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城陈府内,两名年纪相当的少年,正在一道喝茶聊天,便是陈之姚及邱兴义了,长随李二不时府前府后的跑动,不时跑入房中,附耳陈之姚,待陈之姚点头,或者有事情要办,便又马上跑出,李二原是长随,陈之姚见他善言又机灵,长相也颇为讨巧,便调他来身边,听候差遣,李二也是心下激动,办事不由多了几分劲,深知自己已入主子眼,只要办好事做好事,学得一分本事,主子也定会安排个好差事,现下都是跑腿传递消息,坊间传闻已有毒蛇会主收,收到消息立即传与陈府,李二传递与陈之姚。
二人闲聊半晌,邱兴义倒也未问昨夜之事,陈之姚也是未提,两人也就在杏儿的檀香水果糕点伺候下,也闲得半晌,邱兴义一直见李二往返跑动,是不是附耳陈之姚嘀咕,其实也心下好奇的紧,如诺不是陈之姚有言在先,说带自己一道看一处好戏,不然早就安奈不住性子了。
才不过半盏茶,李二又急忙跑回,附陈之姚之耳,说话带着喘息,邱兴义依稀听到,汉子帮大堂集会散了,便见陈之姚道了声好,便命李二前往偏厅带客人来见,邱兴义实在忍不住,道:“姚哥儿,你这葫芦里,今日到底卖了什么药,让堂哥我可是一顿好猜”陈之姚见此,笑道:“二堂哥莫急,好戏就快要开始了”,这时李二带人到来,原来是十名男子,个个孔武有力,目露凶光,这些都是陈之姚从毒蛇会段江流处借的十名好手,见之个个龙精虎猛,见人人腰带尖刀,随即附耳李二,李二应诺退去,邱兴义更是好奇,这是要出门,得去哪?陈之姚笑道:“二堂哥,准备出门看戏了,不过咋们得后门出,省得让人看见”,邱兴义问道:“姚哥儿,这是去哪?”陈之姚回头一笑:“福威镖局”
福威镖局座落于杭城东,人员复杂,皆是无赖混混居多之地,要说他的实力,也是厉害,不过半年之间,在城东,也是稳稳居首,却不知为何,福威镖局也不思进取,只求安保,并不会无事生非,却也让他人占不到便宜。此次庞春万道上喊话,也是让众多江湖人士道好,有心者猜福威镖局稳了这么久,也是要借机发展了。此时门前站着两名大汉,一人在前一步,身材孔武有力,眼中三分机智七分恶毒,后一人身长近两米,腰围粗犷,这两人就是雷横以及雷彪,两人在福威镖局门口站了一会,雷横随即哼了一声,“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两人抬腿往福威镖局走去,门前守卫一见二人,并未说话,只是一点头便带二人进大门,入得大堂之后,便行礼退下,雷横一见大堂之中,也知,今日事定是要赔上一大笔钱了,只见大厅之中,上手坐落一名魁梧书生,左侧手坐着个大头和尚,下手位再是自己所知道的庞春万,庞春万往后的几位自己便不认识了,但见面目,均是个个铁打的汉子,目不斜视。
雷横心里嘀咕,这庞春万才居三把手,这前两位是谁?正准备壮着胆子问候一声,只见又有人从偏厅而入,当前一人身形潇洒,长发披肩,左眼蒙纱,面带笑容,一只独眼戏虐的看着自己,后一人手摇折扇,一番潇洒,后面跟着十名汉子,看向自己之时,却是饿狼一般,哦!雷横竟道出了声:“怎么是你!”陈之姚并并未说话,只是自顾自个坐与右侧首位,环顾大厅一圈,眼神在魁梧书生以及大和尚身上停留了一会,便扭头对站着的雷横道:“怎么不是我?”雷横狐疑道:“昨夜老张家抓住的真的是你?不对,你怎么会是福威镖局的人”陈之姚笑道:“是我,抓住的确实是我”。
“那你怎么没有死,老张家五具尸体,你怎没在里面?”
“我给陈铺头二十两银子,只让他把我也做死在案中,其他并无事情”
“那毒蛇会昨夜寻找你得消息是真的,早间又放出你露宿他处的消息是假的?”
“是,我昨夜真的被抓,毒蛇会找我也是真”
“我想不到为何福威镖局会帮你,另外你不敢杀我,你想挑起两帮大战吗?”
“有何不敢?动手!”
顷刻间,陈之姚背后,十名好手一道出手,拳来脚往,雷横顿是身手好,也是双拳难敌四手,被一脚踢道,随即被按住,压按跪在陈之姚身旁。只是雷彪人高马大,一时之间却也拿不住他,两米的身板,口喊声响,一声叫喊,叫住大伙,陈之姚喊声道:“雷彪,你去请你家虎王来此一叙,便说雷横与庞春万镖头所聊胜欢,邀虎王一道共商大事”陈之姚盯着雷彪继续道:“你诺不去,我现在就剁了你哥哥”。随即手中刀光一闪,一柄小刀出现手中,抵住跪着的雷横,雷彪无奈,不知如何是好,眼看着哥哥雷横,傻傻发呆,雷横心知虎王一到,自己便是必死,想要出声制止,陈之姚却知他要出声一般,刀尖上顶,随即道:“还不快去?要我割下你哥哥的耳朵?”雷彪见此,扭头便走。
雷横被按,跪在地上,心知今日难逃一劫,硬气道:“要杀要刮,悉听尊便”心想,自己硬气一番,说不得放了自己,只需赔钱便是,陈之姚收起小刀,喝了口茶,头也未回道了声:“拖下去,杀了”。雷横绝望道:“不要杀我,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求求你,不要杀我”喊叫之声渐远,顿时,堂中只剩陈之姚邱兴义,以及福威镖局上下,邱兴义此时也明白过来,是雷横绑的姚哥儿,一切局面,也是姚哥儿手笔,刚才姚哥儿的杀伐果决,也是让自己耳目一新。陈之姚看向首座,回头对邱兴义说道:“二堂哥,我与福威镖局有些要事相谈,不知你可否往后堂偏厅一坐。”邱兴义点头告退。
陈之姚观邱兴义走后,起身,对上首魁梧书生,以及对面大和尚庞万春等人一拱手,道了声谢,对庞万春道:“庞大哥,你我许久未见,没想到一见,却是我求你办事”庞万春豪爽笑道:“无妨,只是我并未知公子也是道上之人,不知公子名号?”陈之姚心里笑到,他们还当我是武林人士,也好,随即笑道:“在下玉面狐狸陈之姚,向在座的各位英雄好汉问好”。
大和尚哈哈大笑道:“小子,就你也能与我等称兄道弟?你与刚才死的那厮一般,只是泼皮无赖罢了,玉面狐狸,哈哈,也不怕让人笑掉大牙”。陈之姚并未生气,笑道:“宝来和尚邓元觉,不错,闻名不如见面,一见之下,倒也是一副好皮囊”,大和尚邓元觉一惊,想要动手,被上首魁梧书生止住,说道:“陈兄弟一人与我等单坐一道,说明并无恶意,定不会泄露我等身份”陈之姚笑道:“我与你等确实无恶意,你走你得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只望将来有一日,对城中陈家以及姚家,给条生路。”魁梧书生戏虐道:“这么说来,此间之事,就只有陈兄弟所知?那你可知,最安全的保密,便是死人?”陈之姚迎上魁梧书生的目光,坚定道:“我在赌,赌你兵部尚书王寅杀不死我”。
嗖,王寅身形一动,一条钢枪从身后隐出,直射陈之姚面门,又见一道身影从上直下,叮的一声,王寅收回钢枪,顿时钢枪无影无踪,不错!陈之姚心中一跳,兵部尚书王寅,并不是文职尚书,他身手了得,具后世记忆得知他善使一条钢枪,来无影去无踪,万夫莫敌,座下宝马转山飞,登山渡水如履平地,在歙州大战中,他败中求胜,设计坑杀掉了梁山的神火、圣水两大战将,城破之时,他匹马单枪往外突围,枪起马到,马踩挡道的李云;石勇截住厮杀,谁知数回合之内就枉送了性命。王寅又奋勇力敌孙立、黄信、邹渊、邹润四将,并无惧怯,直至又加上豹子头林冲,五人合力才将王尚书乱戳杀死。由此可见王尚书武功之强堪称方腊帐下之翘楚。刚才这一下,如诺不是自己赌对了,便在这里交代了,转头看向在自己身旁坐下的身影,头戴面纱,身着黑衣,正坐不动,犹如凭空出现的鬼魅,一双脚上穿着草鞋,陈之姚眼尖,见草鞋顶端有光反射而出,便知刚才王寅一击,是他用脚对枪尖阻拦,叮一声便是碰撞之声。
陈之姚心下激动,赌对了,看来富家老翁对自己一定有所需求,猜到一定会派人保护,却想不到的是,派来的却是千里行驹雁南飞,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对了,应该没有错了,千里行驹雁南飞,妙手丹青朱丹青,香中君子候闻人,事事听声莫听声,见了四人,唯独还未见到不忘先生沈不知。
此时大厅之中,也是为止一顿,堂前传来脚步,有人来报,虎王张天胜以及雷彪来访,王寅只道了声,杀了。便又转眼于黑衣雁南飞,拱手道:“在下王寅,不知阁下何人?”雁南飞只道:“天下,三阁”王寅道了声,久仰久仰,宝来和尚邓元觉还待说话,王寅便又止住了他,转首对陈之姚笑道:“原来陈兄弟是如此出身,请恕在下冒犯之罪。”陈之姚也是心下好奇,并不知天下三阁是何意,只只能让王寅罢手认错,便可知天下三阁,势力斐然。
门外传来喊杀之声,宝来和尚安奈不住:“外面怎得有喊杀声,是不是你小子迎来官府人?”王寅看向陈之姚,希望有个说法,陈之姚笑道:“诸位莫慌,我再进来之时,留有口信,在张天胜进来之后,毒蛇会上去所有堂口,对汉子帮进攻,今夜之间,要汉子帮退出杭城。”王寅笑道:“天下三阁,何时也进行无赖斗殴?”雁南飞看了看陈之姚道:“他事,不是”。
王寅道:“陈兄弟不愧为玉面狐狸,只是一引一按之下,让杭城一大帮派汉子帮,一夜除名。”“小小伎俩,又如何抵得上尚书大人的高招,此间事了,我也得告退了”说罢,陈之姚也是往偏厅退去,寻得邱兴义还有那十名好手。
出得福威镖局,冷风迎面,陈之姚呼了口气,喊杀之声在杭城响彻,新的局面即将到来,雁南飞一闪身,落至陈之姚身旁。
“主人,请你”
“雁大哥,今晚先休息吧,明日我再随你去见你家主人,有些事,我也想问问清楚”雁南飞徒然蹲下,用手按住陈之姚小腿臂,随之站起。
“大哥,不敢”“明日,也可”随即一蹲身子,飞身离去,来去之间让人惊讶,连在侧的十名好手,都望尘莫及,明日一见,能不能解开我的秘密呢,陈之姚,为了你我犯身方腊军,只求后续能保陈家姚家不破,我离去之日,该是你回归之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