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滔,今天大伙儿聚餐,你去不去?”
王滔惊得书都掉到地上,扭头看向身侧的白净青年,没好气地道:“我说白玉,以后你有事直说行么,能不能别老上手?”说完捡起地上的书,小心地吹了吹上面其实并没有的灰尘。
“看什么书呢,这么入迷?嚯,封神演义,这是要修仙的节奏啊,王真人日后若是修炼有成,大腿上可别忘了给我留一根腿毛。”白玉比女人还要漂亮的脸上,此刻满是调笑。
“有事起奏,无事滚蛋!”王滔重新翻开第一回“纣王女蜗宫进香”。
白玉丝毫不恼:“今天聚餐啊,公司里的女同事都去了,白骨精也会去哦!”
说到“白骨精”的时候,白玉刻意压低了声音,而王滔的视线不自觉地飘忽了一下。
“不去,白骨精这个月扣了我半月工资,剩下的刚好满足生理需要,社交需求就免了!”
“好吧。那明天见喽。”白玉“巧笑嫣然”。
“注意身体。”
......
王滔的思绪重新回到刚才的问题上——
“文有太师闻仲,武有镇国武成王黄飞虎,文足以安邦,武足以定国,中宫元配皇后姜氏,西宫妃黄氏,馨庆宫妃杨氏,三宫后妃,皆德性贞静,柔和贤淑。纣王坐享太平,万民乐业,风调雨顺,国泰明安,四夷拱手,八方宾服,八百诸侯尽朝于商。”
这样的太平盛世下,竟然有人造反。
——“纣王七年春二月,忽报到朝歌,反了北海七十二路诸侯袁福通等”。
为何造反,却没有说明。
王滔觉得,一个作家不应该犯这么明显的逻辑错误,这样的毒点还出现在了小说开头,其中必有蹊跷......
在王滔沉思的时候,一条信息悄悄发送到了他的手机中,是他上一个月办的信用卡的逾期提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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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间幽暗的四方地室内...
地室简洁,只一玉团,一颗夜明珠,一座燃着沉檀的金盆...
此刻,地室内响着骇人的呼吸声,沉重绵长,似有猛兽在此沉睡,沉檀烟气袅袅,却在空中断成一截一截,断裂处与呼吸间,竟丝毫不差。
一身着白色袍服的中年男子,正盘膝坐于玉团上,只见他宽额高鼻,体态雄伟,气势泰然,如山如岳,显是久居人上。
檀香燃烧过半,密闭的地室内,突然刮起风来,缕缕烟气在空中不散,竟凝聚在一起。
中年男子蓦地睁开眼,双目如炬,声出如雷:“何方妖孽,竟然来皇华驻节之所放肆?”
心下奇怪,当今大商王朝气运隆盛,朝廷官员莫不承其泽,受气运加持,神魂炽热如火,寻常阴冷之物,听闻大商官员,往往避之不及,更别说寻上门来,况他还是大商王侯。
果然,这一断喝一下,凝聚的烟气瞬间消散一半,可看到烟气变化之物,中年男子虽心中闪过诧异,表面却是惊喜道:“原来是兄长,我昨天做梦还梦见兄长,没想到今天便见着兄长了。”
烟气凝聚变化乃一头插高髻的瘦削男子,虽被中年男子喝去一半,却将明珠的光华也摄取过来,身形越发凝实,当下冷哼一声:“我若再不来,袁方这一半之地,恐怕就要转于他人之手了!”
中年男子道:“兄长这说的什么话,你我兄弟二人,何分什么你我,这世俗王侯之位,长兄若是需要,尽管拿去便是!”
“哼,废话不多说,我今日来,是有重要事情告诉你,你需谨记,否则正如当初无名道人之预言。”
“兄长请说。”
中年男子脸色沉重,心下却有些不以为然。当初有一无名道人为他父王,用“先天数”算了一卦,说袁方有倾覆之危。并非他不信“先天数”,当今有西伯姬昌,以“先天数”治国,创“画地为牢”,州内太平。
虽说“阴阳之理,自有定数,岂得无准”?但“人能反此以作,善趋避之,亦能逃越”。
这些年他勤恳为民,百姓安居乐业,无一有不满,邻侯无一不敬服,名声传遍北海。如此,又怎么会有倾覆之危?
“当今人王野心甚大,欲代天封神,一统三教,三方教首已有不满,乱世即来临,届时人人自危,别说我等边陲小国,就算畿内大国,也有更迭之危,我先传你一道兵法,名‘狼兵’,比之那‘乌鸦兵’、‘飞虎营’等也毫不逊色!”
“兄长所言,小弟已铭记在心,得了这兵法,我立马传令三军习练。”中年男子目光闪动,对于曹州候的飞虎营,有苏氏门下的乌鸦兵,他可是神往已久。
“不急。此事可放在后面,你先寻一交通之地,以我画像造一行宫,令百姓贡献香火,此事极其重要,万事都要排在后面!”
“自古祭祀神灵都出自于百姓自愿,越拜越灵,越灵越拜,如今分管人间诸事的神灵皆已存在,且多有重复,而且这一不小心,便是‘假借邪神’的大罪啊,兄长能不能与我细说其中缘由?”中年男子斟酌着说道。
“我只能告诉你,这牵扯到长生之秘,多的暂不与你多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