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树林里凉意飕飕,风吹过带下片片树叶,萧靖然远远的骑着马奔过来,就见地上一群人倒着,鲜血满地,哀嚎遍野。
“王妃人呢?”
萧靖然翻身下马,冷声问道。
侍卫恭恭敬敬的回答:“回皇上,他们说往那边去了。”
阮秋言躲在草丛里,看着眼前这一幕,心里堵的慌。
不是和舒敏结婚着吗?这会来是想抓她回去做小老婆不成。
还是……他恢复记忆了……
晚晚蹙着眉看离她们越来越近的萧靖然,有些烦闷。
“言姐姐,他追来了我们往哪跑?”
阮秋言手指放在嘴上,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不要说话,先躲着……”
“哦。”
萧靖然闻言又翻身上马,准备朝杀手们指的方向追。
后面燕无归等人亦步亦趋的赶紧跟了上去,好巧不巧的避开了阮秋言她们所在的草丛。
阮秋言这边刚松了口气,突然就被身后的马蹄声吓了一跳。
萧靖然纵马追踪的时候,堪堪擦过阮秋言身边,迎面吹来的一阵微风,带着熟悉的气息飘入他的鼻中。
急忙转身看去,果然见那个身影蜷缩着躲在树下的草丛之中。
轻轻的唤了一声。“阮阮。”
阮秋言见发现了便也没什么好躲了,便作势抬起胸膛站了起来。
还没站稳,萧靖然就从马上跃了下来,冲到阮秋言身前紧紧抱住她。
“嘶……”阮秋言倒抽了一口冷气,手臂受着伤被萧靖然这一抱,晚晚刚给她敷的药全没了。
萧靖然脑袋搁在阮秋言的头顶上,心里高高兴兴的突然听见她的一声吸气,瞬间紧张了起来。
待看清阮秋言手臂上的伤后,愤怒的问道:“是哪个?”
阮秋言看着萧靖然为她发脾气,又变回了以前那个男人,心里一阵苦涩,半晌没有回话。
随后发着脾气说了句,“民女不劳皇上操心。”
拉着晚晚便要离开,她很生气,生气他为什么现在才想起来,生气他现在是不是又在假装关心她。
萧靖然急忙拉住她的手,“阮阮,你听我解释。”
周围众人愕然无比,皇上竟然对王妃用“我”自称,而且,王妃竟然敢对皇上甩脸子。
“咳咳。”燕无归感受到周围人的目光,唯恐他们破坏这小夫妻的坦白时间,便手放在嘴上咳了两声。“你们先和本将军去把那些刺客先抓回去关牢里。”
看着侍卫收了目光,转身去做事情,燕无归便也转身上马,冷不丁的瞧见阮秋言边上的小跟班——晚晚,便踏着小步子,走到她身边。
“小丫头,骑不骑马?”
晚晚从来没有骑过马,来朝歌这段路上要么是坐马车要么是步行,因为阮秋言也不会骑马。
此时见着骑马的机会就在眼前,毫无犹豫欢喜的点点头。
“骑骑骑。”
说罢,便挣开阮秋言握着的手,将手递给燕无归。
燕无归一把将晚晚拉起,放到身后,笑道:“你可坐稳了。”
随后便扬鞭而去,徒留下阮秋言和萧靖然两人。
阮秋言看着没良心没原则晚晚的背影,无奈极了。
“你想做什么?抓我回去做小的?”阮秋言冷冷的看着萧靖然,“做人不要太贪心,做皇帝也一样。”
语重心长,活像一个老祖宗在传授小辈经验。
萧靖然无奈的说道:“你做大的。”
阮秋言闻言更加生气了,瞪大眼睛看着他。
“你让我做大,让她做小?你要知道,我是容不下她的,不要说是她,任何一个女的都不可能。”
萧靖然哑然失笑,再次将阮秋言揽入怀中,力道放轻了些。
“你在想什么?都说听我解释了,脑子里都想成什么样了。”
“前段时间我确实忘记了你,但是那是因为中了舒敏的情毒,但是那小丫头来的时候就解掉了。”
阮秋言伏在他的肩上低低的抽噎着。“那你为什么不和我说,害的我以为你当真是喜欢她的,所以解了毒也不记得我。”
“因为我想引出暗中在帮助舒敏的人,怕告诉你了,你演不过,便索性等事情结束再与你说。”
萧靖然怜爱的抚摸着阮秋言的发丝,“我错了,我下次做什么一定第一时间告诉你先。”
话落,阮秋言的低低抽泣变成了号啕大哭,一边哭一边咒骂萧靖然。
“我演技怎么样,你也得先给我打个招呼啊。”
“我落水之后一直想你,你倒好当皇帝自由自在的,有吃有喝还有美人陪。”
“差点我就以为我好不容易混个皇后当当,结果还没当成就拱手送给她了。”
“我这么费尽心机,结果就成了一个普通人,不高兴啊。”
阮秋言自己哭的痛快,嘴里的话也是越说越离谱,听得本来心里愧疚极了的萧靖然忍俊不禁的笑起来。
又不能笑只能憋着,猛地看见阮秋言手臂上的伤,瞬间又被杀意笼罩。
“阮阮,先和我回去治伤,好了之后我任你骂,你做什么都行。”
好哄歹哄的给阮秋言带上马,将她圈在怀里。
阮秋言许是刚刚哭的太用力的,喊的累了,在马背上靠着萧靖然的胸脯就睡着了,若不是她平缓的呼吸声,萧靖然看着那苍白的脸色,差点以为……
为了照顾怀里人的睡眠质量,萧靖然以龟速慢慢走向皇宫。
一个月,阮秋言悠哉悠哉的躺在凤栖宫的庭院里,脸上贴着黄瓜片,进行光合作用。
萧靖然身着明黄色龙袍,自门外大步走来,语气之中尽显宠溺,“身子不好你还往外跑?”
阮秋言闻言慵懒的抬了抬眼皮,“呦,皇上这是下朝了呢,臣妾敷着黄瓜不好行礼,见怪见怪哈。”
那天回来后,阮秋言虽然还没有进行封后大典,但是实权却是有了的,天天在宫里无所事事,种种花养养鱼,好不自在。
“朕敢跟皇后见怪吗?”萧靖然随意坐在阮秋言身边,挑眉笑道,“逞一时之快,晚上我就要被皇后赶下床了。”
萧靖然自觉自己该是史上最窝囊的皇帝了,动不动皇后不开心就要睡地板,却也是最幸福的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