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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沥血棋盘

一番打斗过后弈魔落败,老者出现在棋局世界中说道:“少侠果然智慧过人,武艺超群,我想丹朱知道了那名女子留下棋谱的真正含义后一定能够安息吧。”段天琪心中也如此想道,此间事了,段天琪把戒指交还给了老者。

随着弈魔的落败,棋盘世界开始崩塌,盏茶功夫后段天琪被传送到了丹朱村之中。村落中房屋错落有致,古树叶子色彩纷呈,消除了怨气后村中一片安静祥和,空气仿佛也变得清新了起来。看到此情此景,段天琪的心情明朗了许多,干脆在丹朱村中散起步来。

走着走着,段天琪看到村中一处围了十几人,老人,小孩,商贩,棋师都围在一个棋盘前观看,段天琪不由地走了过去,只见棋盘右下角刻着“丹朱沥血局”,但明显不是之前段天琪进入棋盘世界时遇到的那个。

段天琪看了看棋盘上的棋子感觉颇为眼熟,遂在怀中掏出了之前陈兆国给自己的那个石头,稍一对比发现和棋盘上的棋子极为相似。旁边一名商贾模样的中年男子看到这枚奇怪的棋子后摸了摸头,“这位小哥,这枚棋子?没错没错,正是我掉的,我说怎么一直感觉这棋盘上少了一个子,多谢啦。”说完中年男子就要去拿段天琪手中的棋子,段天琪岂能让他如愿,一侧身又把棋子塞回了怀里,中年男子一看硬抢不来也就作罢了。

随后这中年男子吆喝了起来,“瞧一瞧,看一看啊,传说中丹朱沥血棋局现世了啊。”

段天琪满脸怀疑之色,“丹朱沥血棋局?”

“是啊,这位小哥,这可是难得一见的珍品啊,是我从中原西陵皇城里面顺,啊不,买回来的。传说当年丹朱与一奇人对弈,最后棋局行至此处,丹朱呕血数斗,惺惺而败,你看,现在这棋盘上还有一抹血迹呢,这可是真品啊!”

段天琪装作不懂的样子问道:“丹朱……是谁?”

中年男子一听段天琪这话更起劲了,“……这位小哥,你不是本地人吧,这丹朱村就是因丹朱而得名的呀!你总知道尧帝吧,丹朱便是尧的儿子。‘帝造围棋,教子丹朱’,他可是尽得围棋真传。只是不知为什么没有继承王位,而跑来这九黎南疆生活,教授棋艺,后来慢慢也有了这丹朱村。”

“原来如此,多谢大哥提点。”

“哈哈,无妨,我们这生意人,别的不行,就这嘴皮子还算利索。所以说,这棋盘才是绝世珍品哪。原价一万八千九百金,现在只要八千九百金。对,你没有听错,只要八千九百金,这位小哥,机会难得啊!”段天琪听的暗自咋舌,都说无奸不商,没想到这中年男子敢如此狮子大开口,上来就要价八千九百金,须知大荒中一金可兑换一百银,一银可兑换一百铜,一个馒头十铜就能买到。

中年男子见段天琪不说话仍不死心,“怎么样,你要是买,我看在这缘分上,再给你打个八折,如何?”

一个光着一只脚的老头慢慢踱了过来,“宝剑作厨工,良弓入窑中。可惜啊,可惜。”

中年男子不解道:“这位老翁,此言何意?”

老头愤然道:“哼,你们这些庸碌之辈怎么懂得棋艺的精妙之处,你们难道听不出这棋盘中传来的窃窃耳语,感受不到它传来的幽怨吗?居然把它当作玉石宝器一样买卖,真是玷污啊玷污。”

中年男子一下子变了脸色,“臭老头,不买就别在这罗嗦,烦不烦啊。”

“哼,竖子不足与语。”

段天琪有心再多了解一下关于这个棋盘,遂向老头请教,老头却顾左右而言它:“我前几天不小心在溪边摔了一跤,把一只筒靴弄丢了,等你把靴子给我找回来,我们再谈。”

离此地不远处就是一条瀑布,瀑布飞流直下在众多岩石间蜿蜒流转形成了小溪,段天琪顺着小溪四处寻找,在离瀑布不远处找到了靴子,段天琪找到后就回到老头那把靴子递给了他。

老头却是不满道:“太慢啦,让我等这么久!你是怎么做事的?”说完一抬赤脚,“来,给我把靴子穿上。”

中年男子不忿道:“喂喂喂,老头子,你适可而止吧,这不分明是欺负人吗?这位小哥你别理他,我看这老头分明是在耍你,何必理会。”

老头也不理那中年男子,“嘿,小子,老头子的脾气就是这样,你穿还是不穿?”

段天琪心想:有道是奇人常有异禀怪性,哪怕这老头不是奇人异士,那就当做好事了,“老先生年事已高,作为晚辈,提鞋穿靴也是应该。”语毕,段天琪毕恭毕敬地给老头穿上了靴子。

老头赞道:“不错,不错。年轻人能有这种气度胸襟,难得、难得!”接着老头把段天琪拉在一旁压低了声音,“老夫人称弈翁,刚才并非故意刁难,经此测试,也是为了确保这一秘密不被庸碌奸诈之辈所知。”

“呃,望老先生不吝赐教。”

弈翁忙道:“不敢不敢,这只是一个真实的故事而已。如今世人皆道,尧子丹朱不学无术、作恶多端,因而无法继承王位。可实则不然,他本事贤良聪慧的一位人才,不然怎可能精通这常人难懂的围棋之术呢?数百年前,丹朱来到此地游历,突发奇想,修建了一座巨大的石制棋盘,就是现在被闲逸居门人镇守的这一座,自以为是绝世棋局,无人可破。可谁知不久之后,就被一少女轻松化解。而后二人定下赌局,再以一场棋局定胜负,若少女败,则拜丹朱为师,承认他的高超技艺;若丹朱败,则永远不能离开南疆九黎,并且永远放弃王位。”

段天琪很是疑惑,“丹朱怎么会答应这种赌注?”

弈翁叹道:“哎,大概是年少轻狂吧,丹朱自以为其定胜无疑,可最终还是败于少女之手,当场沥血数斗。而后履行承诺,终生生活在此,郁郁而终。”

段天琪之前见过丹朱幽魂的行事作风,他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应该另有隐情,不过还是说道:“原来如此,那老翁所言棋盘之中的幽魂私语为何?”

“丹朱死后,魂不能释,郁结于此棋局之中,换言之,此棋局中萦绕着一个孤寂百年的棋魂。这位少侠,我见你气度不凡,当是成大事之人,老夫有一事相托。其实我便是丹朱唯一的后人,而我膝下无子,眼看这一脉就要断绝,而先祖之耻未雪、仇未报,老夫以何颜面去见列祖列宗啊!请少侠还老夫一个心愿,我只想知道,当年战胜我先祖丹朱的究竟是何人,如有可能,我想与她的后人再战一局,无论胜败,老夫总能算此生无愧了啊!”说到后来,弈翁几乎掩面痛哭。

段天琪听后颇感为难,自己初来丹朱村人生地不熟,况且在此之前自己也从未听闻过关于丹朱与那女子的故事,可是看到弈翁现在这副模样他实在不忍拒绝,遂向弈翁作了一揖,答应帮他完成心愿。

弈翁几欲感激涕零,“老夫先多谢少侠了!”说完弈翁从怀中取出一物,“少侠,我这里有一枚家传戒指,听我父亲说过,这戒指本是一对,如果能找齐这一对戒指,或许就能知道当年战胜丹朱的那位少女以及她的后人究竟是谁了。我感到这戒指已被这沥血棋局上的棋魂所唤醒,可惜我只是一介平民,没有修行过真气功法,无法感受到戒指的指引之力,听我父亲说,只要顺着这戒指的指引,应该就可以找到另一枚戒指的所在,以及那位少女的身份。少侠,拜托你了!”

段天琪听完后大感吃惊,莫非之前自己遇到的老者给予自己的戒指是另一枚?段天琪接过戒指后忙仔细查看了一番,却发现和之前自己戴过的那枚戒指并不相同,甚至可以说是差别很大,握在手中隐隐能感觉到戒指指引向三个方向,段天琪只能压下心中的惊讶把这当作是巧合。

顺着戒指微弱的指引之力,段天琪首先来到了溪水畔,运转真气朝着手中的戒指激发,一段幻象一闪而过,画面中一名身穿白衣的英俊男子和一名漂亮美貌的白衣女子相拥后,男子拉着女子朝着瀑布方向跑去游玩,然后段天琪又来到了池塘边,丹朱和女子站在棋盘两边对弈,女子下完一子后说道:“白子,断!”男子看了片刻后开口道:“这局势……我认输,我从此隐居于此,放弃王位,再不踏足中原!”最后段天琪来到了一颗古树下,老迈的丹朱在山风的吹拂下,孤独地望着远方,“自那盘棋过后已四十年了,我履行了承诺,可你却一直不再露面。我不恨你害我失去王位,比起江山,我更在意你。我们曾经种的树已经长这么大了,一恍四十年你到底去了哪里?山风微岚,可是你喃喃的思念?”说完这些,画面就此消逝在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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