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真人走后,三人面面相觑,隔了一会,哈哈大笑起来,也不知道在笑什么。笑到肚疼为止,元瑱才停下来说:“这凤真人面冷心热......”三人便打开凤真人所留书籍,书名叫《云游集备览注》,上面记载这各地风俗,需要特别注意的地方,各地的供需品,林林总总百来章,三人你讨我论,看了足足三个时辰。
从清静山向南,第一个地方就是爰州,三人商量一会,决定去爰州采购一番,按照《览注》的内容,购买些伤药及草药粉携带。三人御起神行,行至爰州地界,天已经黑了,三人没得办法,只好降下神行,找个林子集中道一颗大树下打坐一晚,并制定三人轮流守夜。三人推了一阵,才决定由元瑱起首。
乐厥子与兰秋纫打坐,元瑱取出罗庚,放在三人中间,叠了个法力手印,打到罗庚上,罗庚指针一转,一转风吹过,元瑱便觉得心头多了什么一样。然后又似乎心口被人用手指按了一下,元瑱大惊,运起法力,罗庚面一阵黝亮,那感觉却消失了。
元瑱皱了皱眉,没有想太多。一个时辰后,便叫醒了打坐的兰秋纫,示意他接位,然后撤去感应,由兰秋纫控制。由于感觉有些累,元瑱干脆弓身睡在干叶堆上。
感觉才睡着,远方的司晨鸡声却依稀传过来,把元瑱唤醒。元瑱睁开眼睛,不由气乐。原来第三轮守夜的乐厥子也学他睡在干叶堆上,传来微微的鼻鼾声。元瑱捡起身边的泥块,扔到乐厥子身边的干叶上,“嚓”地一声把乐厥子和兰秋纫惊醒。元瑱叫道:“好你个驴蹶子,睡得好香啊!”乐厥子不好意思,干笑了两声。三人跳了起来,元瑱收起罗庚,三人又重新御行赶去爰州。
赶了两个时辰路,元瑱发现渐渐见到一些农舍,三人只好听下神行,循着农家翁的指路,再走了半个时辰,见到一座城池,城门上刻着“爰州”两个大字。
爰州,连山宗南门户第一州,由于连山宗在这里设下道观,以作为与世俗交流点,所以此地道观分布多,奉信之众广,远近男女老少皆来此地上香,导致此地盛行修道之风,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连山正宗在这里呢。
三人穿行其间,玩乐其中,待天色有些晚了,便问了一些客栈,可惜全都满人。原来这几日乃是春游节气,普罗大众赶来此地游欢,把爰州挤得水泄不通。
三人只好前往连山宗的道观“太清观”用连山玉佩拜帖,太清观主事一个穿着黄法衣的高瘦老道,白丝插着玉簪,留着一尺长的白胡子——正是民间印象中的高人的打扮。老道把三人请到一个房间里,缓缓说道:“贫道柳成子,三位是下山的弟子,按照惯例可以在观中逗留,由观中提供膳食,三位也要恪守清规,不要让本观为难。现在观中小院及房间紧缺,只好委屈三位挤在一起,敬请谅解。”
乐厥子回力知道“不敢”,兰秋纫出言道:“真人,我等初初下山,对这物品、价目不甚熟悉,我想从观中购一批物资,请真人过目。”于是递过一张纸,观主接过看了一下,笑道:“此事不难,只是请三位知道。观中用度,皆有连山名义,所以三位也要付予报酬,一阵我让观中弟子送来,请三位备好银子。”元瑱作揖道:“如此,那就麻烦真人了。”
柳成子,笑笑,回道:“那我不阻三位了,三位有什么事,也可以咨询咨客。”说完道了个醉离开,三人送到门口,把门掩住。兰秋纫感慨道:“怪不得别人说‘大树底下好乘凉’,我等只系普通弟子,也能享受如此待遇。”
过了一会,门外传来敲门声,元瑱去开门,一个小道士背着一个包袱,施礼问道:“请问是兰施主吗。”兰秋纫从走了过来回道:“我是!”那小道士把包袱递给兰秋纫,然后说道:“这是兰施主要的物品和价格,如果兰施主无问题,就请付一两一钱。”
乐厥子从怀里掏出银子,那小道士又施个礼,一言不语跑开了。三人打开包袱,里面是几个瓷瓶,装的应该就是《览注》中的药粉。于是乐厥子一捞,把他们全部收入乾坤袖中,三人便开始商量明日的行程。
乐厥子说道:“我小时候在相州,春游都有庙会,庙后上有许多没见过的东西,不如明日我们也去,顺便开开眼界。其他两人当即赞成。
三人洗漱一下,便早早打坐,一夜无话。
翌日,三人早早起来外出。清新的风夹带着小雨吹在大地上,吹得绿叶如同庖工把厨间的菜苗洗过一般,青翠欲滴,几人的心情跟着大好,打探一番后去沿江街那边趁墟。
从沿江街找了一条花花绿绿的大船,三人便打算在船上饮酒。那大船饰金雕银,豪华非凡,有个老姨过来把他们带到一个房间,房间内虽然开着窗,但到底光线有限,一些地方摆着油灯。老姨笑着问:“三位公子,要饮些什么酒?我们“花头角”有火融酒,有玉脂酒,还有春燕酒哩。”
元瑱奇道:“这名字起得真明白,只是太俗了。”老姨笑道:“风雅酒也有,只是少人饮,咋家到底指望着这些赚钱的。”乐厥子有些不耐烦道:“雅俗共赏就是,都上都上。”那老姨拍掌大笑:“公子爽快,要这么多,那要稍等。”说完急急地出了包厢。
过了一盏茶时间,一个小厮端着酒托敲门进来,见到元瑱三人,“咦”地叫了一声。兰秋纫一见小厮,也“咦”了一声,说道:“你不是太清观主的弟子吗,怎么在这里捧酒了?”小厮冷笑一声都:“在下只是去太清观挂职帮工赚钱的,倒是三位道长,昨日才在太清观挂单,今日就来花酒船助兴,真是风流快活,给个神仙都不做,在下佩服。”