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的追逐玩闹之后,便一切如常。日子过得很平静,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日出而起,看看书,散散步,赏赏花,逗逗鸟,一日三餐,日落而息。刚开始的时候,会忍不住怀念我的那个世界,亲友是否都安好,又是否会有人发现我的消失。后来的也就渐渐习惯了,既然无法改变现状倒不如好好享受当下的岁月静好。
那日入夜,我已歇下,门外响起有节奏的敲门声。疲惫而沉重的眼皮怎么也睁不开,更不愿离开温暖的被窝。于是对着门口迷迷糊糊地说了一句,“我已经歇下了,有什么事情可以明早再说吗?”
“弦歌,我看见你屋内的灯熄了,便晓得你已然睡下。但是有些要紧事我必须今晚就和你理清楚,不然我怕日后时间来不及。”是他那熟悉又温柔的声音,却透着丝丝焦急的情绪。接触了一段时间下来,我也发现轻忧看似不太着调,却从未在我疲累之时有过任何打扰。看他今晚确实是有什么事情是不得不与我说清楚的。
我揉揉眼睛,顺带拍拍脸,好让自己清醒一些,应了他一句,“稍等,我穿好衣服便来。”麻利地套好外衣,随意拨弄整理了一下披散的头发,急忙套上鞋子就打开了房门。一眼便看到他黑缎子般的长发并未束起,就这样披散在身后。身上只着了素白的单衣,肩上披了一件李紫色的外套。他这个人生的俊,平日里虽不算多花哨,却还是有些自恋和爱美的,还特别喜欢在我面前耍帅。大致猜想到许是事态紧急,他才来不及讲究吧。饶是如此,更深露重,我还是忍不住嗔怪一声,“夜间凉不晓得嘛,也不多穿几件衣服就跑过来。”
莫名被我数落了一句,他却一如往常地开着玩笑,“是心疼我了么,那你是要与为夫一同在这夜间吃冷风共患难呢?还是要和我屋内共取暖呢?”这么无耻的玩笑话,我倒是想立马噎他一句,顺带赏这个无赖一顿爆炒栗子。但是夜间实在太冷,冷风激得我只结结实实地打了一个喷嚏来回应。我忍不住缩了一缩脖子,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也只穿着一身单衣,披了一件外套罢了。咧嘴笑了一下,真是傻啊,还好意思责怪别人,自己都不晓得先照顾好自己。
轻忧不由分说地把他的外衣盖在我樱草紫的外衣上,拉着我的手进了屋内,一边捂着我的手一边絮絮叨叨:“怎么才一会就这么凉啊,我给你倒杯热水暖暖身,要不你还是先钻回到被窝中去吧。”我倒也懒得与他客套,把那件李紫色的外衣披在他身上,便钻回到被窝之中去了。顺带提醒了他一句,“水早就凉了,不喝也罢。”
“无妨的,我有法子”,只见他手运灵力,一道浅白色的光晕围绕着杯子。过了会儿,他把杯子递给我,我喝了一口,入喉温润却不烫嘴,两手握着杯子取暖。突然很是羡慕,“你们有灵力真好,连烧水的功夫都省了。”他浅浅一笑,“其实你也有啊,只是你忘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