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任着我耍性子,还弄脏了你的衣裳,我回头让人做一身新的还给你。”既然哭,阮秋言便想哭个痛快,止住眼泪时阮秋言才发现燕无归的湿了半边衣袖。
到底是不爱哭的人,方才那般失态也就罢了,还把泪水鼻涕噌人衣服上,颇有些不好意思与尴尬,燕无归自己倒是满不在意,拿帕子粗略把身上擦了擦。
“不必,不过是一身衣裳罢了,本将军不缺,时辰不早,我们快趁着天还未全黑下来,快些下山吧,虽然山中没有猛兽,伸手不见五指难免磕磕绊绊终究很不方便。”
阮秋言跑来的这块地方少有人来,若不能及时出去,今晚就要在山中风餐露宿了,阮秋言点点头,跟在燕无归的身后朝山下走去,阮秋言手里拿着两个柿子,老觉得不自在。
不过既然是燕无归特地去寻来,她还是好好收着,不知道熟透了的柿子能不能做成柿饼,阮秋言就这么琢磨着和燕无归走,好在她走得不远,很快就找到上下山的台阶。
太阳落山后山路上人就少了,阮秋言慢悠悠到山下,青梅已在山下的驿站等候多时,她不知在门口站了多久,望着台阶翘首以盼,看到阮秋言神情才有所缓和。
“王妃您怎么才下来,还有您的眼睛是怎么回事?肿得这样厉害!”阮秋言的眼睛一看就知是狠狠哭过,青梅在山下等阮秋言到天黑,就知事情不大好,可又不知上哪里寻阮秋言。
望眼欲穿等了好几个时辰,总算把人等下来,结果就看到阮秋言这副模样回来,青梅不禁懊悔自己为何没有跟着阮秋言一并上山,她陪着阮秋言,心里至少不会惶恐不安。
虽然阮秋言不喜欢燕无归,但青梅并不讨厌他,他固然有不足之处,但他为人正直,保护阮秋言很尽心,自然不是燕无归欺负了阮秋言,在山上到底发生了何事?
“无事,青梅,我有些乏了,我们先坐下来休息片刻,再让茶楼的小厮去雇一辆马车来,我们再回府不迟。”阮秋言笑笑拂了一下青梅的脸,没事的人似的走进茶楼驿站。
出来多久阮秋言就在外头走了多久,莫说路程远近,阮秋言已经连走一步都觉得艰难,腿脚酸痛地厉害,阮秋言快走到茶楼时青梅忽然开口道:“王妃,还有一事奴婢忘了说!”
“何事?”阮秋言说着,一边脚已经迈进茶楼大门,青梅神情微僵,似乎没有说的必要。
“王爷比王妃您先两个时辰从山上下来,已经在茶楼里等了您两个时辰,您去看看吧。”
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情,在青梅开口时如一石激起千层浪,把阮秋言冲撞地晕头转向,上一刻脸上洋溢着地笑容笑容瞬间僵在脸上,就连肢体都一并变得僵硬。
感受到身后之人的目光,阮秋言几乎是十分缓慢僵硬地转过身,目光最终落在坐在大堂里的萧靖然身上,那人出现在她的视野中时,就连脸上僵硬的笑容都一并消散。
面部表情地与萧靖然对视,阮秋言看不到自己脸上的神情,但她能够想象此时此刻自己的脸色有多么难看,青梅不知发生何事,但也猜到几分。
王爷从山上下来在茶楼等着阮秋言,必然知道阮秋言去了枫华寺。两个人还应该见了面,只是为何一前一后下来,阮秋言对萧靖然又是这个态度就只有他们两个才知。
眼前的情形他们待在这里多有不便,燕无归与青梅都心照不宣地退开,阮秋言本想转头就走,想了想还是走进去,在萧靖然面前坐下,两个人安静地与对方对视。
阮秋言不开口,就是等着萧靖然先给她一个解释,然而时间一点一滴过去,过了一盏茶时间萧靖然都没有要开口的意思,阮秋言怒极反笑,她是越来越看不懂这个男人。
“王爷在茶楼等了妾身两个时辰,想必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说与妾身听,怎么,妾身就坐在王爷对面,王爷又无话可说了,是等着妾身开口还是王爷自觉心虚,开不了这个口。”
脑海里浮现萧靖然与舒敏紧紧相拥的画面,阮秋言气就不打一处来,换做旁人,被自己的伴侣碰到与另外一个人不清不楚,早就应该急着解释,萧靖然算是什么反应。
萧靖然见阮秋言语气咄咄逼人,几欲说出口的话终是不知该怎么说,踌躇片刻道:“秋言,你先冷静下来,听本王跟你解释,事情绝不是你看到的那样,只是个误会。”
酝酿那么久,阮秋言以为萧靖然能说出什么令人信服的话,结果他只是说出这样一番话,被气得两眼发昏,忍下想掀桌的冲动,阮秋言对他微微一笑。
“那么王爷说说,到底是怎么个误会法,都说眼见未必为实,然而枫华寺中,我亲眼见你们二人抱在一起,王爷可是要跟我说那是我看花眼了?我洗耳恭听。”
阮秋言自知这个年代男子三妻四妾为不可避免的事,哪怕萧靖然宠幸府中的侍妾阮秋言心中都不会这般不平衡,在阮秋言眼里,阮湘文都比舒敏顺眼许多。
从头到尾,萧靖然都同阮秋言说他不喜舒敏此人,在她面前对舒敏始终是避讳,萧靖然当真不喜舒敏,就不会出现在枫华寺,更不会有肢体接触。
“本王无意来此,舒敏到枫华寺多日,今日忽然让人来传,说其身体不适,危在旦夕,让本王过来看看,本王本着一探究竟的心思前来,万万没想到会被算计。”
萧靖然外出时伺候舒敏的人来求见他,说是舒敏突然发了急病,情况危急,让萧靖然赶紧去看看,舒敏在枫华寺待了多时,期间萧靖然不曾过问,确实不知她状况如何。
放下手头的事情萧靖然就上山见舒敏,哪知舒敏是装病,他怒斥舒敏时,她忽然扑到萧靖然的怀里,萧靖然都懵了,他未来得及推开,阮秋言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