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续了一段时间的通话后,顾泽西和我又断了联系。我空余的时间也渐渐被忙碌的工作给填满,这天晚上,我又上夜班,我趴在护士站桌子上,掏出笔开始写明天的交班记录,写到一半,呼叫铃响了,我站起来去到病房,病人家属正站在病人床前,我刚走进屋,家属突然转过头有点凶狠的眼光看着我,我心里有点胆怯“怎么了?‘’
”我家闺女的手液体不滴了,你自己看看,都有回血了”我走到小女孩的床前,查看了她的手,墨菲氏滴管里的液体满了,甚至液体开始向上流,血液顺着管道开始向上流,我连忙查看液体的位置,果然被放低了,我把液体抬高,血液开始慢慢流回,我抬高液体并把一半墨菲氏滴管内液体挤出去,最后调节好滴速,家属们这才收起刚刚让人不舒服的眼神,和我到了声谢,检查好周围的情况,我走出病房,但是没过多久,又有病房呼叫响起来了,我赶了过去,当我再次回到护士站的时候,有一个刚刚小女孩的家属站在护士站等着我。我走了过去“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刚刚换了药,液体颜色都变了,你们这个药有问题吧,你快跟我来看看”他拉着我的衣服拽着我就往病房走过去,我查看正滴着的液体是头孢,我又看看旁边放着盐水没有滴,我突然感觉不妙,我看着旁边换下的液体沐舒坦,我刚刚忙着给他弄回血,只看滴的好不好,忘了中间要间隔盐水,我立刻夹着了正在滴的液体,这时家属立刻突然很生气的质问我
‘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搞得,这不会拿错药了吧,这要搞得我家宝宝中毒了,你承担的了吗,什么破护士啊,这医院怎么会招你这种人。’说着激动的一手打在我的身上,我感觉到有点疼,但我还是尽量不和他吵,用自己最平静的说“药没有错,就是中间没有间隔盐水,液体还没输进去,不会有事的,我去拿输液器,咱们先把问题解决好吗”他点了点头,依旧看着我凶神恶煞,我拿输液器更换了原来的,用盐水排完气后再把头孢又挂上去,调节好了滴速,我站在原地,女孩母亲的怒气还没有消,对着我依旧是破口大骂,说我如何的蠢,还要给我的领导告状,我不说话一个劲点头,道歉,这件事确实是我做错了,但是心里还是很难过,我尽量忍着不哭,说了我一会,他们好像没有那么生气了,我慢慢的走出房间,我坐在护士站,眼泪开始往下流,用手揉了揉刚刚被打的地方,然后我打开电脑,上报今天的不良事件。确实是自己做错了,没有一再查看,都是自己的错,我一边自责一边心里委屈。渐渐地这个夜晚过去了,第二天护士长知道了这件事,首先带着我到病人床前道歉,然后回来责怪了我,事情虽然没有造成任何的损害,但是也是因为我对工作的不仔细导致的。交完班后,我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我查看昨天被打的地方还有一点紫,家属打的有点狠,我看着这个伤,眼泪一下子就上来了,我走到浴室冲澡眼泪和水混合在一起,冲刷了我昨天的疲倦和难过。洗完澡后,我顿时轻松了很多,我想拨通顾泽西的号码,打了几个依旧是未接。我渐渐放弃了。然后我安慰好自己便躺下睡着了。梦里,我在走一条长廊,怎么也走不到头,越走越黑,越走心里越不安。突然,我一下子惊醒了,手机电话打了过来,我先看了看四周,天黑了,我根据光找到了手机,来着美国的号码,顾泽西的。我接通电话“喂”“对不起,好几个未接,我当时睡着了”
“没事”
“怎么了”
“没事啊..........顾泽西,我想你了”说完,我的眼泪流了出来,我喉咙开始发疼,我好像说不出任何话了
“嗯,我也是,还有3个月了,我很快回来的”我吹了口气,又吞了下口水,调整好自己然后用平静的声音说“好”
顾泽西没有听出任何不对劲,继续和我说最近他们的研究,但是很快又到了他上班的时间,他和我道了别就挂断了,我听着手机的另一边没有声音了,心里是失落感又开始上天,心里的不开心悲伤一下子全涌上来,我钻进被子里,眼泪就一直淌,后来不知道哭到什么时候又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