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批商船离开了,它们带来了士兵、工匠、学生,也带来了武器、火药雷、燃烧弹、粮食等东方堡急需的物资,带走了皮货、山货、战马、木材,还有一些部落的使者。
在港口没有结冰的时候,每旬一次的商船维系着这个遥远的据点。一年多了,林仁肇早已熟悉了这里的环境,东方堡经过扩建,扩大了城堡的面积,完善了攻防体系,林仁肇在这里已经站稳了,周军在附近也设立了多个据点,可以牢牢地控制附近数十里的范围了。
这里的部队在去年下半年开始增多了,主要是朝廷跟辽国和谈之后,双方结束战争状态,朝廷有余力来支援东方堡了。获得助力的林仁肇一边加大东方堡的建设,一边收集战马,组建骑兵,又对附近的部落进行拜访,增进友谊,还派出战船四处游弋。
之前林仁肇就与附近部落进行贸易,来往频繁,林仁肇的大方好客、友善赢得了附近部落首领的友谊,个别想挑事的部落也尝试过周军的铁拳,在周军的强横实力面前,这些原始的部落是一触即溃,迅速给剿灭了。之前皇上曾经说过要刚柔并举,要收获人心,不过林仁肇看透这里部落的习性,尽可能地展示周军强悍的一面,极大地威慑了这些部落,让他们知道大周铁拳的厉害。
周军强悍,但是很讲信用,仗义疏财,只要有需要,都愿意帮助附近的部落,帮他们渡过难关,缺粮給粮,缺医送医,对于当地部落的人来说,周军的医生真是活神仙,救活了不少部落民众的生命,周军还愿意教他们读书识字,又带部落的使者到外面去开眼界,见识大周的花花世界。周军的强悍、好客、友善很受当地部落的欢迎。
林仁肇又仿效当地人的习性,与多个部落首领歃血为盟,结为兄弟,又娶了一个部落首领的女儿,与他们结为血亲。周军的监军、参谋长都娶了当地部落首领的女儿,与多个部落组成相对稳固的联盟。
如今,林仁肇手头的部队越来越多,新来的军官带来了枢密院的命令,林仁肇终于可以一展身手了。
五月,北地正是莺飞草长的时候,林仁肇购买了不少战马,组建了骑兵大队,带上向导,连同招募来的勇士往东海岸出发,林仁肇打算进行一次拉练,看看部队的适应性和耐力的极限。
他们穿越茂密的森林,探访了多个部落,这些部落都是小部落,看到大队人马到访都非常惊讶,听到林仁肇说只是经过,顺道拜访而已,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下来,周军没有逗留太久,林仁肇送一些美酒和礼物给部落的首领,约定下次再来拜访就告辞了。
一路上,周军就像当地部落的军队一般,在长途拉练中,吃干粮、喝山泉,在东海岸走了十几天,一路上开展多次模拟对抗、突袭等多种技战术演练,取得较为理想的成绩。
与此同时,步兵也在东方堡附近进行山林里的演习,在城堡里进行攀登练习,争取尽快熟悉在这个环境、气候、地形进行作战。
工程兵们还是一如既往地对器械进行安装、拆卸,投弹、攀爬等工作,毕竟在这里天气比较凉,他们也不想因为环境不一样而导致器械效能打折扣。
在加紧练兵的同时,林仁肇派出斥候,扩大侦查的范围,逐渐向率宾府靠拢。
率宾府,这是辽国最靠近东方堡的一个府,原来是渤海王国的十五个府之一,地产良马,是渤海著名物产之一,为当时的人所喜爱。辽国灭渤海后,将该府的居民迁到南方,如今住在率宾府的人是后来流放进去的。
辽国在这里设置了衙门,负责对东海女真各个部落收税的事务,有时在这里召集东海女真部落议事、或者让他们派兵参与讨伐别的部落。
率宾府离最近的越里吉府也有将近五百里地,这些地方都是地广人稀,部落不少,不过力量单薄,没有哪一个经得起辽军的致命一击,所以在这些军府的辽军就像太上皇一般,作威作福,各个部落都不敢有丝毫的不恭敬,生怕触怒了这些大人。
辽国人经常挑唆各个部落之间的争斗,然后他们再来做公证,借机渔利和维持这些地方的弱平衡,从而达到控制着一大片土地的目的。
率宾府城墙低矮,城池规模不大,城内居民数千,辽军一千人不到。这些辽军平常的操练不多,因为这附近的部落实在是没有挑战性,根本不堪一击。辽军也乐得清闲,没有必要天天练兵,通常就是一旬一练而已,不过他们也曾经是悍卒,战斗力基本还是有的,只不过现在算不上精锐了,他们在这里最主要就是维系辽国在这里税收体系而已。
七月,率宾府的守将陆陆续续收到东海女真各个部落交来的上贡货物、税收、战马,他们还要等到八月中旬,收齐所有贡品之后,再把这里贡品、税收送回上京,就完成今年的任务了。
率宾府的辽军一点都没有想到,有人躲在暗处,观察他们将近一个月了,把他们的活动规律摸了个透,正准备在发起致命一击。
对于林仁肇来说,攻下率宾府一点都没有成功感。切断外围交通之后,凌晨时分周军就登上率宾府的城墙,直取守将的官邸和军营,在周军的凌厉攻势下,辽军土崩瓦解,他们真的没有想到会有这么胆大包天的杀神,竟敢撩拨大辽的虎须。
跟随周军进攻的部族将士,看着周军如此勇猛,一下子就干掉他们眼中的杀神,佩服得不得了。周军实力强大,又宽待他们,只要周军留在这里,他们就有好日子过了。
战后,林仁肇把那些辽军俘虏送给各个跟随自己出兵的部落,作为他们参战的奖励,又把城里的部分粮食分给他们,以备过冬的需要。
攻下率宾府,周军再次蛰伏起来,切断了率宾府与外界的联系,来送信的信使都只进不出,反正山高皇帝远,上京的大人们也管不着。
拔掉辽国在东海女真的钉子之后,周军开始以东方堡的名义,在同盟部落的带领下,用最快的速度与东海女真的各个部落打交道,与他们开展贸易,了解各个部落的苦难,及时伸出援手,给予必要的救济,为东方堡成为东海女真各个部落的盟主做了大量工作。
对于一些条件确实困难的部落,林仁肇还允许他们到率宾府居住,以避免即将来临的寒冬。林仁肇又招募了一些部落的勇士,按照周军的编制,组建了几支新军,在东海女真境内来往巡视,防范外敌的入侵。
除了陆上的行动之外,周军的水师开始大范围的活动,往北直达苦夷岛,往东直达南苦夷岛,建立简单的落脚点。
按照枢密院的计划,东方堡要用数年的时间,完成对东海女真、五国部的渗透,把这里的部落统一起来,形成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北面杀辽国一个措手不及。
经过一年多的历练,林仁肇相信,只要朝廷能够远远不断地供应物资和兵员,大周可以利用北地的骏马组建强大的骑兵,假以时日,就可以横扫辽国的东部乃至北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