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撩了撩鬓角的发丝,一副撩人的姿态,一双肥手轻轻的抚上萧姨的肩膀。
“也包括奴家……”
老鸨的脸红的像个烂透了的猴屁股,肉多而腻。
萧姨丝毫不能忍耐老鸨的行为,神色冰冷的提起剑将老鸨的手挑开,径自走回了位子上。
醉乡楼二楼的一间挂着“素”字玉牌的房间内。
猩红色地板,火红桌椅,上面放置着可口点心和小酒,每一处布置都在以情欲渲染着这个房间。
房间正中间,红色纱幔笼罩着的一张大床上,一个妖娆的身影蜷缩在大床的一角,身体瑟瑟发抖。
罗三素不敢想接下来要怎么办,是一死了之还是苟且偷生,自己死了不要紧,却不能连累了无辜的人。
门缓缓被推开,一阵脚步声走了进来,罗三素用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仅仅露出一双眼睛恐惧的观察着外面。
她看见纱幔外站着一个人影,却不是先前在台上见到的那个魁梧男子,眼前的男子身形瘦小纤细,倒像是个女子的身形。
男子温柔的撩开纱幔,随意的坐在了大床上看着她。突然,男子伸出手,作势要将她从被子里扯出来。
“你……你别动我。”罗三素惊恐万状的将手直直对着男子,手上握着的是一根翡翠簪子。
阮秋言看着受惊的罗三素,怜惜的叹了口气,“三素,是我,阮秋言。”
罗三素闻言怔了怔,偷偷从被子里探出点头,仔细的看着阮秋言,“南起王妃?”
“嗯。”阮秋言点点头,见罗三素镇定了些,便好好抬起手将她裹在头上的被子扯开。
“你是要憋死自己吗,遮那么严实。”
罗三素突然见到熟人,瞬间眼眶就红了,“秋言,你怎么来了啊,我好害怕。”
说着说着,眼泪就开始直直的往下掉,溅湿了底下的被褥。
阮秋言怜爱的将罗三素拥入怀中,让她靠着自己的肩膀,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想哭你就哭出来吧,有什么苦想说也说出来吧,我帮你。”
罗三素光顾着哭,哭了半天才停下来,一双眼睛已然变成了一双兔子眼。
稍微平复了一下情绪,才断断续续的说了自己遭遇的一切。
原来,罗三素凭借着舒华庭对她的爱,一直在阻挠舒华庭向南起开战。但是后来舒华庭不管不顾的朝南起开战,开战后,战绩屡战屡败,舒华庭说到底还是爱罗三素的,战火中写信传给他的心腹唐庙尊,叫他带着罗三素去靖州躲一段时间。
谁料,舒华庭一路溃不成军,到最后被逼至金越都城——金边,站在金边城墙之上,当着所有人的面自刎了。
唐庙尊见皇帝已死,又无子嗣,已然没有翻盘的机会。过了两个月,便将罗三素卖到了这醉乡楼。
因为她先前自己手上有些积蓄,便日日供着老鸨,保自己的贞洁,谁知后来积蓄花光了后,老鸨见着不少客人要求她陪睡,便生了这种龌蹉心思。
“秋言,云徃在老鸨手里,你一定要救救她。”罗三素想到那个为了她,独自一人找了整整半年的女子。
自金越灭了以后,李云徃便偷偷从驻守边疆的队伍中脱离出来,一人来这燕京,找了她许久。
阮秋言诧异道,这李云徃竟然对罗三素痴情到这个地步,“云徃怎么在这里?”
罗三素哭着摇摇头,满脸的愧疚。
“都是因为我,她是来找我的。”
阮秋言轻轻拂去她脸上的泪珠,“什么因不因为你,云徃就是那么个性子,她想来你还拦得住?”
罗三素抽噎着,鼻尖哭的红红的,煞是可爱。
“云徃来找我,给那个老鸨抓了个正着,她身上的钱半年多时间早就已经花完了,老鸨给她开出的又是天价赎身费,云徃赎不起,便天天来醉乡楼守着我。”
罗三素的语气之中饱含着对李云徃的愧疚与难舍。
“前两天,老鸨抓了李云徃逼迫我卖身,不然就宰了云徃。”
说到这里罗三素心里就是一阵心慌,担忧李云徃的性子在老鸨那里铁定吃了不少苦。
阮秋言听着罗三素和李云徃二人之间的惺惺相惜,不由得感慨道,爱不分国界,自然也不分性别。
手里拍着罗三素的背,安慰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将云徃和你就出来的。”
话落,阮秋言便松开罗三素,想去将萧靖然他们叫进来,先前觉着不能让他们知道罗三素她们,现在想来,没有萧靖然他们的帮忙,她一个人是没能力救出她们的。
门刚一打开,燕无归和晚晚“砰”的一声,齐刷刷的跌倒在地上,好不狼狈。
燕无归没想到听个墙角,阮秋言会那么快的开门,猝不及防的一跌,叫他害臊死了。
晚晚倒是一脸淡定的站起来整理衣服,在她看来,她自己什么都没听到,便也没什么心虚的。
阮秋言面无表情的扫了一眼地上的两人,随即走出门外,挽上萧靖然的手,往里拖。
“阮阮,你做什么?”萧靖然看着阮秋言的动作不解的问道。先前不叫他们进的是阮秋言,现如今叫他出的也是阮秋言。
阮秋言头也不回的回道:“我给你们认识一下花魁姑娘。”
萧靖然千年不化的冰山脸这一刻出了一丝丝裂缝,“阮阮这是要给我纳小妾了?”
阮秋言闻声脚步一顿,转头定定的看着萧靖然。“你一直这么问我,是不是你心里就是想纳小妾。”
“……”萧靖然见自家媳妇脸色越来越丑,急忙开口辩解道。“我只是怕你……”
阮秋言听着这话,索性不和在这方面迟钝的萧靖然谈话将他直接拉到床前。
罗三素伸出一双玉手轻轻撩开纱幔,抬眸看向萧靖然,淡淡的道了声“三素见过王爷。”
罗三素还没意识到萧靖然已经不再是南起王爷,而是全朝歌的皇帝,所以暂时没改过口。
燕无归从地上爬起来,跟进来一看,便瞧见罗三素,“金越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