了,但是北冥家已经不在了,等你醒来,我们一起去红缨宫抓她们好不好。”
现如今北冥家的光景赫人的很,北冥家主和江氏悬在门梁之上,整个北冥家一日之内,生灵涂炭。
家仆和那些宠妾都被萧七萧八她们一剑刺死,南林月本还觉得阮秋言的做法太过于残忍,为什么一个人都不放过,还有狗。
后来萧姨将北冥家每个人如何仗势欺人,甚至于那只护家狗还受家仆指使,咬了一个儿童。
这一家子人,简直就是罪有应得。
“呵呵。”阮秋言低声笑了笑,接着说道:“燕无归说我和你越来越像,听说你当初气急把燕淮二皇子府给血洗了。”
“那个场面一定很壮观,我都是在电视剧里看的,和小说看的呢,这会我一个人竟然就做了。”
阮秋言就一直在旁边讲着,也不管萧靖然听不听得到,一直讲到口干舌燥。
夜半三更,阮秋言正趴在床边睡觉,窗外一阵冷风吹了进来,给她狠狠地打了一个冷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