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阮秋言就随着燕无归一起去了皇宫,阮秋言怕被舒敏认出来,穿了一身黑色斗篷。
燕无归看着乌漆嘛黑的阮秋言,无语,这大白天的,一身黑不是更引人注意吗……
二人直接来到萧靖然长待的御书房,阮秋言看着眼前的房门,心想着与这段时间日思夜想的人就只有一墙之隔,就有些激动。
一激动就爱瞎想。我这一下进去了,要是萧靖然认不出自己,那自己的脸不是要丢死。其实认不出来也好,她正好可以带着她的两个小丫鬟和晚晚一起云游四海,到处浪荡。
但又要是认出来了,依照萧靖然那性子,加上前次出的事儿,她估计这辈子都要被囚在这高墙里当个不能自由飞翔的金丝雀了。
阮秋言心里正在“去”还是“不去”之间困难抉择着的时候,燕无归这厢已经把门打开了。
还跟个大喇叭一样的唤她进来。
罢了,认命吧,阮秋言垂头跟着走了进去。
御书房内,安亭正在一旁给萧靖然研着墨。
阮秋言悄悄抬头看了一眼萧靖然,没什么变化,就是看着比以前更瘦了一点,然后气质更加成熟,给人的感觉更加高深莫测。
转头又悄咪咪看了眼安亭,安亭还是老样子,一点都没变,看样子他一点不为她这个女主人失踪而担忧啊。
看着看着,阮秋言不自觉地看向了那里。这萧靖然都成皇帝了,那安亭这个管家有没有成公公啊……
或许是阮秋言打量人的目光太刺啦啦了,安亭悄悄抬头看了阮秋言一眼,这一眼看去,安亭手里的墨石啪嗒掉到了砚台上,溅起的墨汁飞到萧靖然的衣服上。
安亭:王……王……王王妃,回来了……
“安亭,你在搞什么鬼?”
萧靖然的脸黑的比砚台里的墨还要黑,顺着安亭吃惊的目光看过去,看见一张似曾相识的脸。
“燕无归,你带个女人过来做什么?”
阮秋言听着萧靖然冷冷的声音,心突然凉了半截。
将斗篷解下,放在手上,眼睛紧紧的盯着他,“你不知道我是谁?”
萧靖然听着她的话,眉头一皱,“朕怎么会知道你是谁。”
好的,我对你的热情已经化成一摊冰水了。
燕无归看不下去萧靖然对阮秋言冷淡的态度,“萧靖然啊萧靖然,你自己的王妃都不认识了是吗?”
“王妃,她不是早就坠崖死了吗?”顿了顿,扫了一眼阮秋言,“况且朕不记得她是长这样的。”
阮秋言闻言讥讽的笑了笑,摸着自己的脸,“皇上以为王妃长什么样呢?”
萧靖然侧头微微思考了一下,却发现脑海中王妃的脸一片混沌,不禁摇了摇头,不再说话。
见他不说话,阮秋言转头看向安亭,“安亭,我是不是王妃?”
安亭瞄了瞄萧靖然,没动作,便顶着胆应道:“是。”
阮秋言又转头看向燕无归,“燕无归,我是不是王妃?”
燕无归毫不犹豫地点点头,“是。”
话落,阮秋言再次看向萧靖然,走到他面前,低眸看着他,“皇上还不相信我是王妃阮秋言吗?”
“阮秋言……”萧靖然嘀咕两声名字,“不认识。”
话落,阮秋言狠狠揪起萧靖然的衣领,眼神像是淬了毒一样看着他,“舒敏到底是给你棺了什么迷魂汤,你连我都不认识了……”
一提起舒敏,萧靖然浑身的气势瞬间就凌厉起来了,“敏敏也是你能说的?”
言罢,将阮秋言的手掰下来,伸手一甩,甩到了地上。
阮秋言本身体质就弱,这一重重地落地,硬生生咳了一丝血出来,看着萧靖然的冷漠,她的心疾又发了。
安亭顿时给惊呆了,作势要去扶阮秋言,“诶呦,我的王妃呀”
燕无归先一步将阮秋言从地上扶起,瞪着萧靖然,“你发什么疯,她身子因为你才那么弱,你还推她。”
萧靖然看见阮秋言咳出血,心里被那抹红刺得也是一阵刺痛,嘴巴张了张,却也没说出什么。
阮秋言虚脱的倚靠在燕无归的怀里,悲怆的看着萧靖然。
怎么会这样,他怎么会一点都不记得自己的,以前自己受的伤白受了,自己的女主角看来是要移位了。
“萧靖然,你会后悔的,既然你不要她,那我便带她走,你也不要再来打搅她了。”
燕无归面无表情的说完话,就将阮秋言打横抱起,大步的离开了御书房。
萧靖然面上漠然的看着燕无归抱着阮秋言离开,心里却是翻江倒海的,似乎有什么东西要呼啸而出。
只留着安亭,一边跑门口,一边跑萧靖然身边。
嘴里直呼,“使不得使不得,将军使不得啊。”
“皇上皇上,那真是王妃呀,皇上。”
萧靖然听着安亭的话只觉得一阵头痛,恼怒的叫他滚下去。
安亭一脸痛心疾首的退了下去。
萧靖然独自一人啥也没做,就保持着甩阮秋言落地的姿势,一动不动,眉头紧蹙,思考着似乎很头痛的问题。
半晌过后。
“萧七。”
一个黑影倏得出现在书房里,“属下在。”
“你去给我查查那个女人的来历。”为什么安亭和燕无归都说她是王妃。
“呃。”萧七跪在地上半天没有动。
萧靖然冷冷看了他一眼,“做什么?”
萧七背后默默流了一身汗,还是硬着头皮说道:“皇上,那个女子真的是王妃。”
话落,萧靖然没有吱声,萧七也不敢抬头看他,就这么一直僵着。
“还有谁觉得她是王妃的。”
“萧一萧八,十二他们,还有南起王府所有人……”顿了顿,又加了句“乃至南起百姓……”
萧靖然听着,眼眸眯起,缓缓坐回了凳子上,手指关节一下一下的敲击桌面。
看来就只有自己一个人不认为她是王妃,究竟是哪出了问题。
无力的摆手,“行了,你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