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杨掌柜的游船之上。
杨掌柜今天没有系围裙了,一身衣服也比较贴身,把她那身体的弧线展现得淋漓尽致,不过并不是很瘦的那种。杨掌柜接过牧云之的符箓,看了看他,说道,
“云哥儿,这熊猫眼怎么回事?让人给打的?”
牧云之愣了愣,马上反应过来,说道,
“没有没有,杨姨,是我昨晚没睡好。”
说了几句,与杨掌柜打过招呼,牧云之就驾着自己的小船离开了。
“不行,怎么能半途而废呢?貌似昨天拉斐尔对于,自己的制符经验的讲解,让他今天自己制符的时候,明显感觉到更加顺畅了一些”,牧云之自己对自己说着。
早上吃饱了没事做的牧云之,想起了自己在这个世界的身份,貌似是个制符的。至于怎么制符,也只有脑海里的一些记忆。处于无聊的原因,牧云之就不由自主地拿起了制符的符笔和符墨。
说来也怪,虽然这是牧云之第一次接触到制符,可凭借着牧云之的身体里的记忆和身体的潜意识,他竟然不可思议的画出了十来张一星初级水能量符。
看着拿在手里的符箓的时候,牧云之自己也是满脸惊异。他想试试这些东西是否有用,按照记忆里的显示,他照例把符箓拿到杨掌柜那里去。没想到,如预想中一样,拿到了符石。
牧云之这才醒悟到自己真的是一个制符师,他却没有意识到这个身份意味着什么。只觉得惊奇和无尽的感叹,没想到他一个现代人转世重生,竟然变成了一个手工艺人。
这个场景要是让他的那些胡吃海喝的狐朋狗友看到了,岂不是会被笑掉大牙啊!
想到了自己的前世,想到了和狐朋狗友出去花天酒地,声色犬马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牧云之也是阵阵惆怅。
虽然他知道那是麻醉自己的一种方式,一种排解自己的方式,可还是特别的想念,毕竟那是他曾活过的方式。
走着走着,牧云之就到了一个高高的大门之前,阳光都被这个大门所遮住了,让他感受不到一丝阳光的温暖。他抬起头一看,只见一个少见的红褐色,砖砌筑的三洞拱门屹立在那。
从三个门洞之内,一群群身穿同样制服的人穿梭而过,个个是精气神十足,得意洋洋的样子。再往中间一看,“圣水学院”几个烫金色的大字,落在大门中央的石牌之上,在落日的余晖照耀下熠熠生辉。
牧云之边走边看,眼睛都巴不得跳进去,奈何圣水学院执行严格的门禁制度,不是一般人能进去的。
他想跟着人群混进去,就在过门岗的时候,只听一声长鸣,几个门卫就发现了不对,把牧云之从人群中挑了出来。
他不经暗暗称奇,难不成那些人的身上有身份认证不成,这种高科技产品也跟着过来了?
身份认证自然是没有的,但是光看衣服还是能分辨出来的。虽然他的衣服跟刚刚进去的人的制服颜色,有些类似。但毕竟是不相同的,衣服的质感完全不一样嘛。
“圣水学院是干嘛的?”
牧云之在身体的记忆里不停地寻找着有关内容,可最后还是发现一无所获。
他的身体记忆里面只有儿时的生活经历,和一些制符的基本知识,对于圣水水城里面的社会,到底是什么样的,基本上是一无所知的。
牧云之不禁暗自摇摇头,也难怪了。因为无论在哪个世界,生活在底层的人们总是忙碌在生存的边缘上的。至于社会怎么样,自己过得怎么样,都不是他们有时间考虑的问题。
正当牧云之想要离去的时候,看见一群人围着圣水学院的一堵墙,似乎是在看什么东西。他反正也没有什么事情,也想去凑个热闹看个究竟。
由于牧云之人不太高,可能连这些围观之人的平均身高也没有达到,所以没法挤进拥挤的人群。只好在外围跳一跳,期望能够望见那里面的人在干什么。
原来不是圣水学院里面的人在做什么,是圣水学院贴出来的一个告示。里面一个貌似读过书的中年男人,兴奋地高喊道,
“招生了,招生了,终于等到五年一次的招生了!”
中年男人尖叫着就往外面冲,旁边的一个好事者问他,
“你都这么大了,圣水学院会要你?我看你儿子还差不多,可以回去叫他来试试!”说完,周围发出一片大笑之声。
这笑声惹得圣水学院门口的门卫也看了过来,发现没什么事才作罢。
那中年男子却不以为意,一副众人皆醉我独醒的表情,自豪地说道,
“我这是发育得早,你们懂什么啊。我才18,上一次外围预算赛,我进了前100呢!这次就看我的吧”说完,他径直往着一个方向走去,似乎是想回去多准备准备。
这圣水学院虽然不是幻月水国的顶尖学府,排名上不了前100。却也不是随便哪个人想进去学习都可以的。听人说,圣水学院对挑选学生非常严格,对学生的符箓一道的天分十分看重。
圣水水城所辖范围虽然大,可符合条件的生源不多,所以只好每五年招收一次。
别以为这算严格了,很多大陆上的顶尖学院都是十年或是二十年招收一次,能够进去的都是全大陆的精英学子。现在五年一次的招生时间,还是前几年新上任的学院院长提出来的。
现在所在的大陆叫盘根大陆,也即是牧云之他们所生活的这个大陆的总称。以盘根大帝的名字命名,相传整个大陆的开辟就是归功于他的。
至于盘根大陆有多大,没人说得清楚。因为连幻月水国,生活在这里的很多人都不清楚有多大,圣水水城里面的人大多一辈子,都没有走出过幻月水国。
关于他国的事情,都是听闻那些老人,或者是游历在诸国之间的人说的。
圣水学院虽然招生严格,也并不是完全对普通资质的人紧闭大门的。假如你是个贵族、有特殊才能或对学府做出过特殊贡献,这些人都是可以获得特许进入的。
对于一般人来说,没有那些特殊条件,只能参加每五年一次的公开招生考试了。如果你要问进入了圣水学院有什么用,那用处可就大了。
就凭圣水水城的各任城主和各大家族族长,大多出自于这个学院,你就可以想象这个学院在圣水这个地方有多么大的权势了。
不用你出去以后多有出息,只要你随便报出你的出身,立马会有各种势力对你伸出橄榄枝的。但如果出了圣水水城的范围之外,还好不好使,那就不知道了。
牧云之想也不用想,听到相邻的人们的热烈讨论。对于圣水学院的情况有了大致的了解,他知道这个学院他是一定要进去的。这么好的机会,可能是他这么一个乞丐出身的人,接触上流社会的机会。
可又转念一想,圣水学院的招生这么严格,自己去了也不一定能够被选上,心里不禁一阵惆怅。
低着头,走着走着,一张传单递到了牧云之的面前。他还没来得及接过来,就听见身旁的人说道,
“欢迎各位同学,进不了圣水学院,可以到我们这里来啊。我们是圣水学院直属培训中心啊……”
“啥?培训中心”,
牧云之一听就知道不靠谱,凭他前世的经验就判断这是个骗钱的机构。一看就是假的,不过刚想远离这里,却被满怀热情的人流推搡着上了旁边的小楼。
这小楼看着不起眼,只有三层的样子,与周边的房子也没有多大差异。
不过在墙上到处都悬挂了关于这个机构的宣传标语,什么“五年一次,三年模拟”、“面试重难点培训”等等标语。
让牧云之看了,心里一阵恶寒。不禁怀疑这机构的创始人,是不是也是从自己的那个世界穿越而来的,不然去哪里想出来这么恶心而雷同的点子。
二楼是个较大的房间,没过多久,房间的人就差不多坐满了。此时,一个身着黑色教员服饰,脚踏皮靴,头发理得锃亮的人就来到了讲台的正中央。
一脸严肃,还不轻不重地咳嗽了一声,震得整个房间里的人都停止了喧哗。只不过看这人的模样,明明岁数不大,却装深沉,不由得让牧云之觉得好笑。
这笑声在此时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的突兀,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牧云之一脸尴尬,不过也是见多了大场面的人,顺着众人的目光看向了自己身后的一个人。
那人一脸的懵逼,看着周围的人都是圆瞪着眼睛望着他,吓得他一直往座椅底下钻。这场景,也是看得牧云之好笑。
牧云之的原则就是“死道友不死贫道”,兄台,这种场合就只有难为你了,兄弟我记住你的恩情了,他的心里暗暗的想到。他还一脸的贱像地望着对方。
转眼间,这种情形突然被打破了。因为讲台之上的那个人,也意识到了不能再这么冷场西下去了,严肃的脸立马融化了。如同春日里绽开的花一样,灿烂地笑着说道,
“大家好,我是张锋!大家可以叫我张教员。圣水学院的常务副院长是我舅舅,鄙人也是圣水学院里的教务人员,欢迎大家来到我们的培训中心。我们是圣水学院的直属培训中心,与圣水学院享有同样的师资力量,同样……”。
这个自称为张锋的教员,滔滔不绝地说着。大意就是请相信他们这里的师资力量,只要交钱学习,保证大多数人都能考上。
如果大家经不过圣水水城的入学考试,可以入读他们这里的培训中心,一样可以获得同样的认可等等。
许多人一听,开始还觉得这里挺好的,难得有这么个好的地方。完全是为了他们这些想进入圣水学院的人量身打造的嘛,可毕竟他们不傻。
仔细想了想,只要大家交钱了,大多数人都能考上,圣水学院哪会收这么多人。每次招生,可都听说基本只有很少的人才能通过的。
越想越觉得自己有理,坐了一会,有人就起身离开了。有人带头,自然后面的人也坐不住了,纷纷离开了,只留下房间里零星的几个人。
这些人中竟然就有牧云之。他没有走,并不是因为对于这个培训机构抱有什么希望,而是因为他想到了一个好主意,一个能挣大钱的好主意。
牧云之刚刚在张峰滔滔不绝地,唾沫横飞的时候,想到一个点子。既然圣水学院这么难考,进入圣水学院又有莫大的好处。
对于想进入圣水学院的人来说,能进入学院的愿望是很迫切的,花一点点代价,想必大家也是舍得的!
张峰看见刚刚做得满满的一个房间,现在已经走光了。哦不,还有一个。而那个人却正坐在房间中傻傻地笑,笑得那么的奇怪。他迈下讲台,径直望那人走去。
看着面前张峰的脸,虽然还是一张属于年轻人的脸,岁数没有多大。以牧云之的经验判断,顶多不超过30岁,眼角却出现了鱼尾纹,额头也有了几丝皱纹。
想来这个人也是日子过得并不好,培训机构也不是很挣钱嘛。于是,牧云之明知故问地对他说道,
“这个培训中心挣钱吗?”
张峰听到句话,眉头就是一皱。因为这话简直说到他心坎里了,过往自己经历的辛酸、和苦楚仿佛一下子就找到了可以倾诉的对象了。可是牧云之却没有给他这个倾诉的机会。
牧云之看了他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猜得大致都是准确的了。他走到了窗户前,伸出头往左边看看,又往右边看看。张峰不解其意,也跟着走了过去,照着他的样子看了出去。
看见楼下一条街基本都是培训中心的牌子,各自都称自己是正宗。刚刚从这里出去的人,大多又被各种培训机构的宣传人员拉了进去,或者是在大街上攀谈起来了,看样子竞争压力并不小。牧云之继续问道,
“圣水学院的副院长真的是你舅舅?”
张峰听了,斩钉截铁的说,
“当然啦,我经常陪他去上班,还住他家里。”为了让自己说得理正气壮,张峰的心里还在想着,的确我是住他家里。
不过只是住在他以前租过的房子里,至于是不是那个副院长住过的地方,张峰是无从考证的。他也是从房东的嘴里得知的,即使是撒谎,那也是房东在骗人,不关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