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听错了,在下常年在关在,并不识得此人。何况在下与王府来往不多,小姐要问人也不该问我,既然有疑,直接去问王爷不是更好。”李云徃眼神飘向楼上的萧靖然,见他们并没有看着这边舒了口气,她不过一个外人,舒敏的事她不好多言。
“说起来,这位流风姑娘在城中是位神秘人物,据说是一月前到的宴君楼,自那时候啊,宴君楼没有哪日不是高朋满座,可怜了世间如此惊才绝艳的女子,居然流落风尘,如若不然以她才华横溢,嫁个好人家不是难事,”李云徃感慨起流风的身世,一副恨不得代其受之的神情,如此怜香惜玉,阮秋言“自愧不如”。
李云徃心性耿直藏不住事,情绪全写在脸上,阮秋言不善看人心都能一眼看出她是在撒谎,阮秋言或直白或隐晦问了萧靖然多次,萧靖然对有关舒敏的问题始终闭嘴不答,难得抓到另一位知情者,阮秋言怎能放过这个机会。
“明人不说暗话,云徃姑娘,说出的话乃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我只想知道舒敏从何处来,是什么身份,其余的她与王爷什么关系又有什么纠葛我并不想深究,姑娘何必紧张,若是担心坏了我与王爷的关系更不必,本来我们的关系就不见得亲近。”阮秋言抬手把窗拉上,隔了萧靖然他们的视线。
到底是在人家眼皮底下探事,若萧靖然余光都能看到他们这边,多少有些心虚。青梅是跟着阮秋言到的王府,在此之前,有关王府的任何事他们都一无所知,无奈至今都查不出什么来,萧逸那边已等了一阵,事情即已接下来,再拿不出线索,阮秋言不好交代。
“一年不见,王妃变了许多……与在下初识的王妃不大相似,不过比以往更好亲近。”李云徃至今还对她挑开阮秋言红盖头时,她又惊又怒的神情记忆犹新,在李云徃印象里,阮秋言骨子里带着自卑感,懦弱不自知,现在的她变得更讨人喜欢。
闻言阮秋言神情一僵,她来到这里,未惹人怀疑她已尽量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难道她性格变化如此明显?阮秋言担心李云徃瞧出端倪,在嘴角扯出一抹笑来:“是人总会变,经历多了,见的人多了,或多或少会发生变化,时间问题罢了。”
萧靖然与阮秋言朝夕相处都没能查出阮秋言的底来,只当她是改了性子,李云徃与她见面不过两次,总不至于就盯死了她身上的疑点,阮秋言勉强压下心头惶恐,寻了个俗气却说得过去的借口,她不信李云徃还能深究她的为人。
“舒敏此人在下是知道此人不假,但对她所知甚少,只知此女名字,因帮过王爷而暂住在王府,舒敏对王爷有意,日夜照顾王爷的饮食起居,不过王爷似乎对她没有意思,始终不予回应,后来舒敏不知所踪再没有消息,去了哪里无人知晓,其他的在下就不知道了。”
李云徃对舒敏不喜,故而不关注这号人,要不是前阵子萧逸到处查找舒敏的下落,李云徃都快忘了这号人的存在,怎么说舒敏都热切地追求过萧靖然,李云徃以为萧靖然是对舒敏上了心,忘不掉舒敏才疏远阮秋言呢。
听罢阮秋言恍然大悟点点头,她说怎么萧靖然对与舒敏有关的问题总避而不谈,敢情其中还有这段纠葛,萧靖然为人干脆利落,最烦纠缠,舒敏若真的缠着萧靖然好一段时间,也可以理解为何萧靖然对此避而不谈。
“好,我明白了,多谢云徃姑娘告知。其实云徃姑娘不必忐忑,我与王爷感情不和与舒敏姑娘并无关系,我与王爷二人的婚姻,本不过是阴差阳错,谁都不认识谁就结了婚,情感出现问题实属正常。”阮秋言与萧靖然没有感情基础就成了婚,在原来书的剧情走向中,阮秋言与萧靖然能走到一起是因一见钟情,这一回萧靖然显然没有与她一见钟情的“闲情逸致”。
夫妻二人之事是家务事,外人说不得,李云徃与王府来往不多,更不便多言,萧靖然就在斜对面上坐着,李云徃可不想被那厮知晓她在背后嚼舌根,她再大大咧咧,也晓得萧靖然是王爷,而她不过是一名小小的副将。
燕无归指了指紧闭的窗户,对萧靖然道:“您这位王妃真是调皮,末将记得王爷出府前可是特地同安管家交代不得允许不能出府,王妃明知故犯还被抓个现行,王爷不过去看看?李云徃可不是好惹的主,在王爷成婚那日,她喝醉酒可是大闹了礼堂呢。”
分明说着关心人的话,燕无归的语气却没有半分关心,反而带几分的幸灾乐祸。素日里燕无归就没个正形,萧靖然一记眼神过来,燕无归才哼哼闭了嘴,抓起一把花生津津有味吃了起来。
”你这张嘴若是哪日不能说话,不得把你憋死?”萧靖然淡然地看了眼紧闭的窗户,他发现这个女人是越发叛逆,开始还晓得怕人,现在顶嘴,抗命,没有她做不到的,只有你想不到的,她居然能同李云徃走到一起,这可真是奇事一件了。
“嘿嘿,所以末将得趁着能开口,多说几句不是,话说王爷,今日不是原定了去校场,您忽然来宴君楼做什么?还特地让人去将军府把末将叫来,诶,该不会是昨日喝得不够尽兴,今日再续昨日的局?”燕无归昨夜宿醉,很晚才入睡,今日本来没有事,愣是被萧靖然派人来叫醒,拖到宴君楼来。
“本王不说,你自己还有脸提昨日的事?昨天夜里本王叫你去拿换洗的衣裳来,你倒是机灵,直接把事情塞给王妃来做,燕无归,一年不见你的胆子肥了不少,本王现如今是使唤不动你了?”萧靖然想起昨天夜里发生的事,就想把燕无归抓起来暴打一顿,不然难解心头气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