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项条例给了兄弟帮众人发展的机会。他们本就早有涉足,对所有东西轻车熟路,很快生意就接踵而至,一举摆脱了商行的桎梏,真正发展壮大起来。
所有的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与之前相较并无许多变化。
春闱近了,齐家也忙忙碌碌地为齐城城准备着备考需要的东西,直忙得人仰马翻。齐家夫人和老太太尤其抱有极大的热情,恨不得将整个家都给齐城城搬了去,还不住地交代他各种注意事项,直让齐城城感觉聒噪得紧。
馨宁也请自家姐夫帮忙寻来了一支好笔,差人给齐城城送去了。只是最近馨宁很少见到自家哥哥。祁晟卧床时候积了不少公务,身体见好了便去忙了,每日见他早出晚归地忙着,曹子佩心疼得不得了,隔三岔五地让厨房炖了补品送去,生怕累坏了儿子。
齐城城在贡院待了三日后就被接回了家,还托人给馨宁带了话,说是一切都好。馨宁也自顾自地笑两声,说着这齐城城变化着实大,不仅用功读书,连性情都靠谱了许多。
日子变得平淡了许多,时间也就过得很快,一转眼,就到了嘉南生产的日子。
那日晚间,程府就差人送来了消息,说是嘉南要生了。曹子佩一骨碌从被窝里钻出来,还不忘将丈夫也拽起来,收拾的时候就让丫鬟将馨宁叫起来,三人赶着去了程府。
祁勤和馨宁自是不能进产房,便由程闻在外间陪着等待。
丫鬟端来了点心茶水,不过谁都没有心情吃,都等得有些焦急。
天空已见微亮的时候,就见接生婆满脸喜气地来报喜:“生了生了,是个大胖小子,夫人孩子都好得很。”
三人这才松了口气。
祁勤知道了消息,见馨宁跑去看自家的小侄子,程闻也急得心里痒痒,但自己现下又不便过去,便说回家告诉祁老太爷一声,也就先回家了。
程闻将自己的老丈人一直送到门口,见着老丈人上了马车,才一溜烟跑去看自己的夫人和儿子。
嘉南的屋里挤满了人,丫鬟婆子来来回回地穿梭着忙前忙后,整间屋子洋溢着喜气洋洋的氛围。
程闻前脚刚踏进屋子就被自己的母亲数落了:“你怎地来的如此慢,见自己的儿子都慢吞吞的。”
程闻无奈地笑笑,脚下却不禁加快了步子。
众人见程闻来了,都给他腾出了个位子。程闻就见到嘉南满脸笑意,洋溢着母亲的温情,安静地看着儿子红扑扑的小脸。见程闻来了,嘉南冲着他展露了个大大的笑容,示意程闻去看儿子。程闻仔细端详起儿子,就见他举着两只握成拳的小爪子,正闭着眼睛安静地睡着,活像只红通通的小猴,左看右看也看不出好看来。
程闻母亲欢欣鼓舞地指给程闻看:“你看那小眼睛小鼻子小嘴巴,跟你小时候活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程闻皱眉,想着自己小时难道是这副丑样子?听着众人不断的附和声,程闻深觉的怕不是自己的审美出现了问题,不然何至于怎么看儿子都觉得丑?
这时馨宁偷偷拽着自己的袖子,程闻低下头看她,馨宁就悄悄地不好意思问道:“姐夫我怎么觉得这小娃像小猴儿?”
程闻这才觉得也不是自己的眼光出现了问题,也悄悄跟馨宁道“同感同感”。
听着众人不断地夸奖这小猴长得极其俊秀,再到肯定是个聪明的孩子,最后再到长大后肯定有出息的很,程闻深深觉得大家可能夸每个孩子的时候都是相同的套路,不然怎会如此轻车熟路。
心里如此想着,小猴儿就很不给面子地哇哇大哭起来,那哭的阵势,倒是让程闻相信其他小猴儿肯定没他哭的响就对了。
很快就有婆子过来将小猴儿抱起哄着吃奶去了,众人便让嘉南好好歇着,也都散去了。
曹子佩谢绝的程家夫人邀请她吃了早饭再回去的好意,带着馨宁就跑回家,打算回家带着自己给小外孙准备的礼物,再杀回程府来。
馨宁见母亲又回复往昔的精神,感叹着坏事终于过去了,母亲又变得有精神起来。可是想到自己的哥哥,馨宁又不自觉地担心,在哥哥那里,事情会这么快就过去吗?
馨宁回去将自己给小外甥绣的肚兜也拿到曹子佩那,让曹子佩一块给带过去了,喜得曹子佩不住地夸馨宁懂事了许多。
没过多久,也到了放榜的时间。馨宁一大早便去了看了榜单,正好遇到来看榜的齐城城一家人。
齐城城雀跃着跟馨宁打招呼,馨宁也乖巧的跟齐城城的父母打招呼。齐城城的母亲素来喜欢馨宁,也亲亲热热地拉着馨宁唠家常,问了问嘉南啥时候办月子酒,自己一定备份大大的礼物去。馨宁只笑着道快了快了,到时一定通知。
见着有人出来贴榜,众人都围了上去,齐家夫人也携着馨宁过去看了。没多久就找到了齐城城的名字,中了二甲十一名,着实激动坏了众人,忙着几双眼睛又确定了许多遍,认真看了许多遍后确定没错了众人才欢喜地回家。
馨宁本打算看完榜就回去,但是耐不住齐家夫人热情的招呼,非要拉着她去家里一起庆祝。馨宁推脱不了,也就跟着去了。
到了齐家,齐家的两位“老神仙”早早就等在了厅堂,见着众人回来,忙迎上去问结果如何。
齐城城的父亲向着两位老人家行礼:“父亲母亲,托祖宗和您二老的福,考中了二甲十一名。”
齐城城的祖父当即喜得老泪纵横,忙吩咐设宴放爆竹,拉着齐城城左看右看,不知道说什么好,看了好大一会儿,就自个颠颠地跑去祠堂叩谢祖宗了。
齐城城也乐得小脸红扑扑的,直看着馨宁笑。馨宁也替他高兴,偷偷地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众人就乐呵呵地吃了顿饭,齐家夫人还赏了好些钱给下人,让大家一块跟着乐乐。
席间齐家夫人说明日要去寺里还愿,为着这次齐城城春闱考试,她特地去了寺里求了菩萨,只要齐城城能考上,她就吃三年素菜。如今心愿已了,要好好去拜谢菩萨,还要给寺里多多捐些香火钱。
齐大人则板起一副面孔,教育齐城城不可因为一举考上而荒废了学业,还要继续努力才是。
齐城城都一一应了,暗地里朝着馨宁做了几个鬼脸,惹得馨宁咯咯笑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