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时代,没有人比郭宗训更明白爱国主义教育的重要性了,没有爱国主义教育的长期熏陶,必然会有人以‘士为知己者死’为借口,以一己私利而投奔外敌,美其名曰良‘禽择木而栖’,干着忘宗数祖的勾当,戕害同胞,他们期待着有朝一日可以凭借外族的铁蹄,可以登堂入室,哪怕做儿皇帝也好,做外族的开国元勋也罢,在自己写的史书上为自己正名。
现在别的事自己做不了,宣传是自己说了算,最好办。事不宜迟,郭宗训马上找来曹承恩与陈诚等人。
郭宗训把议事堂说的事又说了一遍,然后就问曹承恩:“你明白了吗?”
曹承恩略微一想,就说:“皇上,就是说写一个故事,把这两个人写进去,然后写他们有才能,不过就背弃了自己的同胞,为外敌爪牙,戕害同胞,残杀无辜,得逞之后还趾高气昂,后来却被外族舍弃,没有好下场,对吗?”
“这还不够,还要写上有誓死抵抗的读书人、将士,他们付出血的代价,捍卫了民族的尊严,击败敌人,有人牺牲了,有人为他们报仇了。戏曲就简练一点,说书的就详尽一点,把这些故事写出来之后一定要审核,过关才可以排练、演出。”
“你甚至可以写有些他们的亲人为了捍卫民族的利益刺杀这些败类或者说在战场上死战,突出这些卖国贼只是少数,爱国的将士、读书人是绝大多数。”
“哦,奴婢明白。”
“我们要宣传一个观点:你甘愿为个人私利而投靠外族,没有关系,别人也管不了太多,但是一旦被朝廷发现,你的大名就会在响彻天下黎民百姓的耳边,‘卖国贼’的称号永远也洗不掉,哪怕你可以登堂入室,也捂不住天下人的悠悠之口,永载史册。”
“是,让这些卖国贼永载史册,不得翻身。皇上,这几个人叫什么名字呢?还是编一个名字?”
“一个叫张元,一个叫范文程,这个范文程乃祖籍邠州,后祖辈移居苏州吴县,其后又迁至蓟州。”
“哦,明白。”
“你们把这个做好了之后,就要在全国巡回演出,说书人也一样,务必到达每一个州府,让大多数人观看,听说书。你们还要把契丹人当初入寇中原造成的惨剧好好地描述,让世人铭记在心,让世人明白:别以为契丹人远在天边,有朝一日来到你们的村口,那谁都逃不了,同样为奴为婢,不得安生。”
“诺。”
“这些戏曲和故事全国巡回演出的时候,一定要派一队到永兴军路华州华阴县及其附近州县、一队人到苏州吴县及其附近州县、一队在定州、镇州、易州、雄州、霸州等地巡演,惊醒当地的读书人和将士,激励将士们的士气。”
“皇上,特地针对这几个地方会不会太过刺激啊?毕竟这两个人都是当地人出身,引起当地人刨根究底会不会有漏洞?”
“这是事实,只是时间早一点而已,当地人未必说得清楚,况且当头棒喝,必定让当地人特别紧张,人人自危,如果这样还会出现卖国贼,朕那也无话可说了。”
“诺,奴婢明白。”
“现在的说书人是否还在培养呢?”
“回皇上,是的,因为这个人数的需求很大,奴婢在内务府的文书学院开设了几个学习班,挑选一些机灵的学徒和学生进行培训,已经完成了好几个班了,初步缓解了人手不足的困境。”
“好。抓紧去办。你们要做一个计划,以后每个州府都要有我们的戏曲团和说书队伍,定期按照内务府的计划开展演出,说书人不断地讲内务府审定的历史故事,还有宣读朝廷的公告,务求做到街知巷闻。最终做到每个县都有内务府的戏曲团队,这些团队与商业司、情报司相互配合,逐渐掌控和引导全国各地的舆论走向,并了解各地的实际情况,配合朝廷理政。”
“曹承恩,你在东京办一份报纸,里面刊登朝廷的公告、商家供求信息、还有经过审核的对一些事情的评论,说书人讲的故事、介绍各地风土人情、历史典故等等,还可以刊登商家的广告,例如某某酒楼开业、有什么好的介绍,这些广告就要收钱的。”
“你们还可以在报纸上分期介绍凌烟阁的各位功臣的事迹,宣扬他们忠君爱国的事迹,明白吗?你们还要设置一个审核的衙门,专门审核此类报纸和宣传单张的内容,没有这个衙门的允许,不得发布和派发,朝廷指定的机构除外。”
“这份报纸先在东京发行,运作成熟之后,开始在各个州府发行,你们要筹备在各地的印刷作坊和工作人员,届时一并推开,通过这个报纸,我们要到达掌控社会上的舆论导向,鼓励大众向朝廷支持的方向发展,当然有人不顺着走也没有关系,只要不捣乱就行。这是大事,务必考虑周全。”
“诺。”
“陈诚、王横的情报司加强情报收集,看看有没有投靠契丹人、定难军的,关键是看他们是干什么的,为虎作伥的必须盯着。”
“诺。”
“至于锦衣卫,你们要在全国的邮政网点设立特别信箱,然后发出公告,告知黎民百姓,但凡当地军府办事不公、有冤情均可到邮政处投寄举报的信件、不会写字的也可以在这里请工作人员代写,并设立了限期回复的规定,锦衣卫组织人手处理这些信件,展开调查工作,然后把情况汇总到朕这里。等运作成熟了,再把这个职能慢慢地分离出来,变成一个监督朝廷官员的一个衙门。”
“诺。”
“另外,锦衣卫要逐渐往基层渗透,到达里长这个层级,成为一个上传下达的组织,平常了解下情、反馈意见,必要时成为发动老百姓的带头人,带动老百姓做事情。例如水灾来的时候,他们引导老百姓到高坡上躲避,教导老百姓进行自我救治,安抚老百姓,开展生产自救等等,有这些骨干的带动,可以避免老百姓的盲动,也减少不必要的误会。”
“卑职明白,一定做好这些工作。”
“先从京城开始做,做熟练了,形成一套规矩之后,又培养了人手之后,就开始往各个军州发展、渗透,这个工作不能着急,一定要做细致。做好了,对于老百姓而言也是一个大功德,朝廷真正关心他们,真正倾听到他们的声音,为他们着想。”
“诺。”
“陈诚,李煜在京城生活的怎样,你们要适当给他一点压力,让他别太舒坦,要他怀念往事,沉迷以诗词歌赋,看看能不能让他写出好的作品。”
“皇上,李煜确实很怀念以前金陵的生活,非常惆怅,经常喝闷酒,也写了不少词作。奴婢还没有给他施加压力啊。”
“哦,这样就随他,不要惊动他,他能够自然沉迷在往事中就最好,你们要看看他们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助的,私下帮一把,反正他们来到东京,也翻不了天,没有必要再戏弄他们。”
“诺。”
“李煜写的诗词有没有拿来?”
“有的,您看。”王横双手呈上几张词稿。
郭宗训接过来,一看:
破阵子
四十年来家国,三千里地山河。凤阁龙楼连霄汉,玉树琼枝作烟萝,几曾识干戈?
一旦归为臣虏,沈腰潘鬓消磨。最是仓皇辞庙日,教坊犹奏别离歌,垂泪对宫娥。
。。。。。。
“哇,真是了不起啊,他写得真好。”郭宗训看着这些词,爱不惜手,反复念叨着每一首词,看了好久。
陈诚等人也不敢打扰,不知道皇上是否真的看得懂,好像很深奥的啊。
终于回过神了,郭宗训笑了,轻声说:“你们辛苦啊,好好看着他,不要让人去打扰他们,他一直这样的话就最好,让他好好活着,如果不舒坦了,就安排御医去照看一下,朕很想看看他的才华有多高。”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