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地睁开双眼，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看清楚了周围的环境之后，季葵微微松了口气。
她靠着床头坐了起来，抬手摸了摸脸颊，果然湿了一片。
季葵疲惫地揉了揉眉心，摸出了枕头底下的手机看了一下时间。
十一月九日，凌晨两点三十四。
她无奈地笑着：“还是这样啊......”
季葵把手机放下，视线落在房间的一个架子上，月光刚好打到上面。
架子的最中间位置，摆放着一个相框。
相框里放在一张泛黄的照片。
照片上，一个美人抱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奶娃娃。
美人没有看向镜头，而是温柔地注视着怀里的孩子，孩子也抬头看着她。
一大一小，目光相对。
是一幅十分温馨的画面。
仔细一看，美人的容貌和季葵的有些相似。
“母亲......”
床上的人一遍又一遍地低声呢喃着曾经无比熟悉的称呼。
忽的，她又笑出了声，莫名地有些凄凉的意味。
季葵掀开被子下了床，白皙的双足踩在柔软的地毯上。
她借着月光摸到了一旁的梳妆台前，打开了最上层的抽屉。
季葵从抽屉里掏出一包烟和一个打火机。
“刷！”她打开了通往阳台的玻璃门。
阳台上放着一个秋千，季葵走了过去。
光着的脚接触到冰凉的地板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坐好之后，季葵点燃了烟。
她深吸一口，双脚抵着地面，身子往后一扬，秋千就缓缓地摇了起来。
“吱呀~吱呀~”
季葵仰着头，注视着天空中的月亮，直到被烟头烫到手指她才猛地惊醒。
灭掉烟头，季葵起身往衣帽间走。
没一会儿，她就穿着机车服走了出来。
“轰隆！”
一辆黑色的机车开出了别墅。
后面远远跟着一辆黑色跑车。
程如欢今晚一直没睡，她在担心季葵。
所以季葵一出门她就知道了，不过她只能开着车在后面远远地跟着。
她家阿葵，不会把自己脆弱的一面放到明面上的。
程如欢还记得她第一次听到季葵机车的声音被惊醒想去找季葵时，张姨突然出现拦住了她。
那个面容慈祥的老妇人对她说：“如欢小姐，您现在最好不要去找小姐。”
“为什么？这么晚了阿葵出去不安全。”程如欢不解地问道。
“您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程如欢摇了摇头。
“今天是小姐的生日。”
“阿葵的生日？可是为什么她从来不提？”
张姨叹了口气，道：“今天是小姐的生日，也是夫人的忌日。”
“夫人？”
“就是小姐的母亲。”
“啊！”程如欢惊讶地捂着嘴。
“可是......怎么会呢？难道阿葵的妈妈在她出生的时候就过世了？”
张姨摇头。
“夫人在小姐十八岁生日那天，过世了......”
“因为生病吗？”
“不是，如欢小姐，您别问了，当小姐愿意告诉您的时候，她自然会说的。我现在跟您说这些，只是因为您现在不要去打扰小姐，让她一个人静静......”
“您知道的，小姐不愿意让别人看到她失态的样子。”
“可是......”我也是别人吗？
她有些失落，不过只是一瞬间，她就打起了精神。
总有一天，阿葵也会全身心地依赖她的，她现在要好好努力。
“好的。”程如欢没有再反对。
......
季葵在盘山公路绕了一圈又一圈。
直到天光微亮，她才慢慢开着车往市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