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换上了一套蓝色的睡衣的季诗晴黑着一张脸,坐在自己房间的小床上,对面的钱诺思正耐心地替她抹着药。
“诗晴?这是你的名字?”
“恩。”尽管一万个不情愿,季诗晴还是点了点头。
“你是少爷的女人?”
“噗。”季诗晴脸一下子就红了,一口气哽在胸口来不及喘,钱诺思忙伸出手忙她顺着气,半晌后,她才顺过气来,怒道:“谁是他女人了?谁稀罕!”
“哦,你不稀罕?”钱诺思有些诧异地挑起眉头,“那你怎么会在这里,又怎么会赤身裸体地出现在他的房间里?”
“我……”季诗晴本来想反驳的,可是张口之后发现自己根本无语可说,她总不能告诉她她是因为想要泡澡,不小心在浴室里睡着了,然后南宫帝皇突然回来开浴室的门,然后她急得想要逃跑而脚滑摔倒在浴池里,然后南宫帝皇把她拎起来的吧?这也太丢人了?
想到这里,季诗晴连忙摇了摇头,不能说不能说!太丢人了。
“反正不管你怎么想,我不是他的女人!”
“那你和他是什么关系?”钱诺思实在太好奇了,如果不是他的女人,那么她又怎么会住在这里,而且少爷怎么会如此紧张她?三番两次因为她受伤而动用她这个不信任的家庭医师?她实在太好奇了,因为她在这里这么久,还从来没有看到过有女人可以留在别墅里的。
“我只是在这里当女佣而已。”
“什么?”钱诺思听言动作一顿,惊讶地抬起头来直直地盯着季诗晴,将她从头到尾打量个遍,“你说你是女佣?”
“对啊,你用得着这么惊讶吗?”季诗晴眯起眼睛,说她是总裁女人的时候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可是她自己说她是女佣,她用得着这么惊讶吗?难道要是他的女人才正常?不是他的女人就不正常了?
听言,钱诺思才想起来,加上上次和这次,这两次来都没有看到王妈,怪不得,不过……
“既然你是女佣,那么你出现在南宫帝皇的房间里就更奇怪了,而且你们……”
“好了好了,你烦不烦啊,一直问这个问题,这个问题对你来说很重要吗?哎哟!”季诗晴一激动就欲坐起身来,忘记自己的脚扭到了,动的时候脚上传来一阵疼痛,哎哟一声又跌回床上。
钱诺思不禁有些哑然失笑,这个女孩子实在太可爱了。纯真,直率。如果她和少爷在一起的话倒是挺不错的,只是,少爷真的喜欢她吗?
弄了一会儿,钱诺思终于帮她抹好了药,从包里掏出一个小瓶子来,对季诗晴道:“这个跌打损伤药,你每天定期抹一下,过了几天就会好的。”
季诗晴苦丧着脸接过小瓶子,“为什么我的脚那么痛啊!”
“扭伤了筋骨,当然会痛了。”
“会不会骨折啊?”
钱诺思汗颜,“如果骨折的话你恐怕现在就不会躺在这儿这么轻松地说话了,只是轻微的扭伤,你只要按时抹药,不出两天,就会好的,而且要多多试着走动。”
“真的?”
“恩。”钱诺思点点头,然后站起身。“好了,你就先休息吧,我要先走了。”
季诗晴点头,然后将手中的瓶子放在一边,拉着被子就睡了下去。
头刚刚碰到柔软的枕头,她的脸上就有了倦意,眼睛半眯着,没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像一只懒懒小猫。
“哎呀,真是可爱的女孩子。”钱诺思见她这样,心里不由得生出一丝喜欢来,这女孩实在太讨喜了。
转过身,却发现南宫帝皇双手环胸倚在门口,深邃的眼眸盯着床上已经睡过去的季诗晴,眼底是一片她从来没有看过的柔情。
有些诧异地开口叫道,“少爷。”
南宫帝皇抬起眼睛,那抹柔情已经敛了去,取而代之是以往那一成不变的寒冷,“下来。”
说完,转身朝楼下走去。
钱诺思看了一眼在睡梦中的季诗晴,眼中闪过一抹笑意,原来是担心会吵到她么?便跟在身后一起走了出去,一边走一边问:“少爷,她到底是谁?”
“你不是你该过问的事情。”
“少爷,你真的只当她是你的女佣而已吗?”
听言,南宫帝皇的脚步一顿,停了下来,转过头盯着她。“她告诉你的?”
钱诺思点点头,淡淡地笑了笑,直接越过南宫帝皇往楼下走,然后大大咧咧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怎么?不可以吗?”
“这儿没有你的事情了,你可以走了。”南宫帝皇冷冷地下了逐客令,钱诺思也不生气,径自拿起茶几上的苹果,狠狠地咬了一口。“少爷,做人可不能这样,说到底我也你打电话请过来的啊,我给她弄了那么久,现在累得要命,总得让我歇会吧?”
说完不顾南宫帝皇的冷眼咔嚓咔嚓的咬着苹果。
“你……”南宫帝皇刚想说些什么,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瞪了她一眼,南宫帝皇接起电话。
“喂。”
“帝皇,你说你回家一趟怎么这么久,拍卖会都快开始了。”余子阳阳光的声音透过手机传来,南宫帝皇一愣,他竟然为了季诗晴,把回家的目的给忘记了,而且他身上这件西装,已经在进浴室抱季诗晴出来的时候被弄湿了,而他浑然末觉。
“还有多久?”南宫帝皇冷声问道。
“二十分钟。”余子阳道:“都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我不知道你在搞什么啊,快一点。”
听言,南宫帝皇抬眼望了一眼楼上的方向,静默地挂断了电话。
“公司来电催了?”钱诺思眨眨眼睛,一脸调侃,“还是佳人有约?”
“她的伤怎么样?”南宫帝皇冷不防地开口问道。
钱诺思怔了一下,随即回过神来,眼中闪过一抹玩味,故作装腔作势地说:“她呀,摔得有些严重,不止脚部受到了伤害,头部还……”
“怎么了?”见她没有继续说下去,南宫帝皇拧起眉头,难道是摔脑震荡了?
“少爷,你这是在担心她吗?”钱诺思冷不防地凑近他,一双明亮的眼睛使劲地盯着他的俊脸,仿佛可以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端倪来一样。“她只是你的女佣而已耶,就算摔伤了,你也不用动用我这个家庭医生来吧?”
南宫帝皇眯起眼睛,身上透着危险的气息,“她脑子摔坏了么?”
这时候,钱诺思也不再逗他了,直起身子,说:“如果你担心她就自己上去看她呗,我的任务完成了,先走了。”
说完,钱诺思竟头也不回地就离开了。
她一离开,南宫帝皇就迅速掏出手机,就着刚才那个电话就回拨了过去,待对方一接通,就直接冷声说:“子阳,今天晚上的慈善晚会你找个女伴然后代我去吧,我有事过不去了。”
“什么?”那头传来余子阳惊诧的叫声,“帝皇,这事情明明说好的,你怎么突然临时这样决定了?”
“就这样。”南宫帝皇不待余子阳反驳,就将电话切断了,然后随手将手机往沙发上一丢。
上了楼,季诗晴的房间门没有关,南宫帝皇一个踏步就走了进去,床上的季诗晴睡得正熟,不知道他进来。
她的床单是淡蓝色的,房间隐隐透着一股清香,淡淡的,幽幽的,很舒服。
“季诗晴?”轻声唤道,南宫帝皇缓缓地走了过去,停在床前,看着她。
头发微湿,柔顺地搭在蓝色的枕头上,白皙的皮肤在床单的衬托下,显得更为晶莹剔透,她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在脸上留下一小片阴影,小巧的鼻子灵动可人,嘴唇因为刚刚摔倒的缘故有些苍白,只余了一点血色,她紧紧地皱着眉头,好像在做什么不好的梦一样。
“季诗晴?”不死心地再唤了一声,她仍然没有一点反应,南宫帝皇抿了抿唇,手不自觉地伸上前去,替她拉了拉被子。
动作却猛地怔住,南宫帝皇的脸一片阴沉,他在干什么?
他何时变成这样了?居然帮这个女人拉被子?而且,还在替这个女人担心?想到这里,南宫帝皇猛地站起身,脚步有些慌乱地往外走去。
季诗晴一直睡到隔天中午太阳晒屁股的时候才起来,不过她不是自然醒的,而是被饿醒的,睁开眼睛,揉了揉眼,季诗晴摸着肚子一脸快哭的样子,她快饿死了,昨天晚上没吃,早上也没吃,看了一眼手表。
艾玛都快12点,她居然睡了这么久?手无力地抚上额头,而且还睡得那么死?
想到这里,季诗晴翻开被子准备下床,脚刚落地,就哎哟一声摔在地上。
都忘记昨天自己在浴室里把脚扭伤了,这会儿用力过猛,脚痛得撕心裂肺,眼泪都快掉出来了。
“怎么这么痛啊!”季诗晴抚着脚,轻轻地揉了几下。
只能缓缓地扶着床沿坐上床去,然后以大字型地姿势躺在床上,无尽感叹。
“天啊!我的天啊!我的脚这样我怎么煮饭啊!艾玛,快饿死了!”
季诗晴躺在床上痛呼出声,肚子已经在这个时候不争气地咕噜咕噜地叫了起来,季诗晴咬牙用睡衣勒紧肚子,咒骂:“该死的,你争气点好不好?不就是两顿没吃饭么?饿不死你的,别再叫了!”
“噗哧!”
门口突然传来一声轻笑,季诗晴闻言连忙坐起身望去。
只见南宫帝皇手提着一个白色的饭盒,立在门口看着她,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多么愚蠢的举动,季诗晴赶紧讪讪地收回手,一脸警惕地看着他,问:“喂,你没事站在那里干什么?想吓死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