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极近距离,成贤缩腿蹬脚,原地的灵鹿跃溪,踹在李易宇双拳送出而漏防的肚子上,根本不跟他打拳。
“呜呜渣渣的烦人,如果我有一把长柄的枪,你早就死了。”成贤一脚后,风轻云淡站在原地。
李易宇捂着肚子,腾腾腾后退不止,瞪大眼睛不可置信,这种出招被破,建立于双方实力对等,相互的力可比较的情况,才可能发生。
成贤的平民炼气为什么不是纸糊的!?
他不问出声,成贤也会出声去激他,“想不明白这一脚为什么会那么痛吧?”
“难以抵挡的力道,无法捉摸的角度,这就是将柳老师课堂所教导的内容融会贯通到极致的效果,王国名门正宗南‘终南’的正统传承,你去外面学那些野拳有用!?”
他这话半真半假,确实是老师教的武招,武招里确实有老师从南边名宗终南山扶持资助的大学毕业,所携带的教学讲义。
可是把武招再融会贯通也没用,像他这种抬眼看破,不止于一击洞察破招,远高于李易宇有限想象的技击水平,花性命作为代价提升的,至少是每一次锻炼,都伴随刻骨铭心的死亡痛感。
老师的讲义也不可以涉及终南山功法的机密,价值层数也就停留在配合王国,推广教育的高中生水平,否则被发现泄露机密,私自授徒,老师终南大学毕业生身份会被开除,还会有专人过来废除功法。
其他学生再加练也没他的效果,甚至柳老师自身都不知道她的教导有那么强大,脸蛋有点微微发红。
稍微聪明一点的人,完全不信成贤,猜到他是炼气后,遇到什么奇遇,与他平时一贯的野路子相辅相成,走狗屎运有大提升。
羡慕是羡慕不来的,但他也不完全打包票能赢李易宇。
李少爷出身世家,有外面有名师傅教的拳,也有自家祖传的绝学。
“卧灵游,勘探秘渠取西经......”李易宇压住腹下痛楚,诵读家传功法口诀。
可恨的低贱平民是强敌对手,出言不逊,出手阴险,把他耐力潜能全部激发,难得推动他自小研习的一股真气,悠游人身天地。
来自通幽深处的冥寒气息,减缓镇压痛楚,脑袋冷静下来,真气运行,拳法脉络,在脑中更加清晰顺畅。
他可要感谢成贤,不是他给予这么大的羞辱,逼他临阵突破,他还要花很久时间才能参悟家族功法的真谛!
冥息幽思,隐而后发,与武馆传授的水形拳法完美结合,一加一大于二的功效,他实力至少提高三个等阶。
这就是家族底蕴,有充足灵药滋补,名师指导辅助,专人独身制定的境界实力,平民绝无可能拉平的差距。
“卧,卧,卧,卧灵游......”
成贤飞起就是一脚,精准得像打巴掌,甩到他脸上。
李易宇像是应激过度的野狗,哼唧出声,捂住脸倒地,翻转半个身体,一下子慌神无助,双眼伶伶无辜望住成贤。
“哦,哦,哦你吗个头啊!”成贤飞脚落地,还要上前一把掐住他脖子,按在地上,“哦来哦去,完全不理人家受不受得了!”
李易宇突破感悟的玄妙心境,被毫无道理的一脚破坏,像一桶冷水把他由上到下,由头到尾泼醒。
而成贤已经很努力制怒,一手拧转他狗头,催促道:“真没有心思跟你耗下去,快快认输下跪,别浪费时间挣扎!”
大少爷委屈想哭,又百般受辱,涨红脸龇牙歪嘴的样子很丑,还不听劝,不服输,想动手反击。
“我顶你个肺。”成贤转手把他手臂一扭,发出清脆的骨头碎响。
公子哥惨叫出声,抱住手臂在地上打滚。
不少同学被成贤的咄咄逼人吓出一身冷汗,说好顶肺,怎么动手?
而且走狗屎运赢就赢,怎还敢把人往死了得罪,当真一点不怕对方有权有势的长辈寻上门来?
场上所有人都清楚孰强孰弱,没必要把事做绝,难道真要让大族子弟承认自己是一条狗,让一个大家族丢颜面,也是引来大家族的恐怖怒火啊!
成贤一点不担心,还饶有兴趣欣赏大少爷的凄惨样子,表情快活舒服,出了一口恶气。
他开始就没想赢掉李易宇,就可以做他的狗主人,没想他遵守比斗的约定,这些公子哥遇到与自己不利的约定,反悔比兔子还快,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可是换一个情况,如果是成贤输,没权没势,还没实力,那就有得受了。
所以很公平,成贤也要让他输了有得受,把他手臂扭断。
一个大家族事后的找麻烦,成贤不怕,但确实是麻烦,会有后续不断的骚扰,也正因如此,他才扭断李易宇的手。
欣赏完大少爷哀嚎,一口气长舒后,成贤再次按住他的脑袋,语重心长说道:“以后我们俩恩怨一笔勾销了。”
好一个一笔勾销,手被他打断,还一笔勾销,其他人见到成贤举动只是惊讶,听清他讲话的李易宇,真被顶到肺,差点肺被气炸。
“绝对让他不得好死,我去爷爷家给爷爷下跪哀求,也要求他一个不得好死的下场!”李家少爷心中的怨念森然爆发。
成贤一眼猜中他心中所想,一点不慌忙,不计较,还是两人悄悄咪咪说话,两人之间的小秘密,“贵人多忘事,还是被一脚踢坏脑袋了,想想为什么恩怨一笔勾销,有什么恩怨可以一笔勾销?”
演武结束,成贤的谈话语气像老友,轻松自在,好像完全不认识之前下狠手的自己,而李易宇糟糕的心情雪上加霜。
早上才与庞杨讨论担心的事,事主现在找上门来。
他额头渗满不知惊还是痛楚出的冷汗,坚持庞杨早上的应对说辞,“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赖死不承认,在成贤的意料范围当中,他一把将公子哥拉起,强行勾肩搭背的友好状,然而李易宇扯动伤口带来的剧痛,只有他自己清楚,冷汗簌簌直流。
成贤的嗓音像是来自潭底深渊,冰冷清凉,“真想一个随便找来的小混混替你们保密?说不定为了保命,他们卖人可能比你想象的还要干净,除非你们立刻杀人灭口。”
很难以形容平时大大咧咧,散漫浪荡,没个正形的家伙,此时说话语气给人的感受,漫不经心的威胁,隐隐约约的引诱,好像做什么,都有一张难以逃脱的巨网等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