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
司机眼前一黑,趴在方向盘上直呕血。
他艰难的伸手指向余泽成,“你你你……”
余泽成早已远去,风吹过他俊朗的脸颊,风吹不乱他的发型,眼神坚毅并且坚定。
真男人做好事绝对不回头等道谢!
等他进了医院,吐血的司机被路人七手八脚抬进了急诊……
这件事他肯定不知道,他还沉浸在做好事不留名的陶醉当中,直到看见空荡荡的病房,和凌乱的病床。
小护士看见他后松了口气,“你可算来了!这叫怎么回事啊,她的伤都没好,一声不吭就擅自离院,要出来什么事算谁的?你是她家属,你得负责把她找回来。要出院得走正常流程,签字交钱!”
余泽成非常头疼,他在床铺上看到一身换下来的病号服。
打开柜子一看,他下半夜给送来的几身换洗衣服少了一身。金镶玉走的的确匆忙,但仍没忘了把病号服换掉。
说明她不是被挟持,而是自己主动离开,只是太匆忙忘带手机……钱包倒是拿走了。
余泽成摇头道,“我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你们有谁看到她离开吗?”
“没有,当时正好是探病时间,走廊上病人家属进进出出的,没注意她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交接班的时候还在……”
“交接班?”
护士的交接班一般在早上八点前后,也就是说,金镶玉是八点后离开的,至少是八点半。从时间上看不算很早,确实是人来人往时刻,也是护士早上最忙的时间段之一。
“对啊,我来给她伤口换药就没看见人。你说怎么能这样,这不是给我们添乱么,出了事谁负责……”
“得得得,我负责!我负责成吗?护士小姐你别在这嘚嘚我了,让我一个人想想。对了……你们这保安室在哪,就是能看监控的地方。”
“好像在八楼,但你不能去看监控,得安保主任同意才行。”
“这不是问题。”余泽成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当林骁出现在他面前,余泽成根本认不出来这家伙。林骁脑袋上缠着绷带和纱布,跟遭了车祸似的无比凄惨。
余泽成一吓,“卧槽!你去高丽整容了?”
林骁露出来的眼睛充满了愤怒,“你还有脸说!我给后脑勺做了植发,正在结痂期。前前后后要好几个月才能基本恢复正常!”
“切!大丈夫能屈能伸,区区几根头发,反正迟早要掉。”余泽成摆摆手。
“你以为就这样?我伤了小脑,有时候会出现……”林骁突然闭嘴,用愤怒的眼神死死盯着余泽成。
长久的沉默
长久到余泽成回头看自己身后是不是有别人,“出现?”
“……语言功能障碍!”林骁大吼。
“你这停顿真让人着急。”
说实话,余泽成挺愧疚的。
不过倒回去想想,跟他也没什么直接关系啊。是林骁自己装逼从窗户翻进去搞奇袭,被人暴打之后是他妹妹苏灵儿拖着他乱跑撞坏了小脑,余泽成可是碰都没碰他一下!
余泽成同情的拍拍他肩膀,“兄弟要坚强,坚持做康复训练,相信自己会好起来的。”
“够了,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我还没正式……”
“正式什么,求婚?请假?吃饭?拉屎?”
“……上班!”
“好嘛,我更觉得对不起你了。”余泽成蛋疼得一批。
他边走边说,把事情大概告诉林骁。
“你害得我几乎认知功能失调,我为什么……”
“这个我能猜到,为什么要帮我是不是?因为你是个好人,同时也是个工具人,在大部分时空观测者眼中,你的名字林骁,其实就是‘工具’。你不帮主角,良心过不去!”
“……要帮你?!”
“额,你应该听到我刚才说的话了吧,这老是慢八拍的谁受得了。”
“都是你造成的!你居然还当我面挑我的毛病,想我帮你,你简直是白日……”
“做梦!做梦!”余泽成崩溃的叫道,“哥我错了,我养你下半辈子行不行,你别在这给我作妖了,我真的很急!”
他充满希冀的看着木乃伊林骁,后者缓缓吐出两个字,“……做梦!”
余泽成踉跄两步,耳朵里嗡嗡作响,一时间急火攻心,哇得吐出一口老血,“你逼得我也吐血了……我为什么要说也?”
林骁冷笑道,“呵呵,想让我帮你也可以,除非你肯……”
“肯什么?你倒是说啊!不管你说什么我都应下了,我答应你!你快带我去监控室!”余泽成嘴角的血都不带擦,抱着林骁可劲摇。
林骁淡淡的说,“……娶我妹。”
“我娶我娶!等等……”余泽成猛地瞪大眼睛,“我去!你闹呢!”
他非常不解,怀疑是林骁小脑受伤导致语言系统混乱,其实这家伙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林骁深吸一口气,脑袋往后仰,仿佛在憋大招。
“从小到大只有灵儿折磨别人从来没有人能针对着折磨她可能是家庭条件太好加上父母宠着把她娇惯得无法无天随心所欲这两年家里给她介绍过门当户对的青年才俊但是都被她吓跑了目前为止只有你一个有本事跟她互怼到分庭抗礼所以我才有这个想法并且考虑到你的自身条件不差有能力有人脉有资本给你一点时间加上给你一点扶持相信你能在滨海商圈站住脚给我妹一个坚实可靠的家!”
……
余泽成咳嗽一声喷出一点血沫子,愕然沉默,久久无语……
等他把林骁的魔鬼发言消化掉,从嘴里跳出来的第一句话是,“你的语言功能障碍好了?”
“我的障碍是偶尔……”
“得!又来了!”
余泽成拽着他往八楼走,“条件以后再说,怎么把眼皮子底下事搞定。还有,如果不是需要你发表意见,你对我的问题只需要点头或者摇头,听你说话太费劲了!”
有小林主任开道,看个监控录像轻而易举。
从监控里看,金镶玉真就不是被人强迫带走的。自从清晨余泽成离开,她断断续续的睡到八点钟。
等护士交接班结束,她起床洗漱换衣服,单人病房就她一个人,护士又不是长时间的看护,所以没人知道她这时候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