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去看大夫?
萧靖然下意识轻挑了两道长眉,哼笑几声,然后转换了话题,“北隅的兵力不日便可到达朝歌与南起的交界处,届时王府必定要有人出去拢住民心,另外长戈与燕淮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你要出征?”话未说完便被女孩儿打断,阮秋言两道细眉皱起来,“现在才刚刚开始,局势尚不分明,王爷何不先派了别的将军去,我们好纵观局势?”
关键是,萧靖然走了,这偌大的王府就她一个人撑着……莫名的想撂担子。
“那王妃觉得我们派谁过去好?”
“自然是……燕无归?”看到男人眼神都未变一下,有些无奈的笑笑,“难道军中就没有其他人了吗?”
想想,该是没有,不然他不会提出自己要出征的信息。于是莫名有些烦躁,这个男人要是走了,要留下自己给他看家?
出乎意料,男人竟然摇了摇头,然后又点了点头,一副比她还无奈的样子,“人是有的,但是脑子实在太一根筋了,本王担心他被骗。”这也是为什么萧靖然觉得南起人才少的原因。
武将大都耿直,不知变通,往往被人卖了给自己数钱还乐滋滋的不知道。这种人,需找个人时时盯着他,才防止犯错的机会……
“……所以是缺少文师一样的通谋略的人?”
“嗯。”
阮秋言颇有些苦笑不得,这确实是个事儿,一支军队,要是没有一个好的领队,总会乱套的!
“可是人少就是人少,也不至于一个人也没有吧?”她就不信以萧靖然的性子,竟然会放任自己队伍里这么一个大型bug而没有修补……
“或者,我们等着萧亦绝自投罗网到南起?”阮秋言试探着提出要求,这么一想,确实可以!
阮秋言眼睛一亮,“我们按兵不动,所有人势必都会以为我们南起兵力大都派往边关与金越对抗,却不知道王爷从来都防着萧君炎,征战金越我们不过是派萧逸过去表现一番而已!”
越说越是澎湃,心跳就越厉害,阮秋言几乎是脸颊发红的看着男人。
对上她的眼睛,男人沉思一瞬,宠溺的笑着点头,“然。”紧接着脸上扩出一个让人惊艳的微笑,对着少女眨了眨眼,“王妃真是让本王刮目相看呢!怎么办,本王真是越来越离不开王妃了。”
阮秋言淡定的微笑,“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但是平常的时候还是好好的过日子的。
这个女人,实在提醒他什么吗?
萧靖然忍不住大笑出声,有些霸道的将人控在怀里,感受着那娇软身躯的实质感,心没来由的松了一松,“阮阮是本王的王妃,本王不发话,王妃哪里也去不得!还是说……阮阮觉得本王对你不够好?”
说着,低头在那方嫣红娇软的唇瓣上吸了一口,尤觉不够,又小狗一样的伸出舌头舔了舔,“阮阮放心,世上再没有比本王更适合你的人了,无论是身份还是……身体。”
“……”
几乎是有些目瞪口呆像是看超级无敌大流氓一样的看着面前……一本正经的对她说下流话的男人。阮秋言只感觉脑中一片草尼马奔腾而过,留下一串震耳的马蹄声和漫天的尘土让人风中凌乱。
这个人……是谁?
说好的高冷正经的薄情男神人设呢?
这个不要脸的神经病是谁?
难道幻毒还能自带换脑子的功能吗?
最后,能退货吗?
这样一个心情阴晴不定人设随时更改的……神经病……实在是严重超额了她这个傻白甜言情写手的择偶标准!
阳光宅女阮秋言在心里暴风哭泣,脸上笑嘻嘻,心里MMP。
但是不管如何,日子还是如常(呵呵)过的。
果真如阮秋言所言,北隅十万大军不到一个月压境南起隔壁的时候,所有人都没想到的。
但是这个时候,除了知道内情的南起夫妇,所有人心中无不想的是,南起王爷爱国爱民,将南起兵力全抽出来攻打金越那些侵国贼寇了,以至于南起王府连能打仗保护南起的兵都没有。
“南起王爷也太可怜了,保护了国家,却失去了自己的封地!”
“是啊是啊,听说现在在金越战场上杀敌的还是南起王爷的唯一一个弟弟呢!南起王府人员凋零,听说偌大的王府只有这兄弟俩相依为命……”
“那要是南起王爷有个不测……可是我皇为什么还不发兵救南起?难道就看着萧亦绝那个乱臣贼子一路高歌而上,拿下南起不成?我朝歌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说的也是啊,皇上为什么不发兵到南起啊……”
“嘿!听说皇上早就对南起王爷看不下去了,说是早先先帝还在的时候就兄弟不和呢!”
“……”
“刁民!都是刁民!”
朝歌,武英殿。
看着跪了一地的太监宫女,黄袍着身的青年男人满面怒容,地上是碎了一地的白底雕花的瓷器。
这些刁民!吃他的用他的,竟然还有脸说他的不好!真是刁民!
太监总管脸上的肥肉抖了又抖,后槽牙磨了一遍又一遍,最终还是站了出来,“皇上息怒啊,这些个刁民没读过书,见识短浅,被人三言两语挑衅就信了去,如何能知皇上处境艰难?”
这话说的好,一口黑的活像烧了百八十年的黑锅一下子倒扣出去,至于扣在谁身上?就看萧君炎冷笑一声,“萧靖然这个小人,惯会煽动民心!”
太监总管李德成不敢搭话,只堆起了一张谄媚的笑脸,“皇上乃真龙天子,哪里是宵小之辈使些个手段便能撼动的!不过皇上还是龙体为重,须知皇上越气,那小人心里就越发高兴。”
李德成今年四十多岁,活的比当今皇上稍长了点,太监也比旁人多当了几年,是以声音也比旁的太监来的适合身份。
尤其笑的时候,声音真是又尖又利,听得人总忍不住想割了他那把破锣嗓子,要不就离得远远的,能不听见就不听见。
好在自己也知道自己的弊处,平日里说话都刻意压着声音,不过今日可能是较平日更紧张了些,竟然忘记自己嗓子不受青年帝王喜欢的事实……
真是遭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