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以为把舒敏找回来,这件事就到此为止,阮秋言为此始终觉得隐隐不安,舒敏身份朴树迷离,这么一个人不可能对剧情发展没有任何推动作用,舒敏的到来只是一切的开始。
不安定因素在你身边流窜,心中不免惴惴不安,阮秋言才这么想,事情就如她猜测的一般,麻烦自己找上门来。舒敏到府上一个月后,金越王舒华庭来访。
在此之前,南起与金越没有任何形式上的来往,金越当初没有参加战事,他们之间的关系不温不火勉强过得去,但要说来访,此前全没有一点音讯,怎么说都不合理。
想了多个理由,唯有一个理由说得过去,即是舒华庭是为舒敏而来。
舒华庭来得是“时候”,就连萧靖然都懵了。奇怪的是在舒华庭传来消息的前天,舒敏去了庙里祈福,不在王府中,到底是无意如此,还是舒敏故意避开,皆不得而知。
“王爷觉得,金越王来南起是何意。好不容易朝歌才放松些对南起的警惕,金越王在这个时候来,没有个名正言顺的理由,任谁看都会觉得此中有猫腻。”
金越王的到来极有可能是冲着舒敏,萧靖然不好找萧逸商量此事,怕他胡思乱想,就叫了阮秋言来。阮秋言有自己的见地,若是改了冲动的性子是最好不过。
萧靖然认同地点了点头,金越王此行来得唐突,传信来时他已经启程,萧靖然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萧君炎对他历来提防,金越王这么做是陷他于不义。
“金越先皇子嗣萧条,生下来的皇子公主不是夭折就是流产,最后只有现今的金越王长大成人继承皇位。假使舒敏是他的血亲,不可能流露在外无人问津。”
“王爷有没有想过,舒敏姑娘有可能是金越王安插在王爷身边的眼线,其实是被精心培育出来的间谍也有可能。”阮秋言若有所思,讳莫如深地给萧靖然警醒。
尽管至今都没抓到舒敏的尾巴,阮秋言也看死了舒敏的来路不干净,青梅一直不理解阮秋言对舒敏的疏远,身为亲自写了这本书的人,阮秋言深知舒敏有多危险。
“不可能,舒敏对王府有所企图也只是猜测,并没有实质证据不能断论。舒敏在王府待的时间不断,她后来忽然离开,但并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王府与南起之事。”
要洗清舒敏的嫌疑有些勉强,但是舒敏在王府待的时间这么长,王府不曾因她出过岔子。就算她的身份不简单,至少她没害过王府分毫,这也是萧靖然为何容她留下。
阮秋言自知自己说话的言辞过于笃定,但萧靖然直接驳了她的观点让阮秋言多少有些意外。她观察一段时日,发现萧靖然不待见舒敏,但又对她存了几分信任。
这种自我矛盾的心理,教阮秋言很是郁闷,对萧靖然这模棱两可,忽远忽近的态度很是不悦。人总有自己的看法与态度,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阮秋言也就忍了。
“这点确实诡异,要说舒敏姑娘是别国派来的奸细,不该在南起多年不曾有动作,此事论多烦心。王爷还是想该如何准备迎接金越王,来者是客,南起不能失了礼数。”
同一个问题反反复复抓着不放教人厌倦,阮秋言干脆撇开了舒敏的问题。当初致力支持萧逸寻回舒敏的人是自己,在舒敏的事情上她不好发表太多成见。
“本王会安排人整理好府邸供金越王入住,到时金越王妃回随舒华庭前来南起。招待女眷的事宜就交给你来办,身为王妃,你也从没有费过这些心思,就当历练了。”
王妃除了处理府中的事务,还要维持王府与其他家族的关系。一般而言,王妃会举办茶会宴请各府小姐前来,共赏风花雪月,拉近与各家族之间的关系。
从前阮秋言一门心思只愿清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待在自己的院子里,还未举办过宴会。后来阮秋言倒是愿意到外头蹦哒,只是体力不济,也没动过这个心思。
今时不同往日,萧靖然想着手开始培养阮秋言的处事能力。他不能跟在阮秋言身边时时提点,阮秋言多时须自己领悟,早些提高她的多方面能力也好。
“嗯,正好不久后就是重阳节,妾身会处理好此事。怎么说妾身都是王府的人,自不能丢了王府的脸,不会给王爷丢脸。”避了这么久,还是避免不了去做左右逢源那档事。
“哦?怎么本王听着王妃的语气似是不满本王的安排?”萧靖然拿折扇挑起阮秋言的下巴,阮秋言的眸子总是水盈盈地,看起来一副随时都要哭出来的模样。
阮秋言拂开折扇,无声地叹了口气。她说不满萧靖然的安排,她就能不去做这件事的话她不介意直言不讳。不过她既然承着王妃的身份,总得尽职尽责才是。
“没有,不过是妾身懒惰惯了,忽然有一堆事情堆着有些不习惯。承蒙王爷关照,妾身游手好闲了许久,现在是该做些自己该做的事,还请王爷放心。”
在府里宅了将近两年,阮秋言至今都不知南起都城有哪些大家闺秀,好在萧靖然书房里备了名册,阮秋言顺手拿来看,在书房也能静心,一举两得。
他们两人在书房时,萧靖然都会遣退下人,边上没有人伺候,阮秋言的心理压力就小很多。不然总有在小学时写作文,老师就在旁边盯着你的感觉,毛骨悚然无所适从。
翻看完名册,阮秋言就开始拟定请柬,备好文房四宝,拿起笔沾了墨时阮秋言就犯难了。萧靖然见他迟迟不动手,凑上来问:“写了请柬就全搞定了,为何不下笔?”
她窝在书房这几日李云徃来了几回,要邀她上山赏枫叶,阮秋言很动心,奈何有要务在身不能离开,于是忍痛拒绝了李云徃,憋足一口气尽快把事情都做好。
实际上若可以,阮秋言给不得拍屁股走人,不理这堆破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