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祺不一会儿便回来了,对徐纶点了点头,意思是,随时可以开始了。
正当司仪准备典礼开始的时候,许铎忽然走上前,大喝一声:“等一等!”
“你是谁?”徐纶恶狠狠道。
“许铎,你干嘛?”李祺喝止道。
许铎都不管,高声道:“不要着急嘛,还有人没到呢。”
许铎的话,让众人一头雾水,唯独徐纶身边的一个侍卫,露出了惊讶,还有一丝担忧。
“谁没到,你又算什么东西。”徐纶看不起这个举止浮夸的少年郎,又扰了自己好事,自然没好语气了。
“我只是个普通人,传一句话而已,我劝你,还是等一等吧,干嘛这么急呢?”许铎这话,却是对李祺说的。
“随便一个无名小卒,便要人等,那天下的人,怕是累的慌了。”徐纶不待说话,那个先前惊讶的侍卫,先一步嘲讽道。
“那这块令牌,可不可以让你等一下。”许铎拿出那块玄铁令牌,暗暗祈祷,一定要有用,不然就砸了。
“将军令!”侍卫惊呼道。
一直在一旁,冷眼旁观的宋刻,也露出了一丝好奇。
徐纶听到惊呼,觉得有点问题,问道:“怎么了,这令牌怎么回事?”
“将军府的令牌,这件事,如果将军府掺和进来,恐怕有麻烦了。”侍卫在徐纶耳边低声道。
“这家伙,如何能代表将军府?”
“不好说,但那块令牌,的确是将军令,在将军府,也不多,甚至可以紧急调动军队。”
“怎么可能,这家伙,不过十多岁,一看就是夏县土著,不像是武艺高强之人,怎么可能?”徐纶仍难以置信。
“现在怎么办?”尽管惊讶和不信,徐纶知道,这个问题必须处理。
“快,要更快,不管将军府是不是参与了,恐怕,那人,真的要来了。”侍卫说话间,也带着一些凉意。
李祺不是很明白这令牌的意义,不过,见到徐纶侍卫惊讶的样子,便知道来头不简单,也动了些心思。对徐纶道:“徐兄,你看,这位所说,是不是,要等一等。”
“不过是个招摇撞骗的小子,不用在意,一切照常便是。”徐纶不以为意道。
李祺暗道,真当自己傻子,要真是招摇撞骗,还不被大卸八块,在场稍微有些身份的人,他们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这块令牌确有不凡,可是许铎太普通了,很难影响局势。
“可是,还有人没到啊。”李祺迟疑道,畏懦的样子,倒有几分倔强。
徐纶脸色不善道:“莫非,你要背约不成,还是你真当这个小子,是个大人物,想要换个人投资,可真是个好大哥。”
这冷冷的话语刺痛了李祺,像是被暴凌的少女,有些失魂落魄。
正待回身,许铎喊道:“李祺,她都和我说了,你是个好大哥。”
李祺抬头,看向许铎,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男人,没有武力,没有权利,不知从哪里拿来一块铁牌,便可以什么都不怕吗?自己,又在怕什么。
李祺笑道:“我一直都是,大家都这么说。”
笑谈间,步子却是一动不动。
徐纶见状,阴翳的眼神死死盯着许铎,似乎要悍然出手,将其杀死在此地,不管什么后果,推作不知罢了,他太恨了。
注意到了徐纶的异常,侍卫拉住了他,劝道:“不可,将军府,可不会管是什么原因,对持有将军令的人动手,不智,不是这个人重要不重要的问题,而是关系到将军府的威严。”
冲动只是一刹那,很快,徐纶也冷静下来,理智重新主导了身体。
无名火发不出来,竟然憋出了内伤,猛咳一声,身体有些不稳,被侍卫扶住,一切发生得太快,众人都没有发觉。
山木在宋刻身边问道:“这小子居然是将军府的人,总觉得有些不对啊。”
“我猜,应该是不久前的荒野拉力赛。”宋刻道。
“我知道那个比赛,不是说,没有武者参加吗,能有多厉害?”山木疑惑道,伸手拉过一撮头发,在眼前晃荡,恰好,便是白发。
呢喃一声:“晦气。”
“没那么简单的,那是观察力,统帅力,意志力,体力的综合考量,不然,你以为,帝国军事学院,要花这么大力气。”
“那他?”
“或许是冠军吧,人不可貌相。”宋刻道,嘴角弯起一抹笑意。
一刻钟,两刻钟,在人群的低语声中过去,站在中场的人,几乎没有动作,而许铎所说的那个人,迟迟没有动静。
“还要等吗?”徐纶冷笑道。
看似咄咄逼人,实则,心里慌得很,不过,他掩饰得很好。
许铎没有什么动作,李祺决心不由松了几分。
徐纶身边的侍卫道:“若是李家要反悔,便直说了吧,给个准话,我们当即就走,不至于这般僵持。”
许铎虽然一脸淡然,心里更慌,暗道,这令牌唬人还可以,却不能改变场面,那个人,真的会来吗?还是太弱了吗?
众人朝自己看来,许铎云淡风轻道:“这才多久,便不耐烦了,也不知道你这么多年,怎么过来的,有经验的人都知道,慢才有趣味。”
忽然来句荤话,倒是让众人笑出了声,紧张的气氛也缓解了不少。
冷涩的笑声中,一朵海棠花落,两段筝声袭来。
“来了吗?”宋刻笑意更浓,山木却是一头雾水。
“来了,不知是敌是友,不过,总算是有了变数。”许铎自语。
“果然来了,不好。”侍卫在徐纶耳边道。
“怎么回事,不是有人会拖住的吗?这么快。”徐纶惊诧不已。
“不会是她吧!”明湖剑士握剑的手不住颤抖。
“难不成是什么大人物?”一旁人好奇问道。
“筝声静林谷,海棠春睡醒。国花会,海棠春。”
听见这话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一人失声道:“海棠春,血艳白花?”
一名女子缓缓走进院门,空中零星飘荡着粉色的花瓣。她生了一张鹅蛋脸,让人觉得暖和,可是名声在外,围观者不觉有些冷意。
在他身后,跟着一个小女孩,抱着一只黑猫,猫头上蹲着一只喜鹊。喜鹊从一个花袋里衔着几朵海棠花,振翅高飞,接着便是片片花瓣落下。
这看似滑稽多余的动作,所有人却肃穆地望着。
喜鹊叼花,本不好笑,但是所有人肃穆的凝望,倒是让许铎不由笑出声来,这笑声突兀,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正当徐纶暗喜,准备看好戏的时候,李父出现在了前堂。“李桑林在此,客人从何而来。”
“客自西来。”
“终于来了吗?”李桑林愁苦的脸上,终于露出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