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定国挂断了曹正贤的电话,十指交叉坐姿办公桌前。安静的思考着。
丽英这个女人绝对不会这么简单的就把证据交出来的。按照自己对于李老坏这帮人的了解,即便是曹正贤抓住了丁建国这张牌,但绝对不至于能都镇得住金丽英。这里面必定有诈。现在没有十足的把握绝对不能对他下手。这场博弈,不是你死就是我忘,我必须有制胜的王牌才能够出招。金丽英的证据绝对不可以相信。那还有什么可以制胜的绝招呢?
宋定国在自己的脑海里使劲儿的搜索着。
“当当当”办公室门外出来的敲门声把宋定国从自己的思绪中拉了回来。
“请进。”是自己的下属路杰找自己。
“不好意思,宋主任,这里有份材料需要您看一下。”
“嗯,放下吧,一会儿我再看。”宋定国有些静不下心。
“主任,您还是看一下,是四年前,咱们市政工程的那个案子,现在他们的家属又来了,其实我也很想帮帮他们.......”路杰的话像是在恳求。
“这个事情,检查机关不是已经给出结论了吗,况且,他们公司已经给出了相应的补偿。”
“不,主任,您在仔细的看一下这个材料,里面有家属附属的一张施工图,然后我就比对了一下我们存档的施工图,这里面存在差异。”
“哦”宋定国拉长了声音,翻开文件,宋定国仔细的看了两分钟,“路杰,去档案库,把当年市政大楼的施工图纸给我拿过来。”
“好嘞。”路杰高兴的跑出去了。
看到这张图纸,宋定国的脑子飞快的运转着,市政大楼,这个工程当年李老坏因为这个事情找过自己,虽然当年这个工程并不是天祥接的,但宋定国知道,既然李老坏出面找自己,这和他必定就有莫大的关系。李老坏,难道这就是天意,你的报应终于要来了?
杜兰的情绪最近几天有了些好转,不过还是精神恍惚,偏偏这几天宋喆却天天的早出晚归的,神神秘秘的。回到家之后,匆匆吃口饭就把自己关进房间,杜兰问他,他也不说,这里面肯定有事。
宋喆这几天确实有事。自从那天他偷听到爸爸和那个男人的谈话之后,自己的心里就打定了要为姐姐报仇的念头。这几天他并没有去上学,而是都在偷偷的跟踪着李老怀,并且筹划着自己的复仇行动。
“小喆啊,你回来了,吃饭。”杜兰见宋喆回来,赶紧叫他。
“哦,妈,你吃吧,我有事情,一会儿还要出去。”宋喆头也没回冲进自己的房间。
“哎,这是怎么了,女儿女儿失踪了,定国最近也老说忙,儿子儿子也不愿意理我。”杜兰的眼睛又湿了,却没敢哭出声音。
没过两分钟,宋喆就从自己的房间背着个旅行包出来,鼓鼓囊囊的。杜兰见状赶紧起身拦住宋喆,她害怕了,害怕自己没了女儿,儿子也要离家出走吗?“小喆,你这是干嘛?”
“哦,妈,我出去一下。”
“那你干嘛背个袋子,鼓鼓囊囊的,装的什么?”
“是几件衣服,最近我们学校提倡我们奉献爱心,我想把自己穿不了的衣服捐给山区的穷孩子。”宋喆笑着说。
“那你打开给妈看看。”
“都是旧衣服,况且我也穿不了了,您不是常教育我说要有爱心嘛。”宋喆的眼神有些躲闪,而且不由自主的护了一下自己的背包。
“不行,打开我看看。”杜兰现在都是惊弓之鸟了。
“好吧”宋喆显然有些不情愿的打开了背包。里面确实就两件衣服,并没有其他的。
“那你早点回来。”杜兰这才放心下来。
宋喆跑出家门,很快他转进了一个废旧的楼房里面。天黑之后,废旧大楼里面出来一个小伙子,戴着鸭舌帽,身上被捂得很严实。后面背着一个袋子,袋子里好像是棍状的东西。他急急忙忙的朝着附近的一家健康会所跑去,说是健康会所,其实就是个地下的麻将馆。黑衣的小伙子赶到会所的附近藏进了一顿灌木丛里,静静的等待着。尽管这个时间,灌木从里的蚊子都能把人给吃了,但他不管,还是死死的盯着会馆的大门,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五分钟,十分钟,二十分钟,三十分钟,一个小时,一个半小时,他静静的守在那里。等了将近两个小时的时候,会所的门开了,一个油腻的中年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摇摇晃晃,手里夹着香烟,嘴里哼着小曲。
蹲在灌木从里的年轻人从背包里抽出一个木棍,噌一下从灌木丛里跳了出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之势朝着中年男人跑过去,木棍第一棒就打在男人腿上,男人经不住这下打击,直接跪倒在了地上,然后杀猪般的叫了出来,年轻人第二下本来是朝着男人的头上挥去的,男人见状赶紧往前探了一下,头虽然躲开了,但是重重的打在了后背上。
连续的两下打击之后,年轻人的动作有些迟疑,显然之前没干过这个事情。就在这个空档,跪在地上的男人,拿手胡乱抄起个东西,便挥舞向年轻人。年轻人很轻快的躲开了。而在这时会所里面的人闻声出来几个壮汉。
“他妈的,干什么呢?”边喊着冲过来。年轻人下意识的转过头去看了一眼,见识不好掉头就跑,可他却忘了刚刚那个中年男人还在挥舞着手里的东西。
“呲”一声,年轻人的胳膊被划破了几个血道子。可他现在根本顾不得这些。
不知道跑了多久,年轻人钻到一个桥洞底下,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摘掉自己的帽子和口罩,宋喆伸手使劲的捶了一下自己的头,他自责为什么慌了,这下没能给姐姐报了仇,还打草惊蛇了,以后再找机会就难了。
另一面,中年男人自然是李老坏了。本来,今天他心情挺不错的,赶上几个手气背的,今晚赢了不少钱。他本来高高兴兴的想赢钱回家,没想到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情。
几个大汉看到人跑了,估计追不上了,便掉回头去看李老坏,“李哥,您没事吧。”
“妈的,你说有没有事儿,赶紧搀我起来,送我去医院。”李老坏一边骂骂咧咧的,一边疼的喊着娘。
过了好久,宋喆确定自己没有被人跟着,他小心翼翼的从桥东底下钻出来,躲躲藏藏的回到那个废旧的大楼里面。
在到大楼里面,衣服已经和宋喆的胳膊粘在了一起。尝试了几下,宋喆确定脱不下来,最后只能把其他的地方脱掉,然后只有一个胳膊和衣服连着,最后他咬咬牙,狠了狠心,直接把袖子从胳膊上拽了下来,本来已经止血的胳膊,又血流不止。宋喆赶紧拿衣服捂住伤处,为了避免再次粘住,他捂一会儿,就拿开一会儿,这样来来回回大概过去了将近一个小时,血止住了。
宋喆找到自己的包,脱掉身上的衣服,换上自己本来的衣服,卷起袖子,尽量不碰到伤口。紧接着,他从包里拿出自己带的一瓶酒精,洒在刚才穿的衣服上和用过的木棍上,然后掏出一盒火柴点着了。
盯着迅速着起的火焰,宋喆眼睛湿了,而就在这个时候,大楼的另一侧有个黑影正看到了这一幕。但他没停留多久就离开了。
火快烧的差不多了,宋喆拿起烧红的木棍,愣了一下,然后朝着自己受伤的手背烫去。“啊”整个大楼里都回荡着宋喆痛苦的喊声,他额头已经出了汗。过去好久,宋喆瘫坐在地上,胳膊上的几道伤口已经被烫伤连成了一个,已经看不出之前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